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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番外第91部分阅读

      俊男坊+番外 作者:未知

    俊男坊+番外第91部分阅读

    ,劣性就出来了。

    她又拉又扯的好一会儿,才揭开他的衣衫,倒了药酒在手心上,捂上他的腰。

    瑾睿身子一僵,想要避开,看着她一脸小心翼翼,心一软,僵着没动。

    玫果将他的腰尽数擦了个遍才吁了口气,为他拢上衣衫,转过身走开一步,又转了回来,伸了手去摸他的脸,一点点的摸过他的眉眼,笔直的鼻梁,柔软的薄唇,拢着发束的那把玉梳,还是 以前的那把,未曾换过。

    瑾睿过去极度反感女人碰触他,也从来不曾被人这样摸过他,她微凉的小手 一点点抚过他面颊时,他却没有任何想避开的念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睁着无神的眼,依然那么黑,只是没了光彩,这双眼让他心疼。

    玫果眼里突然落下一滴泪,幽幽道:“可惜看不见你了。”

    瑾睿很想握住抚摸他的脸的小手,说,会看见的。但他垂在身侧的手只是握紧了手中书卷,心里一下一下的刺痛,的确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让她复明。

    看着她慢慢垂下手,拉过绵被,为他覆在身上,转身离开,垂下了眼睑,隐入沉思,或许该搏一搏。

    玫果将药瓶放回了药架,爬上床,侧了身揽着那把琴,望着对面竹榻,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想这么看着,她不知瑾睿这时正坐在对面凝视着她的眼。

    被玫果掐得淤青的腰竟没有起先痛了,他用手捂了捂腰,难道自己配的药酒灵验到这程度了?

    第二天,等病患散过,用过午餐,瑾睿没为她治眼,带了她去集市上定制衣衫。

    本来想着她身体虚弱,不该劳累,但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又想着过去她喜欢与冥红去弈园附近的集市瞎逛,或许外面人多热闹,能让她心情好些,索性将她带在身边。

    这两日出诊,他有个盲妻的消息早在这附近村镇传了个遍,天下能有让他这样的人肯娶的女子已经让人十分好奇,何况是个盲女。

    当他们双双出现在集市上时,街上的人个个驻足观看,见玫果身子虽然单削,但那气质相貌却是从来不曾见过的绝色,她们不曾见过玫果没盲前的眼是何等明亮,只是现在看来却也是漆黑流彩,万分的动人,如果不事先得知,她是盲的,又哪里看得出来。

    惊叹不息,再看牵着她的小手的瑾睿虽然面冷,然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楞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双明眸,虽然冷萧,却灵秀不含任何杂质,幽黑不见底,肤色晶莹如玉,如缎的黑发别在脑后,耳边只有几缕碎发随风轻飘,身材挺秀,站在那儿,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二人肩并肩的行走,恍如人家仙侣。

    看了这女子,再想起对他抵死纠缠的银杏,那银杏在这附近已是出类拔萃,但和这位睿夫人一比就没得比了,得了个答案,这位睿大夫只怕是看不上银杏的。

    瑾睿侧脸小声问玫果,“可有什么想要的?”

    玫果轻摇了摇头,“只要些换洗衣衫便好。”

    瑾睿也不再多问,引着她去了衣坊,捡着上好的几匹白色衣料让掌柜的给玫果量了身,让他赶着缝制出来。看了看玫果小腹,此时尚看不出什么,只怕过些日子便会显出来,又选了些柔软的料子为她做几件宽身的衣袍。

    掌柜看着他所要的尺寸,好生不解,“睿大夫,尊夫人身材苗条,这尺码,再有两个她方能穿得下。”

    瑾睿不喜言笑,这时却微微一笑,“的确是要装两个人的。”

    掌柜的如梦方醒,连连道喜。

    瑾睿微笑着受了,玫果心里却是一片酸涩,被瑾睿握着的手,渗出冷汗。

    第009章 别有用心

    出了衣坊,玫果比来时更加沉默,瑾睿侧脸看了看她,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没走出几步,迎面奔来一个小厮,到了二人面前停下,抱着手行礼,“睿大夫,我家老夫人这几日夜里总是喊腿痛,也不知是不是旧疾犯了,我家老爷本想明后日抬了老夫人去您哪儿,方才听人说您到了集市上,我家夫人便差了我来问问,您是否方便到府上一趟。”

    瑾睿怕玫果出来时间长了,身体疲乏,左右为难。

    玫果见他没立刻回答,猜到他的心思,朝他仰起脸,“去看看吧,旧疾虽不是什么急疾,但多一日病痛,总多难受一日。”

