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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皇后第38部分阅读

      军火皇后 作者:未知

    军火皇后第38部分阅读

    异,防备的、敌视的、担忧的、害怕的、关注的,他人生中还少有这样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在静静的听他说话,他有些紧张,有些不安,却还是强自镇定的说道:“战争在初期,拼的是军队的数量和将士的战斗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必然转向粮草储备和武器装备,南宛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大华帝国,大陆腹地的战略物资会源源不断的送过来。而黑蛮人远离家乡,孤军在外,没有后勤补给资源。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南岭大山,就算你们是盟友,但是他们怎么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给你们?南岭大山地处大华和黑蛮人之间,无论这双方谁想攻击谁,都要先占领这里。如今黑蛮人想要国谋更大的利益,就必须把南岭大山变成自己的地盘,把你们变成他们的奴隶,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安下心来继续和南宛的军队打仗。他们和你们结盟,只是在利用你们,消耗你们的兵力,让你们内部空虚,给他们可趁之机。如今这个机会来了,就算你们没有离开军队,他们也会找别的借。来犀杀你们。他们要把南疆变成他们自己的土地,要铲除后顾之忧,所以不管你们去不去投降,都会作为他们立威的对象,被他们杀死,用来震慑其他不听从他们指挥的南疆人。”

    人群中一时很安静,静的能听到头顶的风声,鬓角的头发毛茸茸的扫在脸上,非常的痒。有一种冰冷的情绪在空气里传播,伴随着这番话,传进每个人的心里。

    烈阿旭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说,黑蛮人要霸占我们的土地,杀光我们的人民?”

    “这,这不可能。”

    有人在小声的反驳,然而更多的人却是相信了,是啊,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样,该怎么解释眼前的一切呢?可是,为什么心底却那么的不愿意承认,毕竟,这番话的前景,实在是太黑暗了。

    过了好久,江拓村长终于语调低沉的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孟东平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深吸一口气说道:“团结一切你们能够团结的力量,将这个消息送到前线战场上去,拒绝再支援黑蛮人的粮草和武器,并在他们身后协助大华的军队作战。只有大华的军队将黑蛮人逐出国境,你们才能保住你们的家园。”

    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说话,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却也是如此的讽刺,这些南疆人,他们刚刚才敲锣打鼓的迎来了将要解放他们的盟友,可是转瞬之间,这些盟友却化作了更为凶狠的豺狼,将利爪对准了他们的咽喉。而如今,他们却要寄望于旧主的胜利,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真是一个笑话!

    开完会之后的大鹰村村民们心情更加低落了,但是他们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一切。村长果断的派出了大批的信使,前往各个村子部落,并通告了所有村民他们的决定。村民们并没有过分的马蚤动,他们很平静的接受了村长等人的决定,也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未来即将面对的命运。小舟和孟东平往回走的时候,他们甚至看到了几个八九岁的孩子坐在火堆旁磨刀,他们的年纪还那么小,却一脸沉着,好似已经明白了一切。

    月亮依旧很美,月光白花花的洒在地上,像是下了一场雪。

    孟东平小心的看着小舟,低着头,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道:“小宋,对不起。”

    小丹一笑:“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不过是做了你自已想做的事,虽然这件事很白痴,但那也是你的事。”

    孟东平急忙说道:“我知道你不想帮助他们,我知逊”,”

    小舟打断他道:“我的确是不想帮他们,我也没义务这样做。但是如果别人出手帮忙,我也不会反对,相反,如果你们真的成功了,我还能早点回家,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孟东平摇了摇头,皱眉说道:讣宋,你知道我不行的,若不是有你在,我早就死了。我帮不了他们的,只有你能,再说你还是军人,若是你能帮助他们,也能帮助我铭家早点结束这场战争。”

    小丹果断的拒绝道:“我没兴趣,也没那份好心,孟东平你看错人了,这样高风险的职业显然不是我这种人能做的。我这个人欺软怕硬好吃懒做,只喜欢赚钱和享乐,这些造反啊、打仗啊、解救国家、保护地棣之类的事情,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小舟站起身转身就要走,孟东平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大声的反驳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小舟歪着头笑道“我就是。”

    “你不是!”

