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南脸上表情似笑非笑，歪着头打量言笑。怎么他从前没有发现，言笑还是个这么会心软的人？

    但是很可惜……

    “虽然我也很想放过他，但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关牧南遗憾地耸了耸肩，看他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撒谎。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言笑也有些了解他了，他这个人骄傲得很，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不会大马虎眼，更不会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真的不是你？”言笑敛眉问道。

    但若不是关牧南，还有谁跟徐长峰这么大仇恨，不惜与森家作对也要弄死他？

    “商场如战场，他的敌人也不止我一个，谁做都有可能。”关牧南不紧不慢地声音传来。

    言笑在洗手间洗了把脸，一转身，被人堵在了走廊口。

    徐长峰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让言笑心口狠狠一疼，她别过脸不想去看他。

    “告诉关牧南，别在背后使那些绊子，对我没用，他欠森家的，我会一件一件讨回去。”

    言笑心里无法平静，不看他，只问：“这些话，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同他讲？”

    徐长峰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言笑在走廊的镜子上看到自己的脸，这张脸变了很多，但和小时候真的相差如此之大吗？居然会让……他认不出来？一滴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紧接着是一串一串的眼泪，狠狠地落在了脸上，她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自己看这么狼狈的自己。

    “哭什么？”关牧南的声音毫无防备的响起来。

    言笑从指缝间看到他皱着眉的脸，呆呆地看着他。

    “走了。”他也不问她为什么哭，长臂一伸，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一路到了车里。

    有时候她不知道关牧南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在外人眼里，他是不折不扣唯利是图的商人，在同行眼里，他是雷厉风行手段凌厉的领导者，但是在她眼里，他对自己总有着无限的纵容。

    也许……她对他有些过分了？

    到了公寓楼下，关牧南却没有下车的打算，他对言笑挥了挥手，说：“上去吧，今天我不在家睡。”

    “那你睡哪儿？”言笑下意识地问道，问完却恨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该死的，他睡哪里关她什么事，她从前从来不会过问他的私事的。

    关牧南脸上几不可见的透出隐隐的笑意，但没有回答她，车子隐没在黑暗里，言笑长叹一口气，一个转身，突然被前方刺来的灯光刺的举起手挡住自己的视线。

    “看来你跟关牧南的感情很稳定。”

    这个声音……言笑猛地看去，可不是好久不见了的陆槐南吗？

    她警惕地后退了几步，陆槐南看在眼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猜……他去干什么了？”

    “这跟你没关系吧？”

    “当然跟我没关系，不过跟你……我就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跟她会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勉强陪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