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日月神山 (一)
,
“这个最大限度,还真的不好说。”也是任强一心想显摆自己宝物性能,便默念口诀,手一抖擞,几寸大的圆规立时长大到一人多高。
任强把圆规的两只脚调开,在没有针的那只脚上按上一根届时的小木棍。让碧霄摁住有针的那只脚不动,自己则推着装有木棍的那只脚往前走。等走到起步的地方,一个面积足有二十多平方米的大圆圈呈现在二人面前。
“嗬!这么大。从这个圆心到所有的边上,距离真的一般远?”
“这个自然。”任强说着,又祭出乾坤尺:“不信,可以自己量量。”
也就在乾坤尺祭出来的时候,圆圈里忽然涌起一股云雾,丝丝缕缕,似气似烟。
任强正在诧异,就见眼前景色就如幻灯一般,已是大变。那云雾飘飘渺渺,越聚越多,越聚越浓,说不出的玄妙,道不出的神奇,只见四周云气翻动,却不见其他物件。
碧霄在一旁瞧着,见任强的法宝竟现出如此神妙之处,自是有些惊喜,望向任强道:“‘嚏喷亚父’果然好手段。”
任强轻笑了一声。心道:这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又一心讨好这个后世的崔母奶奶,也不好点破。事已至此,是好是坏也只能走着瞧了。
乾坤尺即以祭出,如此突变也不好再让碧霄丈量,反正乾坤尺乃先天至宝,看看能不能破了这云气。任强想到,念动法诀,手持乾坤尺往上空喝了一声“破”,就见云开雾散,虽然还有一些云气漫漫,但景物已经看得清楚,却让任强碧霄同时大吃一惊:
眼前哪里还有三仙岛上姐妹们娱乐的所在?!
展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座雄伟的宫殿建筑,殿高千百尺,霞光四散,宫门大开,内、射无尽光华。
任强低头想拾起量角器和乾坤双脚圆规,脚下已是绿草茵茵,哪里还有二宝的踪影?!
任强知这是幻术,说不定这宫殿就是二宝中的一宝所化。好在乾坤尺还在手里,不怕出不去。便对着碧霄笑了笑,说:“既然展现了,你我就进这幻化自在天地内走一遭,也好瞧瞧这其中玄妙。”
说着,一手执着乾坤尺,一手轻拉碧霄手臂,二人同时走了进去。
宫门内又是一番情景。只见应门一条石板铺就的甬路,甬路的顶端,摆放着一个半人多高、三几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大香炉,香炉内烟雾缭绕,香头上闪烁着红色光芒。
在香炉的两侧,摆放着四通碑,每个碑各自立于一个石龟背上。
碧霄没见过石碑石龟,感到新奇,走过去用手摸了摸。
任强也紧跟其后赶了过去,也用手摸了摸那石碑石龟,手感滑、润冰凉,与现实中的感觉无二。
石碑上有字,任强仔细辨认了一下,叉叉杠杠的一个也不认识,都是象形的甲骨文。
在香炉的后方,拾级而上,便是雄伟的宫殿了。
二人来到宫殿内,见殿内雕梁画栋,修缮的很是气派。宫殿正中摆放着一张云床,云床上空无一人。
在云床的两侧,各有一个石雕童子侍立。宫两边也各有多尊石雕神像。
碧霄没见过石雕像,先是吓了一跳。任强忙告诉她,这些也和院里的石龟一样,是用石头仿照人形雕刻的。碧霄这才面露惊喜之色,走过去摸了摸,说:“若人死后雕刻这样一尊石像,不就永远保留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任强点点头,说:“非大能大贤者,一般都不雕刻。”
“这是为什么呢?”此时的碧霄自是不能理解。
任强笑笑:“条件所限!”心里却说:若是每一个人死后都雕刻一尊,那后世的地面还不全被石雕山沾满。
“这上面怎么什么也没有呢?”碧霄指着空空的云床发问。
任强环视了一下整个空间,忽然心有所感:这个雄伟的宫殿,怎么与后世枣强县里的崔母奶奶庙有些相仿,看这两侧的石雕童子,各式各样的石雕神像,还有这空空的云床的摆放位置,简直就是崔母奶奶庙的扩大版!只不过后世摆放的是泥塑,这里是石雕,而那空空的云床,岂不是碧霄元君的神座!