    瑾睿暗想到人家府上,也不需要玫果左右走动,只要坐着休息,倒也无妨,也就应允了。

    小厮忙奔在前面引路。

    到了一座大院外,方知这小厮是村长家中的人,但既然来了,也不好再走,进了门,村长已得了风候在门口,见了他们二人,忙迎了出来,吩咐下人看茶。

    玫果听着村长的声音耳熟,略略一想,原来是到了村长家中。

    瑾睿却不欲多加耽搁,劈脸就问,“先看看你家老夫人。”

    村长忙又引着瑾睿走向后院,老夫人的住处。

    刚进了后院拱门,就有一个小丫头来向瑾睿拂了拂,才对村长道,“夫人知道睿夫人来了,说老夫人疾病在身,身上浑气重,而睿夫人怀有身孕,不好与病人一处,要奴婢来请睿夫人到里面喝茶。”

    玫果自己就是大夫,根本不在意什么病人不病人的,但人家一片好心,又不好直接回绝,拂了人家好意,但对瑾睿道:“既然人家夫人一片好心,我就去里面坐着等你。”

    瑾睿牵着她的手没放,但见她要去,也不好拦着,反正在这府中,量也不敢有人对玫果做什么不敬的事,才松开了手。

    小丫头倒是个懂脸色的,忙扶了玫果,“这路上都很平坦,有我扶着,定摔不到睿夫人。”

    瑾睿这才点了点头,让玫果随着小丫头去了。

    他自随着村长去了老夫人屋里,这老夫人的腿倒不是什么旧疾发了,而是她多年不能走,治好了后,兴奋过头,一天到晚走个不停,上了年纪的人自是经不起这么折腾,一段时间下来,就累得不行了,打这以后,天天懒在软榻上不加运动,有钱人家娇养惯了,本来这腿每日不可过于运动,但也少不得要运动,象她这样要么动个没完没了,要么就完全不动弹,自然要出问题。时间长了血脉不通畅,就开始浮肿,自然难免会痛。

    瑾睿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将注意事项交待了一番,才取了金针,为她扎上几针,顺顺血脉。

    玫果去了里间,他家夫人客客气气的接着,引玫果坐下,要人沏了好茶上来。

    细细打量玫果,虽然眼盲,这气质却是不凡,也怪不得银杏哭了几晚。

    原来银杏白天去瑾睿家,表面上没什么,回到家却是夜夜哭上半宿,她这个做娘的哪能不心疼,起了心要见见这个眼盲的睿夫人。

    客套过后,稍坐片刻,笑着问,“睿夫人家在何处?”

    这不过是普通的客套话,但玫果听着却很是难受,勉强笑笑,“小女子随着夫君,另外没有府邸。”

    夫人暗松了口气,看来她身上的锦衣华服都是睿大夫置办,并不是她自己有什么背景,“睿夫人真是好福气,睿大夫医术高超,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玫果手握茶杯,唇边含笑,瑾睿的确很了不起,天下只怕没有人敢看轻他,不过听人当面赞他,仍忍不住的开心。

    珠帘轻响,银杏的声音传来,“娘,听说你把睿家姐姐请来了?果真……”

    银杏快步奔到桌边,于玫果身边坐下,从桌上拿了装着桂花糕的盒子,递到她面前,“这是他们刚从燕京带回来的桂花糕,可好吃了,姐姐尝尝。”

    玫果一听‘燕京’二字,心里却是一颤,哪吃得下什么糕,强装笑颜道:“我现在吃不下什么。”

    银杏也听说过害喜的人吃东西挑得很,也不勉强。

    村长夫人见女儿百般讨好玫果,脸色却是微微沉了沉,轻咳一声,“娘跟睿夫人说话,你又来掺和。”

    银杏撇撇嘴,不再缠玫果。

    村长夫人看着玫果的眼睛并不象一般盲人那样散乱,伸手试了试,“睿夫人当真看不见么?”

    “看不见。”

    “治得好吗?”村长夫人见女儿要开口说话,瞪了她一眼,止住她插嘴。

    “不知道能不能治得好。”玫果虽然也想复明,但并不愿给瑾睿加太大的压力,实在治不好,也就算了。

    “哎,真是可惜了。”村长夫人不无惋惜的叹了口气,“睿大夫可真是不容易,平日里给人看医便十分辛苦,还得处处顾着夫人。”

    玫果抿着唇,勉强笑了笑。

    村长夫人望了望门口,怕老夫人那边耽搁不了多久,故意又叹了口气,“睿大夫当真是难得的好男子,别的男人都巴不得娶上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助自己一把,能步上青云。

    夫人孑然一身,眼又不能视物,听杏儿说夫人生活尚不能自理,睿大夫却是不离不弃。”

    玫果静静听着,也听出些味道,这话并不只是想夸夸瑾睿这么简单,慢慢转着手中茶杯,等着下文。

    村长夫人见玫果脸上没有多少表情,皱了皱眉,心里暗骂玫果不识得眼色,只得干咳了一声,“我有一件事想和夫人商量。”

