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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

      语晴等人正准备转身上车,却听楚世忠洪亮的声音响起“诸位且慢!”

    语晴以为楚家还要因为郑雪娇的事情来纠缠自己,不悦地转头看着楚世忠,欲出言驳斥;却见楚世忠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一脸诡异地盯着她的外公。神情似乎很是激动,却又带着一丝怀疑和忐忑。

    “敢问阁下可是姓沐,名逸昇?”楚世忠对着沐逸昇抱拳问道,在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楚世忠大为信息,连忙追问道:“不知阁下二十八年前是否曾到过西北边关?”

    语晴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外公,感觉他和楚世忠之间必然有奸情!不是她思想不纯洁,而是楚世忠此刻的表情太过于奇怪。就好像是一个空守深闺多年的寡妇,突然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活着回家了。

    沐逸昇察觉到语晴的眼神,不由得为之气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吹胡子瞪眼。沐逸昇清了清嗓子,正色对着楚世忠说道:“不错,当年那人正是我。当年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

    楚世忠大喜过望,颤抖的声音说道:“恩公,竟然真的是你!”楚世忠连忙转头对自己的儿子说道:“繁儿,快,给恩公跪下磕头!当年你娘难产,若不是恩公出手相救,你和你娘早已不在人世!”

    楚毅繁从小就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一位高人救回来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忘记这位恩人,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去查探,却犹如大海捞针,始终杳无音信。今日终于相见,他自然是十分激动。当下也不在乎多少人在场,对着沐逸昇推金山、倒玉柱,就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道:“恩公在上,请受小子一拜!”

    看到自己的儿子恭恭敬敬地给沐逸昇磕了三个响头,楚世忠似乎觉得依然不能够表达他们一家对沐逸昇的感激,竟然要亲自给沐逸昇下跪,却被沐逸昇一把拉住,沐逸昇无奈叹道:“救死扶伤,是我等医者的本分,你又何须耿耿于怀?更何况我当年也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他们母子能活下来,也是天意……”

    孟轻欢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即使是亲眼所见却依然觉得难以置信!她万万没有想到,当年救下外祖母和舅父的人竟然是沐语晴的外祖父!以外祖父和舅父有恩必报的性格,她还怎么指望他们?这是老天都在帮沐语晴吗?这让她怎么甘心!!!”

    “欢儿,欢儿,欢儿,你是怎么了?”

    孟轻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外祖父一家在京城的宅院。外祖父和外祖母正一脸担忧地盯着自己。连忙笑道:“欢儿怕在外面顶的午膳不合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口味,有些出神。外祖母,您叫欢儿做什么?”

    楚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孟轻欢,笑道:“你这个孩子和你娘一样,都是那么的善良孝顺!你外祖父问你,你和那位惊澜郡主熟悉吗?知不知道她喜欢些什么东西?欢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手也冰凉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莫不是染了风寒吧?”

    “回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话,欢儿虽然回京有一段时日了,和那位惊澜郡主却只有数面之缘。她平日深居简出,除了按时进宫请安,很少出府。她仗着有秦王爷的宠爱还有她一等郡主的身份,行事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的人;交好的也只有几位公主,像欢儿这种身份,又怎么入得了她的眼……”

    “够了!”楚世忠突然喝到,他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训斥道:“恩公的血脉,岂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你和那位惊澜郡主就算过节再深,也不能在背后随意污蔑人家!你也是书香世家的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背后诋毁人家名声的小人行径!难道你的父亲、母亲当初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孟青峰连忙劝道:“外祖父息怒,欢儿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口无遮拦……”

    却不想楚世忠连他也一起骂了起来:“青峰你也一样!你们当我这是老糊涂,看不出你们心里的想法?我不管孟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但是我们楚家的人,绝对不会攀附裙带关系!你们若是还认我这个外公,就趁早打消了那龌龊的念头!