    孟东平额头青筋尽现,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大声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我们俩和队伍失散,你嘴上骂我,嫌我没用,嫌我拖累你,其实是想让我逃掉,不想让我和你一起死。那天晚上黑蛮人冲进江拓大叔他们的村子,你明明都已经逃了,可是最后还是回过头来救我!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

    孟东平的眼睛瞪得极大,斯文的脸孔也扭曲了,变得有些吓人。他直愣愣的看着小舟,双手像是钳子一样的抓着小舟的胳膊,那认真的模样竟然让小舟一时间甚至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你放手!“小舟怒道。

    孟东平却依旧抓着她,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小舟,我知道你会帮他们的,我知道你能帮他们。”

    小舟冷冷一笑:“你就时我这么有信心?你就不怕我这个狠毒的女人把你们都拖到地狱里?”

    孟东平大声说道:“我相信你!”

    小舟挑衅的扬起下巴:“你就这么相信我?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你不会让我去死的。”

    小舟冷笑:“如果我让你去死呢?”

    孟东平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去死的。”

    “如果我就是让你去死呢?”

    “那我就去死!”

    孟东平突然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太大了,甚至惊动了远处的大鹰村村民们。他双眼直直的看着小舟,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缓缓的沉声说道:“就算你叫我去死,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宋小舟站在那,穿着一身白麻布的裙子,娇娇俏俏的,完全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她微微牵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只是那笑容却很是邪气,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笑容。她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像是一只狡猾的灵狐,就那么笔直的看着孟东平,声音压低,很有一丝媚感的滋味:“孟东平,你真的就这么相信我?甘愿听我的话去死?你莫不是?”

    她说到这,终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微微扬起光洁的下巴,得意的说道:“爱上我了?”

    孟东平低着头,好像刚才的那一番对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沉默着,对于小舟的调笑没有一点反应。周围的人声渐渐嘈杂起来,月亮升上的中空,明晃晃的。

    “小宋,你看,这里有这么多人。”

    他低着头缓缓说道:“我只是,不想杀人,也不想看到有人死。”

    说罢,他转身便走了。小舟站在他的背后,缓缓的收起笑容,眼神却渐渐冰冷了起来。

    不想杀人?不想看到有人死去?多么慈悲的想法。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走的这条路,将会让你杀死无数的人。

    “孟东平!你这个笨蛋。”

    第18章:女人怎么了

    事实证明,当人被逼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超乎寻常的爆发力。南岭大山里的南疆人向来不缺乏向恶势力宣战的勇气,在过去长达上百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坚持不懈的驰骋在帝国造反第一线上,造反这种品质几乎已经融入了这个民族的骨血里。在大华占据绝对上风的时候尚且如此,如今多了一个黑蛮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抗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不出五天,乌达乾山下就聚集了二十多条村落,一万余人,这些人只拿了趁手的武器和半个月的口粮,就拖家带口的跟着信使杀将而来。小舟和孟东平两人再一次见证了南疆人的好战,因为这里面大多数人甚至没有接到口信,他们只是收到风声,听说乌达乾山下聚集了很多同族,便猜测可能是又有仗要打了,于是就兴奋异常的赶来了。

    这是一个异常容易煽动的民族,显而易见。

    宋小舟对于这些人的造反大业兴趣缺缺,完全没有想要一显身手的打算。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混日子,反而孟东平却因为之前的表现而备受重用,俨然已是一副军师的模样。宋小舟对此情况十分不屑,满心恶毒地等着看这帮家伙在他的带领下倒大霉。

    这天下午,第一波斥候终于带回了敌人的消息,憋了一肚子火的南疆人点起人马就杀了出去,小周这才知道原来当初并不是只有大鹰村一个村子遭到了黑蛮军的袭击。也就是说,因为庄稼成熟而返乡收麦子的并不单单是大鹰村一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的宋小舟很无奈,如果大华的军队会败在这样一帮乌合之众的手下,连她都要为帝国军部那些参谋官们不值了。

    因为屯兵点已经暴露,剩下的人不得不从乌达乾山撤往南岭大山北部的大雾湖,第二天早上,队伍出了一处峡谷,就有后续人马追了上来,这些人骑着短腿的南疆战马,披着简陋的轻甲,身上多处带伤,显然战况惨烈。他们带回了一批伤员,都是些伤势严重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小舟当时正倚在一块石头上吃果子,只打眼瞅了一圈便知道在这缺医少药的鬼地方,这些人大多数已经失去了治好的可能。可是孟东平还是很用心的救治,以他蹩脚的医术极力地挽救着这些人的性命。只可惜,现实还是让这个理想主义的年轻人倍受打击,当天晚上,小舟听到孟东平念经的声音,他坐在敛葬坑旁,哑着嗓子念了整晚的往生咒,小舟听得出他的声音已经不再如当初一般平静超然,而是多了几分隐忍与悲伤,哽咽着,像个没出息的孩子。

