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作者:晴空向晚
正文 一九四,
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作者:晴空向晚
一九四,
夕的枪一离手,那一侧的脸孔被陆铮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夕抱着滚烫麻胀的脸孔,怔怔看着陆铮。在她手上的人命多不胜数,她从来没在意过那些人的感受,怜悯,悲哀,痛苦,这样的感情似乎不曾在她身上出现。可现在,她切切实实的感觉到痛,不止半边脸颊,连胸腔中的某处,都被牵扯的麻痛。
陆铮收起她的枪,声音像铁一样:“从你成为军队的情报人员以后,你就是一个军人!你的生命是国家的,除了为国捐躯,军人没有像你这么憋屈的死法!”
夕混乱的思维被震慑住,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陆铮离开,嘴角有鲜血流出来。
她确实不懂这些。棠只教过她怎样杀人,不惜一切完成任务,即使搭上自己的生命。可是棠也告诉过她,愚蠢的人才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聪明人往往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她一直想像棠一样做个聪明人,可事实的结果总证明了她是多么的愚蠢。
*
素问站在巨大的盆子里,房间里的水蒸气似乎都带着植物的味道。她抬头,月亮刚刚上来。满月,微微红。为什么这里的月亮是这样的颜色呢?谁的血?
轻微的呼吸,从她身后传来,带着她熟悉的味道。
素问回头,陆铮正从房间的黑暗之中慢慢走来。
她站在月光里,赤身**,周身萦绕着热水的雾气。
这个时候,没有声音。
陆铮走到她身边,拿起搁在盆边的海绵,吸满了温水,为她冲洗。他的手指隔着水流触及她的肌肤,碰到哪里,哪里便是一阵的颤栗和细密的汗珠。她想要阻止,双手按在他的小臂上,忽然失去了力气,就那样握住他的手臂,随他游走。
陆铮看着自己手下的水流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汇成小股,淙淙流下,流淌过她胸前的山谷,小腹,和双腿间。
她的小腹已经有微微隆起。本来五个多月的肚子应该更明显一点,因为瘦,她穿着宽松衣服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来。
他情不自禁的贴近那里亲吻。
她拥抱他的头。
“你认识雷吗?”
“……不。”
“那我去之前,你怎么知道待在那片林子里不能动?”
“……除了那条蛇,那里连个走兽都没有。再说,她怎么会轻易放过我?”
“……”陆铮慢慢松开她,跪在浴盆边,自下面看着她。
“她想我死,可是没那么容易。”素问托着他头部的双手微微用力。
“是你给她的机会。”
“我不可能听到你的消息还无动于衷。”素问良久才说,语气坚定。
陆铮叹了口气:“我也是一样。我不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你这样,差一点就送了命。”
素问微微的摇头:“夕说你为了我甘愿冒死,是真的吗?”
“……”
陆铮没有作声。他穿着衣服就走进她的浴盆,就在她的身边双膝跪地,双手环抱住她的身体和双腿,脸贴在她圆滚的小腹上。
“素素,不管我做错了什么,让你暂时伤心,失望,请多给我一点耐心好吗?
你可以打我骂我,不要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惩罚我。
你不原谅我没关系,你想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可我只要你安全,看着宝宝健健康康的出生。我要的多吗?”
素问自上面看着他,心想,这个沉默倨傲的男人居然也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
他甚至可以不要她的人,只要她好好的。只要这一刻确认她是安全的。
可是她呢?曾经在雨夜里痛入骨髓彻底绝望的心,应该由谁来赔付?
他看着自己,氤氲的水汽中,因为他的抚摸而渐渐烫泛着粉红的身体。还有此刻他的唇,亲吻着的那枚小巧的肚脐,没有一处,不在为他激动颤栗着。
她的心会背叛自己,偷偷的想他,就连她的身体,也完全臣服于他,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了。她唇边含笑,心里悲凉,是啊,她身上哪一处不被他刻下了印记呢?就像远古的诅咒,她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他的牵绊。
这就是命运。
素问放在他肩头的手用了力气,想要推开他。可是陆铮抱得却更紧了,牢牢的把她锁在他的臂膀里,他懊恼的说:“怎么又来了?你听得懂我说话没有?你不能乖一点?”
她的眼泪流出来,流到唇边,又苦又涩,嘴里喃喃的说:“你还要我怎样?我哭着求你你也没有停下来看我一眼,现在又让我乖一点,我到底该怎么做?”
