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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争吵不休

      更新时间:2013-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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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耍着我玩,很好玩吗?”

    听她这样说起!

    君慕然似乎神色一如往常,只是自他体内无形中散发出的气流将寒风紊乱,使烛火忽闪忽闪的吹动着。

    她语气悲凉,灯光潋滟映照在她满目无尽的哀伤中,悠悠然,冰风吹着帘幔扬了进来。烛光若隐若现,将她半片不能见人的脸颊照出几分阴沉的错觉,那眉心一抹清浅的朱砂仿佛在夜幕下渐渐浓重起来。

    “谁说本王与你耍着玩?”他微微挑眉。

    “那为什么要这样耍我?这样骗我?!”胸口满是窒息般的疼痛,她沉痛的问。

    沉默良久,男人语气轻浅,淡淡的笑着反问道:“染飞烟,你倒底在别扭什么?”

    “我能别扭什么?!我哪敢!”飞烟苦笑,句句嘲讽,雪花从窗外飘然落下,雪是冰冷的,风也是冰冷的,她的心……更冷。

    不敢,不能!

    “你能不能看着我说话?!”他瞬间被她疏离的态度惹恼了,他气恼的冲她吼道。

    见她连看自己一眼也不看,君慕然手下力气倏然大了,扯着她的手腕,将那张漠然的脸孔面向自己,他那一双凤眸又暗又沉。

    她仰起脸只是笑:“君慕然,等我帮你找到云宿之后,我们两个就饶恕彼此吧!”

    饶恕?

    她竟然用了这两个词?难道,她将彼此对对方的感情当成一场罪过、一场折磨?

    飞烟只觉得手腕大痛,那白净修长的手掌刚刚还带着温柔却执拗的掌控,此时却像是一把铁链,将她的手腕毫不留情的控制在他的手掌之中。

    他似乎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手掌也丝毫不留余力的抓着她,她突然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一怒之下便捏碎了她!

    听到她的话,那刚才暗嵌在眼底的淡淡笑意仿佛如同风雾一下子漂泊无踪,男人的声音微微冷了。

    “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折磨?”他蓝眸寒如冰石,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刃生生割在了她的肌肤上,让她瑟缩疼痛不已。

    飞烟忍着心中的痛楚,苦笑道:“快一年了,我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恩怨纠葛、难道,你认为这些不是痛苦折磨的事情?!如果这些不算痛?那什么痛才算是痛苦?包括……包括那个无缘的孩子!”

    失去孩子的殇痛,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刻意忽略,就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和他生活下去,只是,她做不到!午夜梦回之日,她总会是忆起,总是会听到隐约哭泣的孩童在耳边哭诉着,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自小失去父母,又不受亲人待见,她多么希望能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辈子也不会抛弃自己的人。

    孩子给了她希望,可最后却成为她最大的伤痛!她没办法忘记,没办法忘记他的残忍和自己的残忍,因为他们两个,那个无辜的孩子才会没有降临就消失在这个世上。

    想到这里,泪水滑过了眼角,涩涩的闭了闭眼睛,将满心满怀的泪意逼退,湿润依旧晕了眼角。

    两人之间的隔阂是因为孩子的殇从而诱发,从那之后,她便有了离去的念头,他怎会不知她的伤痛?怎会不知!

    只是,孩子已经失去,再惋惜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本王说了,会再给你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和你的孩子!”

    飞烟冷笑:“呵!这算什么?补偿?还是恩赐?可惜,飞烟早已说过,我不稀罕,失去那个孩子之时,飞烟便下定决心不会再要你的孩子!”

    他听到她沉重的嗓音,愠怒之色立刻从眼角眉梢漫开:“你为什么就那么别扭?我们不能向以前那样……”

    “以前哪样?”飞烟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看着男人沉重的眉眼,飞烟咬了咬唇,扭过头去不愿再看他一眼:“说白了以前的你就没有爱过我!以后我也会收回自己的爱!不能平等对待的爱情,我也不稀罕!请问王爷,您想我们像以前哪样?”

    飞烟苦笑:“是我不该强求,不该祈盼我们之间会有结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找的!自作多情的以为只要自己付出了,你就会喜欢上我!就连孩子……也都是我的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怀了孩子,竟然还误认为是简单的腹胀!

    明明知道他不爱自己、不会会要自己为他生的孩子,而她却粗心大意,从开始便忘记要避孕才会导致这个过错的产生!

    都是她!

    “只是……”

    君慕然眼底冰蓝彻骨:“只是什么?”