    玫果微笑了笑,“夫人有话尽管说便是。”

    村长夫人长叹了口气,“我丈夫说是这儿的村长,其实也是这片的乡长,身家地位,都算得上一号人物,而膝下就得了一子一女,而那小儿子,还不杀嫡出,也就是说我也只得了杏儿这么一个女儿。我一心给她找个好丈夫好进我家的门,这以后便能继了她爹的乡长之位,但这孩子死活谁也看不上,偏就一门心思贴在了睿大夫身上……

    玫果淡淡一笑,刚才进这院子,便想到了这回事,果然是猜中了。

    第010章 我离不开他

    村长夫人见话都挑到这个份上了,玫果仍然不吭声,脸更黑得厉害。

    银杏听到这儿也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一张脸红得熟透,眼睁睁的看着玫果。

    村长夫人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按理我们这样的人家的女儿是不能给人做妾的,不过我们也实在不忍心伤了女儿的心,不知睿夫人意下如何?”

    玫果垂着的眼眸慢慢转动,又等了会儿,才抿着唇角浅浅的笑了笑,“夫人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哪能左右他的心思,如果他愿意娶令爱,我绝不拦着。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会劝他。”

    村长夫人知她看不见,连笑脸也懒得装了,垮了下来,“睿大夫是重情义的人,睿夫人眼睛不好使,瑞大夫顾着情意,又怎么会主动纳妾,睿夫人不开这口,他又且会答允?”

    她话虽说得客气,但话中之意却刻薄得如一片刀片剜过,说白了就是玫果拦着瑾睿和银杏的道了。

    玫果现在虽然对瑾睿没有奢望,但听着这话,心里也是生气,脸上却是淡淡的,“夫人不了解我夫君,他是极有主见的人,他要做的事,只怕没有人能拦得住,当初他 要离家,我也想拦,哪里拦得住。如果他当真想娶令爱,谁也阻止不了他。所以夫人的意思不用问我,只需直接问他。”

    村长夫人将牙咬了又咬,“有你在身边,他怎么会另娶?再是我们银杏虽可为妾,但如果前前后后的服侍着人 ,别人看了,我们这脸上也不好看。”

    这个人当然是玫果,玫果哪里能听不懂?

    怒从心起,这村长夫人打的算盘是踢她走,说的好听是给他当妾,其实是要他休妻。

    虽然她并没打算长留,但绝不是这样让人赶着走,收了笑,站起身,“我没有地方可去,我能依附的也只有我的夫君,至于令爱的事,你们自去与他商量,我绝不过问。”

    村长夫人见她看着柔顺,以为是个好说话的角,不想说变脸就变脸,全没有眼盲的自卑之态,“我倒是有个办法。”

    玫果抽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银杏从这几日见瑾睿对玫果的举动,知道他有多在意这个盲妻,见她着了恼,有些害怕,“娘,你不要说了。”

    村长有权有势,也风流,村长夫人哪会相信男人对女人有多深的情意,只道瑾睿一来因我责任,二来因为玫果长相极美,才迷陷在她身上,但与盲女生活趣味又且是正常女子能比的,瞪了女儿一眼,“住嘴。”

    银杏咂咂嘴,没敢再说话。

    村长夫人接着道:“我娘家在离这儿五百来里的一个郡有块千亩的地,一直租着给人家的,一年也能收好些租钱,那儿有现成的宅子,我派人送你过去,那宅子那地,全送给你,光那些租钱也够你一辈子吃喝不尽,又有下人服侍着,且不好过这样跟着睿大夫,自己过得也不舒服,还误了睿大夫的前程。”

    玫果深吸了口气,冷笑不已,只要自己愿意,伸手便有整片的江山,大好的江山都不稀罕,能贪她那千亩的地租?

    “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受,也不想受。在我看来即便是金山银山,也不如我那夫君好。如果我夫君让我走,我绝不会有半分停留,如果他不要我走,我绝不会离开。那些地租,夫人还是自己费心差人去收的好。

    村长夫人向来被人巴结讨好过着日子,几时见过有人这样顶撞她,气得脸色铁青,“你身为女人,难道就不该为自己的夫君打算打算?”

