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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芳菲第56部分阅读

      竞芳菲 作者:肉书屋

    竞芳菲第56部分阅读

    的下人也偶尔会这么说。

    她也发现,有时候爹爹会不自觉地看着她的脸,然后又迅速移开目光。那眼神分明不是在看她,而是……

    十一岁的萧绿影,因为特殊的成长经历,比一般的少女都要早熟。

    没有人跟她说过什么,但她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了一些东西。

    这边厢芳菲微微一笑,也不向君氏解释,却问萧绿影:“绿影,你跟着谁过来的?”

    “影儿是跟着爹爹过来的。爹爹在那边院子里,让家里的嬷嬷带影儿到这边来用斋菜。”

    这时一直站在萧绿影身后的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忙向芳菲施礼。

    “你就一个人,跟着我坐好了。可以吗?”最后一句却是问在场诸人的。大家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人家要和亲戚家的女孩儿坐在一块,有什么可挑剔的。

    芳菲忙让那嬷嬷给萧绿影搬椅子。

    萧绿影在芳菲身边坐下。芳菲立刻用竹签扎了块菊花糕放到她手里让她吃。她一边吃着,一边默默看着芳菲与别人说话,下意识地想要记住芳菲说话的姿态、语速、神情……

    爹爹既然把她当做影子,她就真的做一个影子好了。她还会努力把这个影子做得和真人一模一样,说不定有一天,可以取代真人……

    芳菲不知道萧绿影脑中转动着这样惊世骇俗的念头。她一面照顾着影儿饮食,心里却浮现出萧卓的身影。

    他难道真是不打算成家了吗?只带着这义女在身边过活,也实在是……那皇帝怎么也不劝劝他。

    芳菲依稀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初次见到萧卓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个爽朗活泼的半大青年。这一转眼,他就快三十岁了。真打算这么孤独终老?

    此时的萧卓却不在招待男宾们的院子里吃菊宴,而是在一间幽静的禅房里,和人下着围棋。

    坐在他对面的,赫然是曾“点化”过芳菲的睿空大师。

    “施主的棋很乱啊。”

    睿空大师围住了萧卓的一大片领土,呵呵笑着把他的败子拈起放到棋盒里。

    “又输了……”

    萧卓苦恼地笑了笑,轻轻叹息一声,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

    睿空大师长眉低垂,看着棋盘说:“施主又有什么烦心事了吧。”

    “嗯。”

    萧卓将茶一饮而尽,似乎这样就可以冲淡他心中的烦忧。

    秋风起,胡马嘶。该死的胡人,又要南下了……他情不自禁再次叹息。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道谢

    第二百一十七章:道谢

    萧卓放下白瓷茶杯,发现对面的睿空大师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赧颜:“大师,抱歉,我一时情急牛饮了一杯,浪费了大师的心血。”

    “算了。”睿空大师摆摆手:“老僧也不是头一回见你牛嚼牡丹了。还说要跟老僧学泡茶功夫……还是练剑最合你的性子。”

    萧卓讪讪地笑了笑。睿空大师不去理他,自顾点着了茶几旁的红泥小火炉。

    片刻之后,火炉上的砂铫就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水渐渐煮开了。这是轻云寺后山小龙渊潭的清水,水质清甜,煮茶极佳。

    睿空大师提起砂铫,用初沸的清水冲淋在洁白如云的瓷杯上,动作舒缓起伏。他再将茶叶从紫砂罐中取出拨入茶壶内,用高长而细的水流将茶叶冲得不住翻滚。片刻后,再用壶盖轻轻刮去壶口的泡沫。

    “大师真是爱茶之人……”萧卓一边重摆棋盘,一边欣赏着睿空大师泡茶。看着睿空大师不带半分烟火气的动作,他方才烦闷的心情也稍稍得到了缓解。

    “出家人不敢耽于逸乐,哪谈得上一个爱字。不过茶道如禅道,皆有共同之处,确是可以参详一二。”

    睿空大师说话间已经三起三落分好了茶,又送了一杯到萧卓跟前:“请。”

    “每次看大师泡茶,总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萧卓品着茶,随口说着:“那位故人也极善茶道。幼时我们相聚在一块,总能欣赏到她的茶艺。我总想学,但实在没那个耐性,笨手笨脚的……还是算了吧。”

