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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领风骚(完结)第99部分阅读

      菊领风骚(完结) 作者:肉书屋

    菊领风骚(完结)第99部分阅读

    ,慢吞吞地放出了里面全部的萤火虫,立刻,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我的面前飞舞,很美,但我此刻没有浪漫的心情,因为身体很疲倦。

    “美……不美……”他问。

    我敷衍地答:“恩。”

    “那……”他慢吞吞撅起了嘴。

    我一脸僵硬:“你……干嘛?”

    “很多书里……”他撅起嘴说,“男孩放飞萤火虫后……女孩都会成功落泪……和男孩亲亲的……”

    “你说完了没?”我冷冷看着他高高撅起的嘴,他点点头,我向山下甩甩头,“那我们下山了。”

    他撅着嘴眨巴了一下眼睛:“真……不浪漫……”

    “谁跟你在三更半夜的山里吹着冷风完浪漫?真是的,还要回去睡觉呢。”扭头就走,走了一会发现他没跟上来,回头看他时,他又在张望后方,忍不住催他:“走了。”

    他才慢吞吞转身,跟了上来。

    第六十六章 危险的寒珏

    从白云庵离开,船再次启程,这时,与当初离开女儿国的心情,又不相同。那时是急切的,是愤怒的。而见了她之后,明明曾经心中对她充满了恨,可是现在,却变得平和,宁静。

    我仿佛找回了当初与行走大师一路行走时的我,这几年来,我的心因为女儿国的公务被塞满,而现在,心境又变得再次开阔。与她的相遇,是上天在刻意的安排吗?好让我反省之前的种种,恢复冷静。

    在路径当年和行走大师曾经经过的一个村庄时,我独自一人下了船。

    偏僻的小村庄一如当年。到的时候正是清晨,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晨雾缭绕,声声鸡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路过去,偶有村民扛着锄头有说有笑地经过我的身旁,然后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就像当年我初入菊里村的情景。

    走在村间的小路上,时间在这个村庄仿佛是静止的,就像眼前的这块田,那间茅屋,和躺在屋顶上睡觉的猫,都与当年相差无几。

    停在了村内的许愿树下,还记得当年来到这个村子时,我依旧受伤,无法行动,是明心背着我一路前行。那天,我们就在这棵树下休息换药。

    “你是……你好像是……”一个婆婆手拿蜡烛元宝而来,她看着我陷入回忆,“你是……对了,你是那位瘫了的姑娘。”

    她记起了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如见故人的亲切感。

    “姑娘你好啦,真是感谢老天,好人有好报啊。”婆婆拜了拜许愿树,感激而欣喜,心里溢出了感激,婆婆的善良和质朴让人感动。

    “谢谢婆婆关心,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当年若不是行走大师为我家孩子看病,我那娃哪能活命娶妻生子啊。对了,姑娘你呢?有没有成家啊。”婆婆关切地问。

    “嗯,成家了。”何止成家,还立了业,很快,孩子也会降临人间,想到孩子,心里又溢满了甜蜜的喜悦。

    婆婆很高兴,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成了家,她似是看见了谁,笑道:“那位公子就是你相公吧。”

    我有些疑惑,见婆婆看我身后,以为是羽熙下了船,于是笑道:“是的,她是我相公。”说吧转身想去接羽熙,映入眸中的,却是寒珏微笑的脸庞。

    怔了怔,他微笑上前,婆婆悄声道:“姑娘好福气啊。”我有些尴尬,幸好寒珏没听见。

    他站到我的身前,温柔的目光有如春水:“你很久没回来,羽熙很担心,所以……”按道理,羽熙不会让寒珏来找我,估计是拜托刘澜风,然后刘澜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让寒珏前来。

    转身跟婆婆告别,婆婆却对着寒珏说道:“年轻人,可要好好爱惜你家夫人啊,她当年太可怜了,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我们全村人都看着心疼呐……”

    “婆婆,我们走了,婆婆再见。”我更加尴尬,不敢去看寒珏的脸,慌忙拉走寒珏。

    急急走了片刻,赶紧放开寒珏的手臂:“对不起,那婆婆以为你是我的……”

    “什么……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忽然,近乎哽咽的声音从寒珏口中而出。他痛惜的几乎难言的语气让我吃惊的抬眸,对上的,竟是他已经泛了红的眼睛。

    “王爷……”

    “请告诉我,那婆婆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激动地申请让我陷入了一时的怔愣,温柔善良的寒珏即便是身边的随从受伤,他也会疼惜关怀。

    往事涌上心头,缓缓说道:“当年我被人扔下悬崖,受了重伤,确实骨折严重,但也没有婆婆说的那么夸张”淡然一笑,再次看向寒珏,“一切都过去了,王爷不必为秋苒心痛。”

    “你怎能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忽然间,他朝我大吼起来,我疑惑看向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眼睛,那双不再温柔和清澈的眼睛里,正凝聚着泪水。

    他是怎么了?

