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孝堂，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学校不上课吗？”

    别看老爸嘴上埋怨着李孝堂没事大晚上把李牧叫学校抓那啥，可心底却十分疼爱这个亲侄子，平常有什么好东西，总忘不了他那份。

    这不一看他跟着李牧回来，就关切的询问了一番。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李孝堂就一肚子委屈，“叔，哥坑我，学校我都不敢去了，再去他们非得把我抓起来不可。”

    父亲好奇了，“怎么回事？快给我说说。”

    “别乱说话。”李牧使劲瞪了眼小胖子，扬手作势要打。

    后者这会得了强援，才不怕他，嘟囔道，“还能咋回事，哥去学校抓妖，抓着抓着让我去加油站买了一百多块钱的汽油，一把火把学校后山树林给烧了。”

    李牧在一边听着脸都绿了，一把将小胖子扯开，“爸，那啥~山上还有点农活没干完，我先去了，回头再聊。”

    说完，拉着李孝堂直接跑了，生怕他再多嘴冒出点惊世骇俗的话语来。

    “你给我站住！你个小兔崽子，不是答应我不再去学校了吗？”父亲在后头喊道。

    李牧浑然不觉，径直拉着小胖子上了山。

    等找个半山腰草丛，将李孝堂放下，恶狠狠警告道，“说什么呢，这些话能在他们面前说吗？”

    “这也不怪我，谁让你坑我。”

    李孝堂一脸委屈，憋着嘴都快哭了，“王大爷可是看到了我，回头告诉学校，我还有活路吗？”

    “装，使劲装！”

    李牧嘿嘿笑了几声，“你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特意在我爸面前装可怜，装完之后还不是想让我传你一两手法术傍身，这才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李孝堂一听，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往年我有点什么新玩具，你一准到我爸面前哭，回头从我手里夺过去不说，还得让我挨一顿数落，这不就是你么？”

    李牧瘪瘪嘴，“别想了，这道术不是那么好学的，我现在还半桶水一知半解呢，哪有资格教你。”

    “别啊！”

    小胖说了半天，就是想从李牧身上学来一招半式，回头好给自己同学吹牛呢，光想想那场面就激动。

    眼见李牧识破了自己的伎俩，小胖子又使出了屡试不爽的招数，“反正一个也是学，两个也是教，你就传我一招呗？”

    李牧望着死皮赖脸凑上来扯着衣服不撒手的小胖，都快无语了，“耍赖皮是吧？放手！”

    李孝堂使劲摇头，“不行，今天一定要教我！这可是道法啊！传说中的修仙法门，你好意思不带上我么，再说了，你看我长成这样，要是不会一手绝活，将来肯定找不到媳妇。”

    李牧被他这神逻辑给弄懵了，“噗~你长得胖还怪我咯？”

    小胖一副振振有词的嘴脸，“当然怪你，要不是小时候你经常将不吃的肥肉丢我碗里，我至于长这么胖吗？要是将来我找不到媳妇，你一定得赔我一个！”

    李牧没辙了，“行~算我怕了你了。”

    “那可说定了，不许骗我~”小胖奸计得逞，嘿嘿直乐，“我想想，我该学个什么法术好呢？点金术，还是透视眼呢？”

    这幅猪哥脸，让李牧不忍直视，忍不住拍着他肩膀道，“喂~醒醒！先扎马步吧。”

    “什么？”李孝堂有些没听清。

    “扎马步啊，我想想，先扎半年马步，再静坐清修个一二十年，也许就能达到入门的标准了。”李牧托着下巴，一本正经道。

    李孝堂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不是吧？我就学个道法而已，至于要这么久吗？”

    李牧点头，“当然要，这可是道法啊，又不是街边的大白菜，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个有天赋的人，这时间或许还要长一倍。”

    “不会吧？”

    李孝堂傻乎乎皱着眉头纠结道，“不过这时间也太长了点，一二十年还翻倍，这等我学会了道法，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吧？”