    你们父亲为国献忠,那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皇上仁慈,破例册封了轻欢,已经是天大的恩泽。你们若是还想着挟恩以抱,不止是失了身为臣子的本分,更是玷污了你们父亲的名声!轻欢有心于皇子妃的位置,那就凭自己的本事去争取;但是绝对不许用一些下作的手段,玷污了你们父亲的名声!”

    孟氏兄妹被楚世忠这么一骂,羞愧难当,匆匆退了下去。

    楚老夫人埋怨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说道:“你这个大将军,都威风到家里来了!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外祖父,不向着自家人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外孙、外孙女骂得狗血淋头!欢儿小孩子心性,不过是把那位什么惊澜郡主说得严重了一些,也值得你大动肝火?峰儿和欢儿可是你唯一的外孙、外孙女,是静儿留下的血脉,身上也留着你的血,你就不能多疼疼他们?

    你就算是不待见他们孟家的人,也不能迁怒给峰儿和欢儿。静儿已经不在了,繁儿又伤了身子,你再不对他们兄妹好一点,我看你以后让谁来继承香火!”楚老夫人发完牢骚,却见自己的儿子站在门口。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繁儿你不回屋歇着,来这做什么?是不是在担心娇儿?”想到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楚老夫人又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可是她还没张口,就被楚世忠冷冷地打断了。

    “你死了这条心,老夫是不会向恩公求情的。那两只雪鹰可是皇上亲自赐下的,普通人就算是碰掉一根毛,都要被问罪,更何况是射杀雪鹰!这件事老夫不会管了!繁儿你也不许再出面!雪娇还没过门,你虽然是未婚夫,也不能僭越。你还是休书给雪娇的父亲,让他自己想办法!而且这门婚事,你也再考虑一下吧!雪娇这样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当咱们家的儿媳妇!”

    “这怎么行!”一听丈夫否决了儿子的婚事,楚老夫人立刻坐不住了,“雪娇有什么不好?虽然性子活泛了些,但是对繁儿也是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而且对咱们两个也够孝顺。更难得的是她明知道繁儿的身子不好,却一点儿都不在乎!这么难得的好孩子,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楚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热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陪笑道:“夫君,你明日去拜会恩公的时候,要不要把繁儿也带上?恩公医术精湛,连华老太医都自愧不如,或许他有办法医治好繁儿的隐疾。”

    楚世忠沉吟一下,说道:“这倒是不错,恩公的医术天下无人能及,别人没有法子,他或许有办法。就是不知道经过今天的事情以后,恩公还会不会给繁儿医治……”

    楚老夫人叹了口气,略带哭腔说道:“就算是用求的,也得求他给繁儿看看!这可是咱们家最后的希望了!”

    楚毅繁突然起身,强打着精神说道:“父亲和母亲一路劳累,孩儿就不打搅您们休息了,孩儿先回房了。至于孩儿的身子,听天由命吧!孩儿已经认命了,希望您们二老也早日看开些,休要再为孩儿伤心难过!”

    看着儿子伤心落寞离去的背影,楚老夫人满腹酸楚与悔恨!有多久她都没见过儿子发自内心的笑了?自打那件事发生以后,繁儿的心就死了,无论雪娇怎么努力,始终无法让繁儿正视一眼。

    当年,或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

    语晴来到沐逸昇的院子,看见她的外公正和龙誉晨正在下棋,便安静地坐着一旁观棋。良久,二人以平局结束了这场博弈。

    “哈哈,好!没想到你的棋艺如此精湛,老夫绞尽脑汁,也只能勉强和你打个平手!难得啊!”沐逸昇双目灼灼地看着龙誉晨,目光中满是对龙誉晨的赞赏与喜爱。

    “外公过奖了。”龙誉晨谦虚笑道,“和您对弈一局,天朗收货良多。外公棋艺精湛,天朗自愧不如。”

    说话之间,龙天行走了进来。他见语晴也在,便问道:“你娘呢?”