    他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慌忙侧首擦了擦眼睛,低眸沉语,”对不起,一直觉得秋苒很亲切,忽然听到秋苒受过如此重的伤,又是被人谋害,我无法平静。“

    他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又有些怅然若失。

    quot;王爷……心地善良,为秋苒心痛愤慨,让秋苒很是感动。此事已经过去,现在秋苒过的很好,王爷不必如此伤怀。”

    “那我能知道究竟是谁对秋苒下如此毒手?”他低低地问,低垂的脸庞已经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清凉的风拂过我们之间,扬起了他长而细滑的发丝,指尖宛如依然残留着他发丝的触感,原来……我从未忘记过他……

    “一个不想让我存在在宫里的人……”轻轻地感叹从口中而出,恨也恨过了,仇,也算报过了,现在,她也在忏悔,什么,都是浮云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走向西边河岸,而东边的阳光,将寒珏的身影,长长地拉在了我的脚下……

    离开这个村庄后,寒珏整整三天没有出门。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将它们埋入了心底。

    羽熙问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将在小村庄里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他皱着眉沉思良久,忽然叹了一句:这样也好。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再多言。

    上,我去找刘澜风,因为我想起了他说的那幅画。

    刘澜风正在房里吃面,跐溜溜,跐溜溜,啜地很香,我走近时,才发现他是一根一根吸得,他不是在吃面,而是在玩面。

    自然知道我来了,可是,他吸面吸得很开心,不打算停下。我也不急,坐在他边上,我可是有备而来,知道他说话慢,所以我拿来了针线。于是,他跐溜溜地吸他的面,我做我的针线。

    “跐溜溜,跐溜溜”“你……跟大皇兄说了坠崖的事啦……”

    “恩。”我看他,他叼着面,眼睛因为看自己叼的面而成了斗鸡眼。随口问“怎么了?”

    “他……那天……跟着我们……去了白云庵……”

    “怪不得你老是往后看。”

    刘澜风慢吞吞地捧起碗,将自己的嘴巴张到最大,然后将最后的面汤一股脑儿倒了进去,“咕咚”一声,全部咽下,再慢吞吞地将碗放回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好似在酝酿什么,我正好奇时,他忽然张开嘴,打出了一个异常响亮的饱嗝:“嗝”

    于是,一船舱的面味,还是牛肉面。

    “大皇兄看着温柔但我怕他失常后会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忽的,刘澜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立时有些吃惊:“你什么意思?”

    他慢吞吞地转向我:“你懂的因为你比我们更了解北宫骏崎”

    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当年寒珏因为过度自责而陷入失忆,他恨自己,怨自己,于是在心里杀死了那个爱着小喜的自己。

    而今,他已知道杀死小喜的人是太后,一旦他恢复记忆,那这多年的恨与怨,最终会转嫁到太后的身上,就像北宫骏崎对刘子麓的爱与恨转嫁到了刘曦身上,而寒珏更会将无法与我厮守也归罪与太后,其结果真的无法想象!

    “平日越是温和的人爆发起来越是恐怖北宫骏崎就是最好的例子”刘澜风不断的重复着北宫骏崎这个名字,宛如给 我时时刻刻敲警钟。

    “你怕他不利于太后?”我陷入深深的担忧。

    刘澜风却是陡然间面露阴沉:“我担心一个太后不足以他泄愤还要搭上”他忽然停住了口,面色恢复正常,死气沉沉地看我,“你找我什么事啊”

    刘澜风极其聪明,每次点到即止,却又能让你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更加担忧,如若照刘澜风所说,寒珏还会怨恨刘曦。可他与刘曦多年的兄弟之情又怎能允许他向刘曦报复?

    太像了,一切都太像了,寒珏最终会与北宫骏崎一样,陷入爱与恨的折磨,被心魔掌控,这难道是北宫家的诅咒?!

