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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天一点爱恋 作者:宋语桐

    第二十二章

    依庭……

    老天!

    她怎么会把一切都怪在自己身上呢?大哥是出车祸,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是……

    没有见鬼的可是!你少在那里自怨自艾了,你没那么伟大,可以左右人的生死。

    谭依庭闻言,泪如雨下,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落不完。

    于怀理见状,缓缓地伸手将她拥进怀中,暗自怪自己的粗声粗气吓坏了她,对不起,你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对你那么大声,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就是请你别哭了,好吗?

    他越说,她越觉得自己委屈,泪怎么也止不住,索性伸手将他紧紧抱住,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大哭特哭起来。

    你不回家是因为我吗?

    于怀理叹息,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她的发,那不是主要的原因。

    我感觉得到你讨厌我……你不想娶我,对吗?

    你是大哥的未婚妻,虽然他死了,但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他的未婚妻,而你,也没必要嫁给我,你该去找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家里安排好什么你就听什么,懂吗?

    谭依庭点点头,又随即摇摇头,他们都是为我好,不是吗?他们替我选的丈夫都是条件很好的男人,我没理由反对,而且你们都对我很好,我——

    那不是爱情,傻瓜。她只是单纯的对一个人好,以她觉得好的方式,然后,享受对方对她的呵疼,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不然是什么?

    你听我说,失去大哥只是让你少了一个爱你疼你的人,你会若有所失,但是却可以由任何一个人来替代大哥疼你爱你,所以那种感情根本就是妹妹对哥哥的亲情,而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我不懂……

    就譬如,如果我突然像一只猛兽把你扑倒在地上,如果我现在吻你,脱你衣服,你可能会大惊失色、落荒而逃,而不会觉得甜蜜、心跳加速,甚至期待那种两个身体融在一起的亲密感……

    见她还是一副进入不了状况的傻呆模样,于怀理气得心一横,索性用行动来告诉她——

    就像这样!他突地一个起身把她压在大床与他的胸膛之间,伸手探到她的衣领之内抚摸她的胸部。

    啊!她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死命的把他的手给拉出衣服,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不喜欢!

    那这样呢?

    他的手往下探进她的裙子下摆,挑逗似的抚摸上她的大腿。

    谭依庭吓傻了,哭了,害怕的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求求你不要这样,于怀理,你平常不是这样的……

    哪一个男人平常是这样的?又不是色狼!

    你如果真的爱我,我说的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爱,你会非常期待我抚摸你、吻你,而不是吓得哭出来,叫我不要这么对你,懂吗?因为你对我不是那种爱,你爱的也不是我,所以你才会害怕、排斥。

    是吗?是这样吗?谭依庭并不明白是不是真的这样,但站在门口看见这一切的楼海宁可就明白得彻底了。

    她明白……于怀理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妻的臭男人!花心大萝卜!

    他该死的才刚抱过她的手,才吻过她的嘴,竟然转眼之间便去抱另一个女人的身体,吻另一个女人的嘴……

    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真是瞎了狗眼!

    咬住唇,她忍住跑上前去拉扯他头发的冲动,默默的退离他的房间,一到外头,她强忍住的愤怒便噼哩叭啦的宣泄而出,把酒店里头那一面墙柜上的酒全一瓶瓶给扫下地——

    去他的男人!

    去他的爱情!

    去他的温柔体贴!

    楼海宁哭着、摔着,任那散落的玻璃碎屑弹上自己的脚,在她雪白的小腿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细细的伤口。

    正好经过、想要走后门下班离开的香香看见了她的行径,吓得忙不迭奔上前阻止她——

    老天!海儿!你疯了啊?这每一瓶都要好几千,你怎么可以这么个摔法?

    楼海宁不理,从香香的手中再次抢过了酒瓶,哐一声将它摔在地上,不尽兴,越过她的身子又从墙上的酒柜拿出两瓶摔下地——

    你这样会伤到自己的!傻瓜,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解决,非得摔酒瓶出气?这些酒可是要钱的,你还想在这间酒店待多久?一辈子吗?

    你放心,有个很有钱的公子哥儿要娶我呢!我一辈子都可以吃好的穿好的,这些酒算什么?拿来出气刚好。

    最后,是楼海宁自己摔累了,坐在地上闷闷的哭,那饱含着压抑与悲伤的哭声让人听了鼻酸,连酒店老板也微挑着眉,在暗处挥挥手,把那些闻风而至的姐妹们全赶离开,留一个安静的空间给她。

    这世上,谁没有伤心事?

    他原以为这个丫头出运了,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看来,好事多磨呵。

    楼海宁怎么也没想到,当她从酒店的后门走出来竟会遇见范晰。

    她狼狈的模样被他尽收眼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范晰打开车门朝她走来,她的身子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处等着他。

    很奇怪,仿佛经过刚刚那件事,她的酒家女身份在范晰面前曝光对她的打击竟一点也不大了。

    你哭过?他什么也没问,温柔的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犀利的眸光往她身上一扫,没略过她那血痕斑斑的小腿,一道浓眉轻挑起,竟有些淡淡的不悦。

    没有啊。她僵硬的笑了笑,下意识地伸手顺了顺散乱的发,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理会她的问题,他蹲下身,伸手抚过她雪白小腿肚上头的血痕,你在里头那么久,就是把自己搞成这德行?

    她缩回脚,佯装的坚强一旦被戳破,就根本不必再伪装了,你跟踪我?

    是,就在我第一次送你回家的那一个晚上我就跟踪你了,只不过那一晚徒劳无功,后来我派人二十四小时守着你,很快地便知道你和于怀理都在这间酒店里上班,而他就住在酒店里头的一间房间里。

    楼海宁苍白了脸,整颗心蓦地一沉,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个酒家女?

    正眼看她,范晰一点也不回避,是,我知道。

    所以,你的求婚根本就是假的?没有一个正经人家的公子会在第二次见到她时就跟她求婚的,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职业以后。

    你也可以这么说。他一笑,站起身伸手执起她的下巴,不过,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真的,如果有人不想要,我愿意接手试试看,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能耐成为我范某人的妻子。

    她嘲弄的甩开他的手,范大公子,请你别耍我了,我不会因为你这些话就感动得跟你上床。

    阴险小人!她的眼睛最近是怎么了?竟一再地看错人!

    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