    “吃过了安神的药,已经睡下了。娘的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再休养个几日,就没大碍了,义父就放心吧。义父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龙天行看了龙誉晨一眼,才缓缓说道:“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夏炎宫那位今天传出了喜讯,说是已经有了两个半月的身孕。

    这么多好日子他们不选,非要在今天,只怕那对母子是冲着秦、楚两家去的。秦远山和楚世忠手握重兵,他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些什么,但是在朝廷上也拥有着不可小觑的势力。夏兰怡若是趁机要求你父皇为玉旸指婚,你父皇怕是也没办法拒绝。手心手背都是肉,毕竟玉旸也是他的儿子,哪有当父亲对自己儿子的婚事推三阻四的。”

    “皇叔放心,天朗明白父皇的难处。秦、楚两位老将军虽是武将,但也浸淫官场多年,都是明白人,定然不会随之起舞。天朗会用自己的能力去征服他们,赢得他们的尊敬。”

    龙天行欣慰地说道:“你能这么想是最好的,皇兄我们都没有看错人,那个位置,必然是你的。宫里今天也算是有喜事,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晚了宫门就要关了。”

    语晴将龙誉晨送到两府相通的小门口,突然主动拉住了龙誉晨的大手,四目相接,心意相连,一切尽在不言中。

    且说夏炎宫内,夏兰怡看见龙天征来了,忙要起身行礼,却被龙天征让人给拦住了。龙天征笑容满面地看着夏兰怡说道:“爱妃有孕在身,无需多礼,快躺下歇着。爱妃为何如此憔悴?莫不是宫人们伺候的不周全?这些奴才真是没用,要不要朕让人给你换几个机灵的侍女、太监过来?”

    夏兰怡连忙说道:“皇上误会了,他们伺候的很好,只是臣妾近来总是睡不踏实,半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致使精神不济。宫人们再衷心,夜里也是要睡觉的,没办法常伴臣妾身边。”

    夏兰怡美眸期待地看向龙天征,却见他没有一丝紧张的神色,只是轻声笑道:“爱妃的胆子还是这么小,当初你怀玉旸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等下朕边让御医们过来,给爱妃开张安神的方子。”

    夏兰怡见龙天征用一张安神的方子就打发了自己,心中暗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永远比不上苏云挽?

    因为怕龙天征看出端倪,夏兰怡旋即掩藏好了情绪,轻声叹道:“皇上说起旸儿,臣妾这心里就不是滋味。旸儿过了年都十九了,身边却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什么事情都要臣妾来操心。人家穷人家里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只怕是都当爹了。”

    龙天征挑眉笑道:“原来爱妃是想抱孙子了!自打太宗以来,皇室宗亲和贵族子女向来晚婚,玉旸这个年纪成亲倒也不算太晚。。”龙天征叹了口气,说道:“因为云朗(龙誉星)的关系,朕倒是把晗儿他们兄弟几个的婚事都给忘了,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年。不过爱妃放心,年后的选秀,就是为了给晗儿、旸儿他们选妃。到时候爱妃看中了谁家的姑娘只管说,朕必定给旸儿指婚。

    爱妃若是担心旸儿身边没人照顾,倒是可以挑两个懂事的宫女给他送去。朕瞧着你身边这两个就很不错,她们常在你身边伺候,必然了解旸儿的习惯。今天朕就做主,把她们两个赐给旸儿当侍妾。至于爱妃身边,朕会让徐公公再挑两个细心的宫女来伺候。

    不论是旸儿身边还是夏炎宫里的事情,都会有人打理好,爱妃就只管安心养胎便好,一定要给朕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孩儿。”

    夏兰怡后悔不跌,她怎么也没想到龙天征会这么做;君无戏言,她再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她的脸上虽然还保持着娇媚的笑容,心中却恨得快要发疯。

    这两个侍女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跟在她身边也有了四五年,都是她的心腹。她的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是经由她们二人的手去完成的。皇上突然把她们赐给了别人,无疑是斩断了她的左膀右臂。虽然旸儿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却有很多事情不能让他知道!这两个侍女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日后争风吃醋的时候,难保不会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臣妾代旸儿谢过皇上!不过她们两个终究是侍妾,在旸儿没娶正妻、诞下嫡子之前,又怎么能为旸儿开枝散叶。”