    睿空大师将自己那一杯慢慢喝完,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你说的是那位陆夫人吧。”

    萧卓面上顿时一僵,良久才牵动了一下嘴角:“大师怎么会认为是她。”

    “因为就是她。”

    睿空大师也不解释,只是微笑地看着萧卓。

    在外人看来满手血腥的强权人物,皇帝的第一心腹,锦衣卫的大头子萧卓萧大人,在睿空大师眼里也不过是个寻常毛头小子罢了。

    他们是忘年之交,因为某些机缘而恰好有了交集,之后萧卓便常常来他这儿散心。

    别人只当萧卓当上锦衣卫头领后干多了不可告人的腌臜事,便常到佛祖跟前祷告祈福给自己积德,却不知他只是爱上了这儿的清净,也享受着与睿空大师下棋散心的感觉。

    作为一个不可能和任何人结党的孤臣,萧卓其实并没有什么朋友。

    当下被睿空大师道破心事,萧卓也不太意外,只是淡淡笑了一笑,没有再说下去。

    两人又下了一盘棋,自然又是萧卓输了。他看看天色,也该回去了,便让下人去招待女宾的院子里请小姐过来一道回府。

    他这个义女萧绿影,养起来倒容易,省心得很,从不给他添什么麻烦。

    有时看到她,他会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什么?”

    听到下人的回复,萧卓不禁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那随从很少见到主人这般失态。萧卓清咳了一声,说:“好,那就让她和陆夫人再说一会儿话吧。我下完这盘棋就过去接她。”

    芳菲也来了。

    他有片刻的失神,回头对上睿空大师那双了然的眸子,不由得讪笑了一下。“哦,到我了。”

    他拈起黑子落在棋盘上。睿空大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你呀你……”

    萧卓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下了一招臭棋,自己把自己的地盘困死了。

    他索性推秤而起,对睿空大师行了个礼便告辞出去。

    到了山门外众家马车停留的地方,萧卓一眼便看见自家马车旁停着一辆半新不旧的楠木乌帘马车,那是陆家的车子。

    他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萧家和陆家的车夫忙都向他躬身行礼。他挥了挥手,轻轻喊了一声。

    “影儿,回家了。”

    陆家马车的墨绿窗帘被掀了起来,露出萧绿影宜喜宜嗔的俏脸。

    “爹爹”

    她掀开车帘就想往下跳,幸好跟着她的大丫鬟小喜赶紧快步走过去扶着她,不然她还真是就那样穿着裙子跳了下来。

    即使受了不少淑女教育,影儿还是会时不时流露出她活泼的本性。萧卓板起脸来训了她一句:“影儿”

    影儿吐了吐小舌头,仰起小脸冲萧卓撒着娇:“爹爹我下回不敢了啦,您别生气”

    萧卓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萧大哥。”

    芳菲掀起窗帘,喊了萧卓一声。

    萧卓忙转过头来:“弟妹。”

    他们有日子没见了。

    大庭广众之下,萧卓也不敢盯着芳菲看,只敢把目光稍稍放低一些,却正好落在她那拉着帘子、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指之上。

    她的指甲上染着水红的凤仙汁子,圆润的指尖把窗帘拉出了浅浅的褶子,萧卓觉得那只手仿佛是在拉着自己的心肝。

    他的心也被她按压出了这样清浅而柔软的痕迹,怎样也无法抚平。

    “萧大哥……谢谢你。”

    他正有些有神,却听见芳菲没头没脑的这一句道谢,不觉愣了一下。

    “弟妹谢我什么?”

    芳菲抿嘴一笑,轻轻地说:“总之,就是谢谢了……很多事。请替我问候睿空大师。”

    萧卓看了看芳菲,又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萧绿影,也明白过来了。

    她一定是从绿影的口中听说了自己常来找睿空禅师下棋,便猜到了她第一次来这轻云寺里睿空大师替她解签文让她安心的事。

    其实,芳菲谢的又何止这一桩。

    她知道一定是他去五城兵马司那儿打了招呼,那次讹诈自家济世堂的无赖才会被迅速摆平。之后再也无人敢去济世堂闹事,也肯定是他的功劳。

    萧卓默然片刻,突然稍微压低声音说:“弟妹,子昌近日来可好?”

