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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假装昏迷

      更新时间:2013-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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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南川水患频发,那边民心暴.动,险情不容乐观!父皇恩准七哥赴南川治理水患,近日便要出发!”

    一早,净鸢便来陪着飞烟散心解闷。

    飞烟抱着汤圆坐在院中,听净鸢这么说,飞烟微微有些失神。

    “哦,是吗?!”许久,她这样回答。

    净鸢微微惊讶,道:“嫂嫂已经多日未曾见到七哥,难道你就不担心七哥这一去,你们又要一年半载见不到面?”

    飞烟笑:“相见两生厌,不如不见!”

    见她如此淡定,净鸢则是急在心头,却难以开口!她知道飞烟还在记恨七哥,可是……这些事,她又不好充当和事佬,他们两人的事情,谁也不好插足!

    关于她腹中死胎一事,被无声无息的压了下来,在王府之中,并没有几人知晓她怀孕又小产的事情!所有人只知飞烟失宠,身子每况日下!倚澜阁依旧如同往日一般门庭萧索。可知情的人都知道,这些天,飞烟因为腹中孩子死去一事,成天夜不知寝,食不知味!外人只当,她因为静王冷落一事而难过,却不知两人之间还有诸多曲折事儿!

    经历失去骨肉一事,飞烟的身子比起以往差许多!

    看着院中渐渐苍茫的景色,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转眼,深秋、叶落了!

    她还是待在这个笼子里,未曾飞出去看看大千世界!

    忽然,净鸢说道:“对了,嫂嫂,你可有听说近日来宫中要办喜事的讯闻?”

    飞烟侧过头来,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净鸢看她一眼,貌似犹豫道:“听说……父皇将谢诗华指了婚,两天后便要在宫中举行大婚。”

    飞烟身子一僵,看着净鸢沉重的脸色,她平静说:“哦,是吗?挺好的!”

    见她没多大反应,净鸢有些郁闷,试探性的问道:“嫂嫂就不想知道父皇将谢诗华指给了谁?”

    “我不想知道!”

    她淡默的说。结果早就知道,何必再多此一问!谢诗华与他本该就是一对,宫中上下早年便有传闻!指婚给他,这还容人置疑吗?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无法控制的难受,如同硫酸,一点点侵蚀她的心脏。

    汤圆不乖的在她身边叫了一声,飞烟安抚的捋着它火红的背毛。

    “不想知道啊?”净鸢叹息道:“唉!人家本来还以为嫂嫂听到谢诗华这个头号情敌被赐婚与八殿下的消息会让你振奋一些呢,哪知……”

    随即,净鸢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飞烟则是微微一愣,诧异的问道:“她……那个,她不是……赐婚给君慕然吗?”

    瞧她惊诧的反应,净鸢笑开了:“谁说的?”

    飞烟愣住,许久,看净鸢贼贼的小脸,她愠怒的瞪了净鸢一眼,故作生气的低吼:“你故意耍我啊?”

    净鸢笑:“我哪敢耍嫂嫂啊!对了,我还听说啊,谢诗华赐婚与八殿下,还是七哥向父皇和太后请的旨呢。”

    飞烟再次僵住,喃喃问道:“你说……是他的请的旨?”

    净鸢点了点头。

    飞烟愣了许久,淡淡的说:“为什么呢?”

    他不是很喜欢谢诗华吗?为什么……为什么会亲自向皇帝请旨、将她赐婚与八殿下?

    许久不曾见他,她不知道近日来他在做些什么!

    此时,她忽然想见他!她早就听说,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忙着南川水患之事,南川那边灾情险要,情况十分危及。她多多少少也听闻他要去动身去南川治理水患之事;今日乍听净鸢提起,她便觉得这事八成是真的。

    只是……

    飞烟叹息,只是他这一走,不知又是何时才能见面?!古代不同于现代,在现代科技那么发达,如果相念彼此,只需要一通电话便可!可是……如今她已经半个月未曾见到他,不知他什么时候起身去了南川,不知他们又要何时见面?!

    忽然,飞烟想起一事来。见她连忙将荷包里的褐色小本子拿出,翻阅什么,净鸢有些不解。

    小本子上记载着,深秋时节,他要秘密前往彭城。可今日已近秋末,如果他要去南川治理水患,这势必要待上数月,那……飞烟一撅而起,吓的身旁的净鸢一个激灵。

    “嫂嫂,你怎么了?”净鸢小心的看着她,深怕惊扰了她。

    忽然,飞烟一把抓住净鸢,原本就很大的眼晴睁的大大的,净鸢有些惊怵,许久,她听到她说。

    “净鸢,你帮我一个忙吧!”

    皇宫。

    躺在床榻上,皇帝一脸苍白,印堂之上有些暗淡的灰败之气。

    君慕然收回视线,淡淡的瞥一眼一脸雍容的皇后,唇边勾起一抹弧度.

    往日俊朗的帝王,此时已经有些消瘦,他看着座下一身白衣的七子,叹道:“南川水患刻不容缓,此次,朕将这重任委托于你,你势必在最短的时间将水患一事平息,还南川一方净土。”

    君慕然淡淡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重托。”

    皇帝赞赏的点了点头。

    皇后冷眼看着君慕然,却满脸堆笑,道:“南川水患多日来困扰皇上已久,皇上派静王前往,本宫也倒十分安心,本宫相信静王不会令皇上‘失望’哦?”