任强深情地看了碧霄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任强这一望,却把碧霄看了个大红脸,心中暗骂:“人家问你话,也不回答,只色色地望着人家。想不到你这个‘嚏喷亚父’还有这个贼胆!”心里却有种暖暖的感觉。嘴上却说:“这里没看头,出去吧。”
“好,咱再到后院望一眼就走。”任强说道。
见碧霄点头,知道已经同意,便绕过云床,走过云床后面的隔断,推开后门走到院内。
后院里又别是一番景致:
只见这里遍地氤氲,异香馥郁,散满红霞。
红霞之中,隐隐现出回廊曲径、小桥流水、假山林立。各种花草树木点缀其中。比三仙岛上又优美十分。
洪荒中高山挺拔,大海辽阔,荒野无垠,具是粗狂得很。就算是三仙岛上,也多是在原始地貌上稍作整治,以洞建府,似这等奇妙景象,碧霄何曾见过!自是看的惊呆。
碧霄看着看着,忽然发现端倪:只见天灰一阵亮一阵,地上花草枯一阵又绿一阵,如此折返往复,自成规律。
“喂,我说‘嚏喷亚父’(碧霄还在计较任强刚才眼色,所以把“嚏喷亚父”也带了出来。在她看来,喊绰号是一种嘲弄人的行为。岂不知任强已经习惯了,反倒觉得这样称呼更显随和,气氛轻松。),你看这天、这花、这树,怎么一会儿一个颜色?”
任强也已注意到了这个变化。脑海中猛然想起后世搜集民间传说时,说有一个叫“日月神山”的地方,那里有一黄一白两只公鸡,围着一个有一间屋子大小的圆球一遭遭地转。那只黄公鸡是太阳,白公鸡是月亮。而进神山的道路又有三条:如果你进的是日门,那你看到黄、白两公鸡每转一遭,人间就是一天一夜;如果你进的是月门,那你看到黄、白两公鸡每转一遭,人间就是一个月;如果你进的是年门,那么你所看到的黄、白公鸡每转一遭,就是一年。
假如说他们进的是日门,那天色灰一阵亮一阵,那就是一天中的黑夜和白天了。但一日之间,花草看不出变化;
假如说他们进的是月门,天色灰亮只是肉眼所见,其实是灰亮交替过快给人的错觉,这个门对花草虽然有所影响,也不会一会儿枯一会儿绿。
难道说,他们无意识地竟然误入了“日月神山”中的年门?!要不怎么会有花草树木一会儿枯,一会儿绿?
任强想到这里,不由心内吃惊:如果这个猜测准的话,那自己与碧霄,少说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八年了。外面的云霄琼霄找不见他们,不知急成什么样子。还是赶紧离开的好。想罢对碧霄说:“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怪怪的,咱还是早些回去吧!”
“怕什么!它变它的,咱玩儿咱的,还能把咱怎么样了?”碧霄毕竟是少女心性,见如此美景哪里割舍的下!不以为然地说道。
崔母奶奶不想回去,任强也没有办法,只好陪着。在心里一个劲儿祈祷:但愿这是玄术中的幻觉,于时日无关。
又看了一会儿,碧霄觉得厌了,指着一侧小门说:“咱再到那边,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见崔母奶奶玩性正浓,任强也豁出去了。跟在碧霄后面,向那小门走去。心想:“日月神山”只是个传说,这里没有山脉也没有黄、白公鸡,哪里就正好闯入!何况自己也是头一次经历此事,好奇心不比碧霄差。只是作为后世穿越之人,对孤男寡女相伴而游多了些戒备心理。其实在截教内,对男女之事看的很轻。
穿过小门,他们来到一条大街上。
嗬,这里热闹非凡!
只见大街的正中走着一支队伍,队伍的前面,有三眼枪开道。紧跟着是锣鼓铙钹等乐师伴奏乐器。
在乐师后面,有一八抬大轿。轿蓬上扎着彩色布幔,前面敞亮,内里坐着一尊纸糊女神。其五官、身材、衣服,都描画的恰到好处,给人一种雍容华贵、富态安详的印象。
而在布棚前脸的门楣上,用毛笔书写着“崔母奶奶之零位”,字是繁体字,读法也是古老的由右到左。但任强能接受,字也全认识。回想起宫殿门前石碑上的甲骨文,任强觉得两下里好像不是一个时代。
在八抬大轿的后面,则是扭秧歌、打花棍、划旱船、踩高跷、舞狮子、耍龙灯等方队。演员们边走边表演,都认真到位,演技娴熟。
街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穿着长袍大褂,着装和洪荒中仙界的人们差不多。整个场面,用“人山人海”一点儿也不过分。
任强忽然想起后世崔母庙会上有“演驾”和“进驾”之说。
今天不知是“演驾”还是“进驾”,但有一点儿是很明确的:这里确确实实是崔母庙会上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