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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云深 作者:刺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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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风云深 作者:刺墨
人唤了一声:“云重?”
陆云重浑身一颤,立马站直了,面对着桃花树,背对着喊他名字的人。这声音太熟悉了,这段时间都听他在一旁说过话。
他僵在那儿,不敢回头看。若是回了头便是承认了,或说他不承认又能在陆云山那儿坚持多久呢?他不会对大哥撒谎。
陆云山站在园子门口,刚刚喊出他名字时完全是自家丢了个人,而皇帝身旁莫名跟了一个年纪相仿容貌也相似的少年,不禁让人心生怀疑,才那么突兀地喊了他。且他明明清楚看得少年身子一僵,可并不回应也不转身,让他心中疑惑更深。
没等他走两步接近,另一个暗卫便过来通知,让把小公子带去皇帝那儿。
陆云山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少年身后从另一边的出口出去。见少年几乎是逃般躲到了皇帝身旁,陆云山更是没有机会。陆云重松了口气。
第14章 惊变
当天傍晚皇帝带着皇后才“游猎”回宫,吩咐了红玉把人送回坤宁宫,皇帝径直回了御书房,连夜召见了几位心腹大臣商讨什么事,晚间也没召寝或是留宿,自己休息在了御书房的榻上,两个时辰后便去上早朝了。
这件事,对熙华帝的帝史有着重大影响,甚至可以说直接奠定了熙华帝稳固的帝权,相当大一部分打压了太后、外戚、权臣的势力。
而且其中有一人,在正史上着墨并不重的一人,却发挥了相当的作用。但是这个人,至少在这个时候,还对即将动荡的朝政一无所知。
坤宁宫的院子里,因着初夏降至,花团锦簇的,换去春日寂寥景象。有人正临窗作画,身形气质皆为上乘。
他在枝梢画了一只鸟儿,而外头真正的鸟儿却扑棱地飞远了。作画人笔尖一顿,一点浓墨落在画纸上,才后知后觉地将笔搁在架上。一旁的小童小心地问:“少爷可是累了?”
陆云重慢慢摇了摇头,望着外面的并不晴朗的天气,眸里结着一些郁色。他不好问红玉,只好问小童:“最近宫里,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不能说他太聪颖,这是他小心翼翼生活的地方,一不小心可是命都不保的,自然会留意。
近来红玉不常在坤宁宫中,那些服侍的宫人再怎么训练有素,偶有的闲谈也是有的。有一次他甚至还听到外头浣衣局送衣裳来的小宫女和洒洗宫女的话,说是宫中快要变天了。
变天?他不是没想到那会是和自己有关的,怕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什么更糟糕的?
不过红玉将手下宫人管得更严的,连外面的侍卫他都觉得更多了。他一一看在眼里,这时便只好去问小童。
小童被问到时便是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直叫陆云重更怀疑了,百般盘问下来只好偷偷和他说:“红玉姑姑可不敢让我们说!”
“你悄悄告诉我。”陆云重没有像以前那么怕红玉,偶尔还敢违抗一下。
小童只好告诉他:“我也是听阿武说的,说是有人犯逆谋罪,和、和相府有些关系呢!”
陆云重心里“咯噔”了一下,听到“逆谋”时他就怔着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这欺君之罪与之没法比,也难怪说要变天了,不知会牵连多广。后面又听到和相府有联系,更是惊在一处了。
倒不是对相府还有牵挂,只是陡然听到这个事情有些惊讶。他由此想起前几日在猎场中那一场“意外”,难道……那就是逆谋案的端头?
如果陆云重再聪颖一些,会知道权力一物,是人人所贪欲,更是会不择手段,哪怕真是一场意外,也会在这种时机时,将本就不是意外的事情摊开来揉碎了去查,其中加了什么料也只有那几个人知晓。
不过此时那人并不会打算让陆云重明白这些道理,陆云重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那晚画舫上萧凛奇怪的问话,现在有些明白了,若不是那时,皇帝心中便有了主意了?
知道那场意外的内情,特意来问自己的感受,怕……怕他伤心?不、不会吧……陆云重被自己这荒谬的猜测给羞耻到了,他怎么能把那个人想得这样好……?
说不定,说不定只是用来试探他、他和陆府还有没有联系?如果是这样的话……
少年被自己反反复复的、两种全然不同的情绪给弄得有些心烦,画也画不下去了,索性出了殿,往一边的小书房去。
生活在坤宁宫中,虽时时刻刻小心着,心情已与当初刚进来时的惶恐不安大不同了。虽不能随意外出,自己也越来越适应了。
才迈入书房,洒洗的宫人立马行礼然后退了出去,他显然已习惯了,只慢慢在书架上找自己前儿看了的书。
将书取了出来,还没翻开,便觉得这本书有些奇怪地凸了一些,很是细微。他却因为这本新书很平整才注意到的。少年很快翻到了那一页。
是叠了一叠的信纸,纸上落款是刘氏。望姿儿亲启。
他拿着书的手指忽地一紧,意识到果然相府和逆谋案脱不了干系,现已求到了“皇后”这儿来。
这张薄纸拿在他手上仿佛有千斤重,又不能丢弃,也不好收起来。自己站在书架边的楼梯上终有些不妥,他正想慢慢挪到椅子旁坐下,门外忽响起了轻轻两声敲门声,红玉端了茶进来了。
他反射性地将那张纸收进了掌心,惊疑不定地望着红玉。红玉却似未曾瞧见他惊慌神色,将茶放了,低声唤他:“娘娘,用茶。”
少年没有动,他看了一会儿红玉,突然浅浅地勾了一下唇角,他方才还在纠结什么那男人的意思,如今事实摆在他面前,让他简直成了一个玩笑。
自始至终,他就只是坐在皇后位子上的一枚棋子,以前萧凛留他一条命,就是为了掩盖陆云姿已经跑了的事,又顺势安插进他这个与陆府无甚感情却千丝万缕的人,其间再过亲昵也不过是将他当做泄欲之物,亏自己还……还以为那是什么情深意重……
他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可悲啊。幼时无人怜爱,如今错将一点留心就当做了在意,甚至还迷失其中……他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明白那就是他的心意。他一点点向那人敞开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所以,现在即便是知晓了被充当什么样的身份,他感到心尖有些发疼之后,也再无奈地做不出什么了,难道能去闹?能不禀报么?