    “他很好,谢谢萧大哥关心了。”芳菲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么正常的话需要特意低声来问她么。

    萧卓却接着说:“你回去问问他库存的事。”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听萧卓这么说,芳菲表情立刻肃然起来。她从不过问陆寒的公事,一来是觉得陆寒自己能够处理好,二来她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就是认为一个“国家图书馆”能有什么大事?

    但萧卓这么说,当然有他的道理。

    她便郑重地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萧卓虽然还想和芳菲多说两句,奈何这人来人往的,他也不想带累了芳菲的名声。要不是他身边站着一个义女,连和芳菲说话的理由都没有呢。

    他只得向芳菲拱了拱手,便催着绿影上了萧家的马车。他自己翻身骑上爱马,告辞而去。

    “我们也走吧。”

    芳菲让碧荷吩咐马夫启程。

    随着马车有节奏地缓缓颠簸,芳菲陷入了沉思之中。

    库存。

    这是什么意思?

    芳菲努力地整理自己对于司经局这个衙门的印象。陆寒平时又不对她说什么公务,她来往的又都是些女眷们,肯定没谁会对这么一个冷衙门有所了解。如果换成礼部户部这种大热部门,她们还是能说上一二的。

    她又在脑中的资料库里搜索了一下。想来虽然此大明不同于彼大明,但朝廷设置的部门官职好像差不多,应该可供参考……

    碧荷看着女主人凝神静思的侧脸,心里也不禁打着鼓。

    不知这次又是什么事情让夫人这样担心呢。每次看到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碧荷就知道她有烦心事了。

    刚才还好好的……和那位萧大人说了两句话,夫人的脸色便阴沉下来了,一定是有事发生了吧。

    “库存?”

    陆寒听芳菲转述了萧卓的话,挑了挑眉毛。

    司经局的库存啊……会有什么猫腻在里头吗。

    芳菲不无忧虑地开口了。

    “夫君,萧大哥这人办事一向稳妥。他特意这样对我说,定然是觉得此事干系重大,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茬的。司经局的库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也知道,詹事府原先就是为辅佐太子而设立的部门。”陆寒稍微解释了一下:“但咱们大明,已经多少年没有过正经太子了,这个你也清楚的。”

    芳菲点点头。

    先皇只有公主,没有养大一个儿子。他在位那么多年,詹事府都是形同虚设。现在的皇帝朱毓昇有了儿子,可是也还不满一岁,詹事府一样是吃干饭不怎么干活。

    司经局作为詹事府这种闲散衙门中最闲散的地方……更是很少有什么正事需要他们去做。唯一需要他们出面的,就是搜集全国各地的书籍,为太子读书做准备。

    这么多年下来,司经局的书籍已经成了一个庞大的数字。

    所以陆寒虽然已经上任不少日子了,却连库存的十分之一都没查完。当然,也没人叫他去查……他还算是有责任心的,才会自己主动去查查。

    “无论如何,夫君你得对这事上心。再去查查看那些库存到底有什么问题吧?”

    陆寒颔首表示赞同。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库存

    第二百一十八章:库存

    这天晚上,经过陆寒的解说,芳菲发现自己过去的理解是错误的。

    她老以为司经局是国家图书馆,结果只是太子图书馆。

    “呃,原来翰林院才是国家图书馆。”她汗颜地暗骂自己没文化。

    夫妻俩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这司经局能出什么事。

    要说贪污,这种清水衙门也没污给他贪啊。难道是渎职?

    没管理好库存的话,那绝对是渎职。但是那些书又不是金银珠宝……不会有人动这个心思吧。

    事实证明,人绝对不是万能的。芳菲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太欠缺了……

    话说次日陆寒到了衙门,别的事先不做,直接去了书库。

    司经局的书库很大,按照千字文分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大库。说来惭愧,陆寒上任大半年,一直是在天字库里转悠。

    对于管理这种衙门,陆寒没什么经验。他手下那两个文书也告诉他,过去的历任大人们都只是把书册查一下,很少到书库里去的,尤其是后面的几个库,据说有好些年头没开过了。

    “那里头空气不流通,味儿大,灰尘多,每次我们的人去整理一番总要生一场病。”

    陆寒倒不会嫌辛苦、怕生病。只是他觉得自己平时太闲,所以尽量把工作做细一些,因此一直在整理天字库的书,想慢慢整理好了再看下一个。

    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要求管书库的文书把八个库房的钥匙都给他。

    那文书吓了一跳。

    “大人,这是为何?”