    宋小舟不屑的撇了撇嘴,转身欲走时,却听见孟东平很认真的说:“佛祖,请你保佑小宋,保佑她能平安回家。”

    又过了几天之后,队伍里的浮躁情绪明显严重了起来,虽然至今为止黑蛮军都没有追上来,但是南疆人的军队也没有回音。大家人心惶惶,不知道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孟东平作为这场战争的发起者也受到了留守部队的敌视。南疆人就是这样,他们好战,单体作战能力也很高,但是他们的城府很浅,极容易受外界因素影响,情绪起伏很大,就这两天,已经有不止一个人建议打回去,接应其他同族。若不是孟东平几人极力阻止,他们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方才赢得的转移,想必就要功亏一篑了。

    宋小舟觉得实在是没必要再跟着这群人混下去了,如今队伍内负面情绪太严重,如果再没有一两场鼓舞士气的胜利,那么很容易引起分裂和哗变,而这样的胜利,仅仅凭着孟东平等人的智慧是完全没可能达成的。

    她觉得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也是南岭大山最安静的时候,已经有半个月没有下过雨了,空气里漂浮着一种枯草的干燥味道。这些南疆人也是有点脑子的,他们知道孟东平和宋小舟不是他们部族的人,并且他们看中了孟东平所表现出来的医术和军事能力,所以就派人名义上保护,实则是将两人严加看管起来。此时帐篷外还站着两个南疆小伙子,年纪都不大,长的却很是精悍。

    小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其实也只是带上了一把短刀和一个水囊,她站在帐篷里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离开。忽听外面砰砰两声闷响,便有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小舟眉头一皱,一把拔出短刀,这时帐篷的帘子掀起来,孟东平面色严肃地疾步走进来,看见她连忙说道:“快跟我走。”

    说罢,也不理会小舟询问的眼神,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跑了出去。跑了足有半个时辰,孟东平停了下来,蹲在一株大树根旁拿出匕首开始挖土,不一会就挖出一个包袱来。他将包袱交到小舟的手上,沉声说道:“小宋,这里面有食物和水,还有我这些日子打听着绘制的一张地图,不一定完全准确,但是大概差不了多少。你一路往西北跑,翻过南岭大山就是瀚阳的地界,山下如今被黑蛮人把守,战事激烈,你千万不要贸然前去。”

    说着,他将匕首也放在小舟手里,又从袖子里翻出一封信,说道:“回家就躲起来,军队只会以为你死了,不会再追究。若是被人发现了,就把这封信送到天遂冯于炎冯大人府上,他是我的故交,会帮你的。”

    小舟眉头紧皱,说道:“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小舟冷笑一声:“怎么,当英雄当上瘾了?”

    孟东平淡淡一笑,笑容有些苦涩,他伸出手来,似乎是想为小舟拢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说道:“小宋,如果这次我侥幸不死……”

    孟东平只说了这半句话便不再说了,他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他的步子迈得很大,像是被什么人追赶着一样。小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一股无名火突然便升了起来,她咬着嘴唇愤愤的瞪着他,突然大声叫道:“没有你我一样能跑出来!”

    月影婆娑,孟东平的身影渐渐被茂密的树林掩盖,小舟双手拢在嘴边,恨恨的叫道:“你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黎明前下起了大雨,大雨迅速洗去了丛林里闷热的湿气,带来了一股多日以来难得的清凉。不过大雨也带来了许多麻烦,雨水冲毁了本就难以辨认的丛林小径,更将某些地带浸泡的好像沼泽一般,让队伍的推进速度大大变慢。孟东平跟随烈阿旭等人跋涉在泥水里,在他们的身后还跟随着二百多名伤员,还有两千多名妇孺,大雾湖驻地被攻陷了,他们不得不带着女人和孩子迅速转移。

    “噗”的一声,脚下一滑,孟东平一下摔在地上,险些摔进路边的泥坑里。

    “你还好吧?”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扶起他,她背后还背着一个孩子,两三岁大,正趴在母亲的背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孟东平有些窘迫,爬起身来,拍了拍已经脏得不能再脏的衣裳,说道:“谢谢。”

    妇人腼腆的一笑,帮他搓衣服上的泥浆,孟东平连忙不好意思的去推她的手,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袖子,夫人的左肋下徒然爆出一蓬血花,滚烫的血溅了孟东平一脸,孩子的哭声顿时打破了树林的宁静。

    “有敌人!”

