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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唱的哪门子戏

      宁国栋送走了五皇子,才又回了祠堂,越看那宁天成越觉得来气,但是见人被打的半死,鲜血溅了一地,宁天成哼哼唧唧的哀叫着,痛的连半句利索的话都说不出来、

    “来人,将大少爷给我关在祠堂,好好反省,看他晓不晓得自己错了。”

    宁国栋说完这话就预备要走,走之前还看了眼宁玄离和宁紫陌,同样不客气的说道:“你们两个也是,最好最近给我消停点,惹事了本将军同样不心慈手软。”

    吼完了这句话,宁国栋才在齐姨娘的陪同下走了。

    宁国栋走了,管家才着急忙慌的命人给宁天成给扶起来,但是那些下人还没碰到宁天成,宁天成便痛的嗷嗷叫,方才在宁国栋跟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倒是还有精神,对着那些粗手笨脚的下人吼道:“你们想痛死本少爷啊,轻点不会啊,你们这些个蠢奴才,轻点啊。”

    宁紫陌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嚎叫声,就知道宁天成没有伤到胫骨,估计也就伤了些皮肉,宁紫陌对此没说话,毕竟在爹爹的心里,宁天成也是他的儿子,自己不能跑去说这惩罚不够轻。

    而且她偷偷瞟了一眼宁玄离,有些心虚,不想面对宁玄离的责问,至少此刻是不想面对的,便在玉奴的搀扶下往回走。

    走走停停的,宁紫陌到了华庭苑就立马命玉奴给关上了华庭苑的大门,玉奴命人关好门,看宁紫陌有些发虚汗,连忙关心道:“小姐,您是不是吹了风了,怎么满头是汗啊?”

    宁紫陌看着这之前跟五皇子一起用的晚膳还摆在桌子上面,有些碍眼。

    “快,把这些都撤走。”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见大少爷的事情闹得挺大的,将军府的连肯定是彻底的丢尽了,爹爹肯定气的不轻......”

    “我也气的不轻。”

    宁紫陌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了后背处有人咬着牙说了这句话,宁紫陌闭眼,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而且最让她觉得无语的便是玉奴,自从宁玄离进来了之后,玉奴便自动的退避三舍,一下子就麻溜的跑了出去。

    宁紫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勉强的让自己的嘴角扯了个微笑,很意外的问道:“哥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哼。”、

    他傲娇的轻哼,抬手,燥热的手指迷恋的在她薄唇上面反复摩擦,宁紫陌有些不敢肆意动弹,但是浑身直觉不自在,有些忸怩的退了一步,不自然的舔了舔红唇:“哥,你在看什么呢?”

    “他亲你了?”

    宁紫陌听到这平淡的问话,直觉不妙,连连摇头外加摆手道:“没,他都没碰到我。”

    “是这样吗?那你慌什么?”

    “啊?我慌了吗?没有啊,只是觉得宁天成的事情闹得太大了,不敢肆意在爹爹面前说些什么罢了。”

    宁天成的眼里闪过怒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将人抵在门边质问道:“小陌,你居然为了他在我跟前撒谎?我都亲眼见到他亲你了,你不躲不避在他怀里乖得很。”

    “没有,我没有跟他那样,他只是在跟我说话罢了。”

    “说话?说话需要靠的那么近?况且你说过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今夜这样同他在府里手牵手的走来走去,还一同出现在宁将军的面前,这又是唱的哪门子戏?”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捏着她的手腕用力极大,宁紫陌只觉得痛极,却不敢轻易挣脱,抬头见到他一脸的怒容,而且浑身的戾气腾升,宁紫陌觉得此刻的他身后似乎有一只魔鬼,正张牙舞爪的对她伸出凌厉的爪牙。

    她害怕的缩了缩自己纤细的身子,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奈何他根本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依旧沉声的问道:“他到底碰你没?”

    宁紫陌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便低了头的不做声,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宁玄离猛地放了那抓在她手腕的铁掌,她摸了摸被捏红的手腕,依旧不做声。

    宁玄离见此转身走了,宁紫陌见人走了,坐下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宁玄离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端了一盆不烫的热水来:“他刚牵了你的手,洗一下。”

    语气冰冷冷的没什么温度,宁紫陌有些骇然的看着他,她忽然间觉得站在跟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她根本就一点点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没起身,脑子里面又想到了这人白天一整天在外面陪着留香,安慰着留香,也不想多质问些什么。

    宁紫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对这样的生活有些厌倦了,疲累的闭上了眼眸。

    从始至终,都没有用睁眼去看那一盆水,更遑论听他的话,去洗手了、

    宁玄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她,心脏猝不及防的一痛,触及她方才被自己捏的充血了的手腕,还有点点红,在她白皙的手腕上面特别的明显。

    他连忙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柔摩擦,认错的说道:“哥错了,哥不该对你发火,小陌,痛不痛?哥给你揉一揉好不好?”