    另外两个手下也都对视一眼,看了过来。

    “那里头很脏的,尘土飞扬,空气混浊,大人您别去了。”

    要是在平时,陆寒还不会觉得他们说话有什么错处。

    但是既然萧卓别的话都没说,只说了“库存”两字,陆寒就对这事特别上心了。

    他和萧卓算起来也认识了十年之久,知道这位大哥绝对不会是无聊找话说的那种人。

    “没事,我去看看而已。不会久留的。”陆寒坚持要去。

    众官吏一齐劝道:“大人,还是等我们去打扫好了再请您进去,这样岂不是更好?”

    “大人,那里真是没什么好看的,都是些不常用的老书,还有些书根本就是缺页缺字的烂书,绝对没什么古籍经典。”

    听到他们这样极力劝阻自己,陆寒警惕之心大起。

    “我今儿一定要走完这八个书库。”陆寒冷着脸说:“钥匙”

    那管钥匙的文书苦着脸看着众人。众人的脸色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人人都是一脸的灰败。

    陆寒见他们这样的情形,更不肯善罢甘休了。

    他硬生生从那文书手里拿过钥匙,把袖子一甩,径直往书库那边走去。

    他直接跳过了自己天天逗留的天字库,开了地字库。

    地字库里收藏的大多是秦汉典籍,陆寒拿着书单名册简单查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问题。

    众人还不死心,劝道:“大人,您也看到了,这常年不开的书库就是气味大。您别累着了,再看一个就算了。”

    这简直是画蛇添足。

    陆寒瞪了那官吏一眼,细想了想,直接出了地字库,朝最后的一个荒字库走过去。

    这下子众人是彻底慌了手脚。

    可是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些从九品的小官儿,没有哪个胆子特别大,人特别聪明的。这种时候,他们是一点儿法子都想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看着陆寒开了荒字库的黄铜锁,个个头皮不住发麻。

    如果他们是芳菲,会想到——陆大人把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

    “咯噔。”

    荒字库的大锁一开,陆寒便伸手把那书库大门推开了。

    他先用巾子捂住了半边脸,怕被陈年的灰尘和浊气熏到。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库房的空气……比刚才他进去的地字库还要好一些。当然并不清新,可是也没有特别浑浊,就好像……常常有人进出的一般。

    陆寒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但是当他草草走了一遍荒字库的时候,整张脸全部阴沉了下来,黑得就像锅底一样。

    可恶

    他再也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怒气

    当他冲出荒字库的大门时,看到他的那些个手下全都跪在院子里。

    “跪,跪有什么用?到底是谁干的?”

    好脾气的陆寒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

    众人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说话啊谁来告诉我,这里头的书都哪儿去了?”

    没错,荒字库的库房,几乎是空的。

    除了最前面的那几排书架上还有一些破烂不堪的老书之外,其他的书架都是空空荡荡,落满了灰尘,显然上头的书已经不见了一些日子了。

    而陆寒手头上的书册显示,荒字库的书应该是放满了库房的

    几千本书啊,就这么不见了?

    “大人饶命啊”

    几个手下都带着哭音地讨饶。

    “饶什么命赶紧把事情给我说清楚”陆寒大声吼道。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才讷讷地说出了真相。

    “卖了?”

    陆寒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群胆大包天的手下们。

    这可是皇家库房里的东西,就是一片纸,都不能随便动的。

    他们居然偷运去卖了

    “大人,我们也是实在没法子了……”

    一个文书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

    “开什么玩笑?”陆寒怒气冲冲地说:“你们都是朝廷命官,虽然品秩低,也都领着朝廷的俸禄。怎么干起这种事情来?”

