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悍贼 作者:南闲

    第129节 少年来发

    十月底的江南，气温在二十度上下。褚静燕给少年买了两件夹克衫、两条长裤、件当地针织厂的羊毛衫，双运动鞋，穿戴整齐后，看上去顺眼了。

    “来发，你长得虽然不帅，但很耐看，以后就做姐的小跟班啦！”

    来发不大爱说话，点头、摇头、挠挠头发是最常见的肢体语言。

    “你呀，闷葫芦个！”褚静燕用手指敲敲他的额头。

    少年眼神突然朦胧，似乎对zhè gè 动作非常熟悉，努力地回想，却想不出什么。只是感觉以前常有人这么敲打他。

    “怎么了？”褚静燕诧异地看了看他，举起手，曲中指，在空中做个敲打动作，然后问：“以前有人这么敲你？”

    少年点点头。

    “看来你以前也经常不听话，来，再给姐敲下，看你想得起什么。”屈指jì xù 敲打他的额头。

    “噗噗”连敲两下。

    少年捂住额头，喃喃道：“姐？”

    “嗯？你有个姐姐？她常敲你额头吗？”

    “不知道。”

    褚静燕笑眯眯地说道：“死来发，把我吓跳，还以为你以前有个小女友呢！原来是有个姐姐。”

    听到“小女友”三字，少年眨了眨眼睛，又陷入沉思。

    “好啦，huí qù 吧，慢慢想，咱不着急。”

    新兴镇不大，镇南是座小山，名为“独山”，是水陆两用坦克基地。小山是被挖空了的。水陆两用坦克可以直接驶入山腹。

    这里的村民相互之间都认识。看到褚静燕带着陌生少年从镇上回来，便有人问：“静燕，他jiù shì 你捡来的那个人吗？”

    “三婆婆，他叫来发。”

    “唔，来发。你爹这是要将他当儿子喽。”他们这带的人，上门女婿必须改名换姓的。女婿当做儿子用。所以，褚静燕听了这话满脸通红，却又无可辩解。

    看着来发脸不以为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懂这里的说法，还是懂了装傻，褚静燕没来由地生气，低声问：“来发，你想什么呢？”

    “啊？姐，你说什么？”少年茫然地问。

    “算了，不和你说话。明天就要出海跑运输了，怕不怕？”

    “姐也起去吗？”

    “对。”

    “那我不怕。”

    这句话又让褚静燕gāo xìng起来，道：“你以后乖乖地听姐的话，姐不会让你吃亏的。懂不懂？”

    “懂，姐是我的jiù mìng 恩人。”

    “这话放在心里就可以了。不要挂在嘴上。”褚静燕轻声告诫。

    少年身高米六五zuǒ yòu ，和褚静燕相差不大。

    褚静燕又问：“你现在几岁，知道吗？”

    “不知道，姐几岁？”

    “姐十六，是不是比你大点？”

    少年茫然道：“姐，你胸比我大。”

    褚静燕惊呼声，小脸通红，她是个很纯的女子，远不如城里人开放，狠命地打了他拳，道：“你怎么这么坏？”

    “呃？姐，我这是形容你漂亮啊！”

    “那也不能说出口，你啊，什么时候才可以huī fù 记忆？真让姐捉急。”褚静燕;地摇摇头，又道：“跑运输很辛苦的，你要吃点饭，把身体再长高些，知道吗？现在有些矮。不过，你应该才开始发育，会长个的。”

    褚阿炳跑运输的船不大，但海船和内河船不同，船头、船尾都很高。他们专走杭城湾北岸的路线，遇到大风大雨就停航。

    这天，已经是十月初，基本痊愈的“来发”跟着褚阿炳上船了。

    运输船的柴油发动机装在尾部，就在船舵的上方。

    上船后，褚阿炳先教他掌舵、开船。

    他们走的航线是单的，从上游到下游，再从下游到上游，走的同条航线。而且，杭城湾宽达几十公里，只要认准方向，根本不会迷航，也不会和其他船相撞。褚阿炳只教了他十几分钟，“来发”就学会了掌舵。

    褚阿炳“hē hē ”笑道：“静燕，这小子不笨，这样，我以后就轻松了。”

    “他本来就不笨嘛，只不过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褚阿炳点头道：“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养着他。”

    “爸，他在给你干活，怎么说是养他呢？”

    “这孩子，怎么顶撞起老爸来了？为了他？”

    “他是我弟弟！”褚静燕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不罩他罩谁？”

    褚阿炳乐hē hē 地说道：“静燕，只要他不傻，记不起以前的事兴许是好事，看他的样子九成是城里人，要是记起了以前的事，我家就留不住他了。”

    褚静燕纠结，倒不是为了什么，她捡到个弟弟，既可以当玩具，又可以让他做跟班，新鲜劲还没过去呢，被父亲的话勾起心事，顿时闷闷不乐。

    “好啦，老爸去咪几口小酒，你看着他，教他开船，注意看前面有没有来船，避得远些。”