    玫果勾唇笑了,“我就说了夫人不了解我夫君,如果他是贪图宝贵地位的人,以他的本事,何需为这些平民百姓看诊?”他如果贪恋这些,只需依了寒宫雪,别说荣华富贵,只怕半边江山都有他的份。

    “这。”村长夫人的确没想过这层,顿时语塞。

    玫果不等她反驳,接着道:“我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女子,也没有舍自己成全他人的伟大心胸,我离不开我的夫君。”玫果顿了顿,“谢谢夫人的茶,小女子告辞。”

    说完转身按进屋的方向回走。

    银杏忍了又忍,见玫果摸索着要离开,才一跺脚,“娘,你真是的,谁要你管我的事。”转了身去追玫果,刚出了门,即时愣住了,怯怯的看着脸色铁青的父亲和 一张脸冷到极点的瑾睿,刚才里面的话,只怕是落进了他们耳中。

    村长瞪了跟着出来的夫人一眼,向瑾睿陪着笑,“我已吩咐下人备下了家宴……”

    瑾睿冷冷的打断他,“不必了。”上前一步,握了玫果的手,揽了她单薄的肩膀,走向院门。

    村长又回头狠狠刮了夫人一眼,追着去相送。

    村长夫人被丈夫瞪了两眼,心情更差,呵斥女儿,“只知道哭,连一个瞎子都搞不定。”

    银杏更觉委屈,“谁要你管。”跺着脚哭着跑了。

    玫果一路上都很沉默,她不知道瑾睿有没有听见自己刚才的那席话,如果听到会怎么看她,说了一大堆,归根结蒂就是一句,要死赖着他,忘了自己看不见,转头去看他表情,结果什么也没看见,才想起自己眼盲,纳闷了一阵,干脆不想了。

    回到家,他便放开她,自行去生火做饭,玫果这半天没听他说一句话,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该找点什么话来说,但又开不了口,干脆去洗了手,寻了药丸来搓。

    搓了一会儿,听他走出厨房,侧着脸,对他道:“我可以帮你做事的,不会白吃白住。”

    想了想,现在自己只会拖累他,说这话,有点太不要脸,又 补充了一句,“我会尽快熟悉的。”虽然现在还没习惯眼盲,但总会习惯,只要自己努力些,再努力些。

    瑾睿转头看了看她,转身进了厨房。心想,你什么事也不做,也无妨,不过这句话,他没说出来,玫果性子有多好强,他不是不知。

    玫果没等到回答,拿了那些药丸出气,搓圆了又捏扁,捏扁了又捏尖。

    瑾睿做了饭菜端了出来,从她手里夺了还在蹂躏的药丸换了碗饭在她手中。

    看着手中药丸,哭笑不得,那药丸竟是一只小小的兔子,用手拈着腰碟里的药丸,方的,尖的,长的,短的,猫头,狗头,啥都有,就是没一个圆的。飞快的扫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将手中兔子丢进那堆怪物里,放过一边,与她对面坐下。

    玫果不知道由于自己一时的小脾气,后来许多天里来看病的病患拿到的药,都是这些奇怪的东西。

    饭后治眼,玫果不肯再扶着瑾睿的腰,坚持自己抓着桌缘,结果听到一阵桌子移动的声音,任她怎么抓摸就是碰不到桌子一点边边角角,结果还是只有搂着瑾睿的腰,狠狠地蹂躏了他一回。

    在再次被他将脸压进怀里,鼻子发酸,眼泪直流时,突然听头顶幽幽的穿来他的声音,“你今天说的话,可是真心话?”

    玫果自在吸鼻子,气吸进去,半天没呼出来,眼睛眨了眨,寻思着他指的是哪句话。

    他停了片刻,不见她回答,轻叹了口气,苦笑了笑,就知道她那话,当不得真 ,“不管真假,我很开心。”

    玫果又眨了眨眼,一时间竟忘了眼睛上的痛,他说的到底是哪句?咬着唇硬是不敢回答,怕想错了,或者说错了,反让他不开心了。

    想他能再说几句,让 她寻点线索,他却什么也没说了,只是在她眼睛上的疼消退后毅然离开了。

    玫果等他为她放好了浴水,殃殃的自行去里间沐了浴,爬上床,满脑子都是他那句,“我很开心。”

    她从来没见他开心过,不知他开心是什么样子的。

    想问他,他却迟迟不进屋,百般无聊,侧了身,右手随意的拨弄着枕边的琴弦。

    等了几乎快睡着时,他才从洗漱间出来。

    玫果忙睁开眼,“瑾睿,如果你想娶银杏的话,跟我说声便好。”

    瑾睿走到她床前,低头看着她,脸上森森的冷。

    玫果不知他在什么地方,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翻了个身,面朝里,裹了被子,叹了口气,“不过你娶了她,我该怎么办呢,这么大个灯泡就不合适了。”

    瑾睿在床边坐下。

    玫果只觉得床微微陷下去一点,心突然抽紧,听他冷冷的声音随着几个清萧的乐起一同响起,“我这儿只有一间房,你是打算自己好好住着生下孩子,还是想让给银杏?”

    玫果撇了撇嘴角,转过身,瞪着他声音传来的方向,“当然想自己住,但我现在有什么资格……”

    话没说完,唇突然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微凉的触感让她的心瞬间撞出胸膛……

    第011章 共用一床被子

    玫果象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双小手紧紧拽着身侧被褥,瞪大着眼,一动不敢动。

    瑾睿的唇贴着她的唇,也没动作,垂着眼睑看着她惊诧的眼,唇顺着她的鼻梁慢慢上移,最后覆在她的眼睛上,轻吻慢舔。

    他的呼吸轻微的吹拂着她的面颊。

    眼上微痒潮湿的触感让玫果面上快速燃烧,烫得象是在火上灼烤,虽然身边被他身上的淡淡的竹香围绕,仍不能确定身边的人是他,试着轻唤,“瑾睿?”