    烈阿旭大吼一声,男人们纷纷拔出弯刀,然而密集的弓箭还是如同蝗虫一般的袭来,瞬间就吞噬掉了几十条性命。

    孟东平一把将那妇人扑倒在地,大声喊道:“你还好吗?”

    “救我的孩子。”

    妇人气若游丝,一双眼睛却亮得怕人,孟东平心里好象燃了一团火,他慌张的去捂妇人肋下的伤口,鲜血像是滚烫的水,一股股的涌出来,无论他怎么去捂都无济于事。

    “救……我的孩子!”妇人紧紧抓着他的手:“求求你。”

    孟东平连忙用力的点头,不住的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敌人在南边!”有人大喊着,敌人的身影由远及近,在密林中奔跑跳跃,眼神凶狠,密密麻麻的,像是一群饿极了的狼。烈阿旭怒吼一声,带着护卫的猎人们就冲了上去,雪白的弯刀在半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刺耳的金鸣声响彻耳际。

    孟东平抱着那个孩子,却感觉怀里的孩子也渐渐地没了温度,他低下头去,只见孩子小小的身上满是鲜血。刚刚那支箭穿透了他母亲的心脏刺进了他的身体,孟东平握着他软乎乎的小手,已经没有了脉搏。

    “上面也有敌人!”

    话音刚落,上百只弩箭自头顶瞬息而至,南疆人来不及拿起盾牌,就被这股死亡的巨浪彻底吞没。几十个人形刺猬被扎在泥泞的土地上,溅起一片腥热的血花,噗噗几声闷响,又是几个平民在身前倒下,孟东平只感觉心底的那团大火越烧越旺,几乎将他这些年来的信仰和理智一起冲垮,他在泥泞的土地里摸索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弯刀来。刀上满是乌黑的淤泥,散发着腐败的恶臭,他举起刀来茫然四顾,胡乱的向着一个方向冲去。四面八方都是密集的箭雨,有锐利的风从他的耳畔划过,差之毫厘的擦过他的脖子,他也不觉得怕了,只是觉得眼睛发红,手脚都是僵硬的。

    林子里满是沉钝的噗噗声,那是刀子砍进了肉里所发出的声响,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在眼前倒下,泥浆覆盖住他们干净的眼睛,连眼白都变得浑浊起来。

    “这里太狭窄了!大家退后!”

    烈阿旭大声喊着,他的右肩膀被长矛击穿,几乎将肩胛骨击碎,他左手拿刀,且战且退,却还是挽救不了颓败的局面。

    一名脸上画着油彩的黑蛮人从树上一跃而下,向着孟东平俯冲过来,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将孟东平踢得老远。他狼狈的自泥水中爬起来,胡乱挥舞着弯刀,却砰的一声就被那人击飞。那人狞笑一声,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双手握刀高高举过头顶,对着孟东平的心脏就扎了下来!

    “噗!”

    一蓬腥热的血花自天而降,孟东平几乎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那个黑蛮人的身子却突然软倒在了孟东平的身上。嗖嗖嗖的弩机声响彻耳际,孟东平看的真真切切,不是黑蛮人的长矛,不是南疆人的弓箭,而是大华军队统一装备的弩机,一连七发,鬼魅一般的从各个角度射来。

    隆隆的鼓声仿若千百只奔驰的犀牛,剧烈的敲打在众人的脉搏上,黑蛮人惊慌四顾,却根本看不清敌人的身影。只是弩箭不停地从各个角落激射而来,到处树影摇晃,脚步凌乱,好像有千军万马将他们重重包围。

    激锐的鸣笛声突然响起,黑蛮人终于吹响了撤退的哨声,烈阿旭等人精神大振,带着人马紧紧追击。那些林子里的援军也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只是瞬间,空旷的野地上就已是一片死寂,闷热的风斜斜的吹过,带起刺鼻的血腥之气。

    “你怎么样?”

    烈阿旭只追了几步,就带着人跑了回来,毕竟这里还有上千名手无寸铁的百姓。

    孟东平面色苍白,他缓缓的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看清楚救我们的人吗?”

    烈阿旭摇了摇头,说道:“他们追得比我们快,估计等会能回来,你知道是谁吗?”

