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红楼之史家嫡女 作者:暮锦年
第二十八章
无论老夫人心里对湘云如何,看在保龄侯看重的份上，却也不敢对她如何,不止赏给她和凌云不少物件，连宫中赏下的物件也松了不少来，晚间同用饭之时也很是亲密。保龄侯和老夫人的重男轻女不同，只要是嫡出的他都喜欢。对平云、湘云、凌云、暧云四人态度温和,也很有耐心,对庶出的则是淡淡的。故而在晚间同用膳之时，米氏并没有带几个庶出的孩子。
正是用膳用到半之时,门口却有争执之声,保龄侯眉头微皱,手上的筷子也放了下来，老夫人连忙吩咐旁的梁嬷嬷出去看看，又劝着保龄侯进些。
梁嬷嬷出去不久门口隐隐又嚎哭之声传来，老夫人看保龄侯神色不虞，正要打发了身边的丫鬟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见梁嬷嬷有些慌张地回来了。
老夫人直接问向梁嬷嬷：“可是出了何事？”
梁嬷嬷见厅内众人的眼神都盯在她身上，为难看了眼二房那里，却知道保龄侯也在等着她答话，只得道：“二老爷院子里的三位怀着身孕的姨娘不知因为何故，下面见了红……”
史鼐连忙起身来，大急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这时代若是奴才想光明正大的请大夫，必然是要让主子同意才可以。
米氏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但还是起身来劝道：“爷先莫急。”
史鼐连忙对着米氏大吼道：“怎么能不急，这是爷的子嗣……”
保龄侯厉声道：“坐下。”
史鼐满脸不愿意地坐下，眼神却盯在梁嬷嬷身上，眼神中的担忧紧张让米氏心酸不已。
梁嬷嬷盯着保龄侯的目光，吞了吞口水：“院子里没个能做主的人，周嬷嬷只得在旁陪着，派了人来求主子们给请大夫来。”看着史鼐那焦急心痛的目光，最终还是没把那句“三位姨娘只怕不大好”给说出来。
米氏也是脸焦急道：“那还不快去吩咐下面人请大夫。”然后对着保龄侯和老夫人行礼：“那也是儿媳的子女，儿媳心中担忧，想去亲去看上看，还请侯爷、老夫人见谅。”
保龄侯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米氏回院子去。
史鼐听，直接就道：“儿子也去。”
“坐下。”保龄侯虽然声音平静，却带有不可抗拒的力量：“你去了，又能有何用。”
老夫人自然之道自己丈夫的脾气，劝史鼐道：“妇人之事，你参合进去作甚，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说着吩咐身边丫鬟去找些上等的药材，安慰米氏道：“稍后给你送过去，那院子里没个主事的也不行，你快去吧。”
老夫人脸心疼，那里面可有她的孙子啊，若是真的没了可如何是好啊。
米氏连忙应下，转身离开之时，嘴角噙着抹冷笑。
湘云和凌云对视眼，都知道这顿饭只怕是吃不了了。果然，没会儿，保龄侯就打发了几个孩子。
保龄侯却也并未久留，看着史鼐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冷哼声就出去了。
老夫人看着保龄侯如此对待史鼐也是头痛，连忙打发了堂内伺候的人：“你个实心眼儿的孩子，惹你父亲生气做什么？”
史鼐很是纳闷：“儿子哪里惹父亲生气了……”
老夫人咬咬牙：“你父亲平时虽对几个孩子的教育上从不落下谁，可是他偏爱平云和暧云，你就应该知道你父亲爱嫡出……”
史鼐撇撇嘴：“那庶出的也是儿子的孩子。”
老夫人看他还看不透，忍不住食指戳到史鼐额头上：“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嫡出的金贵些。你对你媳妇也太过了些……”
老夫人嫁给保龄侯那么年，他的心思自然也能摸透。保龄侯当时不顾老夫人的意见，坚持让范氏跟着上任，除了后院夫人直接的打交道之外，自然也有再几个嫡孙的想法。老夫人未必不懂，只不过是觉得儿子被范氏直霸着，反倒与自己的亲娘疏远有些意难平，可看着二儿子和二媳妇不甚和睦却也忧心。
史鼐有些不耐：“儿子哪里对她不好了？”
“你这两年去她房里才几次，光宠着那起子狐媚子。”老夫人知儿子向好美色，除了初十五鲜少去米氏房里，米氏见他的日子只怕都比不过那些颜色好的姬妾了。老夫人只得耐心劝慰道：“去去米氏的房里，诞下几个嫡子才是关键。”
史鼐小声反驳道：“那些都是好人家的女子。”他也不是真的那么生冷不忌，那些戏子青楼女子玩腻了就拿去赏人，真的有名分的都是家生的丫鬟或者外聘来的清白女子。
看史鼐依旧那么不听劝，老夫人也有些火：“不说平时，就说今日，那起子后院妇人之事，你参合什么？”说到底今日之事也只是诱因罢了，平日里保龄侯就看不惯自家儿子对几个妾室都能上心的样子。