    李牧使劲憋着笑，“这可说不定，也许等你还没学会就挂了呢，而且修道期间要清修寡欲，风餐露宿，和电视里那些苦行僧的差不多，你确定你能忍得住么？”

    李孝堂一阵愁眉苦脸的，好几次抬头看他都没说话。

    等在原地转悠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惊呼道，“哥，不对啊~你说学道动辄要一二十年甚至一辈子才有所成就，可你今年才二十五岁呢~你怎么会道法？”

    “我？”

    李牧早在这等着他了呢，“早二十年前我就跟你说了，我在修道，让你跟着一块，可你坚持了没两个小时就不干了，现在你来怪我咯？”

    “早二十年我还没出生呢。”李孝堂满脸黑线。

    “那就十五年吧。”李牧想了想，“二十年那是我修道的时间，你要是真想练，从今天开始，就得一切按我的来，少则十几年，多则二十几年，一定让你修出来，怎么样？”

    见他说的斩钉截铁，再想想小时候李牧经常性一个人独自静静的呆着，李孝堂心里先信了一半，这会直打退堂鼓，“那还是算了吧，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想想考大学的事情呢。”

    李牧就拍着他肩膀赞许道，“这就对了，没事修什么道啊，看你的心思好动，也不是个静下心来苦修的人，何必走这条荆棘路呢。”

    李孝堂还有几分不甘心，但面对残酷的现实，也只能无奈的妥协，“不修也没事，反正我现在脑子清楚很多，学习也不吃力了，将来考个好大学，也不愁赚不到钱。”

    李牧乐了，“既然没事了，就帮我给树苗修剪枝条吧。”

    “啊？合着你上山就是让我干活的啊？”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带你上山干什么？赶紧的，这么多颗树，今天下午全得干完。”

    李牧不知啥时候掏出两个大剪刀来，递给他一把，努努嘴道，“别愣着了，干活吧。”

    李孝堂拗不过他的强求，只能苦着脸无奈的跟在后头。

    被灵液豁稀水浇灌过的树苗涨势极快，这才半天的工夫，个头就窜了一窜，不少地方都生出了新的枝条，横七竖八的，看着一片绿油油的十分养眼。

    新生果树生出了太多枝条，这反而没什么好处，因为营养是有限的，过多的枝条则意味着更多的需求，到时候长出的果子得不到足够的肥力支持，又苦又涩，一点都不好吃。

    “哥，我越来越觉得这山有问题了，你看看，这才几天时间，你种下去的树苗就长的比我还高了，这要是再过段日子回来，岂不是得挂果了啊？”

    李孝堂苦着脸不情不愿的干着活，嘴里还没断过话。

    李牧仔细将长在两根枝条中间的一根分岔枝剪掉，嘴里道，“要不是宝山，我能花钱承包吗？你就等着过几个月回来吃水果吧。”

    “嘿嘿，刚才在家时我就行吃树上那枣子了，一个个看起来个头那么大，肯定很好吃。”

    说起吃的，李孝堂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然他这身肥膘怎么来的？

    都是贪嘴偷吃吃出来的。

    李牧笑道，“就你嘴馋，行~等待会回家让你吃个够。”

    “可我现在就饿了，我先去吃点枣子补充下体力。”李孝堂将手里剪刀一丢，趁着李牧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往山下跑了。

    人跑了，话音还远远传过来，“我就回去吃点枣，马上就来的。”

    “这懒人，叫他干点活就知道躲。”李牧没法子了，想了想，就冲跑下山的李孝堂大声道，“记得回家别乱说话，不然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知道啦~”

    “一百二十颗果树啊，干吧！”

    看着眼前一片片还没忙活完的果园，李牧又拿起剪刀一颗一颗的开始干活……

    临近傍晚时分，一百二十颗果树才被一一修剪完毕，期间母亲上了趟山想要帮忙，可硬让李牧拒绝了，他这不是不想快点干完，这是心里这几天连续经历了许多事，有些浮躁不得安宁。