    他停了下来,在她身侧半躺下来,冰冷的手指轻抚着她的眼。

    父亲长着一张绝世的俊颜,虽然他痴情于母亲,直到母亲去世后才怀着愧疚之心娶了佩衿的娘,一生中规规矩矩,却因为这张脸惹来不知多少是非恩怨,甚至灭门之灾。

    当他这张脸越来越酷似父亲的时候,他反感自己这张脸,随着年龄增长,这张脸果然如父亲一般给他招来许多烦恼和麻烦。

    这以后,凡是多看他几眼的女人,他都会厌恶,唯独这双眼,直愣愣的望着他时,他不但不反感,心反而砰然乱跳。

    他真希望现在这样瞪着他的眼,能看见他。

    玫果只觉得他指尖上的冷透过她的眼皮,让她火烫的脸舒服了些,真想抓住他的手冰一冰自己烫得难受的脸,不过也只敢想想,不敢当真行动,“瑾睿,你不必因为同情我,误了你自己该有的生活。你还是和我没来之前一样,想怎么就怎么。”

    他的手指在她眼皮上停了下来,冷冷的道:“我从来不需要别人同情,也从来不会同情别人。”

    他的口气很冷,但玫果却觉得全身舒畅,抓了他的手捂在脸上,滚烫的脸被他冰冷的手一冰,透心的凉,“你是属蛇的吗?真舒服啊。”

    瑾睿微笑了笑,除下外衫,手一扬,墨绿的外衫搭服帖的平搭在床栏上,身着滑躺下去,手臂穿过她的后颈,轻揽了她,“睡吧。”

    玫果身子一僵,脸上笑意顿住,呼吸也变得小心,“你……你睡这儿?”

    瑾睿没有出声,只是将手臂紧了紧,迫着她窝进自己怀里。

    玫果身子绷得更紧,身子往后挪了挪,不碰到他的身体。

    面前的人可是人间绝色,虽然现在看不见他,但他的样子在脑海里可是根深蒂固的,随便想想就能想得出来,他太高估她的定力了,能贴着他而坐怀不乱。他可以高估她,她可不能没有自知自明,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省得万一睡着了,梦游做出什么动作激恼了他,被他丢出门外,可就惨了。

    正胡乱想着,他的手臂抽了出去,接着身上一凉,身上的被子被他卷了个空,现在虽然已过寒冬,但初春的夜晚,仍十分寒冷。

    而她怕睡皱了外袍,睡下前,是脱了外袍的,身上穿着亵衣,单薄得很。抱着手臂搓了搓,伸手去摸被子,发现被子被他一个人裹得紧紧的,干咳了一声,“你今天不睡过对面吗?”

    瑾睿翻了个身面朝外,直接对她无视了。

    玫果想起昨日帮他擦药酒,那边榻上好象并没有被子,这么说来这些天他晚上独睡那榻上都是挨着冷的,心里过意不去,但自己这么凉着睡,明天铁定会鼻涕淹了玉女峰,到头来,还是给他添麻烦,又干咳一声,“你……就没多的被子了吗?”

    瑾睿没点温度的声音飘了过来,“就这一床,你是和我睡,还是自己贴着墙角睡?或者自己下床去那边榻上睡?”

    玫果张口结舌,呆了好一会儿,去揭他的被角,赔着笑,“我不太胖,我想我们可以共用一床被子。”

    瑾睿手指轻弄着枕边琴弦,瞳仁在烛光中闪着光华,唇角微微勾起。

    玫果拦着被角等了等,见他没有动弹,也没反对,将身子往他身边挪了挪,将那点被角盖在自己身上,再等了等,他仍没动,就又挪了挪,这样几次,直到整个身子微贴着他的背,身体才算被完全盖住。

    身上很快被暖气包住,舒服得半眯了眼,“下次去集市顺便再买多床被子……”

    这时瑾睿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玫果被他 一压,心都压出了胸膛,后面的话也被压得没了。

    “我庆幸只有这么一床被子。”瑾睿伏低头,唇轻辗着她的唇,“这样会不会更暖和些?”

    玫果扯着嘴角干笑,“暖和暖和,就是太暖和了些……咳……咳……你有绝世的风华……我又非老翁……”玫果脑子嗡的一声响,搅成了锅米糊糊,自己这是在乱七八糟的什么,忙咬住唇,窘得一张脸通红。

    瑾睿垂着的眼眸黯了黯,不敢再看她,反手一挥,桌案上的烛火应手而灭,从她身上滑下去,将她揽紧,给她挟好被角,“如不是你有着身孕,孩子又那般折腾,不甚稳当,我真想与你做一回夫妻之事。”

    玫果一张脸更是红得象是要滴出血,“你当真是瑾睿?”

