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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人性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叶少恭带着极不情愿的慕容花去看望张铁柱他们,不出所料,他们虽然没有叶少恭那种变态般的恢复能力,但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

    “老大。”张铁柱激动的从床上站起来要迎接叶少恭,他身旁的两名三联会的保镖连忙劝阻张铁柱不要激动。

    “都给老子让开,没看见我老大来了吗?”张铁柱冲着那两名保镖大吼道。

    “行了行了,铁柱你先在床上躺着吧,也别发脾气了,哥带来一些水果给你吃。”叶少恭放下手中的水果笑道,“还是那付生龙活虎的样子就好,是哥连累了你们啊。”

    “哪有?大哥,你来看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还提那些干什么?见外了啊。”张铁柱笑着给了叶少恭一拳。

    两名三联会的保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公子那付人畜无害的样子,连会长都敢顶的公子此时在那个老大面前却像是一个老实的孩子一样。

    “看看我带谁来了?”叶少恭笑着让开房门。

    “狗剩!驴蛋!你们都能走了?”张铁柱望着笑着进门的狗剩与驴蛋不禁惊讶道。

    “你都能下地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走啊?”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今天真是该好好聚一下了,”铁柱搂着他们几个大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看到你们生龙活虎的样子我也就安心了,要是出了什么事还得我负责呢!”慕容花微笑着走进了病房。

    “额……”张铁柱呆呆的看着慕容花。

    “怎么了?”慕容花不解地看着张铁柱那怪异的表情。

    看到慕容花身后的叶少恭、王狗剩、赵驴蛋,都在对自己疯狂地眨眼睛,就算自己再蠢也该明白了,张铁柱做出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走到满脸问号的慕容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说道:“花哥,节哀。”

    赵驴蛋与王狗剩对张铁柱投来赞许的目光。

    “what?”慕容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走吧,咱们出去吃饭去。”叶少恭强忍着笑意转移了大家的话题。

    “好啊,老大,正好我也饿了。”王狗剩出来解围。

    慕容花傻傻的呆立着,今天这是怎么了?看望狗剩和驴蛋的时候他们也是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慕容花迷惑不解地走了出去,他当然不知道,与南宋高中的赵构打架之前,叶少恭以慕容花被别人剁掉了小jj为幌子忽悠了张铁柱他们去打架。

    “老板,再来十串烤腰子!”在路边的一个露天烧烤店,几个穿着打扮都十分普通的少年此时正在满嘴流油地啃着手中的肉串,而他们身边却站了十几个黑衣保镖!

    小店店主望着这幅诡异的画面时不时擦一下头上的冷汗,自己何德何能招惹了这群人?自己这小本生意刚开业还没多久,就有人来找茬,而且看样子他们还不是普通的市井流氓,难道是街道对面跟自己争生意的赵四烧烤店?也不对吧?要不,像电影里看的那样交保护费保个平安?

    “老板,来十串烤腰子!”坐着的五个少年其中一个冲着店主喊道。

    “哎,好嘞。”被打断思考的店主心惊胆战的将十串烤腰子端了上去,生怕这几位公子哥一个不爽掀了自家的小店。

    “撑死你吧,狗剩,再吃就胖成狗熊了!”一个少年赏了吵着要烤腰子的大个子一个板栗。

    “刚从医院出来,那的伙食比咱学校的还难吃,我忍了好久了,终于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了,干嘛不吃?”被打了的少年也不恼,挠了挠头憨笑道:“减肥这事以后再说,不填饱肚子哪有力气减肥?”

    “唉,真拿你没办法,”叶少恭放下手中的筷子说道:“这几天我就要出趟远门,可能以后就陪不了你们了。”

    “嗯?老大,你要去哪?”张铁柱用嘴撕扯着手中的烤肉含糊不清地问道。

    “北极岛,一个我该去的地方。”少年看着张铁柱微笑道。

    “什么?”张铁柱惊讶的连手中的烤串也拿不稳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同意,老大,你这一去可就是九死一生啊!”

    “是啊,老大,你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王狗剩站起来劝阻道:“那种地方是人类的禁地啊!”

