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动乱篇 第四十四章 无处不在的无间道
屋内象外头一样是死寂的一片,还在亮着的灯被从外面猛地吹进来的寒风吹得摇曳不定,其中的一盏灯光扑闪了几下后,灭了。
光线暗了下来,更难看清倒在地上的两人究竟是生还是死。
环视一圈屋内空空荡荡的前厅,詹祈跨步往内走,同时对大胡子说:“你们进去里面看一看。”
詹祈走到两人躺着的位置,蹲下身去查看两人的情况。
宇天福是面朝上的躺在地上,宇天钧是侧身倒在宇天福的右手边,两人不约而同的双目睁开,惊讶的表情凝固在有些扭曲的脸上。探了探他们的鼻息,两人皆已断气,但身体尚还带有温度,显然是刚死去不久。
检查他们的尸体时,詹祈发现宇天福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伤口的切口整齐,从形状来看应该是被薄且锋利的利器给切出来的,他的身体上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脖子上的伤口应该就是致命伤;宇天钧的身上也不见得有明显的伤痕,令他致命的是一柄从背后贯穿心脏、剑尖从胸前刺出的短剑。细看之下,那一截露在外面的剑身锋利且薄,还有刀柄上镶着的那颗宝石看着甚为眼熟,象是在哪里见过。
詹祈思索了片刻,猛地想起在军营的时候曾经见过上官鸿佩过一把差不多样式的短剑。
此时,进了内屋查看的大胡子和两个近卫军走了出来,大胡子上前说:“詹将军,里面空无一人,窗口也从内关着,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詹祈站起身来,走到离宇天福和宇天钧躺尸不远的那张桌子旁。
桌上摆满了菜肴,还有一壶酒。温酒的小炉里面的碳还在燃着,酒壶里的酒还是温的,一桌的菜肴也尚未变冷。现场看不出有打斗过的痕迹,死去的两人身上的衣服很整齐,不象有挣扎过。
詹祈转过身来对大胡子说:“两位王爷无端横死在坤康宫,此事非同小可,我得要马上向殿下禀明这里发生的一切。你们留在这里保护现场和继续搜查,看能不能找到线索或找到目睹事发经过的人。”
说完,他赶紧离开凶案的现场,并下令让守在坤康宫外的铁甲兵去协助大胡子一同四下搜查。
詹祈领着几个铁甲兵风风火火地赶到大殿的时候,宇天政及其手下的近卫军已经控制住大局,进门的时候刚好碰上两个近卫军护送着惠嫔从殿内走着出来。
进到殿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大殿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受伤或死去的御卫军。一众溃不成军的御卫军或死或降,投降了又没有受伤的御卫军在近卫军的监视下帮忙将大殿中的尸体搬出去。
詹祈穿过一众忙碌的御卫军和近卫军,走到宇天政的跟前,顾不上说其他就直接奔向主题的报告说:“殿下,在坤康殿内发现了大王爷和三王爷的尸体,初步检验过他们的尸体,皆是被利器所伤而毙命的。”
宇天政控制住了大局以后,正打算要去捉拿宇天钧,如今还没有行动就听到詹祈带来一个这样震撼又意外的消息,他不由自主地怔了一下,然后才问:“捉到杀害他们的凶手没有?”
“没有。”詹祈摇了摇头,将在坤康宫里所看到的一切简略地说了一遍,然后又补充说:“留在三王爷身上的那把短剑,我之前在军营里见过官鸿身上有一把一样的。”
宇天政皱了皱眉,说:“我这就过去看看。”
宇天政与詹祈一同走出大殿,正要往坤康宫走去,却看到一个青年武将押着灵灵往这边走过来。
看到青年与灵灵,詹祈不禁大感意外。他认得那青年时上官鸿的亲信雷东升,上官鸿的亲信竟然把灵灵这个宇天钧阵营的重要人物捉起来,还送到这里来?
在詹祈的略为惊讶的目光中,雷东升已经押着灵灵走到了宇天政的跟前来。他向宇天政行了一礼,说:“殿下,此人意图趁乱逃出王宫,被属下发现并捉了回来。”
宇天政微微一笑,说:“东升,你这一次做得很好!”
听到宇天政的这句话詹祈很快地反应过来,原来,雷东升是宇天政安排在上官鸿身边的奸细。
雷东升的头一直的低着,在他听到宇天政的赞赏时也是低着头欠了欠身说:“殿下过奖了。”
说完,他挺直腰板头依然低着的又说:“属下还有一要事要向殿下禀报。”
宇天政看他一眼,说:“何事?”
雷东升猛地跪下来,说:“属下有负殿下所托,未能好好保护杜姑娘,请殿下降罪!”
“什么?!”宇天政和詹祈听到这话皆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宇天政更是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雷东升,急切地问:“杜姑娘不是与你一起进宫的吗?她人呢?她现在在哪里?”
雷东升回答说:“我们进宫以后,杜姑娘被三王爷单独留了下来。属下后来打听到杜姑娘被三王爷带走了,没人知道杜姑娘被带到哪里去,但从三王爷身边的太监那里听来,三王爷在带走杜姑娘前曾命人去御医房里拿了一瓶毒药。之后属下在宫中暗里搜寻了许久,却都无法发现杜姑娘的踪影。”
闻言,宇天政和詹祈的脸色都变了。
宇天政来不及去责怪雷东升,转身喊来几个近卫军,吩咐说:“你们立刻去将三王爷身边的宫人全部找出来!还有,去将御医房的管事也带过来!”
几个近卫军领命而去,过不了一会就把宇天政所要找的人全部带了回来。
被找来的这一干人等之前都替宇天钧办过事,如今宇天政刚控制住宫中的大局就把他们给找出来,生怕宇天政找他们算账,一干人等皆是心惊胆颤的跪在宇天政的跟前。为了保住性命,他们倒是非常的合作,不用宇天政多费唇舌来盘问就把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不敢有丝毫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