    他略退开些,于黑暗中就着月光看着她的脸,“有何不妥?”

    玫果抿抿唇,有何不妥?她也不知道有何不妥,“哎,没什么,只是想问问。”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你当真不娶银杏?”

    他合了眼,淡淡的道:“不娶。”

    玫果心安了,闭了眼,往他怀里蹭了蹭,这些天来,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对 银杏无心,要不也不会在村长夫人面前说那样的话,不过事后多少还是有些心虚,毕竟不知他的心思,现在算是明了了。

    这一晚,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能看见了,看见瑾睿那张绝美的脸,萧瑟修长的身子,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孤单,她不想他总这样一个人冷清清的一个人呆着,就是让他生气也好过他这样,大不了又被他狠狠地嫌弃一回,反正被他嫌弃的事也不是一两回了,再多 一回也没什么关系。

    第012章 脱衣秀

    一声鸡鸣划破夜空。

    瑾睿揉了揉微痛的太阳|岤。

    玫果的睡品实在太差,他这一夜睡得实在是糟糕,揭开绵被,一身衣衫被她尽数扯开,乱七八糟的散着,她的小手仍穿进他衣衫内,紧勾着他的后背,小脸贴着他颈窝,吐气如兰。

    瑾睿轻轻拉下环在他身上的纤细手臂,刚想翻身下床,她又缠了过来,不禁苦笑,她折腾了大半夜,现在倒睡得跟只死猪一样。

    每日早晨都要准备些药草,便于出诊时用,试着挪开她的小手,结果她不光手,连腿也一起缠了过来,八爪鱼一般将他缠了个实实在在。

    瑾睿试了几试,没能将她拉开,反而要将她吵醒的样子,不敢再动,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这小女人,平时看似强悍独立,睡梦中却是缠人得紧。

    那些药草也费不了多少时间,他不过是习惯了早起,难得玫果睡得这么死沉,索性也闭上眼陪着她,再合眼瞌上一会儿。

    玫果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慢慢转醒,这一觉睡得极是惬意,深吸了口气,是她喜欢的味道,用脸蹭了蹭,光滑柔软的触感,相当的舒服。

    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但手脚上的感觉确是有了。

    动动手,抱着的分明是赤着的男人身体,再动动腿,昨晚那个很有意思的梦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顿时五雷轰顶,慌忙放开手脚,安分的缩进被里,将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前。

    身边的人动了动,她忙闭上眼装睡。

    这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棂,散了一屋子的晨光。

    瑾睿侧着身,一手撑着头,看着玫果的粉嫩白皙耳廊变成粉红,紧闭上眼,还有意放重呼吸装睡,不禁莞尔,如不是亲眼见她,刚才睁开眼,还真被她骗过去了。

    看得有趣,竟不急着起身,用指尖轻触她的耳廊,粉红的耳廊很快又变得通红,在阳光下微微透明。

    玫果一颗心差点从嘴里跳了出来,如果昨晚只是个梦倒也罢了,可是刚才的感觉不会错,她明明是贴着他赤着的肌肤上,他的性格断不会自己半夜脱了衣衫,那这衣衫是怎么回事,就不好解释了,这丑可真是丢得大了。

    只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现在只想他快点起身,能让她找个地方躲躲,偏这人硬是不肯下床,难道是自己醒得太早,尚未天亮?

    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避开他手指的马蚤扰。

    瑾睿虽觉得有趣,看看窗外,实在不能再拖,再过一会儿,便有病患上门,只得起身,去里间洗漱。

    玫果掀开被子长松口气,昨夜肯定只是个梦,要不然他不会不把她丢到门外。

    想通了这点,心里就坦然了,翻身坐起,穿了衣衫,摸到里间洗漱。

    瑾睿被她折腾得出了些汗,正除了衣衫沐浴,见她懵懵的撞了进来,即时愣住了,飞快的拉过衣衫套上,遮了身体,见她已转了方向去舀水缸中的水,才想起她看不见他。

    自嘲一笑,除了打湿的中衣,仍浸回浴桶中。

    玫果只道是瑾睿和往常 一样,进了里间洗漱完便从另一道门出去,哪里想得到这儿还有个人赤条条的泡在浴桶里。

    自顾洗漱,又觉身上有些粘稠,脱了衣衫,只穿着贴身的窄小胸衣和白绸亵裤,打了水细细的擦洗,冰冷的水抖了她一身的鸡皮。

    瑾睿靠坐在浴桶中,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这时惊了她,将视线错向别处,可地方就这么点点大,不管看向哪个方向,眼角余光总还在她身上,干脆不转了,大大方方的看着她。