    “知道啦！”褚静燕跟着父母跑运输，经常替换父亲开船，很有经验。

    搬了张凳子，她坐在“来发”的身边，说道：“来发，开船很简单，眼睛看前面，关键是避让来船。我们是沿海边走的，只要看到海堤，顺着海堤走，就不会开错路。看海堤上的景物，就知道到哪里了。”

    芊芊玉指在少年面前比划，“看，这是我们家门口的独山，回来的时候看到它就知道快到家了。那里，隐隐约约的是九龙山，看到没有？比独山大很。再看那里，独山和九龙山之间的发电厂，烟囱很高的，有三个。看到没有？在冒烟。这些都是我们的坐标。”

    “唔。记住了。”

    “来发。你会水，所以不用害怕。我家以前有艘小船，捕捞海蜇和小鱼的，我八岁就跟着爸爸出海，捕鱼很有趣的。可惜现在没有鱼了，只能跑运输。”静燕坐在“来发”的身边，开始讲述自己的光辉历程。

    “来发，你为什么水性这么好？以前也住在海边吗？”

    少年摇摇头。道：“不记得。”

    “我猜你以前定住在海边。”

    少年稳稳地把着舵，目光远眺，时不时陷入思考。

    “好啦，好啦，不用天到晚去想以前的事，想想现在身边的人和事，没准就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来发，我问你，你要是想起了以前，会离开我们家。再也不理我们吗？”

    “你是我姐啊，不会。”

    “嗯。还算有良心。”褚静燕摸了摸少年的nǎo dài 。

    因为少年的头发被火烤过，乱而卷曲，出海前静燕带着他去理发，剪了个小平头，这样摸上去，头发根就显得有些硬。

    笑道：“来发，我觉得你剪小平头很精神，我们以后就剪小平头，好不好？”

    “好。”少年话不，基本上都是静燕在讲话，他在听，偶尔回答句。不过褚静燕看得出，他把她的话都记在心里，这样的话，她不在乎他话少，都听进去了嘛！

    “我们跑运输主要是装运那些建筑材料，水泥、黄沙、石子、砖头等等。装船的时候有抓斗，不用我们出力，但是，卸料的时候很吃力的，像水泥、黄沙、砖头、石子等等，船舱底部的材料抓斗抓不干净，只能我们用铁锹铲进抓斗，而且要快，不能休息。有时候，还要自己担担挑上去。来发，你以前没挑过担子吧？如果不行就让爸爸挑，不用逞能。”

    “还有卸砖头，是在船舱里把砖头叠在起扔出去的，得用巧劲，扔出去砖头仍叠在起，上面的人接住，再传递出去。乡下地方造房子，都是靠船运输的。他们般会出劳动力，但我们也要帮忙，这是为了我们的名声。名声好了，生意就了。我家跑运输名声很好的。”

    “嗯，阿炳叔和姐姐人好。”

    摸摸头，静燕笑道：“好啊，你会拍马屁，很聪明的嘛。”

    他们这天是运输黄沙。

    很近，就在乍浦港。

    快到乍浦港时，褚阿炳过来接替少年开船。进港的时候船，少年第次开船没经验，阿炳dān xīn 撞到其他船或者撞上码头。

    褚静燕介绍道：“来发，这里比较乱。为了抢时间，经常有人横冲直撞插队抢到前面来。林星镇那边的人有十几条船，他们很凶的，像黑帮样，他们的船到，就全部抢到我们前面，不排队的。我们不要和他们争，记住了？”

    “噢，知道了。”

    船驶进港口，少年看到港口停着七八艘船，有三个抓斗在工作。岸上是堆堆黄沙，抓斗将黄沙斗斗装进船。装满艘船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褚阿炳将船缓缓靠到前面艘船的后面，排队等在那里，他们前面有两艘船，艘已经装了半船的黄沙，这样算起来，大约四五十分钟就可以轮到他们，不算慢。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第艘船装满黄沙，开始换位。第二艘船靠上去，阿炳的船也缓缓跟着。

    就在zhè gè 时候，港口外七八艘船开了进来，第艘船上的人在大声喊话：“让开，通通靠到后面去，我们的船先装货。”

    褚阿炳皱皱眉头，只得停船。

    第艘船上的人看见褚阿炳，喊话道：“阿炳，kǎo lǜ 得怎么样了？我家小子看上你家姑娘啦，你要是答应这门亲事，以后我罩你，谁敢欺负我们林星的运输船？”

    那艘船上的喊话的人身材和阿炳相当，但看上去满脸横肉，强行霸道惯了的。他的身边，个十六七岁的男子满脸猥琐，看着在船上的褚静燕垂涎欲滴。

    亭亭玉立的褚静燕虽然皮肤黑了点，但身材已经初露端倪，相貌也非常标致，双眸如泓清水，令人难忘。(未完待续……)

    第129节 少年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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