陆铮站起来,看着她,水一样的眼光。
他低下头,把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亲吻干净。手缓缓抚摸过她的柔软,绕到后背,停留在她纤细的腰上,稍一用力,便将她揽向自己。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轻触,嗅了一下,舌头紧接着便进入她柔软的嘴巴。她像最可口的美食,气味与口感都让人迷恋。
被他亲吻品尝的素问意乱情迷,身体里的液体和气息都要被他灵活的夺走一样,她挣扎开,喘着粗气,忽然被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湿漉漉的皮肤接触到细致的箬席,带来微微的凉意。他在月光下褪尽衣衫,胸前的那一朵罂粟,在大理石般光滑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的妖异。
素问朦朦胧胧看着,心想,是他啊,果真是他。
无论换了什么样子,陆铮总还是陆铮,冥冥之中像有一条线牵引着她,终究还是来到他身旁。
她伸手去触摸他肋下的那一道伤痕,想起自己当初居然为了防备他,而去买了一把劈刀,最终还把那把刀送进了他的身体里。不禁觉得荒唐可笑。
可若不是流了这么多血,她也不会奇异般的觉得熟悉,也许至今,她还是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任他在暗处默默的观察着自己。
素问傻乎乎的望着他,陆铮叫了她一声:“素素……”漆黑的双目,夜色中如煜煜的星子。素问突然闭上眼,翻了个身背对他。陆铮没有强迫,从后面躺下来,吻她,头,耳垂,脖颈,肩膀,腰肢,还有脚趾。一小点一小点亲吻,一小点一小点的要她忘记自己,要她燃烧自己。
素问难耐的弓起身体,并拢了双腿,磨蹭着,呜咽着。
陆铮将她的身体慢慢翻转,面对自己,抬头看她:“现在……还恨我么?”
素问的双拳握在身边,用力的摇头,忽的又点头。陆铮好笑的看着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终于,她阖上双目,松开了拳头。一动不动的默默流泪。
陆铮爱抚着她的肩膀,抱紧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情和有力。他用嘴唇寻找着她的唇,狂似深深浅浅的吻她,用舌尖卷住她的舌头,不再给她一丝一毫挣扎的机会。素问垂下的双手慢慢伸到他背部,也用手去抚摸他光环的身体,像他爱抚自己时一样,用尽全力的,把痛与恨都泄愤似的洒在他身上。
彼此终于分开时,陆铮长舒了一口气,另一只手臂舒展,揽她入怀,她整个人这样在他的怀抱中,微微的颤抖着,只能出一些无意义的申银,蹙眉看着他,想忍耐,想索要。
素问一只手扶在他的脸上,另一只手按在他紧绷僵硬的肩头,通过热的掌心去体会陆铮,他的隐忍和自持,他的汗水和痉挛,他带给她的疼痛和快感。
许久,在汹涌而至的漩涡中迷失了自我的素问,听见从来不肯申银的陆铮重重的一声喘息,睁开眼,只见他的额头流下汗水,落在嘿嘿的密实的睫毛上,他的眼睛,在**里雾气弥漫。
她探起身去吻他,把他的汗水衔进嘴巴里,同时
谁知陆铮一下子拍开她的手,紧接着又按下身体,蹙着眉头,居高临下,恨恨的看着她。
“啪”的一声,清清脆脆,回荡在泠泠的月色下,这一下近乎响亮了。
素问有点气,抬起脖子,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谁知陆铮也扯过她的肩膀便咬上去,带着恨,用了力气,对她毫无怜惜,不仅是报复,好像要把一直以来所有的不耐一下子宣泄掉。
她疼得整个身子都缩起来了,却没有躲闪,也无处可逃。手插在他的头里,硬硬的要受他这一口。她疼痛极了,以为要流血了,谁知他松开了嘴巴,头就贴在她肩膀的位置上,黑漆漆的眼睛,明亮的看着她。
月光下的他,变得模糊,只身材异常的修长矫健。和当地人在罂粟田里晒得红健康的肤色不同,他白净的近乎透明的脸,那样沉默,那样英俊,那一个受了委屈终于能够报复却还未尽兴的表情,孩子一样的。她从没见过的陆铮。
这么多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和郝海云在一起,一声不吭的看着,只能看着。
彼此都对对方恨透了,爱极了,分不开,又舍不得。除了抱紧彼此,仿佛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她的手从他的头里滑下来到他的脸颊上,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他却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脸庞上贴着,含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吸吮着:“……今晚留在这里吧?”