    孟东平低下头来,烈阿旭等人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不知道此时解释是不是合适的时机。

    “头人,我们抓到了俘虏。

    ”

    烈阿旭回过头去,只见南疆战士押着二十多名黑蛮人俘虏走了过来,他们都被缴了械,但是一个个仍旧是桀骜不驯的样子,丝毫不见半点屈服。想起刚刚自己死去的族人,烈阿旭不由得恨由心生,冷冷说道:“都给我砍了,把心挖出来喂狼。”

    话音刚落,便听一个稚嫩的声音狂吼起来,他说的是黑蛮语,孟东平听不懂,可是他抬起头来只见却是一个十多岁的黑蛮少年,或者说是个小孩更合适些。他很瘦,手臂和小腿都很细,背上却背了一个几乎有一半高的刀鞘,明明已经被敌人俘虏了,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和求饶,反而像是狼崽子一样,充满了凶狠和杀气。

    孟东平不由自主的走上前两步,他看了看那个孩子,又回头去看烈阿旭,不解地说道:“这还只是一个孩子。”

    就在这时,那孩子突然像是条鲶鱼一样滑出战士的手,一个地翻就滚到了孟东平的身边,他一把夺过了孟东平的弯刀,然后跳起来挥刀劈砍,动作熟练极了。

    刷的一声,一支利箭激射而来,瞬间穿透了他的脖子,孩子的动作僵硬的停止,他倒在地上,尸身抽搐着,一双眼睛仍旧不甘的瞪着。

    “虽然是孩子,”一个纤细的人影从远处走来,将染血的弯刀在裤腿上抹了抹,冷冷的说道:“不过估计他杀的人比你多多了。”

    孟东平闻言一震,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叫道:“小宋?你怎么回来了?”

    宋小舟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烈阿旭头人,我是大华帝国南宛军省南野军孟都统麾下宋小舟,我奉军命前来接收你们,贵军近日以来的壮举帝国已有耳闻,近期就会派出大军前来与你们一同剿贼。”

    烈阿旭如何能不认识她,只是眼下宋小舟束起头发,穿着一身南野军戎装,手提弯刀,军靴上污血淋漓,实在是同她往日里娇憨可爱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由得瞠目结舌,看了看孟东平,又转头看宋小舟,疑惑道:“你不是女人吗?”

    这时,失踪已久的木军头和吴凯等人竟也提着刀从远处走回来,一个个跟在小舟后面,秋风拂动树木发出簌簌声响,越发显得杀气逼人。小舟一边笑着一边往前走,正好一名还没死透的黑蛮人身子微微动了动,茫然的睁开眼睛,宋小舟视若不见地继续往前走,走到他身边时还貌似无意的踩在了他的身上,那人顿时闷哼一声,只见小舟踩到了正是他中刀的伤口,而小舟非但没意识到这一点,反而还略略停住了脚步,用力的碾了碾……

    “女人怎么了?”她扬起眉来,不无狡黠的微微一笑。

    烈阿旭看了眼那个活过来又死过去的黑蛮人,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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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苏秀行

    出于一名军人本能的直觉,刘昔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祥的味道。他迅速的从战马上翻身下去,一道寒芒紧随其后激射而来,从马上的空当插过了过去!

    “啊!”

    身后的亲卫兵被一箭刺穿,身前爆开一大片血沫,那弩箭的力道太大,将他整个人击飞,撞在一棵大树上,砰地一声,震下满树枯黄的树叶。

    “敌袭!敌袭!向开阔地带撤离!”

    斥候的战马从远处奔来,肩上腿上都插着利箭,红着一双眼睛大叫着。刘昔反应极快,他一把扯去胸前象征军衔地位的胸章,调转马头就往后冲,数千只弓箭如同海浪一般滚滚而来,刘昔身边的亲卫兵已经死伤大半,一名亲兵被弓箭射中,利箭从他的左脸穿过,右脸透出,去势仍旧不减,最后狠狠的扎进刘昔手臂护甲的缝隙里。那名亲兵惨叫一声摔落马下,刘昔整个右侧都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中,冷冽的寒芒好似刺骨的坚冰渗入他的心底,让他本能的绝望。