    “必须阻止,必须!你有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向足智多谋的刘澜风求救,可他好像没听到似的朝我挑挑眉:“难道来找我侍寝”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我生气:“你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

    “其实我真的很好的”他开始自我陶醉起来,“我年轻我有的是体力”

    怒了,起身。

    “把他带走。”忽然,简洁而快速的话语从刘澜风口中而出,我俯视他,他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之下,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死气,而是深沉和凝重,“邀请也好,做客也罢,把他带走,带回你的身边,由你来化解他的恨。”

    不再拖沓的话语沉沉回响在我的耳边,我缓缓坐回原位,拧眉深思。

    寒珏会入菊府,成为座上宾。做着做着就他们到底会不会在一起,还要看大家哦~~~大家决定了寒珏的命运。o(n_n)o 哈哈哈哈

    第六十七章 借兵有望

    会咬人的狗不叫,寒珏有颗脆弱的心,所以容易为情走极端,所以男人里只有寒珏会殉情。大家以为殇尘是殉情死的,其实不是。他是带菊花去医院时出车祸,然后寻着菊花来到异世。所以如果没出车祸,殇尘不会殉情。因为懒得写番外,今天就这样交代了。

    “带走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静静的房间里,我轻轻自喃。

    刘澜风慢吞吞地趴在了桌上,脸上的凝重也随之慢慢消逝,化作一片慵懒和无神:“总比……全部死光光的好……”

    似乎,带走寒珏是最好的办法。

    “对了,你说的那幅画呢?”我回到了正题。

    刘澜风懒洋洋地起身,慢吞吞挪到床边,弯腰,撅起屁股在床头找了半天,然后从床里面抽出了一卷画,放在手中呆呆地盯着:“这画……你看了……可别拿走啊……”

    “知道了,什么画,这么稀罕?”我伸出手,他递到我的手中,却好像不舍地,没有放开:“别……弄坏啊……”

    “知道了。”我用力拽了一下,他放开了手,双手交握在身前,神情有些阴险。我好奇地打开画,赫然间,纯然的白艳丽的红映入眼帘,登时,我怔在了原地,这是!

    “大皇兄……你来啦……”

    心跳,立时顿住了,耳边一片嗡鸣,整个人就像被点了|岤。展开在手中的画,无论如何也无法藏起。

    “秋苒也在。这幅画……怎么有些眼熟?”他从我的手中取过了画,我依旧僵立在原地,那幅画,那副他曾经偷偷而画,说要挂在我房间的画;那副小林子为了不再让他想起他深爱的喜儿而藏起的画;那幅我差点撕毁的画;那幅文修带回傲鹰的画!怎会……落入刘澜风的手中?

    “这画风……好像是我的……”迷惑的声音从我身后而来,我继续僵立,心神已经大乱,竟是有些害怕之后将会发生的事情。

    “不错……这是大皇兄画的……”刘澜风居然还作解释,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惟恐天下不乱?

    “呵呵,难怪啊,我最爱画梅,这画上的人好像是秋苒你啊。”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逃一般地侧过脸。

    “应该说……是小喜……”

    我瞪向刘澜风,质问他,他到底想怎样?他依旧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但是,他的眸光却变得锐利,并且,是深沉地盯视我身旁拿画之人。

    “这难道是我以前画的?我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他悠悠感叹,平和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失忆,难道他已经走出了他的困惑,坦然面对自己的失忆?

    “恩,当年……我请大皇兄你……帮我画的……”

    我微微一惊,却见寒珏随手将画放在了桌上:“原来如此,果然时间画的早了,技法还有些青涩,现在我一定画得更好,呵呵。”

    心,因为他悠闲随意的语气而恢复正常搏动,他……到底怎么了?

    “那……改日……大皇兄再帮我画一幅吧……秋苒……长大了……”刘澜风收回盯视寒珏的目光,慢吞吞地拿回画,一点一点将那站在梅花绽放下的我卷回。

    寒珏顺势坐下:“好。秋苒,你怎么不坐?”

    此时此刻,我方才回神坐下,可是心却被层层迷雾缠绕,难道,刘澜风是在试探寒珏?

    “秋苒,既然你在,不如我再继续那天在茶馆的话题?”他语气带笑,我终于敢去看他,他温和的目光里,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那副画,根本没有影响他半丝情绪。

    我定了定神,恢复镇定,淡笑颔首:“好。不知王爷想从何处说起?”

