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15
凤姐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着礼品和荥州的特产来到侯府看黛玉。她们先是叙了别离,凤姐又狠狠的夸了萧策一番,然后黛玉就叫云秀她们带着萧策出去玩了。
然后凤姐就开启了吐槽模式,对着黛玉大诉苦水啊。什么贾母实在太偏心啊,王夫人事儿又多啊,李纨又是只顾自己的了,最主要的就是说贾宝玉的事了。
等凤姐把话都说完了,就神清气爽的回去了,只留下黛玉自己半晌无语。贾宝玉的性格要是在贾府还兴盛的时候,真算不上什么大毛病,甚至比那些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好上太多。只是现在贾府没落了,他的缺点就都显现出来了。
不过黛玉也没时间管贾府的事了,因为萧策小包子的抓周礼就快要到了。作为在这时代对孩子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仪式,黛玉还是要做好充分准备的。这万一小包子要是抓住个胭脂针线之类的,不是给别人说嘴吗。
当然了,黛玉肯定不会让那些不适合的东西出现的。但是,以防万一,黛玉还是开始有目的性的训练萧策。许是心理作用,黛玉一直让萧策练习抓书,下意识里,黛玉并不希望萧策从武。
因此,侯府主院里都会传出这样的声音。“大哥儿乖,拿到书本,嬷嬷给你吃苹果哦。”“大哥儿乖,拿到书本,云秀姑姑陪你打秋千。”等等的话语。
萧策马上就满周岁了,已经能听懂大人们说的话了,黛玉她们又以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为诱饵,他每次倒是都能拿起书本来。
到了萧策周岁生日的前三天,萧曾和张嬷嬷她们就已经核对好了要来的宾客名单,虽说萧澈不在京中,可是依然有很多人来交好侯府。黛玉删删减减,去掉一些实在不堪的心术不正的,还剩余十五六桌的人,黛玉叹道:“早知道,就去陵西城抓周好了。”
云秀说道:“可不是,这么多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真是烦死个人。”张嬷嬷喝道:“云秀胡说什么呢,这才表示咱们侯爷深得圣心呢,不然咋会有这么多人上门呢。”
抓周的前一天,黛玉把萧策哄睡以后,正和云秀对着明日的各项事宜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冬鸽既惊讶又高兴的声音响起:“夫人,侯爷回来了!”
黛玉闻言,惊大于喜,一下子站了起来。这萧澈突然回京不会有什么事吧?要是偷着回来的岂不是欺君?要是他回来的时候边城出了什么事,皇上怎么会不怪罪与他?
她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去。还没等走出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萧澈一把抱住说道:“妧妧,为夫想你了,我回来了。”
黛玉这两年来所有的思念和委屈都被这一句话换作了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萧澈的胸前。萧澈心疼的吻着黛玉的落下的眼泪说道:“妧妧莫哭,是我对不起你,不能陪在你们母子身边。”
黛玉好久没和他这么亲密了,突然有些害羞的说道:“你好歹正经些,丫鬟们都看着呢。”萧澈笑道:“妧妧自己看,屋里哪还有别人了。”
黛玉抬头一看,可不是,就连云秀都不在屋里了。黛玉和萧澈又腻歪了一会儿,黛玉便牵着萧澈的手来到小床前,让萧澈好好看看他的儿子。
萧澈看着熟睡的小包子,伸出手轻轻在萧策身上拍了拍,柔声说道:“儿子,爹爹回来了,终于是赶在你抓周之前回来了。”黛玉闻言,鼻子又是一酸,她赶忙借口给萧澈准备热水和膳食走到了门外,留下他们父子在屋里。
等萧澈洗漱收拾完了,又吃了宵夜之后,黛玉这才有机会问道:“明诚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边城有事?皇上知道吗?”
