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信你,就如你信我
沫沫立即停止了脚步,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谢晓峰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看样子他的年龄应该跟原主年龄相仿,莫非是原主青梅竹马的恋人,这下完蛋了。
沫沫正犹豫该怎么办,男子却突然站在了沫沫身前,眉头微蹙,声音平缓的说:“三年不见,你好像变了!”
沫沫急退一步,让自己与谢晓峰保持半米的距离,盛气凌人的抬起头,一双灵动如水的黑眸,坚定如铁的盯着谢晓峰说:“三年不见,你也变了不少不是嘛?至少我们都长大了!”
谢晓峰听了沫沫的话,立即爽朗大笑,但那笑声中似乎还夹着少许不被人解的冰冷。沫沫见状立即也跟着大笑起来。
谢晓峰收起了笑容,眼眸深邃的问:“你笑什么?”
沫沫精致的小脸未沾胭脂,透过白玉般细嫩的肌肤泛起醉人的微红,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她轻抚长袍,悠然转身,将双手背于身后,有条不紊的反问:“那你又笑什么!”
谢晓峰道:“笑某人曾经一段话!”
沫沫低头苦笑,再度转身,看都不看谢晓峰一眼的继续向山下走去。
谢晓峰站在原地良久,才冲着沫沫高喊:“你不想知道是什么话?”
沫沫头也不回的答:“不想,至少现在不想。我要回家了,再晚我娘该着急了,再见再说吧!”
谢晓峰看着沫沫渐去渐远的背影,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自语:“徐景沫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三年前的你言行举止圆滑的如三十岁的老狐狸,三年后的你倒是有了跟你这个年岁相符的倔强。”转身像密林走去。
沫沫下山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进了集市,在见过谢晓峰后,她突然对自己的前身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好想看看她的前身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生长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
整个谢家庄依山临水。环湖而居。上下也不过百余户人家。但大部分为习武之人,身形轻盈矫健。谢家庄的入口更是有两个高手守门,凡是入庄的人必须登记身份。说明来历。总而概之这谢家庄就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其中最吸引沫沫的则是湖畔一个叫杏花村的小酒家,虽然只是草屋茅亭,却宾客满堂。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坐在茅亭中间一边品酒一边讲一个男人的故事。
沫沫经不起好奇心的引诱。也寻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只听中年男子声音低沉,用带有崇拜的口吻说:
江湖中本就没有绝对的是非。江湖人为了要达到某种目的,本就该不择手段。他们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连他们自己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人愿意承认这一点,更没有人能否认。这就是江湖人的命运。也正是江湖人最大的悲哀。江湖中每一代都有英雄兴起,而这一代的英雄则非我们翠云峰下,绿水湖前。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晓峰莫属了。
他是一个天生的奇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韬武略无不精通,剑术上的造诣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英资天纵的谢晓峰,就是剑中的帝王。仅在十一岁那年就击败了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剑客华少坤,而因此一举成名。
说到这里,突然有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用力握了握自己手中的剑,起身向湖边摆渡的船夫走去,扔个船夫几锭碎银,声音异于常人的冰冷,说:“船家摆渡神剑山庄!”
船家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他迅速的支开船桨,一脸献媚的说:“大侠,这边请!”
说书的中年人也朝那青衣男子望去,不自觉的叹了一口长气说:“唉!可惜了!可惜又要有一个英年才俊在此陨落。”
沫沫也随着众人的目光向那木船远去的方向望去,脑海中不断回荡着神剑山庄谢晓峰的身影,她的心不自主的多跳了几下,这一刻她竟在为他担了心。
沫沫起身向她跟母亲的住处走去,朱红的大门旁,坐落着两头凶猛的雄狮,院内大概有十几个下人,两三个丫鬟,一个烧火的婆子,跟六七个家丁。若在外面这样的气势也算是个不小的大户人家了,可在这谢家庄却再普通不过了。还没等沫沫上前叫门,宁儿就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出,如释重担的说:“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去哪了?都急死夫人了。”
沫沫一脸木讷的问:“出什么事了?”
