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抱着布鲁斯，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亲吻在一起，克拉克的动作急切又强势，半响之后，他才放开已经有些喘不过气的人，“我们要怎么离开这儿？”

    “想离开的时候就会离开，我们在这儿，说明你还不想走。”早在进入幻境之前，布鲁斯就对那个外星植物做了一些基本的研究，时间很仓促，但是正义联盟掌握的资源不容小视。未知的外星植物能让人陷入类似魔法的精神幻境，但植物本身并不具备强大的攻击性，只具有强烈的依附性。

    也就是说，只有身怀期望而不可得的人，才会被它缠上。被缠上的人会陷入以自己为中心的美好幻境，身体陷入沉眠。没有办法主动苏醒，就算有人能察觉到自己是在幻境中，也很难离开。

    因为离开的办法说起来很简单，真正做起来却不容易，只要能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对这一切美好不再留恋就能直接离开。

    “不想走？那你在这里，你的身体没问题么？”克拉克皱着眉，链接两个人的精神力的装置布鲁斯一直在研究，但是进展不大，这样进入另外一个人的精神深处，一起陷入幻境更是从没有过。如果布鲁斯的身体在外面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太糟糕了。

    “我没事，乔恩和扎塔娜都在外面。”有那两个人在，就算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应付。“不过我没想到你的小心思多的居然能吸引到那种莫名其妙的外星植物，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的最佳案例，你不想解释一下么？”

    克拉克尴尬的抱住布鲁斯，把脑袋埋在布鲁斯的颈窝里，“你都说是飞来横祸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他确实是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想的多了点。

    他总是想，越是平凡普通的人，他们的幸福就越是可以很简单，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布鲁斯没有失去父母，那普通的克拉克，和“普通”的布鲁斯，有没有可能获得平凡的幸福。

    不过看现在这个直接证实他内心深处所有期望的世界，克拉克才明白，他从没有真正的期望过纯粹的平凡，他自己的想法简直处处都是矛盾。

    他期望布鲁斯的父母没有死去，但是他又想要蝙蝠侠。他想要超人的力量支撑他的信念，又不想要注定的弱点。他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布鲁斯是属于他的，却又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忽略了超人和布鲁斯在一起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如果不是布鲁斯在这儿，如果不是布鲁斯点醒他，他就会一直被矛盾百出的幻境困在其中，毫不自觉。

    “好吧，你什么都没做。”布鲁斯撇了撇嘴，像安慰哭闹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克拉克的后背，“既然一时半会儿出不去，我们先回家吧。”

    回到韦恩庄园的两个人并没有闲下来，就算知道这是一个幻境的世界，当有人需要超人，或者有人在哥谭捣乱的时候，他们还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三天的时间几乎转眼即逝，布鲁斯一直在寻找这个世界所有不合常理的“矛盾点”，他认为如果没办法主动出去，那就只能想办法让外星植物把他们扔出去了，刺激激化矛盾点，说不定会让幻境渐渐崩溃。

    而克拉克则一心期待着他们的婚礼，在他想来只要答应他的人是布鲁斯，在哪里结婚都没关系，也许婚礼之后他们就能出去了呢？这个世界最让他期待的放不下的就是这个了。

    婚礼当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淡蓝色的天空通透明亮的就像某人的眼睛，哥谭市郊外的由韦恩集团和氪星科技赞助的私人教堂布满了鲜花、气球、红色的地毯和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水晶。

    神秘的外星科技和古老奢华的贵族格调融合在一起，全球知名的乐团在水晶平台上，演奏着水晶制成的乐器，轻快欢乐的曲调带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大批来着全球各地的记者和采访团摄影师围在礼堂四周，不少性子急的记者更是直接凑到宾客席旁边，去采访那些穿着制服或者礼服的超级英雄。

    “很抱歉这次不能穿氪星礼服尼雅，不过你可以把它们送到那边，也许之后可以穿着它拍照什么的。”克拉克看着尼雅手里纯金色的礼服叹了口气，氪星服装的审美观和地球差太多，他现在在地球和一个地球人结婚，所以还是以地球人为重吧。