    他抿抿唇,思考片刻,待刘澜风将画放回落座后,他笑道:“不如就从借兵演戏开始,秋苒打算如何演戏,怎么演戏?”

    我微微一笑:“借女人多疑好奇之心,行虚雾流烟之事。”

    寒珏显得更加迷惑,刘澜风慢吞吞地挖起了鼻孔:“秋苒的意思……是不是想来虚的……”

    “不错。我知天囗朝边境有五万精兵,倒是这五万兵只需在女儿国与天囗朝的交界处安营扎寨,天天练兵,届时,她们一定会先派细作来打探。”

    “然后借细作之口,放出攻打女儿国之谣言?”寒珏接了口,我笑着摇头:“王爷太不了解女人了。”

    “嗯……”刘澜风赞同的点头,“不说……比说……更好……”

    “对,还是小王爷了解女人。我们要让细作无功而返,这样,才能引来肖静。兵压国境,作为摄政王的肖静,是使节的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寒珏幽幽而笑,“秋苒的目标,只是肖静。”

    含笑点头:“之后的事,我自会处理。如此一来,便是我与肖静的秘密会谈,因为不被外人知晓,所以不影响两国的邦交。事后王爷只需说是演习即可。”

    “摄政王肖静足智多谋,且城府颇深。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范吧。”寒珏提出了他的忧虑,“只是天囗朝演戏或许还逼不来她。”

    “我知道。”我自然了解肖静,只有天囗朝一国之兵压境,只怕朝中百官心焦如焚,而她却依旧稳如泰山,“所以,我还会让鸠摩罗出兵压境,照成夹击之势,让女儿国。。。”我沉沉一笑,“哼,如,坐,针,毛!”

    立刻,惊讶从寒珏眸中而来,一旁的刘澜风殷红的唇角,竟是露出邪邪的一笑。

    “秋苒当真能让傲鹰出兵?”寒珏似乎无法相信,他细细打量我的脸庞,“莫不是秋苒手中还有鸠摩罗想要的东西?”

    我笑着摊摊手,“没有,不过他一定会帮我。”

    “为何?!”忽然寒珏的声音变得低沉,双目立刻半眯,遮起里面已经从疑惑转为精锐的目光。

    “因为他喜欢跟肖静打仗,仅此而已。王爷放心,只要天囗朝的兵就位,傲鹰那里完全没有问题。”我说的胸有成竹。

    寒珏垂眸沉思,他成熟俊美的脸庞在摇曳的灯光中越来越深沉。

    “好。”忽然,他开了口,却没有看我,“只要皇上同意,我立刻发兵。”说罢,他竟是起身如风一般离开了这间舱室,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过来说声谢谢。

    这就。。。成了?

    我一下子反而有些发懵,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却没想到只是说出了我的计划,他就同意发兵,只不过还要等刘曦同意。这似乎。。。。快的有些不正常。

    “大皇兄……会忽然同意……我想……只有两个可能……”刘澜风慢吞吞的声音而来,我立刻凝神聆听。

    “一……”他慢吞吞地竖起了食指。“他……又一次……爱上了你……”

    我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二……”他慢吞吞地又竖起中指,“他……恢复记忆了……想补偿你……”

    身体不再是怔愣,而是陷入僵硬,相对于后者,我更期望是前者。因为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是心魔被放出之时,我不想看着他被爱与恨折磨,不想看见他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

    “真没劲……”刘澜风忽然再一次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又要多一个男人……来分享你……”

    立时气结,我还在为寒珏担心,他倒好,又开始说这些胡话。

    “不过……还好我年轻……嘿嘿……他们比我早死……”

    扶额,怎么会有刘澜风这种生物:“对了,那画你哪来的?”

    他慢吞吞地捂住了脸:“我从……文修那里……拿来的……”

    “拿?是偷吧。”

    他不再说话,只是抬起脸,从指缝里偷偷看我。

    摇摇头,起身收拾针线离去。

    “秋冉……大皇兄……交给你了……”

    第六十八章 占地为王

    刘澜风一句话说得轻巧,却将一项我无法预计的重担,卸在了我的身上。回房时,羽熙正在摸那些我做的小衣服,阵阵感叹从他的唇中而出,欢喜的神情宛如那些小娃娃衫是为他的孩子准备的。

    不过,谁说我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呢?如果他因孩子的父亲是雪铭而厚此薄彼,就不是我喜欢的羽熙。

    “秋冉,怎样,那幅画看到了吗?”他一边整理那些小娃娃衫,一边关心地问。

    我走回他的身边,看了他一会,说:“寒珏同意出兵了。”

    羽熙手一顿,转过脸面带惊讶:“他同意了?什么条件?”