宁儿一把抓过沫沫的手就往屋里拽,一边拽一边喊:“小姐回来了!张裁缝你先等一下。”
沫沫一进大厅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身材硕实的少年静静的站在陈媛怡的身旁,恭敬的给沫沫行了个礼说:“小姐好。”跟着就从身后拿出卷尺等测量工具,利落的测量着沫沫的三围、身长、臂长。
沫沫突然咯咯笑出了声,张裁缝立即停止了动作,疑惑的望着沫沫问:“不知我做错了什么,惹得小姐这般开心?”
沫沫随即向后退了两步,做了一个ok的手型,将一直眼睛闭上,一直眼睛透过o口看着张裁缝说:“在我心中裁缝应该是这样这样的,但你却是这样这样的!”另一手不停的在空气中勾画着男人的身形。
而这张裁缝却并不是怜香惜玉的男子,他的表情依然冷的跟冰块一样,转身给陈媛怡行了个礼说:“夫人,小姐的身材我已经量好了,我现在就立即回去赶工,必在明天日落之前将小姐的拜师服做好。”
陈媛怡缓缓起身,恭敬的回礼道:“有劳张裁缝了。”
这时张裁缝的脸上才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作为对陈媛怡的回礼,跟着就转身向门外走去,自始至终都不曾再看沫沫一眼,沫沫看着张裁缝远去的背影,几步靠到了陈媛怡的身旁问:“娘?我曾经得罪过这个裁缝?”
陈媛怡微微蹙眉,无奈的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说这算不算得罪?”跟着转身向后院走去。
沫沫似懂非懂的说:“应该算吧!唉!娘别走,我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你倒是说清楚啊?”
宁儿看着沫沫那无辜样,实在忍不住了说:“小姐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嘛?你八岁就成了这谢家庄的小霸王。只要有哪个孩子冲撞了你,隔天晚上就会被人套麻袋暴打,村东头的谢魁家,村西头的老李家因为得罪了你,还被泼了黑狗血。你离家出走,全庄上下庆祝了三天呢!”
沫沫不可置信的苦笑,自语:“不会吧!我一个八岁的孩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张裁缝一个人就能把我搞定了。”
宁儿立即一脸神秘的靠到了沫沫身旁问:“小姐,宁儿有件事情忍了好久,你可要说实话啊!我问你是不是神剑山庄的三少爷谢晓峰在暗中帮你,所以你才在外面那么嚣张的?”
“这、、、、、、!宁儿我累了,这个话题我们改天再聊。”跟着沫沫就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宁儿眼前。
宁儿看着沫沫远去的背影,不甘心的跺跺脚,自语:“小姐、、、!纸包不住火,这事大家早晚都会知道。”
沫沫一路忐忑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无法解释,同时沫沫也在想这身体的原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拒绝学高超的医术,她能与剑神结成盟友,本该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做起事来却异常嚣张,真是匪夷所思。
就在沫沫一边想一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惊呆了:“啊!”谢晓峰瞬间来到了沫沫的身前,捂住了沫沫的嘴说:“嘘!喊这么大声!难道你想嫁给我啊?”
沫沫一把打开谢晓峰的手说:“想的美!你怎么在这?你不该在、、、、、、!哦!有一个剑客去神剑山庄找你挑战了!”
谢晓峰顺手将门关上,懒散的依靠在沫沫的床上说:“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嘛?不要吵我,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跟着就传来谢晓峰均匀的呼吸声,沫沫缓步上前两步,一脸惊讶的自语:“不会吧!这就睡着了?我们之间真的有这么熟?”
“有!”谢晓峰突然的回答,差点又让沫沫喊了出来。沫沫条件反射的用手按住胸口,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谢晓峰又道:“你好像很多事都不记得了,而且对我很排斥?”
沫沫道:“我确实不记得了很多事情,对你不是排斥,而是陌生。”
谢晓峰依然没有睁开眼睛,语气淡定的问:“这三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离家出走后,我也曾派人找过你,但是只查到你去过浙江一带跟一个当地的小混混走的很近,后来你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音讯。我一度以为你死了。还偷偷给你烧了不少纸钱!”
沫沫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没错我确实是死了。但是我却意外的从棺材里醒了过来,被茅山教陆真人所救,可我醒后却失忆了。我知道这事很难让人相信,但是事实。”
谢晓峰忽然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嘴角浮起一个迷人的微笑说:“我信你,就像你当初信我一样。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我父亲就要被那个上门挑战的剑客烦死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