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惩罚
尹姬走了,李子穆没有杀她,一是尹姬曾经对他有救命之恩,二是他不愿与拜火教结仇,他李子穆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也并非惧怕拜火教的势力,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他的家人并未受到实质性伤害。
翻身下马,李子穆慢慢跺着步子,脸上冰寒怒极,脚下却如散布一般,走到李井阑身边,微垂着头,定定看着她的脸,忽然扬起手掌一个耳光重重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郊外尤其显得刺耳。
李井阑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她一手捂着辣痛的脸颊,慢慢转过头来,眼中含泪,一脸凄惶,左边脸颊已经微微浮肿,嘴角沁出一丝鲜血,嘴中全是腥甜的味道。
“你那么想死吗!刚才为什么不躲!”李子穆浑身冰冷的气势足以冻裂周围的空气,他的眼睛深邃,不见边际,一想到李井阑的心脏有可能被刨出,他的心中生出浓浓的恐惧。
李井阑凄惶笑了笑,眼神悲痛万分,道:“我躲不及。”
李子穆嘴角凝着冷怒,笑道:“躲不及吗?二弟,你那样子分明是闭目待死!”
李井阑深深看进他的眼底,脸上表情掘强,道:“李子穆,你以为你是谁?我死与不死,与你何干!”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李子穆的名字,李子穆听罢,眼睛变得更加深沉,冷笑着伸手抚上李井阑的脖颈,一下一下,那么温柔,他的语气轻柔,带着一种魔魅的诱惑,道:“二弟,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大哥很久没管你了吗?你不记得了,你的命是我救的,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大哥耗费多少真气……如今,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私自寻死!”
话音刚落,抚在李井阑脖颈上的手忽然加强力道,一阵窒息的痛楚,李井阑难受的皱起漂亮的弯月眉,从脸上到脖子涨得通红,微微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她抬起手,想扳开李子穆钳制她脖子的手掌,但是手抬到半空,便垂了下去,慢慢合上双目,脸上弥漫开绝美的笑容,再不做任何挣扎。
李子穆见她这个样子,眼中翻滚着滔天浪潮,冷道:“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说完,一把提起李井阑,抵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
背心处传来一阵痛楚,李井阑额上冒出一滴冷汗,睁开眼睛,仰起头,见李子穆正定定注视着她的脸,神色阴晴不定,如大海上平静的湖面,猜不准低下汹涌的到底是什么。
李井阑正自疑惑,不知李子穆意欲何为,李子穆忽然低头,堵上她的唇,湿热的舌头在她嘴角附近徘徊,舔吻干净嘴角的血迹,一遍遍扫着,酥麻的感觉袭向全身,双腿一阵发软,脑中“嗡”的一声巨响,小腹如过电一般,腿间瞬间滑腻一片。
李井阑瞪大眼睛,愣愣的反应不过来,这大冰砖太善变了吧,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到底在想什么?她怔愣的当头,李子穆舌头顶开她的嘴唇,滑了进去。
李井阑怒了,大冰砖当她是什么?想推开就推开,想靠近就靠近,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既然无心,何不给她一个痛快,惹得她心乱如麻,这个该死的混蛋!
这样想着,李井阑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对李子穆又踢又打,扭头想躲开他的碰触,却被在嘴唇上重重咬了一下,以示惩罚,舌头在她的嘴里四处舔吻,直伸向最深处。
李井阑被吻得感到窒息,挣扎得更加剧烈,李子穆索性捉住她乱捶乱打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吻得加倍深入,掠夺着她口腔每一根神经,脑中空气渐渐稀释,挣动慢慢微弱下来,最后软软倒在李子穆怀中,再没有一丝力气挣扎,白玉般的脸上此时绯红如霞,眼睛氤氲情意朦胧,眼角还带上湿润的痕迹,嘴唇红艳饱满,微微张着,吐气如兰……此时的李井阑,无比动人!
李子穆一双凤目幽深如海,微微眯着,注视着软倒在他怀中的李井阑,见她娇喘细细,鼻头沁出一层细细的薄汗,眼中情意朦胧,心中一荡,小腹一阵陈紧缩,只想把她扑倒在地狠狠惩罚。
“大哥……”李井阑轻声呼唤,声线婉转缠绵,她的眼中雾蒙蒙的,李子穆的身影也变得朦胧起来。
软绵绵的声音飘入李子穆耳朵,此时恰好一阵清风吹来,脑中瞬间注入一丝清凉,李子穆内力深厚无比,控制力远非常人可比,暗调内息,身上温度急降,满腹欲火平复下来,而他怀中的李井阑,此时思维混沌,犹自情动绵绵。
李子穆的手掌轻轻贴上李井阑背心,缓缓度入一道真气,李井阑只感觉一股清凉之气流遍全身,浑身的燥热缓解下来,一双眸子渐渐恢复清明,她定定注视着李子穆的眼睛,此时已经再无半点*痕迹,嘴角浮上一抹苦笑,自嘲道:“李子穆,在你心中,到底把我当作什么?”
眼底光芒微闪,一脸冷然,李子穆道:“自然是我的二弟。”
心中一阵失落,李井阑道:“只是二弟吗?”
李子穆面无表情,道:“不然你希望怎样?”
心中一阵刺痛,盛满酸涩滋味,李井阑笑了笑,道:“那你为什么对我……”
“二弟,这一切只是偶然,你我都把它忘记吧。”顿了顿,李子穆道:“别忘了,晚儿是你嫂子,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够取代。”
李井阑凄凉的笑了,道:“我知道,我懂的,你永远是我的大哥,永远都是我的大哥,永远……”说到此处,眼睛里弥漫着浓重的泪雾。
李子穆转过身去,背影绝然,淡淡道:“二弟,该回家了,上马吧。”
李井阑盯着他的背影,泪水再忍不住夺眶而出,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泪水滑进嘴里,很苦涩,继续道:“大哥,你放心,二弟不会有事。”说完,转过身,朝前走去。
再没有必要掩饰,白净莹润的脸上两条明亮的水线蜿蜒而下,李井阑心中疼痛万分,咬着嘴唇硬是把哽咽淹没在喉咙里,她不想哭,尤其在李子穆面前,失去了爱情,起码能留下尊严,她的骄傲如果也被践踏,那还剩什么?
李子穆骑在马上,凝视着她忧伤孤独的背影,眼神复杂,心中暗暗叹口气,宽大的衣袖往李井阑的方向轻飘飘一拂,李井阑只感觉背上神道穴一麻,立在地上,动惮不得,心中一阵酸楚,开口道:“大哥……你干什么?其实不必如此,你对我并没有什么责任,又何必管我?”
李子穆没有说话,骑着长夜慢慢踏步过来,长臂一伸,把李井阑捞上马,让她依靠着自己胸口,嘴唇贴着她宛如透明的耳垂,低声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知道吗?”
湿热的气息夹杂着男子独特的阳刚味道,吹拂在李井阑耳后,全身窜过一阵电流,酸酸麻麻,她的眼眸升起一层湿润的雾气,两条晶莹的水线奔涌而下,再压抑不住心中的委屈痛苦,哭道:“我求求你,你别这样,别这样……我宁愿你对我狠一些,狠一些……”
是啊,为什么不能对她狠一些呢?总是如此霸道的温柔,已经让她中毒太深。她宁愿他狠,这样,她也不必日日为他牵肠挂肚,内心深处还残留着希望,背负着对司马向晚浓浓的愧疚。
李子穆任她哭泣,一路上不言不语,凤目中一片深沉,复杂难测,流逝过一丝细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