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给佩里主编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意外的得到了采访韦恩集团高层的机会，佩里果然立刻就同意让他继续留在哥谭，直到他的采访顺利完成。他把已经整理好的行李全部搬进了韦恩庄园的客房，几乎一整天都呆在韦恩庄园没有出去。

    当天夜里，身体的伤势还需要休养的布鲁斯难得的没有坚持要出去夜巡，他只是打开了所有韦恩集团旗下的监控器,仔细的监控着整个哥谭,希望能在那些黑暗的角落里找到小丑的踪迹。

    第一天的夜晚果然毫无所获,整个哥谭都有些诡异的安静,布鲁斯在蝙蝠洞的电脑前一直坐到后半夜,最终被阿尔弗雷德和克拉克两个人联手送回了卧室。

    第二天阿尔弗雷德熟练的弄出一条韦恩少爷已经去世界的某个角落滑雪探险的新闻,所有属于布鲁斯韦恩的社交活动也可以暂时停歇。克拉克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孤独堡垒和堡垒中绝对会记录全部的尼雅，他在孤独堡垒中呆了一整个白天，再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布鲁斯几乎以为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那些消沉和压抑的情绪几乎从克拉克的脸上消失，如果不是他天蓝色的眼睛依然有些疲惫，他几乎恢复成了以往温和阳光的姿态。

    “你在孤独堡垒看到了什么？难道尼雅那里还要我不知道的资料？”第二天夜晚坚持出来夜巡的蝙蝠侠站在屋顶的阴影内，疑惑的问着。

    克拉克飘在人类无法看到的云层上面，他的声音带着难得轻松的笑意，“不在尼雅的系统内，我看到了我自己手写的一些日记，那里面的每一行文字都在赞美你，把你说的几乎无所不能，如果不是我认得自己的笔迹，我几乎以为我是在看一个蝙蝠侠狂热粉丝的日记了。”

    布鲁斯轻咳一声掩饰笑意，他想说点什么问问克拉克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私密日记。只是在阴影转角处看到的奇怪东西让他收声，在两个半废弃的破旧楼房的小巷内，有一个画着夸张小丑图案的盒子突兀的放在地上。

    “发现情况，超人，不要轻举妄动。”布鲁斯沉声说着，打开臂甲上的微型扫描仪检查着小巷内的盒子。检查的结果显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纸盒，里面的也几乎没有什么东西。布鲁斯谨慎的用一支蝙蝠镖把那个轻飘飘的纸盒打飞，地面上留下了两张写着扭曲字迹的纸条。

    【小蝙蝠你要来xxz工厂内，三点，如果不来，我就炸掉一家医院，来继续我们的老游戏吧，找到我，就随你处置。】

    【外星人你的游戏地点在xxy实验室内，三点，如果不来，我就炸掉两家医院，并且在哥谭洒满氪石粉末让你再也接近不了这里。】

    “我看到了，蝙蝠侠，你准备怎么办？”克拉克飘在空中清楚的看到那两张粘在地上的纸条，那红色的笔记疯狂又扭曲，就像小丑脸上张狂的笑意。

    “小丑是一个疯子，我们不能按照他的游戏方式进行，你去第一个地点，穿上铅制的防护服，我去第二个。”布鲁斯想了一会儿，决定交换地点，无论小丑能不能猜出他会这么做，他们都不能按照小丑的要求去做。

    当夜凌晨三点，布鲁斯站在哥谭某废弃区的老旧实验楼外，仔细的听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谨慎的走了进去。实验楼虽然已经废弃很久，但是显然有人拿它当做秘密基地，内部并没去太多的灰尘，门窗也没有太大的破损。

    随着渐渐深入，布鲁斯听到一阵阵扭曲抽搐的笑声，那是中了笑气的人才会发出的癫狂的笑声。他快步向着传出声音的房间走了过去。最后停在一个宽敞的实验室外，声音就是从里面的屋子传出来的。

    只是布鲁斯刚刚走进实验室大厅，他身后的门就嘭的一声突然关上，明显后安装上去的巨大机关铁门震动着墙壁，天花板的缝隙内紧跟着涌出大量的气体。布鲁斯立刻拿出简易的防毒面具带上，并且服用了随身携带的解毒剂。

    他快步的走到后面的屋子内，却只看到一个老旧的电脑和一组崭新的音响，那些疯狂的笑声就是从音箱内传出来的。电脑屏幕的画面内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十多个人被囚禁在那里，看样子已经中了笑气不短的时间，一半的人已经因为狂笑而窒息的晕了过去。