    “没说,只说皇上同意就发兵。”

    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却是“哼”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坐到他身边,他揽住我的肩膀,脸上笑嘻嘻不怎么正经:“看来你的珏珏就算是失忆了都疼着你哪……”

    “羽熙,你别装了,吃醋就好好吃。”都老夫老妻了,还不了解他:“你说,你那天说这样也好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僵硬片刻,转开脸:“没什么意思,就是……那意思罗。”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立时,羽熙又转回脸,我叹口气,“如果我说一旦寒珏恢复记忆,事成之后我就要将他带回菊府,你可同意?”

    “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他想都没想地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不再说话,房间变得安静,羽熙低头沉默了一会,握住了我的手:“秋冉,我知道刘寒珏比我们先爱上你,但他又把你忘了,在我看来,那就是对你的背叛,和去喜欢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静静听着,寒珏的失忆就是一种逃避,我也因此而生气。

    “秋冉,你说话呀。不要生气,我不同意是因为我不喜欢他,如果你真的想……”

    “我没生气。”原来羽熙以为我不说话是在生气,“我也没想过和他成亲。”

    羽熙的神情变得迷惑:“那你说要将他带回菊府?”

    扶上额头:“所以才让我头疼。”这刘澜风说说容易,我又怎么把寒珏带回菊府?他又怎么才能肯与我们同住屋檐下,整日看着我与我的夫郎亲亲我我?和孩子天伦之乐?

    “你头疼了?”羽熙担忧地揉上我的额头,“好了好了,让他来,我会想办法让雪铭和寒烟也接受他的。”

    “羽熙,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太阳|岤在羽熙轻柔的按摩下,渐渐放松,曾经羽熙说只要他在后院,就不会再让男人进入菊府,而今,见我头疼,他就心软妥协,心里很感动,缓缓说道,“你知道寒珏为我殉情吧。”

    “恩。”

    “既然他为了我可以去死,那么,在他知道是太后主使谋害我,你说他会不会为我报仇?”

    “嘶——”羽熙停下了手,笑,“那好啊,你碍于小皇帝不能报仇,正好让他下手。”

    “羽熙!”

    羽熙呵呵一笑,继续给我按摩太阳|岤。

    轻叹,羽熙就算嫁给我,也没有被我感化多少,成为大善人,若不是我不愿报仇,他说不定早就把老太后卖去做奴隶。

    “所以你的澜澜担心他会不利于太后,与刘曦反目。”

    “恩?看来天囗朝会有好戏发生。”

    “羽熙!”他就是这样,有时跟他说正经事,他就来跟我打哈哈。

    “好好好,我不说了。”羽熙殷勤地给我捶肩。

    “我与寒珏从小一起长大,了解他。他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要为我报仇,可是又不能伤害与他同生共死的刘曦,最后,他只会陷入痛苦。他会很痛苦。”至今还记得北宫骏崎陷入魔障时痛苦的脸,他几乎被折磨地精神分裂。

    羽熙坐回我的身边,摸起了下巴:“没想到他是那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有时情义难两全,兄弟和老婆只能择其一,确实让人内心痛苦。”

    “那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羽熙

    妩媚一笑,软软倒在了我的肩膀上:“亲爱的,当然是你啦~~~兄弟又不能给我生孩子~~~”

    ——!!!我错了,我怎么会问他这种问题。像他这种让男人和女人都会中毒的人,怎会不知女人心?

    我抚上羽熙靠在我肩膀的侧脸:“但寒珏会很痛苦,会痛苦到发疯呐……”

    “你又胡说~~~”羽熙还不信,那撒娇的语气更像是对我的调侃。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北宫骏崎和刘子麓的故事吗?”

    羽熙懒懒地倒在了床上:“记得~~~每年过年必讲的故事~~~~~”他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不怪他,谁让菊府里能听我说男男的只有羽熙呢?

    我转头看向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假寐的羽熙:“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连朝曦夜雨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他连眼睛都不睁开,似是不怎么感兴趣,“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一笑,躺到他的耳边,轻语:“寒珏是北宫骏崎的儿子。”

    “腾”一下,他坐了起来,回头,眸光咄咄逼人:“真的!”