    他们这才纷纷向陆寒诉苦。

    原来他们这些从九品的小官儿,本来都是领九十石的粮食。

    但是近年来京城物价高了,朝廷的俸禄却经常不能按时发放。平时还能强撑着过一下,毕竟他们比不得大官儿们,家里人少开销也少些。但一到了逢年过节这种花钱的时候,往往就捉襟见肘了……

    “其实,也是前一任的洗马大人带着咱们卖的……”

    文书们纷纷把责任推到陆寒的前任头上。

    陆寒怒极反笑。

    这真是死无对证了。要知道,他的前任,是在去年死于一场急病的,据说连遗言都没留下。现在这些人都把责任往死人身上推,分明是怕追究起来承担责任。

    陆寒脸阴得要滴下水来。他现在也被牵扯上了要是他刚到的时候就查出来还好说,这都大半年过去了,一旦事发,他自己也肯定逃脱不了渎职的罪名。

    他现在谁也不恨,就恨自己太过松懈了。

    以前在外地做官,要处理好和方方面面的关系,他时刻打点着精神,从不让人挑出半点错处。

    现在到了京城,又是这么一个冷清的衙门,他便当给自己放大假,没有认真去查过这库房里的东西……

    要不是萧卓提醒,一旦事发,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

    “大人……”

    一伙人还在地上磕头。

    陆寒紧紧抿着嘴唇,冷冷喝了一声:“吵什么给我住嘴”

    那些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陆寒。

    陆寒懒得理他们,自己把荒字库上了锁,转身回了公事房,又把公事房落上锁。

    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应付这件事。

    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什么可以商量政事的同伴。

    他在京城的根基始终是太浅了……

    陆寒摊开一本折子。

    他拿过自己惯用的那支狼毫,在墨砚上浓蘸墨汁,开始写一封请罪的折子。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往往是想把盖子捂住。

    陆寒却不这么想。

    捂住盖子,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要不是萧卓提醒,一旦事发,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

    “大人……”

    一伙人还在地上磕头。

    陆寒紧紧抿着嘴唇,冷冷喝了一声:“吵什么给我住嘴”

    那些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陆寒。

    陆寒懒得理他们,自己把荒字库上了锁,转身回了公事房,又把公事房落上锁。

    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应付这件事。

    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什么可以商量政事的同伴。

    他在京城的根基始终是太浅了……

    陆寒摊开一本折子。

    他拿过自己惯用的那支狼毫,在墨砚上浓蘸墨汁,开始写一封请罪的折子。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往往是想把盖子捂住。

    陆寒却不这么想。

    捂住盖子,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要不是萧卓提醒,一旦事发,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

    “大人……”

    一伙人还在地上磕头。

    陆寒紧紧抿着嘴唇,冷冷喝了一声:“吵什么给我住嘴”

    那些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陆寒。

    陆寒懒得理他们,自己把荒字库上了锁,转身回了公事房,又把公事房落上锁。

    他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应付这件事。

    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什么可以商量政事的同伴。

    他在京城的根基始终是太浅了……

    陆寒摊开一本折子。

    他拿过自己惯用的那支狼毫,在墨砚上浓蘸墨汁,开始写一封请罪的折子。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往往是想把盖子捂住。

    陆寒却不这么想。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急病

    第二百一十九章:急病

    “妹妹,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面对端妍关切的眼光,芳菲只得回以无声的叹息。端妍见她确实不太对劲,抬头朝丫鬟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丫鬟便都退到外间去了。

    “怎么了?”

    端妍许久不曾见芳菲这样烦恼。

    芳菲也不好说什么,她也还不知道陆寒在衙门里查出了大问题。

    她想了想,便把去轻云寺遇到萧卓父女的事情简略提了提,也把萧卓对她说的那句话告诉了端妍。

    端妍轻轻拧起了眉头。

    她虽然对于这些公务上头不太清楚,但萧卓刻意提起,应该有他的道理。

    “表哥就没说别的?”

    芳菲摇了摇头,强笑道:“算了,让他们男人心烦去吧,我也不懂这些事。”

    “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端妍想了想又说:“不过表哥是在和你偶遇的时候提起的,想来也不至于是什么大事。不然以表哥的性子,早就去寻你家夫君说道说道去了。”

    芳菲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这会儿没头没绪的,两人也无从说起,便又把这话题抛开说起别的来。

    只是芳菲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眼皮子跳啊跳啊的不得安生,难道真有什么事发生了?

    等到听陆寒说了他查到的情况,芳菲才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相公打算怎么办?”

    芳菲忧心忡忡地看着陆寒。

    陆寒以手扶额,眼中有着明显的血丝,可见这一天之中他的心里受到了怎样的煎熬。

    “捅出去,他们倒霉,我也洗脱不了。不捅出去,有朝一日爆发出来,大家一起下监牢。”

    陆寒双手一摊,直截了当地把自己的处境跟妻子坦白。

    芳菲吃了一惊:“有这么严重?”

