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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上药

      “大兄,我们刚投靠楚王就吃了败仗。雅*文*言*情*首*发这么回去是不是太没脸了?”周勃脸上身上基本没几个干净地方,他驱马走到刘邦身边道。

    “啊呸!”刘邦吐了一口唾沫,“你小子是要命还是要脸?!还没捞着好处就把自己脖子一个劲往刀子上蹭啊!”刘邦脸上沾着血和灰尘扬土之类混合的脏污,他瞟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沛县子弟,人数减少不说,而且个个疲态尽显。这一场血战打下来,还真的不是一时半会休整过来的。

    “我刘三要命不要脸!见楚王咋了,又不是刘三一个人输了!”说罢,刘邦一拍马屁股朝留县弛去。

    “昭兄弟,方才多谢你了。”刘邦在前走,众人跟在后面。樊哙驱马来到昭娖身边道。这时他的称呼已经从先生换成了兄弟。男人之间从战场上总是容易萌发出来的。原本樊哙看昭娖长得貌比女子,对她的期望不高。谁知道武力上一点也不弱。

    “等回了留县,我一定请昭兄弟喝酒!”

    “却之不恭。”昭娖冲樊哙拱手笑笑。

    “哎?”樊哙楞了楞,然后不好意思的嘿嘿笑,“我樊哙就是一个粗人,听不太懂好听的话儿。”

    “如果相邀,成定会前往。”昭娖笑道。手指上的伤口沾上汗水,一阵阵的疼,偏偏她还不能表现出来。

    “好!爽快!”

    “你们啊,”刘邦想起出发之前张良和自己手下这几个兄弟的话,“不如人家子房先生有见识,就不要张着嘴乱说!”

    周勃黝黑面皮下生出一股红来,他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冒出一个字。

    “周勃他也不是故意的……”卢绾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结果立即就被刘邦一顿骂住了嘴。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结果差点把我们辛辛苦苦从沛县带出来的兵给折完!”刘邦眼梢朝后一看正在和樊哙聊得正投机的昭娖。

    “子房先生和昭先生说的对,我们之前都是和郡卒小打小闹。即使赢了,在真的秦军面前恐怕也做不得数。以后练兵之类统统要问过子房先生。听见了没有!”

    “诺……”周勃见着刘邦难见的板起面孔训斥,连忙唯唯应下。

    刘邦和东阳宁君与章邯司马军血战战败,但是秦军也损失颇重退守砀郡。即使败也遏制了秦军的攻势,也算小小的立了功劳。雅*文*言*情*首*发

    昭娖一回留县,等到该忙的事情忙完。立即向自己在留县的居所走去。张良和她住在一个地方,是一个普普通通看不出多大不同来。昭娖走上去拍了两下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替我准备伤药和热汤。”昭娖把腰间别着的剑抽出*来小心翼翼避开右手的伤口执在左手里。

    “诺!”申深立即一溜小跑去找吴丫。

    因为眼下天气仍寒,昭娖只敢把脸和手稍稍擦了一下。身上沾染上的血腥味道过了这几日感觉都要发酵成人闻人倒的味道了。她一把拉开拉门,结果刚走进去,就看见张良一身白衣坐在坐床上,手里拿着一只龟甲垂着头。

    张良听见脚步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响抬起头来。

    昭娖很明显没想到张良竟然还在家中,她突然想起自己脸上身上恐怕都不好看。慌慌忙忙用手捂了脸,赶紧转身就朝门口跑去。一把拉开拉门逃也似的窜了出去。

    她将拉门合得严严实实后,松开角叶身子背靠在门上。

    “阿娖。”门那边突然传来张良的嗓音。昭娖身子一僵。

    “我这样子太难看了。容我梳洗一番。”说罢,昭娖立即就跑开了。自己这样子太过难看了,真心不希望被张良看去。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吴丫已经把热水之类都备好了。

    昭娖没有让吴丫伺候洗浴的习惯,让她把热水和换洗的衣物留下就让她退下。

    大腿两侧现在是火辣辣的疼!,昭娖将外衣除了之后。把一卷布巾咬在口里,仰着头不去看大腿内侧的伤口,径直就将粘在伤口上面的布料一把扯开。

    “嗯。”丢开沾着血的衣料。昭娖身子滑入热水中。热水冲滑血肉的滋味当真一点都不好受。昭娖忍着一点一点把身上清理干净。原本回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水一泡疼什么的全部上来了。要不是扶着木桶的边她几乎都起不来。

    一月的楚地湿冷无比,昭娖抓起放在在一旁的干净衣服随便往身上套,湿漉漉的长发凌乱铺散在厚重的冬衣上。因为双腿内衣料一沾上就火燎燎的疼。昭娖索性只穿牛鼻窦袴,外间是下裳中衣好几层厚厚的围好。冬日屋内都燃起炭盆以供取暖。所以除了去回寝室的那段路外,到不至于太冷。

    天空纷纷飘落下细小的雪沫子,打着旋儿落下。南方的雪不必北方的那般粗犷,带着独有的清秀气。

    昭娖没有心情去赏刚刚落下的小雪。只是皱着眉头,以难看的脚尖向外的八字脚走路。在外面要讲究保持着士人的风度,在家里她疼的要命,还不许她轻松一下了?