    “嗯。”双手放到脑后,“所以才担心他会和他父亲一样精神失常,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羽熙抽着气躺回原位,震惊久久停留在他的面容上:“极端之人易疯癫……”

    “所以我才发愁,寒珏是一定要带走的,但不能让他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样岂不是折磨他?”

    和羽熙一起平躺,身体随着船只摇晃,寒珏如此温柔善良,怎能最后堕入魔障,为我痛苦。我希望他能快乐,和我一样幸福。

    “我有办法。”羽熙忽然侧过身,我充满了希望,他单手撑脸,一手摸下巴,“刘曦会不会要那块地?”

    “会,既然刘澜风已经给我暗示,就说明刘曦定会要那块地。”

    心疼啊,那可是我费尽心血开发的安家之地,居然要拱手让人,心疼地滴血。

    羽熙勾唇一笑,点上我的鼻子:“你最坏了~~~你肯定不是真给~~~”

    “呃……”

    “你最会忽悠人了~~~”

    “咳咳,小心隔墙有耳。”我不得不担心刘澜风那小子,他可是连羽熙都无法察觉的高手。

    羽熙赞同点头:“那我问你,你把地给刘曦后,是不是会说由你来打理那块地,从此你效忠天囗朝?”

    “呃……”怎么又被羽熙猜到了,起身熄灯,再次躺回,“说话小心。”

    “呵……”黑暗中传来他一声轻笑,“你到时不如提议让刘寒珏前来监管你,那他不就跟着你来了?

    ”

    “嘶~~~~~~~”羽熙这主意不错啊,果然拐人他最擅长。

    “亲爱的,这人都到我们手上了,还能让他再跑了?”充满坏意的声音仿佛我们不是拯救寒珏,而是拐骗寒珏。

    我不禁皱眉:“你的意思……是软禁他?”

    羽熙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珏珏回天囗朝做傻事,这不失为是个办法。”

    沉眉。软禁是羽熙最擅长的手法。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强迫寒珏留在我的身边,换作当年的我,怎会想到我与寒珏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微妙的关系。

    羽熙的方法虽然很馊,但我还是记在了心里。若事态真的是如此发展,也就不得不为之。

    自从寒珏同意出兵之后,他又将自己关在房中,只与刘澜风一同进出,见到我也是点头微笑,不再多语。

    同样的,我也呆在房中只做针线。原本应该因合作而融洽的关系,却反而变得生疏。似是我和他,都刻意在回避彼此。就这样,大家不言不语地抵达了京城。此时,我已怀胎四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第六十九章 相会在京城

    京城的码头位于城西十里之外,所以入京还要改坐马车,正因为是京城的码头,整个码头人来人往,船只进进出出,货物搬上班搬下,繁闹有如集市,堵塞有如上海马路。

    此次来京不是游山玩水,没有过多的心情来缅怀过去,急急那拿上包袱,发现比离开女儿国反而更多,竟是不知不觉地做了那么多孩子的衣服。

    “亲爱的,别收拾了,反正要回去,这船正好~~~”羽熙就拿那样坐着,女儿国以外的男人就是不喜欢做收拾包袱这种婆妈的事情。

    我将一个硕大的包袱扔到他怀中:“不行,你忘了仓库里还有十来号人呢。”

    羽熙愣了愣,自喃:“我都把她们给忘了。哎,你说当时把她们全做了不就一了百了。”

    我睨了他一眼:“我可是行走大师的徒弟,怎能杀生?”

    羽熙摇头叹气,他们这些男人动不动就把别人做掉,动不动就让对方消失,他这样,雪铭也这样。靠杀戮真能解决问题,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仇恨了。我可要为我肚子里德孩子积德。

    想到这里,立刻提醒羽熙:“你给我听着,我现在有孩子了,不想孩子生出来没,从今天开始你也不准杀生!”