    也许九死一生的从那座南岭大山里逃出来,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

    刘昔心里胡乱的想着,却还是拼了命的挥鞭,期待战马能带来奇迹,让他再次逃出生天。

    可惜好运就此结束,只听胯下战马哀鸣一声就倒在地上,刘昔身手敏捷的跳下来,一个前滚翻,躲过了两只利箭,却还是躲不过第三只。弓箭狠狠的穿透他的小腿,将他钉在地上。被逼到绝境,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的那份悍勇,他咬紧牙关拔出战刀,一刀将弓箭砍断,踉跄着便向前跑。

    这时似乎也有敌军看出他身份不凡,派人出来追击,刘昔身边此刻已经不剩几个人了,知道逃跑无望,他也不再浪费体力。横刀在胸前,打算与敌人拼杀一场,即便自杀也决不被敌人俘获。

    砰地一声,两股人马撞击在一起,刘昔毕竟是南野军宪兵队的副官,生死关头反而激发出了他骨子里的骁勇。他拖着伤腿,横刀便向敌人冲去。没想到那人臂力极大,两人的兵器砍在一起,激起一片火花,刀口也瞬间崩裂了几个豁口。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间鬼魅一般地从后面冲过来,人影一晃,一时间竟让人无法以肉眼捕捉到他的动作。刺耳的惨叫声伴随着大蓬的血花冲天而起,敌人像是一排排麦子一样横七竖八的瞬间倒下,那人却化身为一条青色的影子笔直而去,身法诡异如入无人之境,向来以迅捷灵敏著称的黑蛮人在他面前如同三岁的孩童一般,竟没有丝毫的还击之力。只是刹那间,便有四五十人身首异处。

    黑蛮人也被这样可怕的杀伤力震撼了,一小队人本来人就不多,之所以能将刘昔的人马打残,也是因为伏击的地点选得好,再加上弓弩的厉害。如令阵线被冲破,顿时就失了锐气,敌手大喝一声,带着残余的部下就想离去。然而那个青色的人影却似乎并不想放过他,只见他足尖一点,竟如同一只大鸟凌空跃起,长袖翩翩,衣衫潇洒,直如仙人一般。长剑清啸,破空而去,嗖的一声,便穿透了敌首的心脏。

    肃杀的秋风穿林而过,吹动那人苍青色的衣衫,下摆处染了几滴猩红,像是怒放的红梅。他提剑站在狼藉的尸首间,缓步而行,一名将死未死得黑蛮人瞪大惊恐的眼睛望着他,口中发出赫赫的声响。他闻声转过头去,剑锋轻轻一扫,便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刘昔整个人愣住了,只见那人苍衣墨发,神色自如的行走在尸骸间,随手了解着未死的黑蛮人,像是在自家花园中散步一样自在,不由得一阵胆寒。即便这人看起来应是自己这一方的人,他还是忍不住爬起来,只想离那人远远的。

    “你是南野军的军官?”

    几乎是眼前一花,那人就已经来到身前,他收回了剑,拿出一方帕子擦着手,微微侧头,看着刘昔问道。

    “呃……我是,我是南野军宪兵队副官刘昔,请问这位侠士是?”

    “宪兵队?”青衣人微微扬眉,疑惑道:“宪兵队为何会在南岭大山里?你们不是都退到南帝城后方了吗?”

    刘昔道:“我们是在黑蛮人进攻南海子之前进山的,所以没来得及撤离。”

    那人接着问道:“那鬼刀营与赤虎营?”

    “都被南岭大山里的南疆人给挑了,我们赶到的时候连大营都已经被烧成灰了。”

    那人眉峰微蹙,微微点了点头,看了眼刘昔道:“你的伤势如何?”

    刘昔的伤势极为严重,手臂和大腿关节处都受了重伤,刚才还没感觉到,此刻被他一提,反而觉得周身酸软,伤口刺痛。他低喘了几口,硬汉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

    青衣人翻出一包伤药,递给他问:“用我帮忙吗?”

    刘昔背上也有伤口,此刻仍在流血不止,闻言点头道:“多谢了。”

    那人麻利的脱下刘昔身上的软甲,挽起袖子,便为他上起药来。这时,忽听西南方蹄声滚滚而来,刘昔顿时紧张起来,那人轻轻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是自己人。”

    说话间,那伙人已经奔至近处,大约有二十余骑,大多衣衫染血,显然都刚刚经历了一场戮战。其中一名大汉赤着上身,左肩膀中了一箭,他却连箭都没拔,就这样骑着马狂奔而至,见了刘昔两人长出了一口气,翻身从马上跳下来,就那么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青衣人见了微微一笑,站起身走过去,蹲在那大汉身前说道:“你还好吗?”