    “居然是小蝙蝠在那里，不过没关系，其实这两个地方的布置都差不多，你们要考虑的问题也是一样的。我在一个全用铅板密封的房间里面放了十五个人，他们已经中了笑气超过三十十分钟，估计再有个十分钟左右的，就会全部死光。

    你面前有两个控制器，其中一个控制着铅板密室的房门开关，另外一个控制着小丑一号秘密基地的某样东西的开关。如果你按了第一个，那些人就会得到新鲜无毒的空气，估计还可以再活三十分钟，还有力气的甚至可以跑出去。但是在小丑一号基地里面的外星人就要被氪石砸死了哦。

    如果你按了第二个开关，那现在正被大量氪石困在一号基地的超人就会找到一条通往外面的路，不过铅板密室的那些可怜的小家伙就要全部窒息而死了。

    如果在听到这段话之后十分钟，你还什么都没做，那些铅板密室内的人一样要死。外星人还会被困在一大堆的氪石里，而你也会被我新发明的小可爱毒死在这里。

    你会选择什么呢小蝙蝠？哈哈哈哈哈。”小丑尖锐的笑声回荡在被封闭的房间内，布鲁斯敲了敲耳朵内的通信器，却发现只能听到一些怪异模糊的声音。他特质的通信器小丑不会有拦截信息的办法，那就是说他的耳朵出了问题。

    布鲁斯单手扶住防毒面具，封住整个下颌，尽量不露出一丝皮肤。他从腰带内拿出简易的检测设备，那小东西鲜亮的两个红色信号灯一个黄色和一个翠绿色的信号，显示着他现在所在房间内的毒气是未知的，杂着大量的氪石粉末的强烈神经性毒素，并且具有不弱的腐蚀性，他之前露出的皮肤已经感觉到阵阵刺痛了。

    至于毒气的效果，已经不用进一步验证了，那毒气顺着他为数不多露出来的皮肤侵入他的身体内，影响着他的感觉神经。视觉、听觉、嗅觉、甚至触觉都被渐渐扭曲。

    他的理智知道小丑所说的控制器就在他面前不到一米远的桌子上，可是从他现在站的地方看过去，那东西简直就像和他隔着整个哥谭一样遥远。甚至连对时间的流速的判断，都渐渐模糊。他听不清克拉克那边的声音，带着简易防毒面具的同时也无法说话，他只能希望克拉克没忘记他之前的信任，不要冲动的做出什么事才好。

    小丑给予的三个选择布鲁斯完全不予理会，如果真的按照小丑的要求做了，那最后只能是大家一起死的结局。小丑就是一个恨不得拉全世界一起毁灭的疯子，如果顺着他的逻辑行动，最终也只会走向毁灭。

    想要抓住他就不能因为任何威胁妥协在他的选择内。

    布鲁斯固定好脸上的防毒面具，从腰带内拿出小型的炸弹粘在身后的铁门上，定点的强效炸弹轻易的就把那个门炸开了一个不小的洞，又使用两个炸弹就炸开了整个铁门。

    利用这种暴力的方法，布鲁斯顺利离开实验楼找到了蝙蝠车，向着某港口的集装箱区域快速的赶了过去。虽然能这么顺利的离开让他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严重，但是他必须先找到被困的人质并且救出他们。

    那些人质很可能是被关在了某个集装箱里，那个“密室”的墙壁上有不少从外面造成的划痕和纹理，大小也与集装箱相差无几，很可能是用铅板在外面包裹住了整个集装箱，然后就把那东西当成密室了。

    如此粗糙的东西不是小丑的风格，不过也不排除他一时心血来潮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密室的可能性。这就是小丑的优势，你无法通过线索推测他的犯罪思维。

    他的脑袋里就是一团混乱，也许布鲁斯跑到港口搜索一番也只是徒劳，小丑说不定会把那个箱子藏了起来。但是布鲁斯还是要去，他必须救出那那些人。那是因为他而被那个疯子连累的无辜人，无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不应该枉死在小丑的游戏中。

    在赶往港口的途中布鲁斯给高登发了一个信息，告诉他有十五名人质被小丑困在了一个外包着铅板的集装箱内，或者是其他类似集装箱那么大的封闭式的东西。这样就算他没有在港口的集装箱区域救出人质，高登也会带着警察在哥谭大范围的寻找一切可疑的箱子，这可比他一个人找快多了。

    而且，布鲁斯还有些担心克拉克。小丑不在他这里，那就是在克拉克那里。

    小丑之前的那些话应该是一种留言，他本人不在这里，但是却有监控这里的办法，在看到他之后播放了两条留言中的一个。如果来的是超人，这些带着腐蚀性的夹杂了氪石粉末的气体会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失去抵抗力，那三个选择的威胁对象也会变成蝙蝠侠和那些无辜人。