萧澈揽着黛玉坐在床边,另一一只手就晃着萧策的小床说道:“妧妧别担心,此次我回来是皇上恩准了的。”
黛玉这才知道,原来是萧澈在月前偶然得知万夷国的三皇子为了在自己的争位中取得胜利,不惜以身犯险亲自到了前线。
萧澈本来就十分想念黛玉母子,如今有个大好机会送到眼前他还能不抓住?于是他就设计活捉了那三皇子,然后就给皇上写了奏折,又委婉的表示想回京参加儿子的抓周礼。
皇上收到折子很是高兴,这两年萧澈先是抓住了大将塔塔尔,如今又抓住了三王子,真真是立了大功了,理应奖赏。因此大笔一挥就让萧澈亲自押送三王子回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悄悄行事的好。
皇上又担心萧澈在军中的名声太好,怕他会拥兵自重。因此他来到皇后宫中,与皇后商议让萧策进宫抚养。
皇后说道:“皇上,恕我直言。如今镇北侯家的大哥儿刚满周岁咱们就把他接进宫来,只怕会适得其反。据我所知,萧家子嗣一直不丰,如今镇北侯在而立之年方得一子,他定是视若珍宝。我们何不先给他孩子个赏赐,等孩子到了六七岁的年纪再接了进来也不迟。”
皇上说道:“梓潼说的也有理。”皇后又说道:“我看这镇北侯世代忠良,倒不像是心怀不轨的样子。”
皇上说道:“我自是相信萧澈的,只是担心底下有人挑拨。”皇后笑道:“据说,镇北侯是个疼媳妇的。她夫人又只剩下林大人一个亲人,林大人可是皇上的心腹。您啊,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皇上听了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皇后这么为萧澈说话是有私心的,她所出的七皇子如今刚满三岁,娘家又有姑娘和东平郡王世子定了亲,将来再让萧策给自己的小七做伴读,那小七的底气可就大多了。
皇上回到御书房又仔细想了,对萧澈还真不能硬来,只能怀柔。反正林如海和东平王府是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京城了,萧澈他们一家三口总不能把他们全都抛弃吧?不是看不出皇后的私心,可是那有什么关系,自己还健壮着,她们就去蹦跶着吧。
不说皇上到底怎么想,单说侯府里黛玉见萧澈累了便提出休息,黛玉说道:“明诚想不想和策哥儿一起睡?”萧澈说道:“这……可以吗?”黛玉笑笑,从小床里抱出萧策把完尿之后就放到了大床中央说道:“偶尔为之,无伤大雅。”
萧澈也不是迂腐的人,便和黛玉一左一右的陪着萧策入睡了。自从萧策开始吃辅食以后,晚上就逐渐的不喝夜奶了,所以这晚,一家三口睡得十分安稳。
次日早晨,萧策醒来见自己睡在亲妈身边十分高兴,可是他又发现平时画里的人也躺在自己旁边,顿时又疑惑了。许是父子天性,又因为黛玉常拿着萧澈的画像告诉小包子这是他的父亲,他对萧澈倒是不排斥。
萧澈先是见黛玉转过身去给萧策喂奶,然后自己又陪着萧策玩了一会儿。然后夫妻二人就起床洗漱,用过早膳以后便有宾客陆续上门了。
萧澈出去招呼宾客,黛玉早就请了凤姐和迎春帮自己招呼女眷。她自己则带着云秀她们先是喂了萧策一碗米糊,然后又给萧策洗好澡,换好一身新的大红衣服。
腰里系上象征长寿的“晬囊”,身佩镶有牡丹、菊花和“寿”、“福”字样的“晬囊”。在“晬囊”的口袋绳上,还要栓系银妆刀、银斧、银销赃等各种佩物。
打扮好萧策以后,萧澈抱着萧策进到祠堂,祭拜了祖先,又请出族谱,在萧澈长子那里填上了萧策的名字。
吉时到了,萧澈和黛玉就抱着萧策来到前厅,把萧策放到桌子上,让他爬着去抓东西。萧策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没有抓书,抓的是一把银制的小弓箭。
黛玉无语,难道这真是天意?大家一看都贺喜道“这大哥儿将来定是要子承父业,光耀门楣的。”“大哥儿以后必定英武不凡。”之类的话。
正当黛玉想把萧策抱回去的时候,外面一阵喧哗,萧曾跑进来说道:“侯爷,夫人,有圣旨。”此时戴权已经捧着圣旨进来了。
众人都忙跪下接旨。圣旨一共是三份,一是说萧澈守卫边疆辛苦,两次擒贼有功,加封为辅国公;二是说萧策封为辅国公世子,如无意外以后不降级袭爵;三是黛玉温柔娴淑,持家有方,特例封为郡主,赐号琼瑜郡主。
圣旨一下,侯府里一下子就热闹了,众人都纷纷祝贺,更恨自己带的贺礼少了。好容易送走了人情过度的众人,府里就只剩下林如海和东平郡王一家。
皇上今天这一出可是把萧澈他们一家推倒了风口浪尖上。东平郡王先说道:“澈儿以后更要万分谨慎了,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是啊,如此一来,不知有多少人心中不服,暗中下绊子呢,更别说成年皇子的拉拢了。萧澈说道:“姨夫,姨母,岳父,我想尽快带着玉儿和策哥儿去边城。”
林如海说道:“如今也唯有如此了,躲得一时是一时吧。”大家又说了会儿话,方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