    随即她又感到很是气愤,凭什么陆寒要替别人背这个黑锅啊?

    那死鬼前任和这群无良属下捞过好处,可是陆寒什么也没做,什么好处也没得到,干嘛就得跟着一起倒霉?

    “都是我自己疏忽,没有第一时间去彻查书库。”陆寒很是自责:“说起来,我也不算无辜的。”他还是太嫩了啊。

    “你又不是没查”

    芳菲想了一会儿,斟酌着说:“相公,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和萧大哥商量一下?毕竟是他点醒我们的,也许这其中有一些关节是我们不清楚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寒总算露出了一丝喜色:“对了,是可以去问问萧大哥”

    “既然事情紧急,相公你不如这就去吧?”

    芳菲是绝对的行动派。

    “现在?”陆寒先是有些吃惊,接着也点头说:“也好现在不过才入夜不到一个时辰。虽说这么贸贸然去找萧大哥不太妥当……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得了陆寒这句话,芳菲立刻叫过两个丫头来替他整装。陆寒匆匆穿上外出的便服,带着晓书便出了门。

    送陆寒到了二门外,芳菲才回转过来。柳儿在奶娘服侍下吃了晚饭,这时吃饱了有了精神便闹着过来找娘亲。

    “娘”

    柳儿迈着小短腿一路跑着进来,看到芳菲坐在罗汉床上发呆,便欢快地扑了过来。

    “哎,娘抱抱。”芳菲勉强打起精神来,将柳儿抱到膝上。

    柳儿已经两岁了,能说很流利的句子,也有些懂事了。

    他先是笑容满面地扯着芳菲的衣襟,让芳菲陪他玩积木。芳菲让碧桃把积木盒子取出来,柳儿才抓了两把,却把脸伸到芳菲面前来。

    “娘,您不高兴啊?”

    芳菲愣了一愣,接着便温柔地笑了起来。

    小孩子果然是最敏感的……

    “没事,娘没有不高兴。”芳菲摸着柳儿的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拿着几块积木搭成小房子的形状,引着柳儿跟她一起来“盖房子”。

    柳儿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很开心地研究起怎样才能把他的小房子盖得高高的,一边盖一边嘴里还不停地问东问西。

    “嗯,对了,就要盖在这里……”芳菲轻笑着教柳儿堆积木,突然间不知怎的,胃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喉间立刻有了作呕的感觉。

    她伸手捂住了嘴巴,身边的碧荷马上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紧张地问:“夫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

    芳菲才说了三个字,忽然忍不住了,匆忙从罗汉床上跳下来往屏风后快步走过去。

    “呕……”

    她对着屋角的红漆马桶狠狠呕了好一阵子,把今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呕了个一干二净。

    好容易等她呕停了一会儿,碧荷与碧青忙一左一右扶着她躺到床上去安歇。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柳儿不乖,惹您生气了?”

    柳儿哇哇哭着要过来,被奶娘抱着劝他:“少爷别闹,夫人正难受呢,听您这么闹不是更难过么?”

    “柳儿……梅娘你先带他回去吧。”

    芳菲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一屋子的人全都乱着,碧荷碧青守在她身边不敢动弹。芳菲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说:“没那么严重……也许是受了风……”

    “夫人”

    春雨第一时间得了消息赶了过来。

    “您怎么了?”她先是过来看了芳菲的脸色,又低声训道:“你们几个怎么服侍的,还不去打热水倒热茶来还有,碧桃去取夫人的甘露丸,那个是祛风的药。”

    春雨一来,这屋里的人总算有了主心骨,连忙都去做事了。芳菲不想说话,只是握着春雨的手轻轻喘着气。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春雨忙问碧荷。

    “刚才还好好的和少爷在玩耍……不知怎的突然就干呕了起来。”

    这时芳菲觉得自己好些了,忙让人把自己扶起来斜靠着软枕躺着。

    “夫人,让奴婢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可好?”

