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 作者: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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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坦然道：「工作的事……就先不管了，不要紧的。」他顿了顿，将剩馀的话吞回了喉咙中，并没有全部告诉霍景宸。

    在出了这个丑闻之後，章长碧代表公司告知了他个消息，原本的合约只剩下半年时间，公司希望能够提前解约，其他关於违约金以及代言广告中止的事情都可以再商量。

    章长碧劝他不要贸然行事，不过沈澄怎麽可能不懂，出了这样的丑闻，他已经不可能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了，虽然并不算是留恋，但毕竟是待了好几年的地方，陡然要离开，他少有些情绪复杂。

    「沈澄。」霍景宸忽然望向他，神情依旧丝不苟，往常幽深的眼眸却亮得令人心惊，「你有没有想过——」

    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自己潜意识明白霍景宸接下来要说什麽，所以才会直接堵住了对方的唇；他们彼此都知道，沈澄在逃避这个话题，只不过这次霍景宸仍旧纵容了他，在这个吻结束之後，也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沈澄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也只是抱住了霍景宸，低低应了声：「嗯。」

    两人拥抱在起，沈澄想起自己脑海中已经逐渐成型的计画，心中不由得阵酸涩。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希望那个计画中能有谁的存在，但是那不可能，也不现实，就算是现在，他们抱著彼此，霍景宸的手上也仍旧戴著那枚戒指，而他自己心中对於这段关系也并非全无芥蒂。

    「夏知萌亲了我的脸，我来不及躲开。」沈澄轻声道。

    「我知道。」霍景宸抚摸宠物般地碰触他的背脊，温柔地抚慰著他，缓解了他心中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点委屈与烦闷。

    其实夏知萌的那个吻倒不是最需要介意的事，只是这之後发生的切迫使他不得不提前自己的计画；沈澄失去的并不是他不在意的名声，也不是他没兴趣的工作，而是最後半年与霍景宸相处的时光。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将对方抱得紧，脸在对方的肩窝处轻蹭。

    霍景宸似乎有些诧异，彷佛忍著笑意般，问道：「你在撒娇？」

    「不可以吗？」沈澄第次在面对霍景宸的时候，摆出这副理直气壮的态度。

    「当然可以。」霍景宸语气柔和。

    这夜，他们没有做爱，反而说了不少以前彼此都谨慎避讳著的话题，比方说过去的感情生活，喜欢的类型，发现自己喜欢同性时的心路历程，又或者是求学时的趣事；沈澄意识到自己好像见识到了霍景宸不轻易示人的那面，觉得新奇又有趣，同时又隐隐有些愧疚。

    隔天下午，沈澄的经纪公司召开了记者会，沈澄也到了现场，没有接受记者的提问，只是简单地澄清自己与夏知萌还有霍景宸都只是朋友，不希望媒体记者在不实的新闻上做文章，同时也语带保留地提及经纪公司有意对造谣的八卦周刊提出诉讼的决定。

    与章长碧见过面，又谈好了关於公司切损失与违约金的赔偿，沈澄最终离开这间待了好几年的经纪公司，章长碧眼眶通红地送他离开，小桐也跟在旁，脸难过，沈澄最後抱了她们下，低声感谢她还有小桐这些年的帮助。

    回到家中，沈澄终於松了口气，整个人躺在沙发上，甚至懒得动下。

    霍景宸早上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告诉他自己有事要到外地趟，大概会在周以後回来，让他在这里等他。然而沈澄并没有听霍景宸的吩咐，记者会结束之後，他就开始忙碌於准备出国的事情，因为先前已经查过资料了，现在开始准备也不算仓促，到了国外先去申请读年语言学校，其他的事情可以之後再说。

    沈澄忙碌了几天，敲定即将申请的学校与将来的住处，将投资的几间餐厅托付给合夥人，数天之後，便搭乘飞机离开了这个城市。他忙於打理新居，等事情终於告段落才閒了下来，虽然并不打算与霍景宸联络，但是他还记得霍景容正在住院的事情，也有些担心，於是打了电话过去。

    「沈澄？」电话那头的人口气不太好，「你在哪里？我哥回来之後没看到你，还找了好几个地方，直到请秘书去你经纪公司那边打听之後，才确定你真的出国了。」

    沈澄不免感到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你已经出院回来了？」

    「嗯，才刚回来就听说你畏罪潜逃的消息了。」霍景容没好气地道，「你们到底是怎麽回事！个去美国跟父母出柜，另外个居然声不吭地逃走了——这是什麽我不知道的游戏吗？」

    「出——出柜？！」沈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差点连舌头都打结了。

    「恭喜你，我大哥特地为了你去向父母出柜，同时也跟那个有名无实的未婚妻解除婚约了。」霍景容冷嘲热讽，毫不留情，「王子披荆斩棘回到城堡，才发现公主居然胆大包天的逃走了，你觉得他会有什麽感觉？」霍景容顿了下，发出了异常畅快的笑声，「我这辈子从来没看过他那麽生气的模样，你死定了。」

    沈澄愣。

    霍景宸居然出柜了？为什麽？这完全不合情理……他根本没道理这麽做。他真的知道这麽做意味著什麽吗？他可能会失去工作、家庭与婚姻，甚至众叛亲离……光是想到这些事，沈澄就觉得心口阵抽痛。

    「他听说你已经出国，即使才刚从美国回来，就立刻又订了机票，连夜赶到纽约，我想他找到你大概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江秘书已经在调查你申请的学校了，说不定他等下就会找到你家了。」霍景容边说边笑，彷佛深感有趣。

    「纽约？」沈澄疑惑地反问。

    「你不是说过要去纽约的学校进修表演课程？」霍景容不明所以，本能地察觉丝不对劲，茫然道：「难道不是吗？」

    沈澄霎时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心中充斥著尴尬与无措，但仍鼓起勇气，艰难地开口道：「不……那个，我现在根本不在纽约……」

    「什麽意思？」霍景容愕然地提高音量。

    沈澄咬牙，嗓音乾涩地道：「我在日本东京——说实话，我怎麽可能真的去进修什麽表演课程？我准备在东京先读年语言学校，接著去厨艺学校上课。当然，留学签证还没办好，我现在只是暂时停留在这里，过几天还会回去办理其他手续。」

    电话那头的霍景容沉默良久，最终用种压抑著所有情绪的口吻乾巴巴地道：「你好自为之吧。说真的，我现在开始觉得你可能死几次都不够了。」

    自从听到了霍景容的警告之後，沈澄在挂掉电话的瞬间就陷入了患得患失的心情之中。霍景宸的所作所为他虽然没有预料到，但是也并不是全然的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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