    超人的身上可不会随时带着强效定点炸弹，如果是克拉克来这个实验楼，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困住了。不过克拉克去了另外一个工厂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才刚刚恢复一些的超人能不能面对小丑的挑拨保持理智，布鲁斯猜测不出，他对魔法诅咒类的东西一向厌恶，就是因为那东西的影响力实在是没法数据化的掌握。

    坐在已经设置了目标调整为自动驾驶的蝙蝠车内，布鲁斯处理好高登的信息，才有时间拿掉脸上的防毒面具，简易的防毒面具被那些毒气腐蚀的残破不堪。但是还好他带了，如果他没带这个，被腐蚀的就是他自己的脸了。

    布鲁斯深呼吸摇了摇头想要摆脱那种诡异的失控感，不过他也知道神经毒素岂是如此容易消除的，之前使用的解毒剂也只是勉强能压制一部分毒素的效果，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动作都不能依靠视觉和听觉来判断了。

    “凯尔，我这里出了一些状况，听不清你说话，不过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实验楼，正在赶往哥谭的一个港口去救那些人质。如果你能离开那个工厂就快点离开，如果不能，也不要听小丑说的任何话，我会马上过去找你的。”

    布鲁斯尽量放缓语速的说着，但是那个毒素会不会影响他的嗓子他现在也无法确定，在他自己听来，他刚刚那段话只是一连串沙哑断断续续的模糊音节。

    另外一边，克拉克穿着全封闭式的铅制防护服走进废弃工厂没有多久，就遇到了和布鲁斯差不多的情况。他身上的防护服只能让他暂时免于受到那些氪石粉末的影响，气体的腐蚀性并不弱，他没办法坚持太久。

    他面前的电脑内有两副画面，一个是铅板密室内中毒的无辜者，一个是布鲁斯所在的实验室内的画面，他能清楚的看到布鲁斯的情况不太对劲，身形僵硬脚步也不稳，考虑到他脸上带着防毒面具，他很有可能是中了毒。

    小丑给克拉克的选择很简单，救布鲁斯，那些无辜者就会死在密室里，被铅板完全包裹的密室可以让超人完全无法找到他们。救那些无辜者，那就只能眼看着布鲁斯中毒渐深。

    不过小丑明确的说明他就在这个工厂内，如果超人能先找到他，那么就算他赢了。他可以不用做任何选择，任何人都会得救，那会是胜利者的奖励。克拉克不相信小丑，但是如此情况下他只能想办法找到他。

    克拉克大范围的打开透视和x视线，只是老旧工厂内含铅的地方太多，他一时也无法准确的找到小丑藏身的地方，如果他没有穿着封闭的铅制衣服，他的超级听力还能搜索到一下蛛丝马迹，可惜现在外面那么多氪石粉末，他就算打开了防护服，超级听力也没办法使用。

    他只能用尽量快的速度搜索整个工厂，不过为了不破坏铅制防护服，他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在他终于走到一条走廊的尽头的时候，小丑正坐在里面无聊的拨弄着手里的玩偶。克拉克看过去的同时，小丑也看到了他，并且一脸惊喜的跳了起来。

    “哇哦小超你来的可真慢啊，这身衣服真不错，一定是小蝙蝠让你穿的吧，你平时可不穿这个。”小丑大步走到克拉克旁边，好奇看着他身上那套铅制的防护服。

    “我已经找到你了，蝙蝠侠不会被你的把戏困住，所以放了那些无辜的人。”克拉克有些恼怒的说着，在这铅制的护服内，他的超级听力无法使用，他听不到布鲁斯的心跳声，通讯器的链接也只能听到布鲁斯越来越混乱的呼吸，这让他非常担心布鲁斯的处境。

    “别这样嘛，真正的游戏才刚开始，看那里。”小丑指着他身后的屏幕，那上面清楚的显示出蝙蝠侠的身影，他正在用手里的特殊蝙蝠镖想要炸开铁门。

    “小蝙蝠他可能不知道，那个实验楼已经在危险的边缘了，如果他再用他的小玩具去炸那个铁门，很有可能会被轰然倒塌的建筑物埋在里面。不知道他身上的那些小玩具能不能让他在那种情况下安全的活下来。”小丑跳回去蹲在椅子上，大力的拍打着那个老旧的显示器，似乎很想看到布鲁斯被倒塌的建筑物砸在里面的样子。

