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眨巴眨巴眼睛，居然莞尔一笑，赞赏道：“好俏皮。”

    向阳无语，好不容易玩一手含沙射影，叫她滚回家绣花玩还能这么好脾气。正郁郁然不知如何作答，远远的，石矿层王厅里走出一道人影儿。

    “诶！”

    “啊！”

    相隔甚远，正对王厅的向阳和那个刚出王厅的人打了个对眼，同时惊呼。犹如老鼠撞见猫，向阳汗毛乍起，电闪的同时开启离子状态120%最高速度闪至中央大隧道，接着毫不拖泥带水地往下急坠，运行轨迹形成一条利落的紫光折线。

    这般操作对手速要求极高，一个不小心刹不住，很可能会把自己撞成重伤。无怪向阳慌不择路，实在是出来那人太过可怖又和他有过节。

    五五被向阳瞬间无影无踪的身姿唬住，顺着向阳刚才的目光回望，正脸差点撞上一个精致完美的面孔。这个无声无息出现在背后的银发女人在五五耳畔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是惋惜地叹道：“好想吃了你~”

    “凯瑟琳！”地上的方天朔罩起金属铠甲，拔出长刀，大喝，“放开我的恩公！”

    已然远遁的向阳对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并不知情，想来五五不会有什么危险。凯瑟琳狩猎的对象是拥有离子精灵而非自身属性为离子属性的离子战士，顶多像当初调戏自己一样调戏一下五五。当然，凯瑟琳如果误认五五和自己一伙儿而杀了五五，那是再好不过。

    自由落体再加风驰电掣，下落中的向阳速度快到只能看到周围景象的残影。遥望见罪都底层的灯火，提前反向减速，渐渐能看到等在缓冲法阵里抬头上望的队友们。久见挚友的喜悦让笑意爬上嘴角，向阳想大声喊些什么，却忽然一愣神，两眼失光，身体重新自由下落。

    摘下头盔，向阳在机体上坐起。走廊那边传来一阵嘈杂人声，陈然带着净空和安飞羽走进电子靶场。小和尚换了一身崭新的僧衣，左肩枪伤处没有渗血，应该已经被妥善包扎。安飞羽也重新换了行头，脸上的擦伤被粉底遮盖，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净空到底还是个孩子，看到这边屏幕上显示《5h》的登出画面，小跑过来，懊恼道：“向阳哥哥，刚才是在玩《5h》吗？都怪安施主，净空不该先去医院的。”许是在人前，安飞羽显得温文儒雅，一本正经道：“净空，这你就不对了，身体比一切都重要。”

    陈然似笑非笑地望了望向阳，又望了望登出画面，然后才转向在场的两名军官，问：“两位是？”“刘星，聂安国。”刘星的介绍还是那么简短有力，他的同伴一如既往的默不作声。向阳忽然发觉，刘星的纽扣扣上，领子翻好，军帽军衣一丝不苟，不禁惊道：“你……”

    “我什么？”刘星笑问，“你以为前面那种形象会是共和**人吗？军人首重纪律，其次仪表，耍性格、玩个性那叫兵痞！”他拉了拉领子，满不在乎道：“我那种形象，只是因为刚刚做了些‘日常’运动。”

    “刘处长，”陪同陈然过来的一名警官建议，“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去审讯室吧？”

    “好！”刘星颔首，特意点向净空，“他跟我走，其他三个你们警方分审。”

    分开笔录再核对细节，真的是一件很繁琐的事。向阳在审讯室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回答问题，而是对着墙上的国徽发呆。等到程又青进来说“你可以走了”，时间已经凌晨三点。

    进到家属等候区，看见蔡婕妤枕着沙发扶手，怀抱包包蜷缩着小憩。好小只！向阳嘴角微翘，贴边坐下，伸手想去摇醒，却突然发现平时看上去温婉开朗的老蔡原来那么娇弱。他有些心疼，今天本应该陪她尽情尽兴地度过一个美好夜晚，结果中途出了意外，不但提前离场，更是让她在警局平白等候这么长时间。

    向阳小心翼翼地呼唤：“婕妤，起来啦。”

    女孩睡眼惺忪地回应：“嗯？”

    向阳仍旧小声：“起来啦，可以走了。”

    蔡婕妤迷迷糊糊地坐直，右脸贴着压睡的发丝，转首望向向阳，理所当然地探出双手环住向阳，埋首怀中，瓮声瓮气地问：“怎么回去？”

    “我送你们！”回话的人是程又青，他已经脱下警服，穿着一件棉织体恤衫，手上晃着一串车钥匙补充说明，“用我自己的车。”

    “警官，你是一个好人！”中途被陌生男人插话，蔡婕妤一下子清醒好多，立马给程又青发出一张好人卡，“我上下洗手间。”说完，轻轻敲打半睡半醒的脑袋，走向走廊。

    向阳没话找话，指着程又青的体恤问：“你们警察下班后都会换回常服吗？”程又青笑说：“哦，那件在现场沾了点血，需要干洗。这件是春季款，前些日子留在警队里，初夏夜半穿着刚好可以防寒。”

    向阳环顾空空荡荡的家属等候区，好奇问：“其他人呢？”

    “陈然的笔录很快就好，他和助理在楼上领导办公室；净空直接被刘处长带走；倒是那位大魔术师孤身一人，还在和我们的警花**呢。”说到这里，程又青变得扭捏起来，“向阳，爱一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哈？向阳暗笑，原来程又青为了他的警花小姐在吃安飞羽的干醋。

    “向阳，程警官！”蔡婕妤比预想时间要快地回来，“可以走了。”向阳顾不上回答程又青，连忙迎向蔡婕妤，发现女孩面颊湿润，有明显擦拭过的痕迹，额角发尖还挂有小粒的水珠反射白炽灯的微光，就问：“你不是去上厕所吗？”

    蔡婕妤弯腰去取沙发上的包包，一边回答：“嗯，洗把脸清醒一下。”

    向阳不忍，伸手拂去那些水珠：“既然困了，那就在车上继续睡啊。”

    “那怎么可以！”蔡婕妤用她湿湿的手和向阳五指并拢，坚定地说，“约会，就要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每时每刻在一起。我不想最后的时光，迷迷糊糊，匆匆而去！”

    向阳的心一阵悸动。

    爱一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一天比一天更爱对方的感觉！

    （有个老梗，说喝香飘飘其实是在做环球旅行，因为每年销售的香飘飘可绕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