“儿子不是着急嘛。”史鼐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儿子这不是没去吗？都交给了米氏处理了。”
看着史鼐服软，老夫人的气也消下来了：“米氏是个贤惠能干的，必能处理好此事。你就安心地陪在母亲这儿等消息吧。”
这头，老夫人在教子，而湘云和凌云正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
“可吃饱了？”湘云问向凌云。
凌云摇了摇头，刚吃没久就被事情打断了，怎么会吃饱。
湘云笑着道：“回去让刘嬷嬷去小厨房做几道你爱吃的菜就是了。”
凌云疑惑地看向湘云：“姐姐，今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湘云笑着哄着凌云道：“姐姐也不知道，凌云怎么看呢？”
凌云虽然天性聪慧，但因着史鼏家后院清净，对于后院的那些腌臜事完全不了解，所以也只是摇了摇头。
“凌云若是想要知道，就让下人打听便是。”湘云猜想这事只怕和米氏脱不开关系，不过，无论是祖母祖母还是史鼐都很放心她去处理姬妾的事情，完全不怕她会做手脚。湘云想着，米氏这两年在侯府，想必和她离开之前大有不同，刚刚看她也没有半分拈酸吃醋，反而是真真心焦不已的贤惠样子。
湘云无奈叹息，若说米氏当年对史鼐还有几分情分，先下只怕死米氏对史鼐彻彻底底地死了心，只想味地护住自己儿女的地位而已。
只是同情归同情，今儿米氏借着他们姐弟第天来，就送上这么场大戏，将他们姐弟二人的归来利用个够，倒叫湘云不满。
凌云点点头，想着回去就找刘嬷嬷打听，随意地说起老夫人赏得东西：“老夫人还赏给我两瓶子宫里赏下的香露，母亲怀着身孕很是爱喝，等咱回扬州时带给母亲去。”香露往年在侯府不会少，到了扬州后，几次送礼都送了些，因着范氏有了身孕嘴馋，又不能吃茶，便拿来吃。没想到凌云却直记在心中。
湘云很高兴凌云年龄甚小却这般知冷知热：“姐姐那里也有两瓶，咱们同带回去，母亲定会高兴。”
凌云挂上笑，笑容万分好看。
回院后，湘云自然吩咐刘嬷嬷让小厨房坐上些好克化的食物。刘嬷嬷听到因着二房的事情，让两个小主子没吃饱，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亲自吩咐厨娘做了餐，又伺候着吃了餐，就被湘云叫到了自个儿的屋里。
湘云问了刘嬷嬷这两年家中发生的事情，以二房的事情为主，却还是背着凌云。父亲虽说待凌云五岁时，也要入书房和她同学习些朝政之事，但湘云还是觉得凌云年幼，少听些腌臜事比较好。
刘嬷嬷接到过范氏来信，知道湘云这个有主意的主子，也就原原本本地说了：“这两年家中还好，各位主子们都身体康健，只是二老爷愈加荒唐，二房那里也接连没了几个孩子，连同姨娘也疯了死了几个。”
湘云脸上平静无波地点点头：“可查出什么原因没有？”
刘嬷嬷自是知道湘云所问何事：“倒是与二夫人无关，这两年二夫人倒是贤惠很，以前虽不为难妾室，但是嘴上却不饶人，这两年对妾室加宽和。”刘嬷嬷看了眼湘云，见湘云也没阻止，便继续说下去：“倒是有些妾室借着二老爷的宠，敢踩二夫人的面子……”
湘云吃了口茶，示意刘嬷嬷继续。
“那些妾室也许得意太过，难免被别人嫉妒，所以难免用了些手段……”刘嬷嬷说的含糊，湘云却明白了。
“每次都不是二婶所为？”
刘嬷嬷点头：“查到的结果来说，的确不是。”
查到的结果啊……这几个字可真是意味深长。
“父亲倚重的和母亲陪嫁来的奴才呢？可有被人欺负？”
刘嬷嬷摇了摇头：“外院还是侯爷做主，内院依旧是老夫人把持着，倒是相安无事。”
因着是祖父祖母做主才相安无事吗？这米氏看来真是转变不少。不过有那么个不省心的男人，会这样转变也在所难免。
湘云点点头：“这两年辛苦嬷嬷了。”
刘嬷嬷脸上都笑出了皱纹：“怎么能叫辛苦，只要主子能够用得上老奴就是老奴的福气。”
湘云又和刘嬷嬷话家常之时，红玉进来禀告。刚刚湘云打发红玉去打听二房究竟何事去了。
红玉进来后先是向湘云行礼，看到刘嬷嬷在屋内并无惊讶，稳稳当当地行了礼。
刘嬷嬷倒是喜爱红玉这份知福守礼，笑着点点头。
红玉向湘云禀告番刚刚打听来的事情。三位姨娘都已流产，只有位还要死不活地吊着，其余两位皆以身亡，查到是素来得史鼐宠的姨娘所致，故意在身上带了能使孕妇流产的香包所致。巧得是那三位流产的姨娘就是当年老夫人要给史鼏纳来的那三位，而那位姨娘就是史天阔的亲生母亲，四位同样是摆酒唱戏聘来的良妾。
加有戏剧化的在后面，米氏被史天阔的母亲顶撞番，竟被气晕过去，被大夫诊，却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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