……
……
……
这一夜,她在他臂弯里睡着,他有时睡着,有时又睁开眼看她,确定她的存在。她睡得那样好,他抑制住自己要吻她的冲动,手指徘徊在她美丽的脸上。有一种错觉,也许他历尽艰辛来到金三角,就是为了守护她这一刻的美丽睡颜。
晨曦微露,寺庙的钟声远远传来。
朝阳的光穿过镌花的窗安静的投在室内,这会是一个热天气。
怀里的人儿微微动了动。
陆铮低头,轻轻的拍拍素问的肩,她醒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撑开眼皮看他:“早安。”
“早安。”
时间空间仿佛都生了错位,他们还在北京,在那个温暖的巢。
陆铮劝哄着让她去床的另一侧去睡,她翻了个身背对了他,他吻她一下,才坐起来穿衣。
为她打水洗漱时,经过夕的房间,门开着,里面没人。
夕一夜未回。
这所院子是棠赠给夕的。在他所有的手下里,没有人拥有过这样精致的院子。
若说这个男人无情,他待夕,的确是所有人中与众不同的温和,细心。却又很好解释,因为她是他最放心最得力的助手,从没有过失败的任务。
陆铮从井里打了清凉的水回到房间,素问还闭着眼,可是已经醒了。
他走过去吻她的额头,直教她睁开眼睛,那一双眼,黑白分明,太聪明了一些。陆铮轻声说:“我是谁?别叫错了名字。”
素问微微一笑:“陆铮,我是谁?你也别叫错了名字。”
陆铮也笑,在她身边躺下来。素问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眯着眼睛向外面看,热天气,白炽的阳光穿过百叶窗投射进昏暗的房间里,陆铮仰面躺着,一手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她**的身体上,辗转的曲线,一粒一粒细密的汗珠,树的枝叶和窗棂的影子,是**在皮肤上书写的诗篇。
“你和我差不多时候来到这里,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就像当地人一样。”
“因为你从没有用心。而我如果忽略了任何一个细节,可能就会丧命。”
素问耸耸肩:“我只对我喜欢的事物用心。”
“那你喜欢些什么呢?”
“演戏,旅行。还有涮羊肉。”
陆铮从胸腔中出低沉的震动,随即笑问:“那你讨厌什么?”
“你。”她立即回答。翻身趴在他胸口看着他。
陆铮把手搭在她额头上,拂开她遮眉的刘海,低笑出声:“谢谢。”
素问抱住了他的胳膊,说:“你来金三角,除了要找到我,还有别的什么任务吧?”
陆铮敛起笑,静静的注视她。她的口气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
他沉默的点点头。
“那是什么任务?重不重要?”
陆铮继续沉默。素问也没再追问,似乎答案是什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在乎的只是:“我们离开这里吧?离开这该死的金三角。我想回家了,想街头的麻小,东来顺的涮羊肉,我还想沫沫,想妈,想冯湛……我们现在就走吧?晚了他们可能就要现了……”
她说了很多,手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胳膊。陆铮没有应声,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她像个孩子似的晃晃他的手臂,追问:“好不好?”
他英俊的好看的眉再一次的蹙起,缓缓抬头看着她,在她清澈乌黑的瞳仁里,只能看到迷茫无措的自己。他无法拒绝这样的眼光。
良久,他攥紧了手心,说:“好。”
她眼中的那一星亮光忽然活了起来一样,拉着他的手,用力的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陆铮看着她脸上轻易就漾开的笑容,内心的那一股负罪感稍稍的挪开了位置。他背叛了国家……不,他本来就是来找她的不是吗?他已经不是军人了,没有义务为国家出生入死,何况就算没有他,夕也会把情报如实回传的不是吗?