    春雨很不放心。

    芳菲也觉得自己身子不太对劲,无力地点了点头。

    这种时候陆寒不在……芳菲觉得格外难受。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诊脉

    第二百二十章:诊脉

    春雨服侍芳菲吃了一丸甘露丸,又让厨房浓浓煎了一碗姜汤给芳菲喝下去。

    涂七得了消息便马上出门去请大夫。大夫进门的时候,恰好陆寒也回来了,听说芳菲病倒不禁大吃一惊。

    他大踏步往后院走,倒把大夫抛在了后头。到了主院一进屋子,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熏香味道,也没想太多便径直到了床前。

    春雨和碧荷赶紧让开 ,陆寒一眼就看到芳菲紧闭双眼斜躺在床上,脸上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

    “娘子”

    芳菲正躺得昏昏沉沉的,太阳|岤隐隐作痛,胸口那种恶心的感觉也是挥之不去。她刚才吐得太狠,虽然那净桶已经让人倒了去,春雨还是怕那酸气冲到了她便吩咐碧青点了枝熏香。

    芳菲突然听到丈夫的喊声,轻轻睁开了一线眼帘。

    “相公……你回来啦。”

    她扯动嘴角想对陆寒笑一笑。陆寒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觉得她手心的温度比平时凉了些,不由得心疼地握紧她的手儿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我这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陆寒见芳菲还想开口,忙又说:“算了,先看看大夫再说吧。快请大夫进来”最后一句却是对碧荷说的。

    碧荷赶紧到外间去把那老大夫请过来。

    这大晚上的,他们府里平时常请的那位大夫住得远,涂七怕耽误事便就近请了一位。

    那老大夫年约六十,相貌清瘦,三缕雪白胡须看着倒有些名医风范。陆寒见不是家常请的那位,忙叮嘱老大夫:“大夫,请您给内子断断脉,就不要在意那些俗套了。”

    碧荷见老爷太着急说话不清楚,赶紧帮着解释:“我们老爷的意思是,老大夫不要管男女俗礼,只管放心望闻问切,一切以给夫人治病为要。”

    那老大夫闻言微微点头,应道:“老朽自当尽力。”

    芳菲把右手放在小枕上,让大夫替自己把脉。那老大夫显然是个慢性子,这一诊脉足足诊了一刻钟,才在沉吟半响后开口说了一句:“请让老夫再给夫人另一只手把脉。”

    芳菲还没什么反应,陆寒的心却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一般说来,这样要求给两只手把脉的,是想再确诊一下。

    要是芳菲是受了风寒,脉象是很清晰的,不需要再诊另一只手啊。但也许是这老大夫生性严谨,习惯给两只手把脉也说不定……陆寒这样安慰着自己。

    这时屋里人虽多,却一声咳嗽说话都没有,静得连针尖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人人都紧张地盯着这位老大夫看。

    这另一只手,老大夫又把脉把了一刻钟。

    直到芳菲自己都有些惴惴不安了,那老大夫刻板的脸上才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他笑了?

    芳菲愣住了,哪有病人生病医生还当面笑着的?

    “大夫,我娘子这到底是……”

    陆寒焦急之情溢于言表。老大夫却呵呵笑了起来,朝陆寒拱了拱手说:“恭喜老爷,夫人这是喜脉”

    喜脉……怀孕了?

    陆寒和芳菲直愣愣地看着老大夫,满屋子的丫鬟媳妇们却都喜笑颜开,欢呼着:“恭喜老爷恭喜夫人”

    “原来是孕吐啊……”

    芳菲又惊又喜。

    这也难怪她没有想到,好像这个月的葵水也没迟几天吧?而且上一回怀柳儿的时候,她的反应也没这么厉害,呕是呕,也只是有些干呕……哪有这么夸张?

    看来这一胎的孩子将来肯定很调皮了

    老大夫抚须微笑:“夫人才刚刚怀上不久,脉象不显,所以老朽诊脉的时间长了些……”

    他随即笑容一敛,正色道:“不过夫人显然忧思过度,平日里太过操劳,身子骨虚了些。要想平平安安,必然要精心休养一段时日,尤其是这头几个月不可劳累。等胎坐稳了才能放心呢。”

    这老大夫显然不常为官宦人家服务,说话十分实在,没什么客套虚话。

    陆寒听了老大夫一番言语,顿时又蹙起了眉头,但看着屋里人多便没有说什么。

    老大夫开了几副安胎的汤药,又吩咐芳菲日常各方面都要多多注意,还特别交代了不能在屋里熏香。

    等把老大夫送走,陆寒特意把身边服侍的人都先屏退了,才来挨着芳菲坐下。

    “娘子,你就听大夫的话,专心静养着身子便是了,旁的事一概不用管”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芳菲本来就是个爱操心的人,现在陆寒又出了这么档子事,让她不要多想是不可能的。

    陆寒见芳菲还在纠结他的公务烦恼,忙说:“关于那件事,我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萧大哥指点了我一些事情,你不用为我担心了,这事闹不大。”

    “真的?你不是骗我吧?”