    那人粗着嗓子,怒气冲冲地回道:“不好。”

    另一名年轻人翻身下马,上前对着那大汉的屁股踢了一脚,笑骂道:“你还来劲了,大帅问话你还敢躺着,霍风,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名叫霍风的大汉任由他踢,躺在那里纹丝不动,粗声粗气地说道:“再这么下去,就算不被敌人用刀砍死,也早晚被商姑娘剁了脑袋,左右是活不了了,还不如现在被大帅赶回老家去。”

    周围众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也有人趁机苦着脸说道:“大帅,就算您天下无敌,也请您照顾照顾小的们,商大人再三叮嘱过,不能让您脱离大军独自行动。”

    青衣人淡淡一笑,也不说话,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披风披在身上,刘昔看了顿时眼皮一跳,指着青衣人说道:“你、你是尚野苏秀行?”

    他这句话说得毫不客气,这人若真是苏秀行,他这么贸贸然的直呼对方姓名就是不敬之罪。可是那人却全不在意,转过头来淡淡一笑,说道:“我是苏秀行。”

    刘昔一时间愣在当场,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救了他的人竟然是苏秀行,无论是作为军人还是个习武之人,苏秀行这三个字都是如雷贯耳的,几乎是作为精神偶像级人物存在的。

    “苏帅,还是马上回营吧,这里常有敌军出没,不是久留之地。”

    苏秀行点了点头,说道:“赤兴先行回营,调五百人过来清理战场,尸首送回南帝城。其余人寻找生者,先救伤员。”

    众人轰然应诺,纷纷跳下马来,一手拿伤药一手拿匕首,遇到自己人便招呼一声,草草包扎然后扶上马送回营,遇到未死的敌人便补上一刀,全没有一丝半点的仁慈手软。

    就在这时,一名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黑蛮人突然暴起,像只灵敏的猿猴般拔腿便跑。他见其他人都身手矫健,便冲着伤了肩膀,正坐在地上处理伤口的霍风而去,想要从他的方向冲出包围。霍风没料到这刚刚还躺在地上死了一般的家伙动作如此迅速,一时大意竟被他冲了过去,直到他跑远了才怒吼着跳起来,拔起肩膀上的利箭对着那人便掷了去。那人应声惨叫,小腿中箭,软倒在地。

    众人嘻嘻哈哈的围上前去,将那人绑了带到苏秀行前,霍风恨他害自己险些丢了面子,提着大刀便跑过来。不想那人却突然高举双手以生硬的大华语叫道:“苏秀行!我、失败,认输了,你杀俘虏,不是好汉!”

    众人没料到他竟然会说华语,一时间颇感兴趣的看着他,刚刚取笑霍风的姜哲笑道:“这人会说我们的话,看来这蛮军里地位不低。”

    霍风道:“地位越高杀的人越多,让老子一刀劈了他。”

    那人见周围几人竟没有反对的意思,连忙叫道:“杀俘虏,不仁慈!”

    苏秀行闻言眉梢微微一挑,再开口时已是一串十分熟练的黑蛮语。霍风低声问姜哲道:“大帅跟那小子说什么?”

    姜哲说:“大帅问

    他,既然已经上了战场,为什么还要讲仁慈?”

    苏秀行说完便拨转马头,霍风见了开开心心的提起刀,那人显然十分怕死,见苏秀行走远了,还在垂死挣扎的喊道:“人多欺负人少,苏秀行,不是好汉!”

    刷的一声,战刀割断了脖颈,鲜血喷溅而出。刘昔被姜哲扶上马背,回头看去,只见秋草萋黄,在如血的夕阳映照下,竟也如血一样发出惨红的光来。

    传说中的苏秀行是一个惊采绝艳的江湖第一高手,他成名的时间是在二十年前的黄泉关之战,当年苏秀行的父亲带着家眷前往夔水城赴任,却在路上不幸被沙匪所劫,一家十四口无一生还。据说当时苏秀行还不到十二岁,正在九嶷山学艺,闻讯后独自下山,背着一把清风剑进了大漠,三个月后云格沙漠上的沙匪十去八九,剩下的也一路往北仓皇逃窜,而苏秀行则就此一战成名。