    在她昏迷之时,每日给她擦拭身子,偶也会心乱,但也不会往别处想。

    那全无知觉的身体与现在眼前这活色生香的曼妙体态如何能比,眼前晃动的娇躯又是他小心呵护着的人,饶是他性子再冷再淡,终是个男人,冰冷的眸子燃起了两团火,身体一阵阵的抽紧,喉咙一阵阵的发干,又不敢有丝毫动弹。

    昨夜那觉睡得煞是辛苦,这个澡洗得更是痛苦……

    玫果打理妥当,不慌不忙的穿上衣衫,却不知这两三盏茶功夫,她是舒服了,却让另一个人冷里火里的滚了一趟。

    摸到厨房的门,发现居然是扣着的,并没打开,奇怪了一回,难道他今天早上出去是穿门不成?

    瑾睿总算见她穿戴整齐,暗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上逼出来的细汗。

    玫果摸着门栅,听到身后水响,心‘扑’的一跳,慢慢转过身,“瑾睿?”

    瑾睿抿了唇静看着她呆愕的脸,闭口不答,自己在这儿一声不出的看完了整出脱衣秀,此时让他如何回答?

    只盼她唤两声,没人应,自行开门出去,彼此解了尴尬。

    玫果站了会儿,又没了声音,怕是自己听岔了,回转身去拨了门栅。

    瑾睿长吁了口气,合上眼,再睁眼,却见玫果伸着小手伸了过来,睁大眼看着她的小手摸到自己赤着的胸前。

    玫果的手触到桶中热水,以及他光滑的肌肤,再想到自己刚才脱得虽然没有全裸,身上所剩的布也没几片,一张脸红成了红布,倒退两步,跌跌撞撞奔了出去。

    瑾睿看着她那狼狈相,摇头一笑,昨夜在自己身上胡来时,不见她害羞。

    站起身擦抹了身子,做好早饭去诊堂寻她。

    玫果正趴在他桌案上捏药丸,听见他的脚步声进了诊堂,手一抖,药丸撒一桌子。

    瑾睿看了看她,默默地拾了药丸,仍握了她的小手,引她坐到院中桌边。

    玫果捏着个馒头,咬了一口,“刚才……”

    瑾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递了肉粥到她面前,“刚才不过是沐浴时打了个盹。”

    玫果长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管他是真打盹了,还是假打盹了,他这么说就当是真的。

    瑾睿眼里多了分笑意,“不过梦中一女子跳了曲水蛇舞,煞是好看。”

    玫果一口馒头哽了下去,咳了好一会儿,才没被噎死,她擦身时觉得手臂有些麻,估计是昨夜一直没换姿势压的,再加上水冷,于是就活动活动手臂,活动在兴头上,身子也跟着扭了几扭……

    瑾睿递了水给她,拍着她的背,“这馒头足够我们二人果腹,不必这么急……”

    玫果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再也忍不得,暴喝出声,“瑾睿!”

    瑾睿轻咳了声,坐回去吃自己的馒头。

    玫果这口气哪里咽得下,于桌下狠狠地踹了过去。

    瑾睿唇角带着笑,膝盖轻移,玫果便踢了个空,刚要再踢,听人在院门外叫,“睿大夫,睿夫人,还在吃呢。”

    玫果知道是来了病患,忙收回脚,安安分分的坐着。

    瑾睿唇边的笑瞬间消失,起身去开了院门。见院子对面的树下还站了个银杏,脸色更加森冷。

    玫果忙起来身收拾了碗筷。

    银杏望着瑾睿领着病患进了诊堂,奔了过去接玫果手中的碗,“我帮你。”

    玫果恼她母亲昨天说的那些话,对她语气也就冷淡了,“不用劳烦姑娘。”

    银杏跟在她后面,一双眼红红肿肿,“我是来给姐姐道歉的。”

    玫果淡淡的笑了笑,“你又没错,何必道歉。”

    银杏心里更堵得难受,“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一问他,如果他对我当真没有心思,我便答应前些日子邻村张家来提的那门亲事。”

    玫果想着昨夜瑾睿全无余地的那句‘不娶’,暗叹了口气,这姑娘不过是喜欢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又能有什么错,口气也硬不起来了,任她接了碗,“邻村那张家男子,你可见过?”

