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摇头，卓凡道，“这第一步，是心灵疗法，所以，不需要外人。”

    陆小六应一声，起身，穿上一贯穿的病人服，准备入治疗室了。

    却被卓凡挡住，提醒一声，“陆总，这种疗法，是一种刺激性回忆，帮您找到之前您几次有反应时，内心深处关注的重点，可能会涉及隐私……方便吗？”

    “我在你这里，还介意隐私？”

    陆小六失笑一声，摇头答，“你都治我几年了，什么秘密你不知道，尽管治吧，治出什么结果，我都不怪你就是了。”

    “那就好。”

    卓凡笑了笑，既作为医师，也作为朋友，对陆小六道，“希望这一次的治疗，能够让你……有所帮助。”

    也认清自己。

    一直以来。

    隐藏内心。

    不愿承认的事实。

    …………

    …………

    一场治疗，刺激结束。

    陆小六睁开眼，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卓凡已经给出资料和结论，拿给他了。

    其实之前这样的结论，他一直当放屁，一点都不信，更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经历过这些……甚至流了泪之后……钢铁直男陆小六……看着档案和资料的书写，双手……突然就颤了起来……

    因为那反应类的性别上，明显标注……

    是男性！

    而那特殊引起反应的高度重合场景人物，只有一个人……

    都是秦青！

    是秦青！

    他特么的……竟然会对秦青……有反应！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是少爷，他是仆人，负责自己的一切理所应当，所以身为少爷，他竟然一直在觊觎这个仆人吗？

    还多少次，偷偷对这个仆人有了反应，不肯承认？

    陆小六，禽受吗？

    怎么也不敢想，他竟然对秦青，真的存在那样的肖想！

    是的，没反应，现在突然承认了，想着秦青的一切，想着自己看到他入浴多少次流的鼻血，莫名，连幻想一下，陆小六都觉得自己能石更……

    他看着自己毫无掩藏的反应，一zhu倾天，半秒都不移……

    这反应速度，比大部分的男性都要正常，都要高昂，他就苦笑了，悲哀了，仰着头，一言不发了……

    因为他清楚，秦青如果知道，就算不打死自己，也会震惊，恨死他陆小六！

    秦青是那样正经，守旧，行为堪称老古董……平时的陆小六已经得秦青反感，被他看不惯了，如果知道陆小六竟然幻做他怀里的那个人，秦青……岂不是这辈子都恶心自己？

    所有的行为，得到了解释。

    终于明白为什么每天止不住的想给他送饭，担心他的治疗，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止不住的哭……

    不是因为主仆之情，也不是因为他心善。

    而是因为……他爱秦青！

    是的，他很清楚……这不是喜欢，是爱！

    十几年了……

    第一次起反应，就是在初中的时候，面对秦青，他第一次梦yi，也是梦到了秦青……

    他夜里很多次梦见他的形状，甚至有时候看见他，就会幻想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十几年了，真的有十几年了……

    他骄纵，从不会在乎别人的一切，因为他生在最骄傲的陆家，得奶奶的一切纵容，可是偏偏，只有秦青敢真正呵斥他，指责他，甚至威胁他，还被自己一次次纵容，主动去道歉，其他人那里，莫说道歉，他陆路……何尝会主动多看一眼，关心死活？

    秦青。

    秦青……

    大老粗。

    秦老九。

    秦青……

    我爱你啊……原来……我爱你……

    陆小六仰面望天，一张俊脸没有表情，却眼角不禁红了一圈，因为十几年不敢承认的感情，今天突然爆发，竟让他无法自抑，又哭了一回……

    卓凡再走进来，就看到这幅场面。

    他识相的没有打扰，而是坐到陆小六的对面，等他平静了，才低声问，“其实早就发现的事，不过，陆总的脾气我清楚，自己不承认，我说多少遍你也听不进去的，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陆小六知道他在提醒什么，垂下桃花眸，静静看他，低询，“你在怂恿什么？”

    “不是怂恿陆总去表白，毕竟您英俊潇洒又全球土豪，绝不可能出现您倒追的事，只不过”，卓凡笑了笑，“如果对方比较迟钝的话，暗示……或者透漏，试探一下，总行吧？”

    “不可能！”

    直接打断，陆小六还是承认的不干脆，低语道，“你这只是一次测试，不一定精准，我也不会完全信……”

    “陆总，信不信，您心里已经清楚了，不是吗？”

    卓凡道，“不管别人知不知道，希望您的心里，对自己可以坦诚，这样，才不至于活的太痛苦，您的家族很开明，想必，不会太难接受这件事。”

    “我知道。”

    陆小六接，“我说的不可能，不是我永远不能接受，而是……”

    他眯了眯眸，握拳肯定，“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让另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卓凡不解，“爱情无关性别，我觉得，被这么优秀的您，爱过这么多年，是一种幸事！”

    “是吗？”

    陆小六笑了一下，摇头道，“你觉得是幸事，但对有的人来说……”

    他起身，双手插进口袋，又戴上了墨镜，淡淡道，“会比噩梦还可怕。”

    卓凡一顿。

    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陆小六已掏出支票，放在桌上，留声道，“这是治疗费，多谢。”

    说过，便踩着一贯优雅的步伐，带着满身的炫目，走了出去，又上了他的跑车，消失了踪迹。

    卓凡看到那桌上的巨额，便知道，跟随陆总，治疗的这几年时光，今天，终于画上句点了。

    因为不管那个人，是否能得知事实。

    但陆总……已是接受，承认自己了。

    这一夜，陆小六度过了最平静的夜。

    他坐在沙发前，放了很多ai（*）片，男男女女，毫无反应。

    然后他放了g片，男声缠绕，看在眼里，也是平淡。

    喝了好多啤酒，不知道喝醉没有。

    他打开游戏想要玩，却在拿手柄时，一本相册不小心掉落下来，展开来，就是他和秦老九在军团的很多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