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苦不堪言
刘三石和夏露到连建平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连建平这几天牙疼的厉害,腮帮子都肿起来了,药也吃了不少,消炎针也打了,就是不见好。
后来他又去看了中药,中医说他这个是火牙,得用那种老式的瓦制尿罐子熏蒸,尿罐的尿骚味越大越好。
连建平好不容易才托人从大山眼里找到了这样的尿罐子。刘三石和夏露到他们家的时候,连建平正在那儿熏蒸呢,弄的满屋子都是尿骚味。
连建平趴在一个长沙发上,脑袋向外伸着,张开的嘴巴距离那个黑乎乎的尿罐上口大概有十五公分,尿罐里面是用艾叶白术等中草药熬制的药水,大约摸有三指深,黄不啦叽的,像极了人火气大的时候撒的尿。
尿罐的上沿,用一根绳子系着,吊在一个铁架子上,尿罐的底部,放着一个炭火盆,中医说只有用这种炭火盆加热,才能达到效果。
眼下虽然是初冬季节,但已经开始供暖,屋里的温度并不低,连建平趴在沙发上,大肚子一直被挤压着,弄的他吭哧吭哧的,再加上炭火盆的炙烤,还有那股子浓重的尿骚味,连建平简直苦不堪言了。
刘三石和夏露没来之前,他不停的问站在身边的保姆,问熏蒸了多长时间了,从刚开始熏蒸不到五分钟就开始问,一直问到刘三石和夏露进门,保姆告诉他还得三十七分钟。
按医嘱,每一次熏蒸,至少得一个小时以上。
可连建平实在是受不了了,再熏蒸下去,他不被热死也得被尿骚味给呛死,或者一口气上不来给憋死。
刘三石和夏露的到来,算是救了他的命。
“小敏,赶快把罐子撤了吧。”连建平对小保姆吩咐了一句,见保姆迟迟疑疑的,瞪了她一眼喝斥道,“有客人在呢,弄满屋子尿骚味算怎么回事?赶快撤了。”
小敏噘着嘴把尿罐子给撤了。
刘三石把手里的礼物放在角落里,扶着连建平爬了起来,连建平吭哧了好大一会,气息才慢慢均匀了一些。
夏露笑呵呵的跟连建平打招呼:“连伯伯,最近还好吧?”
连建平一脸苦笑,摆着手说:“不好,一点都不好。唉!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老命啊!这几天,你连伯伯愣是被牙疼折磨的生不如死啊!”
夏露关切地问:“你拿这个东西熏蒸管用吗?”
连建平咧了咧嘴:“谁知道?中医说是挺管用的,不管管用不管用,罪是受了,把嘴里弄的骚呼呼的,可难受了!”
夏露从茶几上的小盘子里拿出一个糖果,把包装扯开了,塞进了连建平的嘴里。
小保姆刚好走了过来,冲着连建平喊道:“连伯伯,医生交待了,你不能吃太甜腻的东西。”
连建平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就是放嘴里吷吷,去去这满嘴的骚味。”
小保姆没再说什么,给刘三石和夏露倒了茶,默默的离开了。
“小露,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望你连伯伯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连一次都没来过。”
夏露赫然一下,说:“我不是怕打扰了你的清净嘛,你要是你嫌我闹腾,以后我天天来。”
连建平摆了摆手说:“你就别哄你连伯伯开心了。就你?还天天来?那恐怕你们电视台的领导就会不高兴了。我们家小露现在已经是电视台的顶梁柱了,哪还有闲工夫到你连伯伯这来呀!”说到这儿,连建平盯着夏露看了一会,问:“今儿个到你连伯伯这来,恐怕也是有特殊情况吧?”
“没有特殊情况我就不能来看你吗?不过今天还真有点特殊情况。连伯伯,你不是说我只要有了男朋友就必须让你先审查审查吗?我现在有了,他就是。”
夏露指了指刘三石。
刘三石朝连建平点了点头,说:“连伯伯你好!我叫刘三石。”
连建平盯着刘三石端详了一会,开口道:“嗯!模样还不错,基本上还能配的上我们家夏露。小伙子,你多大了?”
刘三石告诉他自己的年龄。
连建平又点了点头:“嗯!岁数也合适,虽然我们家夏露比你稍微大点,可现在都流行姐弟恋,大一点没啥关系。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刘三石说:“做了点小生意。”
连建平皱紧了眉头:“做生意的?你怎么不搞行政呢?”
从连建平的神情上看,好像对做生意的很不感冒,夏露就把刘三石另外的身份跟他说了,连建平脸上的神色才多少好看了一点。
“你是什么学历?”连建平又问了一句。
刘三石把自己是哪一所大学毕业的告诉了连建平。
“嗯!学校还可以,可你现在的级别实在是太低了,这样的级别,是配不上我们家夏露的。”连建平的心里仍然有点纠结,“你父母都是干什么的?”
刘三石告诉连建平,他父亲也是做小生意的,母亲是家庭妇女,现在他们在夏州市生活。
连建平脸上的表情有点凝固了,嘟嘟囔囔地说:“要是这样的话,跟我们家夏露之间的差距就有点远了。小伙子,你可得加把劲啊!想娶我们家夏露,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夏露趁机说道:“连伯伯,我男朋友能不能进步,还得靠您的大力扶持呢。”
连建平摇了摇头,说:“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能扶持他什么呀?”
夏露紧接着说:“连伯伯,今天我们来,除了让你审查审查他以外,还真有一件事要您帮忙呢。”
接着,夏露就把城市论坛的事情跟连建平细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个事啊!小露,你怎么不早一点跟我说啊,我还以为是那帮官僚们搞啥名堂呢。这个事好办,明天我就给有关方面打个招呼。”
刘三石和夏露又跟连建平聊了一会,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铃响了。
小保姆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口处,站着喝的醉醺醺的韩启纶。
韩启纶踉踉跄跄地走进客厅,瓮声瓮气地喊:“姐夫,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没住院呢?严重不严重?”
连建平皱着眉头说:“别大呼小叫的,我就是有点牙疼。”
韩启纶这才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刘三石和夏露,一脸讶异地问:“刘三石,你怎么在这儿?”
夏露站了起来,说:“他是和我一块来的,韩叔叔,你喝酒了?”
韩启纶咧着大嘴笑了一下,说:“喝了一点点,没事,还没湿到麦根呢。”
有韩启纶在这儿,刘三石有点放不开,简单的聊了几句,就和夏露一起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