    “不痛,没事,你回去吧。”

    平平淡淡的语气,说完这话宁紫陌想抽回自己的手,宁玄离怕自己用力再一次弄痛了她便松了手,一脸愧疚,看着宁紫陌带了失望的表情,忽觉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沉默的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宁紫陌见人没说话,便转身走了,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快,宁玄离没瞧见她彤红的眼眶,宁紫陌快步的进了自己的内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小陌,我错了,你开门好不好?”

    “你走吧。”

    还是这句话,宁紫陌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面,一边自己掉眼泪,一边在屉子里面拿出膏药来,给自己的手腕涂抹药膏、

    涂完了药,宁紫陌一个人坐在妆台边上,直到外面的下人们走路的脚步声都没了,整个华庭苑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宁紫陌依旧还端坐在梳妆台上面。

    房间里面总常年燃着一盏烛火,房内有些微光,宁紫陌透过铜镜看了看自己,镜子里面的女人天生这般娇媚,上辈子五皇子说过,这张脸,看着就让他觉得疯狂。

    上辈子的事情似乎还近在眼前,宁紫陌趴在妆台上面,久久也不曾上床睡觉,直到世界似乎都安静了,她才回床榻上面去休息、

    窗外劲风冷冽,春寒料峭,灯影绰绰,宁紫陌瞧着那人影,就知道他还在外室等着,似乎是在执着的等着她去给他开门。

    宁玄离听着房内的动静,知道她已经上了床榻安寝,可是他依旧不愿意走,方才是他冲动了,他记得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情,上辈子五皇子是如何一步步的蚕食了整个将军府了,他可是心中有数的。

    之前在祠堂时候,就看见他们肩并肩手牵手的一起来了,那一刻宁玄离感到无比的恐慌。

    他觉得宁紫陌肯定不记得上辈子的事情,否则怎么会对五皇子那般的亲近,那种因为有旁人在场而慌张松了宫玄正的手掌,那种娇羞与柔弱,在自己面前,她都不曾有过啊。

    不该啊,在宁玄离的心中,自己才是宁紫陌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就那么站了一整晚,宁紫陌因为牵挂着站在门外的宁玄离也整夜没睡好,一早起来开门的时候,见人还站在门外,只是因为一夜没睡,精神不是很好,立马咬紧了牙关,冷言冷语道:“以后无事不要再来我华庭苑了。”

    “为什么?小陌,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弄疼了你。”

    宁紫陌听到这话,只是无所谓的摇头道:“这个没关系,昨夜的不愉快,过去便过去了。对了前些日子,爹爹问我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哪位是我心中的良人,你作为我的亲生哥哥,也给点意见吧。”

    听到这话的宁玄离瞳孔猛地瑟缩,咬牙问道:“你想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

    “自然,女大当嫁啊,哥哥你该给个祝福啊。”

    宁玄离很想爆粗口的骂人,祝福个大头鬼,他的精神本来就不是很好了,此刻听到这话更是脸色沉闷如墨:“你敢嫁人?你嫁谁,我杀谁。”

    宁紫陌听到这话,整个心脏都漏跳了半拍,从前她的心里,他的哥哥是温文尔雅,是彬彬有礼的,是谦逊儒雅的,哪里会有这般浑身戾气的时候,让她脑子里面不自觉想到了炸毛的小离。

    小离每次一生气,都会弓起腰身,爪牙凌厉,蓄势待发,寻找着契机去攻击。

    宁紫陌不知道怎么回他的这句话,一边当着他的面穿衣服,一边小声的说道:“我要出门有事了,你自便吧。”

    “大早上的,你又去哪儿?你还怀着身孕了,大早上的不要到处跑了、”

    这话说出口,宁紫陌觉得他有管着自己的意思,况且昨天晚上她就已经想好了,不要跟这个男人再这般不清不楚的了,觉得好没意思,便冷言冷语的说道:“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说完这话,宁紫陌便拿着披风出门了,宁玄离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似乎跟空了似的,他看着昨夜那一盆凉了的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