    在此后的几年里都鲜有苏秀行的传闻,直到十四年前,青疆人大举进犯边境,苏秀行投身军伍,于青沙口重创敌军,才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里。凭借着他的武力与战功,再加上大华也实在需要一个武力超群的领袖级人好与号称青疆武皇的刀神唐碧城分庭抗礼。所以这些年来他在军中晋升迅速,终于在去年成为了尚野的实际掌权人,伴随着这样的身份定位的,往往都是孤傲、冰冷、特立独行、难以亲近,甚至有传闻说他常年居住在九嶷绝顶,极少下山与人联系。

    有这样的传奇故事垫底,所以此刻刘昔看着眼前这位和几名下属蹲在火盆前,拿着火夹子翻找红薯的男人时,他几乎难以将他和传说中那个十二岁时就一人一剑一连挑了十二个沙匪的盘口的江湖第一猛人联系在一起。苏秀行抬起头来,指着一只小板凳道:“坐。”

    刘昔颇为无措的坐下来,稍微有些紧张,清了清嗓子才说道:“今日多谢苏帅出手相助,末将……”

    “有点糊了,”苏秀行夹起一只红薯,在手上翻了个个,递给刘昔问道:“你吃吗?”

    “定当……”刘昔感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这个黑乎乎的红薯打断了,他愣愣的接过来,嗓子像是被人一把掐住了一样,傻呆呆的看着那只红薯,过了好一阵,才说道:“多谢苏帅。”

    姜哲闻言嘿嘿一笑,一手搭着他的肩说道:“不用谢,这也是你们南宛军省的东西,你也不是吃我们的东西。”

    “我们的?”

    “是呀,”姜哲笑,笑容很阳光灿烂,可是看在眼里却总是让人觉得这人不怀好意,阴冷得很。“这是你们南宛军省给我们的军粮,可不是你们的吗?”

    刘昔闻言面色一变,不过他到底为官多年,多少有些城府,并没有说什么。

    天逐亲派的平乱大军还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尚野苏秀行却已经亲自带兵和黑蛮人交上了手,而作为南宛军省的主人却只给前来帮忙的友军提供红薯充当军粮,这当然不是什么好客之道。谁都明白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只是没人说出来罢了。

    “大帅,黑蛮人这次是下了本钱了,怕是不会像往常一样轻易离去。”

    苏秀行问道:“西凉那边怎么说?”

    姜哲道:“李二公子派人来回话了,说军粮已经准备充足,再过两日就能送到营中。叶家的船队也已经出发了,到时候黑蛮人家里着了火,看他们回不回去救援,只要他们一转身,我们就能狠狠地踢他们的屁股。”

    苏秀行点了点头,说道:“可惜,若是赤虎营还在,我们就能前后夹击,将这伙人阻截住在平原上。黑蛮人善林战,一旦被他们逃到南岭大山里,怕是要费不少功夫。”

    众人闻言纷纷皱眉,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却始终没找到封锁住南岭的办法。南宛军省之前的不抵抗政策使战事彻底的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地步,如今黑蛮人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对他们大大不利。

    “大帅!”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掀帘子便大步进来,沉声说道:“大帅,有人求见。”

    苏秀行眉梢一挑,放下烤的黑漆漆的红薯,问道:“谁?”

    那人似乎也十分疑惑,道:“说是南岭大山敌后统一战线司令官派来的信使。”

    “敌后统一战线司令官?”

    霍风瞪大眼睛问道:“大帅,这是个什么官?”

    苏秀行微微皱眉,说道:“叫他进来。”

    众人连忙起身收拾了一下,刘昔看着这帮人迅速将火盆端走,又将苏秀行的大帅行头拿出来,穿戴整齐后大帐帘子一掀,一人就走了进来。

    此人二十多岁,浓眉大眼,轮廓极深,明显是南疆人,见了苏秀行拜了一拜,干脆利落地说道:“大帅,这是我们司令给你的信。”

    说罢就将一封信呈了上来,苏秀行展信一看,只见信上说道:“苏秀行大帅?李恪大将军?孟都统?幸会幸会,在下是南岭大山的新任掌门人,目前有一桩买卖想要请您老人家参详参详。黑蛮人于南宛境内肆虐已久,目前还在四处抢劫盖房,估计短期内是没有打道回府的打算,虽说好鞋不踩臭狗屎,但若是家门口摆满了狗屎,主人脸面上也实在不怎么好看。在下有几点浅见,还望大帅(将军或都统)批评指正。一,蛮人倾巢出动,后方必定空虚(你明白的哦?)。二,若是放出蛮族多金矿香料的?br /gt;

    军火皇后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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