    南川多年水患频发,此事因河坝决堤引起、更因朝廷层层克扣官银,才最终导致百姓遭殃!这并不是简单的修建河坝一事能够了事的!这其中参杂贪污官银的事情!想要查清这件事情,远远比修建河坝来的困难!只有抓住贪污**的官宦子弟,才有可能让百姓日后无忧。

    失望?

    俊邪的容颜有丝寒意,皇后话中有话,这无形之中给了他许多压力,如果,他没有解决根本,那么,就是他办事不利!用此事牵制他的脚步,亏她想的出来!

    不过……这事,依旧在他的意料之中。

    君慕然儒雅一笑:“儿臣定不负父皇与皇后重托。”

    皇后温和一笑,杏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急切的脚步声从外面清晰的传到阁中。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只见,净鸢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匆忙的向皇帝和皇后行了一礼。见净鸢满头汗水,君慕然表面镇定如常,心中却是微微一惊,他不是让净鸢陪着飞烟吗?她怎么如此慌张?难道是……

    君慕然脸色微变。

    见净鸢举止匆忙,毫无礼数,不知礼仪。皇后轻声斥责:“身为一国公主,举止岂能如此鲁莽?”

    净鸢慌忙解释道:“儿臣是有大事想找七哥商量。”

    马车在静王府前疾驰而停,君慕然一脸戾气,迅速的下了马车,他匆忙的向倚澜阁赶去。

    自从听到净鸢说她大病,他是又惊又急,匆忙赶回了王府,净鸢一路小跑,紧随坐在轮椅上的君慕然回了倚澜阁。看着君慕然惊怒的脸色,她是又惊又怕,不知道……不知道七哥知道真相,会不会活剐了她?

    想想就可怕!刚打完一个寒颤,便进了倚澜阁。

    此时,飞烟躺在床榻上,满脸大汗,一身虚软的昏睡在床上,她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不停发出呓语,红唇也干裂起了白皮!

    见他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大夫在一旁慌忙跪下,一脸虚汗,不敢抬头。

    看着她情况危急,君慕然怒斥一旁丫头:“叫你们侍候主子,你们就是这么侍候的?”

    新瑶和阿雅连忙跪下,一脸惊慌。

    “王爷恕罪,奴婢……奴婢知错了。”

    “来人啊,把这些丫头给本王带出去,每人掌嘴二十。”他难以压制心头愤怒。

    一直在床上挺尸的人,身子微微一僵,呓语不可察觉的顿停。

    净鸢一惊,连忙说道:“七哥,她们都是嫂嫂最喜欢的婢女,如果嫂嫂醒来发现婢女被你下命掌括,嫂嫂一定会很伤心的!”

    嗯嗯,一定会很伤心!飞烟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听她这样说,君慕然念及她醒来伤心,想了想,挥了挥手:“罢了罢了!”

    越发接近的脚步声,让飞烟紧张起来,她不敢轻举妄动,在男人紧迫盯人的注视下,她听到他问起身边的大夫。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昏倒了?”

    大夫颤抖的回道:“回……回王爷,王妃因为……因为身子虚弱,导致身体一直无法负荷强大的心理压力,最终才导致昏厥。”

    男人皱眉,返身盯问新瑶等人:“前些日子,本王从宫中带回的补药,有没有让你家主子按时服下?”

    新瑶回答:“回王爷,主子近日来总是郁郁寡欢,不肯多食,你送的补膳大部分都被柯总管分到了镜荷宫,倚澜阁未曾取过多少药膳。”

    只见,他冷蹙眉头。

    叹息,关心则乱!近日来他念及她的身子虚弱,却不曾想到,早前他冷落了她,她在王府里日日被人嘲笑,王府势力之人不少,人人认为她失宠了后,便会避而远之,失宠的妃妾,怎会受人礼遇?连送回府的补药也未曾沾过几分!

    那些日子,就连一些奴才,丫头也会欺负她,他怎么会不知道?

    没想到自己忽略这层关系,导致她的虚弱,他懊恼不已,许久,在飞烟以为他凭空消失的时候,他才叹了口气。

    “有什么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将她治好?”

    大夫小心瞄了飞烟一眼,又见净鸢在君慕然背后做着小动作,大夫微微一惊,慌忙说道:“王……王妃乃是心病,心病且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小人……小人只能开一些补膳的方子,只是……要想全愈,还需解铃之人!”

    听大夫这么说,君慕然狭长凤眸轻敛,许久,挥了挥手,声音低沉道:“都下去吧!”

    所有人退去之后,他无所顾虑的从轮椅中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身边。看着飞烟苍白、憔悴的脸颊,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

    “我该拿你怎么办?”

    飞烟闭着眼晴,一动不动的装昏睡。

    她听到他说。

    “大夫说你有心结,我怎么会不知是什么心结?只是,你一定要这样下去吗?孩子……孩子是丢了!可是,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提到那个孩子,他语气顿了顿。失去那个孩子,他说不后悔那是假的。那是他和她的孩子,那是他第一个孩子!

    如果他早知道为她戴上麝香珠时,她便有了身孕,那他一定不会为她带上那串害死孩子的麝香珠。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孩子已经丢了!难道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放在脸侧摩挲,这一刻,在他眼底含藏的痛苦,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对于他的温情,飞烟有些恍惚,她心口微微震荡,只是,她不敢再这样继续装下去,恐慌他会知晓她在假装昏迷,于是,她绝对苏醒过来。

    在他手心的手掌微微动了动,飞烟睁开迷蒙的双眼,痛苦的轻喃一声。

    她神情恍惚的看着他,半阖半睁的眼晴透着刚清醒的迷惘,飞烟一边暗自笑赞自己的演技果真不是盖的,一边看着他,迷糊的问。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