    龙天征沉吟一阵,说道:“爱妃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朕在旸儿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已经和挽儿成了亲。皇室的规矩繁琐,定了亲以后至少要大半年才能成亲。玉昭还好,但是晗儿、旸儿和天朗他们的年纪就有些大了。选秀也不过是为了给他们挑选称心如意的妻妾,若是旸儿心中有了意中人,倒是可以提前定亲。爱妃你可知道旸儿是否有了心仪的女子?”

    夏兰怡终于如愿以偿,掩嘴笑道:“皇上您也是知道旸儿那副性子的,有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谁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时日一久,臣妾也瞧出了些许端倪,臣妾觉得旸儿似乎是对惊澜郡主有了心思,看向她的眼神很不一样。不知道皇上能不能……”

    龙天征忽的变了脸色,冷哼道:“柔妃你倒是好盘算!平日里你撺掇旸儿跟天朗争锋较劲,朕还没来得及追究你,你竟然把主意打到语儿身上来!语儿和天朗两情相悦,整个皇宫谁不知道?朕和母后三番五次地暗示过,等语儿及笄以后,就会给他们两个指婚。你们就趁早断了这个念想吧!”

    夏兰怡慌忙跪在地上,泪眼婆娑、满腹委屈地说道:“皇上息怒!您误会臣妾了!臣妾久居深宫,旸儿又缠绵病榻大半年,我们如何知道惊澜郡主和四皇子两情相悦。臣妾只是见旸儿难得对女子上心,所以臣妾没有多想,就说了出来。请皇上明鉴!”

    龙天征脸色稍稍缓和,说道:“你且平身吧。至于旸儿正妻的人选,你换个人吧!选谁都可以,就是语儿不行!”

    “启禀皇上,臣妾一直举得孟轻欢这个丫头不错,性子温柔娴淑又识得大体,相貌也是一等一的,虽然家世上差了一些,但是皇上您亲自册封了她为郡主,也足矣配得上旸儿了!请皇上下旨把孟家的丫头赐给旸儿为正妻!”

    夏兰怡恨恨地想到:又是因为苏云挽的儿子!同样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他就不能对旸儿更好一点?从小到大,旸儿什么东西都要去捡苏云挽的儿子不要的!现在练正妃都不能选他喜欢的!

    既然苏云挽做了初一,就不要怪她夏兰怡做十五!沐语晴不行,那她就要孟轻欢和云锦卿!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两个丫头,也都是给苏云挽的儿子准备的侧妃人选!她就不信,这两个丫头还比不上沐语晴一个!先让皇上把孟轻欢给定下来,至于云锦卿那个病秧子,有的是机会让旸儿得手!

    龙天征定定的看着夏兰怡,看得她心里发虚,连忙地下了头。

    “孟轻欢身份特殊,这件事情朕总是要问一下她楚世忠的一见。他若是同意,朕便会为旸儿赐婚;他若是不同于,朕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他们结成一对怨偶,把这一辈子都给赔上!朕御书房还有事,你好生休养,朕改日再来看你!”

    翌日早朝过后,龙天征面色严肃地看着定远大将军楚世忠说道:“楚爱卿,你可知道朕今日让人单独请你来,所为何事?”

    楚世忠恭敬地起身说道:“启禀皇上,老臣想不出,还请皇上明示!”心中却咯噔一沉,暗道:莫非是为了昨日雪娇的事情?

    龙天征淡笑道:“楚爱卿无需多虑,今日宣你前来,是为了同楚爱卿商谈一件喜事。三皇子玉旸对楚爱卿的外孙女孟氏轻欢心仪已久,昨日柔妃娘娘特意向朕请旨,想要娶孟丫头为三皇子妃。不知楚爱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