“红玉,我想这东西,不是坤宁宫的。”陆云重这么说着,一边将手摊开,露出自己手掌心的纸条。
红玉脸上表情不变,她可是在外头算准了时间才进来的,自然知道小书房里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在一旁等着也只是不知陆云重会想这么久。她取过了他手中的纸笺,便告退了。
只剩少年一人站在小书房里,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也出去了,回到了自己寝宫的内间。
傍晚时候,皇帝在这紧张时节,竟驾临了坤宁宫,不过未曾留宿。在后宫众人视线里,像是坐实了陆府与逆谋案的牵连,纷纷传至宫外。而次日,这一场逆谋案更是被查得沸沸扬扬,事态严重起来。
在坤宁宫里发现“不属于”之物愈发频繁了,外界传闻被狠狠打点的皇后却悠悠闲闲地过了几天,忽地又跑去慈宁宫,来了个不伦不类的请安。说是请安,众多耳目还不清楚是向陆太后求救?
整了整宫色衣裙,淡妆的皇后殿下便从停在慈宁宫正门前的凤撵上下来,一旁的红玉默默上前来搀住了他。
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被红玉扶住的一只手还是有些抖,是比第一次晋见时好多了。这回他扮演的是太后娘家侄女,来求太后救救他们家族的戏份与上次完全不一样。
方步入慈宁宫时陆云重便觉察到了一丝紧张气氛,四个太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排成两列迎接,或说护送皇后进去,直接到了太后常歇息的寝殿去了。
陆太后面色也憔悴,见她来了眼神微动,命人奉了茶来,再令无关的宫人全退下,见陆皇后身旁那宫女没离开,就皱了眉。
陆皇后瞧见了,声音压低道:“她是儿臣的人。”
得了这句话,陆太后才将信将疑地允了红玉待在这。这样一想,又有些恨起来,想她陆氏,何时在宫中这样草木皆兵过?那小杂种……“姿儿,你父亲他们现在是如何状况了?”
“姑姑,”陆氏皇后低哑着声,低垂着头不见面上表情,只能凭借话语,“父亲被禁足在府中,伯父家的家臣都下了狱。事出突然,竟被皇……拿捏住了把柄!”
陆太后听到前头还没什么反应,到“捏住把柄”那里眼神波动起来,抓住了座椅的扶手,小指上的金指套划出一声尖利:“什么?”接着又自己喃喃,谁叫他们这时候行动了?皇帝又不是只有今年会去游猎!居然还留下了把柄,真是蠢货、蠢货!
“你父亲的手信呢?”陆太后勉强平复了一些,终究是脸色不好看。陆云重将几张纸笺递给了太后的宫女,货真价实,陆太后就算怀疑也找不着任何不对。
陆云重自是早看了其中内容,知道是越来越急迫的事。陆太后是老糊涂了才有可能不把东西交出来,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经由他的手……好吧,以上十分不恭敬的话是前几天萧凛来的时候对他说的。
陆太后风光了半世,怕这次真要栽了。这东西拿不拿,皇帝都已经在打她的脸了,这个认知让陆太后脸色难看得很。
半晌后,目光果然放到了一直垂头不语的“陆云姿”身上:“姿儿,皇帝待你一向不错?”
这一点也被萧凛给算到了,按他话说,这是怀疑他会为了皇帝许诺的东西背叛家族呢,他必须要打消这个怀疑。
陆云重握住手,低声:“旁人不知,姑姑还会不知道吗?皇家的人有几分真心呢?”
陆太后淡淡说道:“哀家只是怕你这丫头没见过那阵势。”表面上宠爱着你,其实在给他爱的打幌子呢,太后自然懂。
陆云重再接话:“之前不能来给姑姑请安,也是变着相不准姿儿和姑姑亲近……其中的苦,只能这时候和姑姑说。”
“你这孩子……”陆太后也是放松了警惕,恃着陆云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最是娇蛮,被磨成了这种低伏性子,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怕……“你们都退出去。”
陆云重算放了一半的心,瞥了一眼红玉让她跟着出去。待殿内心腹人都退干净了,这才抬眼去看那位掌了半壁江山经年的妇人,如今终是鬓边发白,精神不济,也该让她歇歇了。
红玉在外头等了一会儿,门开的时候只有陆云重一人站在那儿,也看不出事成不成,又和人一起回了坤宁宫。
当晚,一名便装少年便出现在了皇帝的……说好应该是御书房的,怎么又跑到了人家的寝宫养心殿?
少年自然是卸去掩妆的陆云重,本来是在商量要紧的正事的,突然就被一只手摸上了腰,被人按到了大腿上坐着。
第15章 献身
少年穿着宫中制衣局的精致衣裳,腰上束了四指宽的腰封,绑得那腰身既细又韧,看着便可口极了。
听了一会儿男人就心痒痒了,这几日事务颇多,又涉及到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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