    银杏小嘴一扁,差点滚下泪来,“不曾见过。”

    玫果扶着厨房门,“还是见见的好,如果不喜欢,可以早些做个了断,省得成了亲来后悔。”

    银杏张了张嘴,终没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横竖她喜欢的人只有诊堂里的那位。

    玫果听她放好了碗,但转身去了诊堂,听出诊堂中病患已多,摸到药柜前,“你报药方,我来包药。”

    瑾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药方报了一遍。

    接着给下一个病患把脉。

    眼角却没离玫果的手,见她居然准确无误的从那些药柜里配了药,无论品种份量,均一丝不差,心里也暗暗惊诧,她仅这短短时间,竟当真记下了这所有药物的位置。

    那些病患就不如瑾睿这么淡定了,她一个瞎子配药,万一错了,吃药的可是自己,把瑾睿的脸色看了又看,看不出他有任何异议,提着玫果包好的药,心里七上八下,不肯离开。

    瑾睿冷冰冰的看了那人一眼,“我妻子的医术丝毫不比我差,何况是区区几副药?如你信不过,放下药自行离开便是。”

    玫果当然明白人家是信不过她这个瞎子,轻唤了声,“睿……”

    瑾睿寒着脸,站起身,扶她坐下,照着刚才的方子另配了一副,也不包,平摊在桌案,把玫果配的三副药,也一一摊开,四副药全无不同。

    那人一看羞红了脸,一叠声的道歉,自行包了药,一溜烟的跑了。

    第013章 不甘心

    春雨绵绵,细细的雨在冰湖上撒出数不清的圈圈点点。

    夕阳落下,湖面的金光一点点消逝,换上一层朦胧雾气。

    一声水响,末凡从冰湖里探出头,疲惫的爬上岸,抹了抹脸上的冰水,蹒跚着攀跃上陡壁,翻过皇墙,踩着虚浮的步子回了临时的太子殿。

    回到殿中也不换衣,裹着一身透湿的衣衫仰倒在床上,身上的水打湿了被褥。

    睁着眼看着帐顶,眼里布满了血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脸看着身边的木绵枕,眼角慢慢的湿润。

    这两个绣枕还是他差着人从京里太子殿送来的。

    屋内没有点灯,眼前的绣枕慢慢浸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影子。

    他慢慢合上眼,两滴泪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融入湿发。

    一个月了,每日下了朝,他便浸泡在那冰湖中,一点点,一寸寸的摸,可是不知为何竟然全无她的踪迹,即使是死了,也该有个尸骨,可是这一个月来,野兽的尸骨倒是摸了不少,却没有一具人的尸骨。

    只要一日没寻到,就一日不得甘心,就算她沉在水底,偶尔会被水波移动位置,他相信只要她在湖里,反反复复的寻,总能寻到。

    随着一阵脚步声,亮光晃花了他的眼,也不动弹,只是紧闭着眼,任来人走到床边。

    寒宫婉儿立在床边,一脸的森寒,扬了扬手,身后宫女带着灯笼退了出去,屋中又恢复了黑暗。

    寒宫婉儿看着床上隐约的影子,恨得咬牙切齿,转身点了案上烛台,于桌案后坐下,看着一身湿透,面色惨白消瘦的儿子,一双美目阴晴不定,过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你现在成天象什么样子?”

    末凡只是睁眼看着身侧绣枕,眼前尽是她那晚的媚笑,眼里化开一抹浅笑,一瞬之后浅笑化成更深更浓的痛。

    寒宫婉儿从来不曾后悔,这一个月来却日日在后悔中煎熬,大儿子如同行尸走肉,小儿子生死难料,为着对那人的恨,生生毁了两个儿子,但这些悔只能埋在心里,“下个月,我会为你纳妃。”

    她只盼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他的眼,哪怕只是发泄也好,起码能分分他对玫果的思念的心。

    一言未发的末凡,嘴角抽起一丝冷笑,“母亲不该忘记孩儿说过的话,你送一个来,我杀一个,送 一双来,我杀一双,如果你不介意去处理那些臣子的善后之事,尽管送来。”

    寒宫婉儿气得浑身轻颤,“你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末凡懒懒散散的翻身坐起,背靠着碗口粗的雕纹柱,一身湿衣紧缠在他比前些日子瘦了许多的窄长身体上,乌黑的长发湿答答的贴在苍白的面颊上,淡然的看着寒宫婉儿,“我这样下去不知又有哪点碍着了母亲?是朝中之事未了,还是哪儿的战事没安排妥当?”

    寒宫婉儿握紧拳头,柳眉竖起,“你……”

    的确国家大事,无论巨细他件件处理得妥妥当当,而每日的给弈风渡气,也从不会有半分疏忽。但除此之外,便不见人影,直到天黑才会全身透湿的回来,除了傅青云,也从不见任何人。

    末凡看着母亲铁青的脸,淡淡的笑了笑,“如果母亲没有别的事,孩儿要换衫了。”

    寒宫婉儿握紧的拳头捏了又捏,瞪了他半晌才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慢慢往外走,肩膀已不如来时端得那么平。

    手指掀起珠帘,转过身,见他微仰着头,呆望着帐幔,鼻子一酸,泪涌了上来,忙强自忍住,飞快的转回床边,扶着他湿漉漉的肩膀,“凡?br /gt;

    俊男坊+番外第9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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