    “对了，我还有这个办法啊。”发现超人完全不在乎他的警告，只是瞪着他一句话不说。小丑突然笑着蹦到超人面前，摇晃着手里的一个控制器，然后狠狠的按了下去，画面内一阵剧烈的摇晃，碎石崩裂，整个实验楼全部倒塌，画面瞬间变成了无序的黑白雪花。

    “哈哈哈哈，我杀了他，你觉得你现在应该怎么办？小蝙蝠从不杀人，他固执的简直就像个神经病，我和他玩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死死的守着那条底线。现在我觉得玩腻了，太没有意思了，所以我杀了他。

    我不介意你来杀了我，用你的超级拳头直接打烂我的脑袋，或者把我带到高空再松手，让我摔成一坨烂肉。来啊，光明之子，你在乎他不是么？你在乎他比全世界都多，现在我杀了他，你不想拉着全世界给他陪葬么？

    哦，我最喜欢你那双愤怒的红眼睛了，那么愤怒，那么愤怒，漂亮的几乎能点燃整个世界，来啊超人，杀了我，然后就可以成为下一个我！”

    瞬间崩塌的画面和通讯器内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克拉克愣在当场，脑袋里一片空白，然后小丑的话就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了他的脑袋。他扯着那个疯子的胳膊直接撞碎了天花板冲了出去，在防护服被撞碎的瞬间，他摇晃了一下，不过之前的加速让惯性带着他冲了出去，远离了身下的那些氪石。

    他飞到布鲁斯所在的试验楼附近，大片倒塌的废墟让他在空中飘了一会儿才敢落到地面上。他手里的小丑已经因为高速的飞行而昏迷不醒，扭曲的姿势说明之前克拉克冲出来的时候，他撞碎了不少骨头。

    只是克拉克现在没工夫看他的惨样子，小丑完全是自作自受，他以为这种幼稚的选择游戏就能让超人和蝙蝠侠苦恼。可是事实上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见识到超人能力的极致，也没有人见识到蝙蝠侠智慧的极限。

    克拉克扯掉身上早已破碎的铅制防护服，这地方也有氪石的气息，不过数量不多对他的影响不是很严重。他在整个哥谭的范围内打开超级听力，然后他惊喜听到蝙蝠车的声音出现在哥谭的另外一边，看样子是想去海边的港口。

    他立刻抓着小丑飞了过去，刚刚那一瞬间的愤怒让他几乎头脑空白，现在缓和过来，他几乎要用全部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看向手里的小丑，他担心只要看一眼，他的热视线就会烧穿那家伙的脑袋。诅咒又开始影响他的情绪，愤怒和狂暴让他越来越想发泄出来，想破坏些什么。

    “这个疯子想把布鲁斯从我身边夺走！”疯狂的怒吼一直在他心里咆哮回荡着，就算布鲁斯依然安全的消息也不能让他平息这种怒火。那不是布鲁斯没事就可以原谅，就可以当做没发生的事。事实上小丑有“想要杀了蝙蝠侠”这个想法，就让克拉克想把他整个撕扯碎片扔出地球。

    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蝙蝠车，克拉克紧跟着蝙蝠车飞在外面，和布鲁斯保持着一样的速度。他听到布鲁斯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奇怪，似乎想刻意压制着平稳，却又找不到平稳的标准，这让他的呼吸节奏凌乱不堪，心跳声也高低不齐。

    克拉克打开透视看了过去，感谢蝙蝠车为了达到绝对坚固锋利的效果，并没有添加铅层。蝙蝠车被调整为自动驾驶的模式，而布鲁斯则近乎虚弱的僵硬着倒在座椅间，只看一眼就能知道他的情况明显不对劲。

    按下心底的担忧，克拉克跟着布鲁斯到达港口之后，蝙蝠车的车门自动打开，克拉克立刻飘了过去，关切的问着：“蝙蝠侠，你怎么样？”

    布鲁斯看着面前的超人，他还是听不清超人在说什么，不过超人说什么都写在脸上，看着他那焦急又担心的样子，布鲁斯缓缓摇头，低声回答道：“我没事。”

    只是这三个字在克拉克听来却是蝙蝠侠神情不适的皱眉摇头然后又闷哼出声，这几个模糊的音节让克拉克更加担心布鲁斯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在手术台上他都没有哼过一声，可是他现在居然模糊的□着。他立刻把手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把想要出来的蝙蝠侠又按回了车子。

    作者有话要说：　　——————————————————

    小丑：小蝙蝠你居然会像公主一样等着人救你，哈哈哈哈

    布鲁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等”…….

    克拉克：布鲁斯你等着，我会救你的！＞△＜

    布鲁斯：……（不，我一点都不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