    羽熙一怔,整个人就想被一个鸡蛋噎住的表情。

    “菊夫人,王爷在甲板等二位。”寒珏的侍卫前来通知,我将又一包衣服挂在羽熙的脖子里,扶起他:“别发愣了,走了。”

    羽熙眨了眨了眼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秋苒, 你说的对,我也要给我的孩子极点阴德,这朝曦夜雨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了,我更不希望孩子出世是叫别人作爹爹。我要陪着他一起长大,将我这身本事全部教给他。恩,从今天开始我吃素。”

    这下轮到我发愣了,羽熙做事几时后悔过?可是今天,我真真感到从他内心而来的后悔。曾经,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便与我成为夫妻因为还有雪铭和寒烟与我相伴,就算他不在我身边,他们也会将我照顾好。所以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健康或是生死,就像他并不急着治眼睛。而今,他居然为了孩子,终于知道自重自爱!

    待到将来,我一定告诉我和羽熙的孩子,你的父亲的改变,是因为你。

    “怎么了?”羽熙察觉到我在出神。

    我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没什么,走吧。”

    羽熙啊羽熙,今天,才是不彻底走出过去的日子。

    当到甲板的时候,寒珏和刘澜风已经等候在那里。阿马蚤的小黑也在。阿马蚤看见我们,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

    寒珏面带微笑:“你打算怎么处理船舱里的人?”

    我一笑,一边将羽熙身上的包袱卸到阿马蚤身上,一边说:“放她们回去,正好给肖静带去错误的讯息,迷惑肖静。”

    寒珏听罢微笑点头。

    甲板缓缓放落,码头停满了等人的,抑或是载客的马车,到底是京城的码头。

    远远地,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匆匆而来,马车后跟着两队侍卫。那玄色的车身,黄|色的车帘,一看便知是皇家的马车,定是来接寒珏和刘澜风的。

    “秋苒。”羽熙拍了拍饿哦的手,“你看看朝曦夜雨的马车来了没?”

    我朝停车场张望。

    “有冉家旗帜的。”

    终于,在密密麻麻的马车中找到了冉家的那面黑蛇旗。

    “你几时通知他们的?”我一直与羽熙在一起,从未见他与朝曦夜雨的人有过联系。

    羽熙有些得意,又有些自嘲:“我管教地好,从我一入天囗ap;朝,我的狗儿们就一路尾随,他们今日敢不来接我?”

    他说得如往常一般妩媚,若是以前,他这妩媚下隐藏的是杀气,而今,仅仅是妩媚,或许,还多了一点夫妻之间的打情骂俏。

    “咣当”甲板落地,走在前面的寒珏和刘澜风下了船。我扶着羽熙跟上。

    “昂昂~~~~”阿马蚤今日夜分外欢脱,那叫声竟也能连成曲子。这么多日子把他憋坏了,他身后跟着小黑,小黑很不待见阿马蚤,所以在阿马蚤唱得最欢脱得时候,他抬起前腿就把他踹了下去。引来大家一阵笑声。

    寒珏和刘澜风笑罢看向我:“秋苒,我的马车已经前来”

    “不必劳烦王爷~~~”羽熙揽住了我的肩膀,向所有人昭示我与他的夫妻关系,“我们夫妻自己有车~~~”他特意将夫妻二字说得响亮。

    寒珏微微落眸,随即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那好秋苒先稍作休息,想见皇上时可来找我。”

    我点头一笑。说话间,侍卫分开了人群,也引起了身边百姓的注意。

    “等你哦~~~~”刘澜风暧昧地挑眉,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寒珏颔首一笑,和刘澜风转身在侍卫的保护中而去。

    “好了,豪华马车坐不成了。

    ”

    羽熙笑了起来:“冉家的也不差~~~”

    “人家有侍卫开道~~”

    羽熙立刻一指阿马蚤:“我们有神驴阿马蚤嘛~~~”

    “昂~~~~”还没等羽熙发令,阿马蚤就已经蹦到我们身前。我呀,算是服了他们这对人畜主仆。

    “昂~~~”阿马蚤昂首挺胸在前面开道,羽熙过于谨慎,怕我一个人骑马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摔了下就不得了,所以他坐在我的身后,护住我的身体。

    阿马蚤开道,绝不亚于寒珏的侍卫。当我们走出码头时,忽然,小黑不动了,羽熙疑惑地催他前行,可他就只朝右边傻看。

    小黑怎么了?就连阿马蚤也回头催他。

    “菊秋苒!”忽然,两声男人的呼喊同时从我左右两个方向而来,而且,声音都挺熟悉,只是因为他们的声音重叠而分辨不清。

    我愣了愣,尚未反映过来,就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分别从左右带着怒气而来,战在了小黑面前,他们看到了对方,先是一怔,随即指向彼此,又是异口同声:“你是谁?!”