    “我怎么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这么欺骗我?这样的欺骗能够为你带来什么?”她喉咙一僵,难过的问。

    带来什么?男人眉眼一戾,冷笑问道:

    “你认为本王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利益、权势有关?”

    “难道不是吗?你如此欺骗我难道不在筹谋着什么?”飞烟苦笑。

    他的所有行为,都要有一定的回报利益不是吗?

    筹谋着什么?呵!男人苦笑,第一次为品尝到一股挫败的的滋味,他的确在筹划着什么,只是,他的筹划是为她!

    他想留住她,才放低高高在上的姿态,装傻充愣一直在讨好着她企图挽回她的心,可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在是那么重要!她甚至在怀疑他的心和他的行为?他一直放低了姿态,想要寻到办法求她原谅,可她的一席话,让他的热情瞬间冰释。

    君慕然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呵,那你说,本王如此欺骗你到底为了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想知道!”她的声音不高,但让他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好像没有听见,冰冷的视线紧紧的盯视她。黑色发丝烈烈怒扬,面如冠玉,淡漠的容颜冰冷入骨。他为她的不信任而发怒,因她的不在乎和质疑感觉到深深的痛苦。

    就在这时,深夜的客栈,寂静无声的夜晚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惊破。

    男人紧紧的盯着飞烟目光不曾转移一秒钟,他沉声喝令一句,苏予墨匆匆走了进来。

    走进门后,看一眼夜深了却一幅早已苏醒模样静静落坐的飞烟,又见王爷脸色不对,苏予墨心中微微一沉。

    这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君慕然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脸色难免有些冰僵、

    自从苏予墨跟了君慕然之后,苏予墨从未在静夜之际匆急的来打扰过自己,此时,他半夜来报述,定然是有事发生。

    没有理会飞烟的别扭的情绪,淡淡的睨了一眼苏予墨,男人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予墨看一眼飞烟,暗叹一口气,字字顿阙道:“王爷,王府传来消息,说……说镜荷宫许姑娘胎息不稳,腹中胎儿可能不保,此事太后已知,命命令柯总管让您速速回府相商。”

    男人秀眉一簇,脸色沉郁。

    太后怎会知晓?

    许画镜怀孕一事,他已经命令全府奴仆不准外传,为何太后会知晓?

    斜睨一眼飞烟,见她冷淡的坐在床上,淡淡的望着烛火,那模样对苏予墨的话毫无动容之色。

    她仿佛当真不再在意他的事,包括许画镜为他怀有的子嗣。

    思及至此,男人心中微恼,脸色难免有些愤怒到狰狞的错觉,一瞬间,他心中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将她冰冷的表情打破!为此可以不计后果。

    她不是不在意吗?那,他也不会在意她会不会难过!

    他扭过头去之时,飞烟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僵硬难看,她心中微微沉下。

    男人心绪微沉,大步迈出房门,苏予墨眸光扫一眼飞烟,随即跟了出去。

    “备马,本王要立刻赶回王府。”

    男人早已离去,沉黯的嗓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

    嘴唇渐渐褪尽了血色,她的面容苍白。一丝柔亮的黑发随着寒风飘在她耳畔。

    她直直凝视他离去的地方,眼睛连眨也不眨,那句话回荡在她一脑海中!

    他……要回去?!

    良久,飞烟木讷的站起身来,推开窗子,感受到寒冷的风流扑面而来,她只着单衣,可是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冷。

    她全身已经僵掉,连心也僵掉了!冬雪在落了一地,彭城边镇素裹银装。

    马蹄渐渐响起,伴随着踩踏积雪发出的咯吱咯吱声,马蹄声又渐渐远去。

    看着男人骑着马匹和苏予墨匆匆消失在冰天雪地里,飞烟有些恍惚的揉了揉冻僵的手臂。眼角却不受控制的流下的温热泪水,泪水滑落瞬间便已冰掉。

    她和许画镜同样怀着的是他的孩子,而她的孩子在不受祝福的情况下,被他亲手给害死了。

    而他……今日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和他未出世的孩子,匆匆从千里之外的彭城赶回王府。

    在听到许画镜有可能流产之时,他因为这个消息脸色惊变,最后,连看她一眼都不曾便匆忙奔走而去!

    心痛的仿佛要裂开一般,寒风割在她脸上,那张苍白的脸颊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寒风如同刀片,将她肌肤割裂,将她笑容冻僵,将她的心碎成一片又一片。

    那淡淡的笑容一开始有些颤抖,但慢慢的,笑容越来越大,她一直告诉自己,她需要一个理由!好挖掉这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