    “怎么?不相信你们老大能从那个破岛活着出来?”少年不急着与大家解释,从口袋里翻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相信我,少则两年,多则三年,我们会再度相聚。”

    慕容花深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说什么。

    赵驴蛋拿起一瓶酒一饮而尽,“什么时候走,老大?”擦干嘴角的他站起来问道。

    “明天,”叶少恭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或者后天。”

    “我们等你。”赵狗蛋拎起一瓶啤酒扔给了叶少恭,叶少恭也不再多说,打开那瓶酒喝了个痛快。

    “老板,结账!”叶少恭掏出几百块放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一根牙签叼在嘴上,和煦的阳光照在少年青涩却又坚毅的脸庞,暖洋洋的,似乎想要将少年心中那一缕阴霾驱散开。

    远处高楼,楼顶上伫立着一个黑袍人,此刻的他正冷冷地看着下面的叶少恭一行人,风很大,吹落了树叶,吹开了他的黑袍,英俊地不似人类的面孔就这样展露在世俗中,惊鸿一面,可惜无人能够欣赏这一幕美景。

    叶少恭么?如果你还有命从北极岛出来,我不介意与你玩玩。

    ……

    “叔叔,可以给我点吃的吗?我和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路边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望着一个看似仪表堂堂的男人可怜兮兮地说道,男人蹲了下来,并没有嫌弃小乞丐脏,“叔叔带你回家好不好啊?”男人轻轻摩挲着小乞丐的脸温和地说道。饱受别人白眼的小乞丐此时哭了出来,泪水打湿了身上那件不能称之为衣服的破布,自打记事起就跟妈妈一起乞讨度日,家,小乞丐哪来什么家?这个世态炎凉的社会除了给她无数的白眼与唾骂还曾有过什么?家是什么概念?小乞丐不敢奢望那么遥远的东西,她只求不被冻死,可以吃饱饭就足够了,“可是,我没有家,我只有妈妈。”小乞丐清澈的眸子倒映出那个更脏的老乞丐,男人眉头微皱,看向那个丑陋的老乞丐。

    “老大,去‘金碧辉煌’不?我在那里办了个会员。”王狗剩一脸猥琐地笑道,“那里可是有‘特殊服务’的哦。”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特殊服务’到底是什么?但大家应该都想去吧?”叶少恭摸了摸鼻子同样也是猥琐地笑道。

    “你放开我女儿,你放开我女儿!”

    “疯子!放手!”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叶少恭望着前面不远处的人群问道。

    “唉,不用说又是碰瓷的,真是世风日下啊,别管了大哥,别坏了咱们的兴致。”王狗剩不屑一顾地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咱们走吧。”

    “丑八怪,你疯啦!”那仪表堂堂的男子扬手打了拽着自己衣服的女乞丐一巴掌,一旁的小乞丐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地大哭着。兴许,是看到围观的人中那鄙夷的目光,男子感到面子上挂不住了,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解释道:“老子发发善心想带那个小孩儿走,给她过上好日子,你还不领情,我他……”砰,冷不丁的,男子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刚才说什么?”背后踹了他一脚的人冷冷地问道,男人缓慢地站了起来,转身便骂:“你他妈的算……”男人突然噤声了,因为他看了踹了他一脚那神色冷峻的少年与他身后那十几个杀气腾腾的黑衣保镖,那少年便是叶少恭了,或许是他怀着一颗好奇的心,不听王狗剩的话的他刚挤进人群中就看到了男人欺凌弱小的那一幕,爱管闲事的他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嘿嘿嘿,没,没什么。”虽然自己认识几个地痞流氓,但男人可不自大地认为自己可以在这里横着走,他很快分清了局势,赔着笑脸地对面前这个面色不善的少年说道:“那,那个,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领头的少年并没有理他,而是蹲下身子安慰被打了的女人,“您没事吧?”女人摇了摇头,轻声喊道:“孩子,别怕,到妈妈这里来。”小乞丐哽咽着扑到她的怀里,或许,她给不了孩子什么,但对孩子来说,一个温暖的怀抱就足够了,母亲的怀抱对孩子来说难道不是最好的慰藉?

    看着眼前这一幕,叶少恭轻轻叹了口气,他掏出来了几百块塞给了女人,“给孩子买点吃的吧,别让她饿着了。”女人接受了,人在穷,也是有尊严的,也懂得不食嗟来之食的道理,可孩子就不一样了,对于一位母亲来说,还有什么比得上孩子还要重要?这个道理,女人懂,叶少恭也懂。你可以看不起女人,但你永远不能瞧不起一位母亲!

    “谢谢。”女人柔声向面前那个少年道了声谢,当看到女人的面容时,饶是叶少恭也不禁呆住了,这是一张经历了怎样坎坷的面容啊!女人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多达十数道!

    看着叶少恭惊讶的样子,女人匆忙低下了头,紧紧抱着孩子不再吭声,叶少恭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起身看着那个满脸堆笑的男人,充满着不屑与鄙夷的骂了一句:“畜生,别再让我看到你,滚!”那男子连忙转身逃跑了,生怕叶少恭再变了主意。

    但就连叶少恭也没有看到男子眼中那一抹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