    登时,我和他们,一起怔住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怎么是他们?!

    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无法相信看见的是事实。

    “恩?右边的好像有点耳熟~~~~好像是那根傲鹰大黄瓜~~~”在我已经基本陷入短路状态时,羽熙还凑热闹地娇声轻语。

    晕了,真的晕了。他怎么来了?他不在傲鹰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我找完刘曦就会去找饿他。可是他怎么会出现早码头?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很明显是专门来等我下船的。这个想要聘任我为王后的男人“鸠摩罗,他的出项,实在让我惊讶!

    而更让我惊讶的,其实是左边那个身穿白色亚麻斗篷,手拄木杖,木杖上停落白雕的男人:殇尘!他不待在他的巫医岛,与他的未婚妻好好过日子,跑来天囗ap;朝做什么?而他那愤怒的眼睛,很显然他也是为我而来,并且在此等候多时。

    太多太多的问号因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而起,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共同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就是:他们怎么知道在这里能等到我?

    “我是谁?啍!我是秋苒的,秋苒的”站在右边的鸠摩罗趾高气扬,他眧|乳|涑菊吡艘桓鐾罚肓税胩欤Ω檬钦也坏胶鲜实拇视锢葱稳菸颐侵涞墓叵担龅模垡坏桑拔沂撬袄习澹 ?br /gt;

    殇尘听完只是扯扯嘴角,就转身仰头怒视我,似乎根本不将鸠摩罗放在眼中,只当他路人,立刻,鸠摩罗就吟哦殇尘的藐视瞪圆了眼睛,捏紧了拳头,身上黑色的皮衣瞬间紧绷,隐隐突出了他健硕的身材。

    他的目光朝我瞟了一眼,将拳头放到了背后,似是碍于我在场,不好动手,怕打了我的朋友,我“揍”他。

    殇尘根本不看鸠摩罗,只是想向我伸出手,忍下眼中的愤怒:“下来,我的马车就再那里,我就你们走。”刻意放柔的声音像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接?接什么接?”鸠摩罗“啪”一下就打下了殇尘的手,殇尘眉一挑,立时杀气四射,那只鬼白雕登时张开翅膀,发出“哧哧”的声音。

    鸠摩罗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双手环胸,“秋苒只跟我走!”

    “嘶——”羽熙在我身后抽气,“左边的声音也很耳熟呐,让我想想,我想想”

    “菊秋苒!你怎么跟那个娘娘腔在一起!”鸠摩罗终于发现了我身后的羽熙,“你让他给我下来,我的小黑岂能给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骑!”

    我说小黑怎么突然不动了,他曾经是鸠摩罗的吗呐。

    “呵。”殇尘发出一声轻笑,quot;你不过是秋苒的前任老板,当你说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可是“殇尘故意停住了口,鸠摩罗昂起下巴,拧紧眉,我熟悉的骄傲孔雀的神情立时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沉着脸纠结许久,还是决定追问:”是什么?”

    殇沉舔舔唇,摇摇头,似在嘲笑鸠摩罗:“他是秋苒的侍郎,是他的小丈夫。”

    “什么!”鸠摩罗登时叫了起来,转脸就朝我大吼,“菊秋苒你脑子坏了吗!王后你不要做,居然做这个人肉贩子的老婆!你”

    “我怎么了?!”大吼从我的口中而出,立刻,鸠摩罗那咄咄逼人的气焰被我压了下去。神马玩意!为我不说话还真当我是哑巴?老娘只是一时间没回神!

    鸠摩罗压住了怒火,不说话,我怒瞪她,照理多年不见,见到他我们应该好好叙叙旧,开开心心地坐下来喝杯茶,吃个包子,就像文修那样。

    谁知他就是本性难移,动不动就对我大呼小叫,我菊秋苒过去不怕他,现在自然更不怕他。看他如此惊讶,看来定是文修回去没敢告诉他我娶了三个老公。

    “鸠摩罗,我告诉你”我骑在马上,高高俯视他,“嫁给你,只能做个王后,但我现在,有二夫一侍,不知道有多逍遥。我高兴,就让你做我情人,不高兴,我连看都不会来看你!”

    离开,鸠摩罗脖子里青筋爆出,对着我竖起食指,咬牙却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点我,可见对我的隐忍已经频临零界点。

    “啊!

    菊领风骚(完结)第9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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