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家嫡女 作者:暮锦年

    第六章

    刚入二月，果然下了旨意让史鼏任扬州知府。

    那个时候，湘云还在书房学习，田先生正在让她练字，因为湘云人小力弱，用的是特殊定制的小毛笔，字帖是小楷的。田先生也不期望她写得好，只是大致知道如何下笔，如何用力而已。

    “打扰先生教学了。”在书房里门边的雅意听到门外的小丫鬟轻声禀报，行了礼：“老夫人找我们大小姐有事，只怕要今日的课程……”

    田先生态度很是温和：“无碍，只是大小姐回去勿忘练字就是。”

    田先生有嘱咐了几句，湘云对着田先生行了礼，才离开书房，并没有让人抱着，而是慢慢地走着。

    其他的小丫头都在后面跟着，包括周嬷嬷也样，那个周嬷嬷直都在跟老夫人私下透露消息，所以湘云不喜她，连亲近都不肯。

    湘云看向雅意：“到底怎么回事？”

    雅意回答道：“只知道夫人身边的凌哥儿也被请了去。”她直陪伴湘云，还没有时间去打探消息，只知道这些。

    湘云看向范嬷嬷，范嬷嬷回答道：“今日早间，听说老夫人招来许适婚女子。”

    湘云走至荣寿堂，门口的小丫鬟向里面禀报道：“大小姐来了。”

    没会儿，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红玉走了出来，对着湘云行礼：“老夫人在屋内等着小姐呢，二爷也已经到了。”他口中所说的二爷自然是湘云的弟弟凌哥儿，实际上除了家中亲人和范氏身边的人称呼他为凌哥儿，其他的都叫二爷。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通通都姿色不俗，这个红玉是翘楚。15、6岁的年纪，副甜美娇憨之色，朱唇勾，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姿色添三分。

    “劳烦红玉姐姐了。”湘云笑着说道，给了旁的雅意个眼神，雅意自然会意地拉住红玉的手：“辛苦姐姐还出来迎，瞧这手冻的。”个荷包放到红玉的手里。

    红玉脸上的笑容灿烂了几分：“瞧雅意姐姐说的，能来迎小主子可是我的福气。”红玉利用宽大的袖口，将荷包放好。

    能在老夫人身边住脚的，必然有过人之处，她不介意给她们些甜头让自己得到的消息，过得舒适些。

    红玉陪着湘云慢慢地走，眼角瞟向雅意轻声道：“老夫人找了十位，娘家有人是举人老爷并精通诗书的小姐来陪二爷玩呢。”范氏家中也是书香门第，靠着考科举自然也有人做官，只是家人都是为人耿直之人，不肯依靠保龄侯府的权势，自然官级不高，范氏其父也不过是个外任五品官而已。当然这也是保龄侯为何选择范家的原因。现在找来的都是举人家的小姐，他们家必然有人为官，同样官职不高，但若是某人得到重用就能压范氏头。因范氏精通诗书，老夫人自然认为史鼏偏好喜欢诗书之人，她给挑的那些丫鬟，史鼏自然看不上。

    而那些小姐家自然也有想法，若是能搭上保龄侯府，升官发财自然少不了，若是自家的女儿再诞下个小公子，刚好得史鼏喜欢，那么史鼏之后的保龄侯很有可能就是他家外孙了。

    至于那些小姐嘛，若是不贪图荣华富贵，自然也不会来。当然也不排除被家人所逼的情形，毕竟这个年代不少女子都必须找门好亲事，为家族做出贡献。

    都知道雅意原来是范氏身边的得意人，雅意自然知晓这是红玉在对大夫人卖好，冲着红玉笑着点点头，算是承了这份情。

    湘云进到屋内，任由丫鬟给去了狐狸皮披风，然后向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向重男轻女，本没什么耐心理湘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她去后面正房找凌云玩。

    走进正房，就看到坐在炕上的小不点凌云板着脸，炕上摆满了凌云的玩具，周围五位如花女子围着他哄个不停，另外五位端得副清高之态在旁下棋或吟诗作对。

    凌云看到湘云过来，脸上露出个可爱的笑容：“姐姐。”

    湘云进来，其他的女子自然也知道，有人还在思考此人身份为何，而有人已经猜的湘云身份，还没来得及行礼之时，便听到凌云那声“姐姐”。

    十位女子袅袅婷婷地屈膝行礼：“给史大小姐请安。”