    就想找点事情做做，平息一下心境，而且这种身体力行的劳作，最贴合自然，对炼体也有一些帮助。

    母亲也没强求，上午走亲戚，大几亩菜园还没搭理。

    农家自己种的菜，也没打农药，菜地里不少杂草都需要及时清除。

    等将整片果园清理完毕之后，李牧松了松筋骨，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心里很充实，忍不住感叹一声道，“这才是生活啊。”

    将剪刀收好，也没回家，径直上了山。

    他还有一滴完整的灵液存放在镇天印那呢。

    不进观，没看见老鹰动静，这脚刚一踏进道观范围，就听天空一声鹰啼，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速度极快，冲着李牧就撞上来了。

    李牧头都不回，一个闪身躲开，老鹰没刹住车，径直撞在道观牌匾上，险些把牌匾给震下来了。

    落地的老鹰一点事都没，扬了扬翅膀洒洒灰尘，“你还知道回来，说！早上那桶水藏哪去了。”

    合着老鹰等了他老半天，就为了那桶被豁稀的灵液水。

    李牧理都没理它，直接进了道观后院，不多会手里就多了滴无色无味的灵液。

    老鹰见了眼都红了，扑腾扑腾拍打着翅膀就要冲上来抢夺。

    可它的速度哪有李牧快，下一秒只看拿着灵液的手往嘴里一送，再出来时哪还有半分灵液的影子。

    老鹰急了，“你给我吐出来。”

    “吃下去的东西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李牧故意装作咽下去的动作，老鹰更气了，“气死鹰了，好处是半点没捞着，净给你看守菜园，往后你别想再让我去驱赶小鸟，我要让它们将你家菜地都祸害光咯。”

    “哦，是吗？”

    李牧瞪着眼装无辜，突然手一翻，那滴灵液又冒了出来，“原本还想分你半滴，可现在看来，真没必要了，反正你也不要。”

    老鹰腆着脸就往上凑，“我要~我要！”

    李牧拿着灵液装模作样就往嘴里塞，“不行啊，刚才我可是听到某鹰说再也不给我看守菜园，这有付出才有回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算了，和你说太多也没用，我还是自己吃了吧。”

    “看守菜园是我的神圣职责，如果没有这份差事，那本鹰活着还有意义吗？”

    转眼变脸的老鹰笑呵呵的凑上来，“那啥，要不就赏我一口呗？”

    李牧才不上当，“上回你吃枣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万一你吃了灵液不践行诺言怎么办？”

    “不会，我对天发誓，若是能吃了这滴灵液，保证以后你让我往西我绝不往东，你让我撵狗我绝不耍猫！”老鹰为了灵液，可是什么都能说的。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分你一半吧。”李牧说着，反手作掌，对着那滴灵液虚空一劈。

    灵液一分为二，一人一鹰各服一半。

    李牧吞食过整整四滴灵液，身体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会轻车熟路，没几分钟就将半滴灵液的药效吸收一空。

    反观这老鹰，虽然不知从哪吃了种天材地宝发生了变化，可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机缘遇到蕴含灵气的东西。

    这肚里就犹如一条干枯的河床，这半滴灵液服用下来，就好像钻入一条气龙，瞬间填满各个裂缝。

    所过之处，无不充实。

    老鹰痛并快乐着，身体中那股撕裂的痛楚让它疼的想撞墙，可这股从未体验过的充实饱满感，则让它想要欢喜的痛哭一场。

    李牧在外头看着更加直观，只见老鹰原本一身灰黑色的羽毛开始慢慢脱落，白色的绒毛开始长出，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色的绒毛渐渐染黑，变~cu。

    它的身体外皮，也开始慢慢脱皮掉落，新长出的皮肤更加精致紧凑。

    “咦？这不应该啊，按说吞食了灵液，身体应该变大才对吧？”

    望着眼前开始明显变小的老鹰，李牧惊讶了，要知道他服用过灵液之后，四肢身体虽然没有明显改变，但骨骼密度却大了许多，连带着身体重量也重了不少。

    可这老鹰却不同，吞食灵液后，反而身体开始变小了，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