他反复的安慰着自己,终于能够对着她扯出一抹微笑:“小心点。中午我在这里等你。”
“嗯——”她像个孩子似的,飞快的穿上衣服,拖着长长的尾音,跑出了他的房间。
*
郝海云从梦魇中惊醒,猛的睁开眼睛。
他竟然坐在桌前就睡着了。支撑在桌面的手肘有些酸麻无力,他抬起头,阳光白亮得刺眼,不禁拿手遮了遮,日光照得他脸白亮,酸涩的眼睛里不自觉流下眼水。
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用掌心抹了抹脸,慢慢的从血色梦境里回过神来。
聂素问又是一夜未归。
上一次她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虽然她说那不是她的血,可他吓得连魂都快掉了。
这一次他又梦见她浑身是血,比上次还要恐怖。他梦见她失足踩中了地雷,身体被炸飞,四分五裂,连一具尸首都找不回来。
他额上还有汗,新的汗珠还在从冰冷的皮肤中沁出,悬在紧皱的眉头上,迟迟无法滑落。眼中少有的现出一片氤氲。
仆人站在门口探头张望,见他醒来,忙笨手笨脚的用肢体语言比划着,是否需要给他打水洗漱。郝海云疲惫的点点头,仆人刚走不久,门口又响起嗒嗒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再推开门后停下,郝海云不耐的抬起头:“放在那吧……”后面那句“你走”被他生生的咽在喉边,他睁眼看着完整无缺的聂素问站在他眼前,眼睛眨了一下,站起来,疾步走到她面前,拿起她的手。
素问莫名的看着他,用粗粝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手心,“你怎么在我房间?”
“……”
这一声,想启动了什么开关,他忽然间将她抱在怀中,用胳膊紧紧的箍着,像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素问觉得排斥,想推开,但是推不动。
“……我以为你走了。”沉郁的声音从他埋在自己的肩部处出。
素问的身子一僵,怔怔的站在那里。
没错,她是准备要走的,并且永远不打算回来了。
可是她说不出口。
看着这个激动的,欣喜若狂的抱紧自己的男人。除了歉疚,没有再多的表达。
郝海云终于放开她,却拉着她的手不松:“你累了吗?要不要休息?先洗漱吧,或者你想洗个澡?我让人帮你打水……”他甚至不问她消失一夜去哪了,只是忙不停的围绕着她。
“对了,前阵子你不是说无聊,想出去走走。最近我正好有空,你想去哪?哦,远一点的地方暂时大概是去不了了,我们不能走的太远,不过我向这里的人询问了,就在附近也有不错的景致。你想不想跟我出去旅行?”
她低下头,默不作声。
郝海云等了一会,又自言自语道:“是我的失误,最近天太热了,你可能不想动。不过没关系,你看,”他兴致勃勃的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笔记本电脑。
这本来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在山上,不允许上网。因为政府会时刻监控着这里的一切信息。
他献宝一样打开电脑,说:“我给你买了许多游戏软件,你不会无聊了,过了这一阵,只要过了这一阵……”
素问静静的听着他向自己做各种各样的保证,她从没见过这个男人这么殷勤的样子,掏空了心思讨好她。
许久,他才现素问一直没作声。
“你闷了吗?”他问。
素问听了微微笑:“我早就知道不是来度假的。”
郝海云陷入短暂的沉默:“如果是度假,你会做些什么?”
“去北方滑雪,或是去南方游泳晒太阳。吸着冰西瓜汁,穿着凉鞋在陌生的街道上轧马路,或者在哈尔滨穿着皮袄大吃火锅。”
他更加沉默了。因为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事情,现在他都不能做到。
她把他往门外推:“好了,我累了,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会吧。”
门关上,郝海云失望的眼神被她隔在外面。
他刚走,她就开始在房里忙活着开始收拾行李,边折叠着随身的简单几件衣物,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今天以后,离开这里,生过的一切都将只是过去,然后慢慢的从脑海里删除,连记忆都不剩。
她没带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几乎没有。其实她不过是找个借口离开,给陆铮时间,去处理他该处理的事。她看得出陆铮和夕之间有什么秘密的约定,不然夕不会处心积虑要自己死。她可以不追问不在乎,只要两个人都能活着走出金三角,她就心满意足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私密的角落,即使最亲密的人,也无法窥探。若非要剖根究底,只会令人心生疲倦。
爱情教会了她许多,最复杂也最简单的一课,就是包容。
中午的时候,她提着简单的行李出门,郝海云不在房中,她舒了口气,免去了在他面前继续编造谎言的痛苦。
她对他的歉疚已太多,而注定她只能终生欠着他的。
来到夕的院子前时,一向冷落清净的院落,今日门口多了许多仆人。她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去找陆铮,然而语言又不通,只知她们一直在低声议论着什么。后来一个懂汉语的仆人告诉她:首领抓到了一个内奸,正在囚室审讯他。
一九四,
校园港
正文 一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