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说出你的身世
原本还拥挤的帐子,现在变得空荡起来。花画眉背着雍欣越安之若素的拨了拨如豆的昏灯,眉目嫣然,“殿下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灯在挑拨之后,变得明亮了一些,她转过头来,说话的语气依旧如同初见一般,带着一股子的轻佻浮躁,但是偏偏身上却流露出不同于市侩女子的庸俗,反倒带着豪爽,让人听了很舒心。头上的红菊正开的浓艳,仿佛是她独挑了整个秋色一般,也只有她花画眉有这种独特的气质。
“我想知道你的身份和目的。”雍欣越开门见山,没有丝毫的婉转,他已经猜到了花画眉就是玉面阎罗,江湖上称她是个如同牡丹的女子,只受命于那些有钱人家,专门帮他们解决不方便解决的事情,比如杀人,而且她素来是刀刀致命,从来不会失手,那上次的事情……想到这里,他的心不是很安静起来,总觉的眼前的女子不是很简单。
“我的身份?殿下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就是玉面阎罗啊。至于目的……”花画眉顿了顿,“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当初就说过,想让你帮我抓住越王,然后交给我处置!这个人,我要慢慢的折磨他!”脸上依旧平淡,甚至在灯火下更加的柔美,她抬起头来,看着雍欣越的眼睛,闪闪的眸子映着烛火,里面有恨,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我想知道你要这个人的原因可以吗?”
“殿下,恕小女子不能告诉您,这是我私人的原因。”她说的坦坦荡荡。
“你!我是这个国家的太子,除了皇上,还有谁比我大?”握成拳头的手砰的一声砸在睡觉的床头上,雍欣越的脸很臭,声音也提高了几度。现在帐子外面并没有什么人,这些话就算现在不传出去的话,明日蓝秦泽也会选不出去的,毕竟这是一个鼓舞士气的绝好时机。
“太子殿下又如何?就算站在我面前的是天子,我也依旧不会说出我的原因来,因为这是我私人的事情,若殿下勉强用强的手段来的话,或许我会说,但是我就不能够保证说出话的真实性了!”花画眉站在帐子口上,白衣轻旋。裙摆翩翩,依旧是拿身衣衫,她可以将仙女和厉鬼演绎的淋漓尽致。
“花画眉!你!你!”雍欣越的脸色很是的难看。眉毛也拧在一起。
花画眉理顺了裙摆跪下,“殿下恕罪!”态度依旧,没有一丝的悔改之意,有的只是淡然。
“你!很好,真的很好。”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之后。又落在了花画眉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就准备出去,到帐子口的时候“希望你的心还装着大月,流着大月的血液。”
“殿下放心,我花画眉的心永远属于大月!”像是一句保证。就算不说清楚自己要越王,以及靠近雍欣越这一行人的目的,也有足够的分量说明自己不会有害人之心。雍欣越可以不必警惕自己。只是雍欣越走了之后,花画眉才站起身来,撩开长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件事情你会不会知道呢?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情。知道他是我的父亲这件事情。
花画眉将帐子放下去,眼角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就像是从来也不曾出现一般,刚刚的只不过是幻觉而已,她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个下着大雪的夜晚,雪花如同最大片的鹅毛,片片落尽脖颈里,化成雪水,也化出心底的血水,“眉儿,娘让你这十几年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娘……对不起你。”我背着自己的娘亲走在大雪地上,那个时候的她的了哮喘,遇上这样子的天气就会不能呼吸。
“娘,你别说话,我带你去看大夫。”花画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在这样子寒冷的地方,结了冰,将脸颊冻的疼痛,可是怎么也比不上自己心痛,那些家丁太可恨了!因为自己常年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所以自己在深山里盖了座房子,请了两个丫鬟和两个家丁在家里照顾自己的娘亲,所有吃的用的穿的,都是自己回来时顺道带回来的。哪成想这两个家丁原本就是深山里出去的强盗,被自己领回去后,反倒还鼓动家里的丫鬟,趁着自己母亲犯病的时候,将东西卷走!要不是自己那天恰巧回去,后果恐怕是……
“眉儿…… 娘有话对你说。”背上的人气若悬丝,花画眉的脚步也更加的快起来。
“娘~你别说了。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到前面的庙子去休息一下吧,我不是说这件事情。”背上的花露又是几口气喘不过来,显得有些着急起来,还抓了抓自己的手臂。
“娘,我们去看了大夫来再说好吗?你坚持一下。”花画眉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再也止不住,决堤而下。
“放我下去吧,我的身子,我很清楚的。”花露在花画眉的背上很是的着急,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紧的在厚厚的衣衫下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力道。
花画眉找了处背风的地方将花露放下,“娘,你冷不冷啊?”花画眉为自己的娘亲抹了抹后背,企图帮她顺一下气息。
靠着墙坐下的花露一双眸子深深的看着花画眉,里面有疼爱、遗憾还有怜惜,那个人真的是绝情呢!赐给了自己一个女儿,就连长相也全部的遗传了自己的模样,和他当真是一点都不像。
花露闭上眼睛,久久的都不说话,但是鼻间喷出微微的白气,证明着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眉儿,你想知道你父亲的事情吗?”她开了口,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娘,我不想知道。”花画眉思考了一下才说道,自己从小都随着母亲姓花,从来没有从自己娘亲嘴中听说过关于自己父亲的只言片语。很小的时候自己见着邻家的孩子都有爹有娘,只是唯独自己只有娘亲。那个时候她是希望自己有爹的,还为此问过自己的母亲,那个时候她是记得的,娘亲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告诫自己以后都不准问爹是谁这个问题,打完之后她却又怜爱的为自己的脸上药,问自己疼不疼。
那个时候的自己依旧希望有爹,直到十几年过去了,自己的娘亲一直没有提起过自己的爹,而那幻想中的爹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他已经从幻想变成了憎恶的对象!她恨他可以这么的绝情。
如今娘亲忽然说要告诉自己爹的消息,花画眉的眉毛都拧在了一起。“我不想听。”
“娘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你听我说完!”花露一停一顿,吃力的紧,“你爹是南里的越王,而我曾经是南里的异姓郡主,当年我们家族中落,是越王救了我和你外公外婆,而卧为了感恩就成了你爹爹的女人,他是个好人呢……。”花露微微的一笑,脸上竟然浮现出难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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