    “没关系的凯尔，我把它做出来只不过是想让你看看，你的父母当年结婚的时候，就是穿着这个款式的礼服，金色系在氪星是最高贵的颜色。”投影在氪星机器人身上的尼雅抖开了衣服。

    克拉克随意的点头，忍不住打开视线向布鲁斯那边望了过去，他紧张的几乎要不受控制的飘起来了。正巧走进来的乔纳森看到克拉克魂不守舍的样子大笑着说：“你们两个还真是，这点时候都等不了了？”

    “哦，没有，我只是有点紧张。”他捂住脸用力的揉了几下，又猛然抬头，“哦，我的头发，尼雅，我的头发是不是又被我弄乱了？”

    “并没有。你这样很好，凯尔。”尼雅温和的回答着。站在一旁的乔纳森毫不客气的又笑出声，他从没见过克拉克这么紧张的样子。

    另外一边，布鲁斯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任由玛莎帮他整理领带，站在一旁穿着天堂岛华丽礼服的戴安娜一脸看到新大陆的愉悦表情，轻笑着说：“布鲁斯，你都快要把扶手捏碎了。”

    玛莎好笑的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放松点宝贝儿，你又不会被椅子吃掉。你这样一会儿怎么走到台子上，我们可不能牵着你的手送你上去，还是说你想要我牵着你的手把你送上去？”

    布鲁斯僵硬的耸了耸肩，发出懊恼不甘的模糊声音，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在紧张，他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和超人结婚么，不就是和超人在全世界的注视见证下结婚么？他可是布鲁斯韦恩，蝙蝠侠，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去看看都准备好了没。”懂得见好就收的戴安娜公主优雅的走了出去，如果不是那些回响在走廊内的清脆笑声，布鲁斯说不定会相信，她真的不是来看笑话的。从早上到现在，正义联盟的人几乎算是排好队的一个一个的在他面前出现。

    片刻之后，鹰女在窗外敲了敲玻璃，比了一个一切准备就绪的手势，玛莎湿润着眼睛，在布鲁斯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去吧，宝贝儿，我们爱你。”

    布鲁斯微微用力的回抱着他的母亲，轻声说着：“我也爱你，妈妈。”

    克拉克出现的时候，观礼的众人都愣了一下，之后赞叹惊讶和闪光灯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婚礼进行曲的声音。人们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超人。

    他穿着一套纯黑色却闪着银色光辉的西装，红色渐变颜色的领带，银色的袖扣和领夹，身姿笔挺。不同于超人装扮时如同太阳神的温暖，现在的克拉克冷静而沉稳，天蓝色的眼睛清澈的仿若晴空，却只倒影着一个人的身影。

    在克拉克目光注视的尽头，布鲁斯一身莹白色礼服，灰蓝色的领带，银色的精巧装饰让这身白色多了一份锐利。他嘴角带着温柔甜蜜的笑容，海蓝色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彩，就像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身的优雅，举手投足都带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气质，那是光明的信念和黑夜的特质凝聚在一个人身上的体现。

    他们看着对方的目光是纯粹的专注，能见证这一刻的人都不会再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拥有爱。

    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凝视着彼此，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形象让人们赞叹着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感想。他们是为了对方而改变的。

    礼台上，牧师庄严的问道：“凯尔·艾尔，你是否愿意接受面前的这位男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无论命运降临怎样的磨难，始终忠诚於他，爱他，直到死亡将你带离这个世界？”

    “我愿意。”克拉克认真的看着布鲁斯，他目光中的凝重和深情似乎在说，就算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布鲁斯·韦恩，你是否愿意接受面前的这位男士，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无论命运降临怎样的磨难，始终忠诚於他，爱他，直到死亡将你带离这个世界？”

    “我愿意。”布鲁斯轻声说着，如果这是克拉克期望的，他当然可以给他这个承诺。

    “现在交换戒指。”

    克拉克一手拿出戒指，一手轻轻握住布鲁斯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心之所向。”他低声说着，在众人的注视下把刻有英文和氪星文字的戒指戴在布鲁斯的手指上。

    布鲁斯下意识的抬起手看了一眼，在克拉克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他的那颗戒指，“一生的幸运。”这种时候没必要说谎，也没必要再隐藏什么，能遇到克拉克，他们两个最终能走到一起，是他一生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