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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虽然怀疑小伙伴居心叵测,但她说得也很有道理,青春期要注意的问题本来就很多,尤其是沈曦并不确定,迟来一百多年的发育会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比如胸部提前下垂大姨妈特别疼之类。

    而且,身体开始发育,就意味着不再会每隔三日便回复,这么一来,以后也要小心尽量别受伤,不然倒霉吃亏的还是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沈曦是真的想就这么继续维持萝莉体型到死,但是……

    一辈子都是圆润柔软小萝莉撑不起漂亮衣服什么的,想想就是一把心酸泪。

    所以,从现在就要开始为第二次发育做准备了。

    于是天府祭司离开的时候,左手提着装了白孔雀的笼子,右手则被小伙伴塞进了一个装了信件的竹筒。

    “这是什么?”

    沈曦撇着嘴,偷瞄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初七,然后把从阳拉远了些。

    “想让哥哥给我缝点东西,就画了图。”

    “缝什么?”从阳顿时就来劲了,打开竹筒,拿起卷成一束信纸打开,“噗!让大祭司给你缝月事带?你这画的又是什么?还标了尺码……咦,这个尺码不就是你的……”

    沈曦大窘:“自己领会精神啦!”

    这个时候女子的私人用品还是比较隐秘的,外面很少有卖,一般都是女性长辈教导着,自己在家里做,如果是家里条件好点的,也可以让女仆来做。总而言之,不可假外人之手。

    说是自己准备,但沈曦没有女性长辈,小伙伴又是个靠不住的逗比,虽然手头余钱不少,也没有买过女性的仆役,想来想去,便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兄长头上。

    姨妈巾这种非常受时代性局限的东西实在搞不出来,那就随大流缝月事带,不过沈曦可不打算往里头塞不卫生的草木灰,填充料另想办法,至于内衣什么的……

    沈曦表示内衣方面自己还是比较习惯小可爱和胖次,为了不被下界人当成伤风败俗,这种东西必须让哥哥来缝!

    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东西并不需要怎么说明就能心领神会,从阳心道如果小伙伴用着不错,自己也可以做一套试试,胸大了容易下垂,这个图上画的布罩看起来似乎很有效果……

    远远瞧着俩姑娘讲悄悄话,初七忽然有种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他受沈夜之命保护沈曦这么多年,还从未见沈曦有什么事情要对他隐瞒至此,甚至于之前从阳想说什么的时候,沈曦忽然出声阻止,想来也是顾忌他在场的缘故。

    有些事情一旦习惯了,就很难接受改变,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朝夕相对的小姑娘忽然有了自己的秘密,不再对他全无隐瞒……

    “我发现你最近走神的时候特别多呢!”从阳一走,沈曦便用力掐初七的手臂,“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即便知道沈曦无法直接看到自己的双眼,初七还是迅速移开了视线。现在为时尚早,那些难以形容的心思,他并不想让沈曦提前知晓。

    “并无他事,曦小姐勿要担心属下……”

    一边说着,初七拿起了放在门后面的菜篮,“今日尚未买菜,请曦小姐稍待片刻。”

    目送初七仓皇而逃,沈曦的脸又鼓成了包子。

    而另一方面,从阳带着小伙伴委托的鸟笼——天府祭司特地找了块白布盖在上面了——和竹筒回到流月城,便第一时间呈到了紫微大祭司面前。

    “哦,小曦又找来了新鲜玩意?”

    沈夜一脸傻哥哥的笑容,“都跟她说了多次,不必为此费心,还真是让我过意不去啊……”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得瑟呗,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呵呵。

    从阳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代替自家师父来议事的偃甲鸟,惊讶地从那双黑曜石制成的偃甲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鄙视。

    两样东西里,明显是笼子比较醒目,所以沈夜先查看的就是这个。一揭开盖着的布,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算是早就见识过沈王爷和沈夜相似度的从阳,这时候看到俩面面相觑的情形,也忍不住喷笑出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看到白孔雀之后,沈夜整个人的色调似乎都灰暗了不少。

    至于七杀祭司……他现在非常确定,自己不去用偃甲充数真是个史无前例的好主意——先关掉控制传音的开关再笑。

    亏得沈夜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祭司,涵养早非常人能比,与沈王爷对视数十秒之后,他白布也不盖了,直接将笼子放到一边,然后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接过了笑声还没刹住车的天府祭司递来的竹筒,取出里面卷起的信纸。

    “这又是何物?”大祭司的分叉眉都皱了起来,“瞧着不像玩具……”

    从阳立刻收敛了笑容,干咳一声:“小曦说,大祭司若有空闲,便劳烦您照着图纸所示,替她缝些东西,尺码都在上面呢……做好了下次去看她的时候记得带上。”

    其实沈曦这里也玩了点小心思,按照她家这位流月城好哥哥一贯的尿性,要来探望顺便弄清她的身体状况,那是必须尽快赶来的,这样的话,即便她让她哥有空了再做小手工,她哥为了在去探望之前做完,那也会加紧赶工……

    虽然有点不厚道,不过沈曦她认为哥哥一定会理解的!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妹妹难得提要求,就算沈夜脑子转个弯就想到了这里面的小巧,也仍然义无返顾地跳坑了。

    但是动手之前,他还是想弄明白妹妹让他做的到底是些什么玩意。除了标明的月事带,两片三角形布缝的破口袋和两个连在一起的布罩是什么用途,他还真想不到。

    抬眼看看这里除了自己之外唯一的活人,天府祭司一脸无辜地摇头,下意识地退了一小步。

    开玩笑,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她还等着看热闹呢,才不会解释。再说了,这些东西兄妹之间说说还行,她一个外人来说……根本说不出口好吗!