    湘云差点没笑出声，真真都是聪明女子。若是以往，虽湘云身份比她们高，但她们都是官家小姐，行万福礼只许常礼即可，怕是知道自己要为史家良妾，妾通买卖。虽是良妾，也是奴婢，自此身份自然不如史家小姐，所以都行了大礼。虽然礼数相同，但脸上的表情却不尽相同。有人端得副清高之态，有人温温和和淡定从容，有人副不老实的样子还偷偷地打量湘云。

    湘云只是客气地让她们起来，让她们随意，就上了炕去哄凌哥儿。凌哥儿很喜欢姐姐湘云，看到湘云上来，直接就往她怀里扎，就开始小声抱怨这些人有讨厌，可祖母不许他抱怨，还让她们哄他玩。湘云扫，见凌云身边平日伺候他的丫鬟婆子们具都不在，应该是被老夫人打发了。老夫人想打什么主意，湘云自然知晓，无非就是让他二人选出喜欢的女子，强行让范氏接受罢了。

    湘云忍不住气恼，老夫人单是要塞妾，搞得阖家不宁就罢了，还把主意打到个才两岁的孩子身上，真是太过分了。

    湘云眼睛转，就叫了雅意过来，娇嫩嫩的说道：“只有我和弟弟二人玩，有何意思，和二叔、二婶说声，把大哥也带来玩。”口中的大哥自然是指史平云：“然后再准备些我们平日里爱吃的点心，也给这屋里的各位姐姐们准备些。还把凌哥儿身边的邢嬷嬷和闻音姐姐也找来吧，要不凌哥儿该不高兴了。”邢嬷嬷是范氏给凌云安排的奶妈子，闻音如雅意般也是范氏身边的大丫鬟，后来成婚后，放到凌云身边照顾凌云。

    湘云和凌云身边也有老夫人和范氏安排好的大丫鬟，只是那些大丫鬟都才十二三，哪有范氏安排的嬷嬷和媳妇子周到。凌云也喜欢亲近二人，听到湘云叫她二人过来，也跟着叫道：“找来找来。”

    雅意自然明白湘云是何意，点头应下后，便去安排。

    那群女子自然向湘云道谢。

    湘云让范嬷嬷在炕边伺候着，让其他的丫鬟婆子都打发到下房去休息去了。

    有姐姐在身边，凌云也高兴很，身子靠在姐姐怀里，玩着床上的小玩具。湘云打量着那些女子，都在十五六岁上下，容貌气质不尽相同，有的娇憨甜美，有的娇媚无双，真真春兰秋菊，各有所长。

    而那些女子自然也观察着湘云，刚刚老夫人身边的人提起，二爷长得像大老爷，而大小姐肖似大夫人。看湘云还是团孩子气却精致的五官，大致就能猜到范氏是如何绝色，忍不住心中气馁。看来在姿色上无法匹敌，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湘云看着她们，脸天真道：“不知几位姐姐家里，令尊是……”完全是让她们自报家门。

    在最靠近湘云位艳若桃李的女子倒是先反应过来，对着湘云微微躬身：“娘家姓魏，家父任工部司匠职。”

    如果湘云没记错的话，这是个从九品的官。眼前这个魏氏倒是个格外聪慧的女子。

    其他的女子自然也明白，也地自报家门，即使湘云只是随口问问，但是她们也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以表现自己的忠诚老实，将来也不会欺瞒主子。

    湘云在只顾着和凌云玩，并不看她们，倒是范嬷嬷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们。等到她们都说完了，才扭过头看了看她们，天真地笑笑：“姐姐们尽管去玩你们的，我陪着弟弟玩就是。”扭头又跟范嬷嬷说：“雅意姐姐怎么还没回来，我都想吃点心了，你去催催她。”

    范嬷嬷笑着退下了。

    几位女子虽不明白她这东榔头西棒槌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到她才三岁，也就释怀了。见范嬷嬷也下去了，是随意了几分，有几个人笑着要上炕陪两姐弟玩，凌云因被老夫人嘱咐过，所以也不赶她们，只是不高兴罢了。

    湘云看到有两个人已经跑回棋桌前继续下棋，暗暗猜测也许她们并不愿做妾。剩下的八人都围在炕边。

    湘云看了看她们：“姐姐们怎么都堵在这儿了，就留下几位陪着我和弟弟，剩下的都去玩吧。”

    有的女子直接说道：“让奴家陪小姐玩吧，奴家家中的弟妹也如大小姐和二爷这般大……”

    “把侯门的公子小姐比作家中弟妹啊。”个人讽刺道。

    最初开口的女子，脸立刻就绯红了，不知是气是羞。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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