    但这轻松当真也轻松不到哪里去。一路走进屋。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明明只离坐床几步的距离,但是走起来却似乎有千里之遥。

    张良看出她行动困难,下了坐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塌。

    被放在榻上,立即手下多了一个暖意融融的东西。昭娖低头一个竟然是以前自己用来给张良熏头发的那个银暖熏球。

    “在军中几日,感觉如何?”张良面静如水,话语里也没有丝毫除平静之外的情绪。

    昭娖怀中捧着暖意融融的熏球,抿了抿唇。

    “生死一线,夺人性命。滋味着实不错。”昭娖笑意盈盈,身子侧躺着,手支着头看着张良柔美的侧脸。她唇边露出些许笑意来。

    “夺人性命滋味不错?”张良面上稍显惊讶,然后惊讶很快又融进了笑意中。“阿娖的想法倒是与旁女子不同。”

    “战场上皆是厮杀,不夺人性命,难不成等人来杀。再说女子也不尽是良善。”昭娖放下支着脑袋的手臂,刚动了一下双腿撕扯皮肉的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良听见她倒吸凉气的声音,径自伸出手挑开她深衣上的衣带。修长的手指掀开衣襟。露出下面的中衣来。

    “喂!”昭娖见状连忙挣扎,刚想起身推开他,立即就被捉了双手,张良在她身上看她,然后右手上缠着刚解下来的腰带直接绑上她的双腕。

    什么时候他竟然喜欢捆绑了!昭娖一向自认在这方面看得很开,从她主动扑张良就能看出来。但她还真的没有玩这种捆绑系的兴趣。她被压制在那里睁大了眸子。看着身上男子温雅的面容。感觉他的指尖从被束缚住的双腕上滑过,一路滑在厚重的冬衣衣料上。

    张良双眸如同点漆,墨色越发浓厚,“这几日来,我细细的想,自己到底是怎了竟然真的放你去军中。”

    “就算你不放,我也会想办法去。”昭娖双腕被绑,试着动弹一下结果立即被压制住。她扬起脖颈略带些执拗道。“我曾经怕秦军怕的不得了。但到了现在,想怕又有什么用。”

    昭娖索性放松身体,指尖划过她的发丝落到她中衣右边露出的衣带结上然后再滑下去。下裳被撸了上去。

    即使室内燃着取暖用的火盆,但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时,昭娖还是感到一阵凉意。

    双腿曲起顺着他施加在膝盖上的力道分开。被水泡过依旧血肉模糊的伤口没有一丝遗漏的展现在张良面前。他转身从塌边的木椟里拿出一只小椟。打开了是一只小瓶。张良低头打开瓶塞手中药瓶里的药倒出来,擦在伤口上。

    “嘶——”昭娖被伤口上传来的痛气体不断从牙缝里传过。张良一反平常的温和,上药包扎的手力委实有点大。她想要一脚把他给踹下去,结果被一把抓住脚踝。

    腿上有伤又被压制住,她只有仰面躺着。眼转过来看着张良乌黑的发丝和白皙的肌肤。渐渐的觉得他的力度放轻,昭娖也尝试着让自己的身体柔软下来不至于太僵硬。

    “回来的时候,听见刘邦斥责周勃等人,话语里似乎提到你。怎么回事。”刘邦骂人尤其是骂那些沛县出来的老弟兄基本上没什么遮掩。

    “我劝沛公毋要再依照以前行军对阵,可有人反对。”张良擦拭药的手小心沿着伤口边缘的皮肤,将药均匀涂上。

    “可是周勃他们?”昭娖不禁微微抬起上半身,努力望向他。

    张良嘴角微微一勾,细长的凤眼垂下来,手上继续专心给她上药。明月映雪般的肌肤和昳丽的凤眼让人有一种面对一只妍丽白狐的错觉。

    “刘邦没听?”昭娖奇怪道。

    “沛公不是没听,而是由不得他听。那些人,他多少都要在意。不如让他们吃秦军几次亏,也好。”线条优美的唇边勾起一抹微笑。抬眼一瞥尽是动人的光辉。

    那些人指的估计就是周勃他们了吧。

    “不怕他们真的全军覆没?”昭娖躺回去,问道。

    “沛公最是识时务。全军覆没,不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张良已将药敷好,拿过细麻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

    其实你就是想说刘邦贪生怕死,一瞧见不对劲立即带着人跑吧。

    昭娖顿时没话说了。但一想,这样叫人吃瘪长记性的,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