    芳菲先是一喜,随即又狐疑地看着陆寒。该不会是陆寒为了宽她的心才这么说的吧?

    陆寒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这是他们夫妻间常有的小动作。他爱怜地说:“真的没事了。不信你可以去问萧大哥”

    “那好吧……我就信你一回。”芳菲脸上紧张的神色缓缓舒展开来,一阵倦意又涌了上来。

    不管事情将要如何发展……就交给陆寒吧。她也不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的人,自己现在这身子是太弱了。要想保得孩子平安,是该像那位老大夫说的那样,静静养着别劳心劳神才是。

    陆寒哄着她睡下,等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又给她掖了掖被角。

    他们又将迎来一个孩子了呀……

    他情不自禁开始幻想起未来的孩子的面孔。柳儿长得偏像芳菲,要是这老2也像芳菲就好了。最好是个女儿……

    想到自己将要有一个像芳菲一样美好的女儿,陆寒就不由得傻傻笑了起来。

    公务上的问题,在请教了萧卓之后,他才知道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严重。萧卓点出了一些法子,让陆寒自己斟酌着该如何解决,陆寒现在已经有了头绪。

    加上今晚的意外之喜……陆寒想,今晚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探访

    第二百二十一章:探访

    虽然已经是第二胎,但芳菲发现她比怀着柳儿的时候辛苦多了。

    怀着柳儿时,她虽说也害喜,但绝对没有现在严重。

    从那天突然呕吐开始,孕吐就成了她生活中的主要活动——真可悲。

    饿也吐,饱也吐,闻到一点儿食物的味儿也吐……

    陆寒吓坏了,不住让大夫给开止吐的方子。他们夫妻俩也都略懂医术,芳菲自己也有些止吐的药方。

    一碗碗的汤药灌下去,总算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胃口却给坏掉了。

    芳菲稍微有了点精神以后,撑着给厨房开了整整一本食谱,全是对孕妇胎儿有益,而又不太油腻的一些小菜。

    人家怀了孩子,就像吹足气的皮球一样涨起来。她倒好,反而迅速地瘦了下去,前些日子刚刚养起来的一些肉又都统统被她吐完了。

    她有孕的消息传到几个闺蜜耳里,几人忙约了个日子一起到陆府来看她。

    芳菲今天为了见几个姐妹,特意换上了见客的衣裳,还补了点脂粉,只是也难以掩去面上病态的苍白。

    “哎呀我的好妹妹怎么就瘦成这个模样?”

    惠如最是口直心快,一看到芳菲形容憔悴,忙不迭嚷嚷开了。

    端妍虽然没出声,但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担忧。

    “妹妹,可是吐得厉害?”

    洁雅也跟着两个姐姐过来了。

    她安慰芳菲说:“没事,人家说怀的时候孩子越闹腾,将来越聪明。我怀那四个的时候,吐得那个惨哟简直没法说了。你看我现在还不是胖乎乎的?”

    芳菲见了几个姐妹,好歹有了点精神。听到洁雅拿自己开涮来安慰她,不禁莞尔:“洁雅姐姐,你打小就比咱几个胖。”

    “对呀,”惠如也嘲笑表妹:“你从小裁衣裳就比我费料子……”

    “好呀你”洁雅用力拍了惠如一记:“你们就可劲儿糟践我吧”

    芳菲斜靠在椅子上看几个闺蜜围着自己说笑,好像回到了阳城闺学时那段温暖的时光。

    梅娘带着柳儿出来给几位姨娘行礼。几人看到柳儿隔了一小段日子不见,居然又长高了一些,个个都笑着逗他说话。

    “柳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将要当哥哥啦?”惠如把他拉到身前来说话。

    柳儿奶声奶气地说:“知道哇娘说了,我很快就要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那柳儿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听惠如这么问,芳菲也对柳儿的回答感兴趣了。她?br /gt;

    竞芳菲第5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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