    “瞳,你来看一下。”一边说着,沈夜将信纸上的图和尺码展开在偃甲鸟面前,“这些物件究竟是作何用途?”

    偃甲彼端沉默了很久,七杀祭司一直没有回应。等了半晌,偃甲鸟中才传来他那毫无起伏的平淡声音。

    “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从阳使劲绷着脸,忍了很久,总算没有像刚才那样喷笑出来。

    她都能一眼看出那些尺码所代表的某些人体数据,她家师父没道理看不出来,再结合那些图一联想……果然还是装不知道比较好吧。

    没有得到答案的大祭司阴沉着脸,让从阳退下了。

    眼看沈夜拿了信纸独自琢磨着,沈王爷在笼子里撞来撞去,被绳子捆着的嘴巴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挣扎了半天,终于引起了沈夜的注意。

    “怎么,你有话要说?”

    想起妹妹信里说这玩意是个没事就爱逼叨逼的话唠,闲着听听解闷也不错,沈夜随手解了捆在白孔雀喙上的绳子……

    嗯,绳子上还打了封禁,初七干得不错,挺敬业的。

    “蠢货,你妹妹拿你当苦力呢!你还乐呵呵像个傻缺似的!”沈王爷一开口就是人身攻击,“做这种二两布都没有的衣服,简直伤风败俗!”

    沈曦和从阳说起这事的时候,沈王爷的笼子就在边上,俩姑娘压根就没想过避开他。

    ——完全都不把他当成一回事了。

    兄妹之间,有很多事都是不用避讳的,沈夜也不认为自己给妹妹做贴身衣物有什么不妥,毕竟从小到大他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件了,但是想起刚才他居然蠢到把妹妹的尺码拿给别人看……

    现在必须有个倒霉蛋承担大祭司的怒火,于是沈夜直接一道灵力打进了笼子里,电得白孔雀身上为数不多的毛都炸开了。

    如果意皋在场,一定会很好心地告诉白孔雀,宁可当面咒沈夜断子绝孙,也别让他知道你骂了他妹妹……当然,这一次还夹带了大祭司的迁怒,那就是白孔雀自己运交华盖不长眼了。

    现在沈夜也不急着给妹妹缝衣服了,拎着鸡笼就进了矩木禁地。打开笼子提出沈王爷,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然后把铁链往矩木上一栓,转身走人。沈王爷这种垃圾一样的战斗力,大祭司一点都不放在眼里,沧溟身为城主,哪怕这会儿还没醒,沈王爷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如果沧溟敢在砺罂眼皮子底下毫无防备地睡过去,早死了十回八回了。

    沈夜和妹妹一样,不喜欢把别人送的东西乱扔,哪怕沈王爷聒噪得烦人,他也没想过把这只白孔雀给烤了吃,而是打算物尽其用,让他发挥一下为数不多的长处。

    感应到沈夜的到来,砺罂第一时间现形,然后大惊,呵呵呵呵的笑声一下子就卡壳了。

    “……大祭司你怎么开屏了?!”

    “……”

    沈夜停下脚步,眉角跳了两跳。

    “蠢货,你看不到吗?本座在这儿!!!”

    “蠢货,我跟这个分叉眉哪里像了?!”

    砺罂:“……”你们哪里都像好吗!

    后来沧溟告诉沈夜,自打沈王爷来了之后,砺罂每每冒头,只要沈王爷看到了,那就必须是一通不带停顿地喷得心魔体无完肤慌忙逃窜为止。

    是夜,沈夜拿起了炭笔和布料,照着妹妹给的图纸和尺码描好了线,裁剪布片,正准备穿针的时候,华月从外间进来了。

    “阿夜,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明天不是还要……”

    视线落在布片上的一瞬间,华月的神情有些古怪。认识沈夜这么多年,她可不记得这位小伙伴有半夜做缝纫的爱好。

    沈夜面色极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顺手将布片往身后一藏:“这个……这是帮小曦做的……”

    华月和第一眼看到图纸时的从阳一样,瞬间就领会精神,更何况,月事带她每个月也要用到的。听了沈夜的解释,廉贞祭司无法直视地看向旁边的饰柱,他觉得内心世界有一个角崩溃了。

    “……月儿,你想多了……”

    华月沉默地看着沈夜,直把流月城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给看得浑身都在冒鸡皮疙瘩。

    半晌之后,她才一步一步地蹭了出去,背影怎么看怎么苍凉。

    没想到,阿夜居然有这种爱好……幸好小曦早早离开了流月城……

    与此同时,睡梦中的沈曦打了个喷嚏。小姑娘迷迷糊糊地揉了揉怀里的兔子娃娃,四肢缠上去,翻了个身继续睡。

    闻声,屋顶上的初七悄悄从窗户翻进来,拉起被沈曦推到床边的毯子,重新给她盖上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公主殿下撇了撇嘴,扭头进厨房找柴禾,她又想放火烧这对秀恩爱的狗男女了。

    拉拉觉得很委屈,它明明每天都在求爱,为什么心上鬼还是会缺爱想烧人呢……

    不用怀疑,它那身孔雀开屏彩绘,李裹儿看得上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