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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 作者:秋水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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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作者:秋水黛烟
晋江2016329完结
文案
变幻的戏码,莫测的人心。
任性离家的我,云遮雾绕的水乡小镇。
接连的凶案,摧折的花朵。
命运。神。羁绊。
是被私欲蒙上了双眼,抑或找到了慷慨的救赎?
我在策划着场逃离
内容标签: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舒乔 ┃ 配角:顾纨,苏洄
第1章 第章 花旦
r城的夜,没有绚烂的霓虹,没有如豆的灯火,只有浓重的、沉甸甸的黑暗。或许大数人早就习惯了它寻常的寂静,却始终不知隐藏在微弱涟漪下的波涛汹涌。
地下黑市在每个隐蔽的角落无声无息地落地生根。常驻的客人们没有剑拔弩张的戾气,显得过于冷静和形式化。这也是我害怕他们的地方。
初秋的夜晚,渐凉。我黑色的外套被风鼓起,几缕寒意不安分地钻进身体,可就连打个寒噤的声音,似乎都破坏了这刻的死寂,或者说庄严。
街角咖啡店后的小花园,大片的鸢尾花浓郁的香气。我生硬地蹲下,摘去片紫莹莹的花瓣。那独特的夜光效果只有被注射了预约液体的人才能看见。
仓库封闭房间的锁应声打开,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再小心翼翼地关上。通往地下的楼梯盈满了跳跃的光亮,瞬间的黑暗破除使我加紧张,咽了口唾沫,步步往下走去。
个偌大的平台,几盏围绕在周围的烛台。他袭白衣,在正中央,微笑着看我。
“你还是来了啊。”他说,沉静的声音波澜不惊。
“嗯……”我迅速将紧咬着嘴唇的牙齿松开,“我确定了。”
他挑挑眉,“不反悔?”
“绝不反悔。”我把信用卡塞到了他手里。
最后的画面,是他被烛光映照出的、平凡无奇的仪式化笑容。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灰暗的曾经已经是过眼云烟,甚至不能构成午夜辗转的梦魇。我带着相机、旅行箱和伪造的证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城。
明天的报纸就会有我失踪的头条新闻吧,我想,心里恶作剧得逞的满足感在冒泡。即使手术过后,我也不敢去什么名山大川,不敢去什么科技展览。我希望过去与我有过联齤系的人全部忘记我的存在,全部在与我隔绝的世界里处变不惊。
于是我寻幽探奇,拍了很组奇异的风景照片。可我不敢拿去卖,不敢做出任何引起关注的事情。每到个地方,就做点次性的小生意凑合着过。虽然有r城的人帮衬着保证我的自由,可我还怕哪天被熟悉的人认出来,将切回归原点。
我做了个决定,将唯笔积蓄,尽数交给了l城最富盛名的包打听包玉庭。从他精光灵动却略带恐惧的眼神里得知了南尘镇的存在。当时我笑了,个闭塞于世的小山村所体现出来的愚昧无知,竟也会吓到这等精明圆滑的城市人。
周后,当我终于嗅到了南尘镇夹带雨水气味的空气时,种久违的兴奋感喷涌而出。照相机对着那高高的马头墙、斑驳的青灰砖壁、雅致的柳畔堤岸连续按下了好几次快门。好久都没有笑得那么自然开心。
倏然,有阵寒意迅速蹿上我的脊背,伴随着声如野兽般的雄性吼叫。
我猛激灵回过头去,只见个就穿了条白色短裤的彪形大汉,愤怒甚至统治性地向我指,看了看周围高矮胖瘦各异的渐渐靠拢的人群,大声叫嚣道:“兄弟们给我上,揍死这个外面来的臭小子!”
头皮炸,充斥着简单暴力气息的拳头从前面各个方向用力挥来。不容细想,我迈开了腿就拼命往后跑,白球鞋在青石板路上踏出急促的响声,在后面大队人群混乱的嚷叫中还保留了清楚而突兀的节奏。
画面在视界两边疾驰,迅速得徒留片暗淡的青灰色,偶尔有湖蓝或绛红的条块夹杂其中,形成种恰到好处、显出生气的独特渲染。空气里的雨水气味愈来愈淡,取而代之的是劣质洗衣粉的味道。料想那些蓝红的色块就是各家晾晒的衣物,在日光的倾泻下随风荡着。
风灌入喉咙,似乎也把四下漂浮的垃圾粒子给完整地吸了进去。胃开始痉挛,竟然像是好久不运动后身体无声的抗议。虽然目前我的身体状况有些不稳定,但长期坚持健身的习惯还不至于应付不了这点全速跑的距离。
下秒,我自觉地在原地蹲下,举起双手,颤巍巍地从下往上看着步步逼近的人们。领头的是那个大汉,他用黑粗的手臂抹了抹额上的汗,然后拳就要砸向被我扔在地上的照相机,哪知我冲着他咧嘴笑就抢了先手拿去相机。他不觉愣住,带着迷惑的眼神将周围摩拳擦掌之人的锐气尽数挫灭。
我还是故作憨傻地笑着,用近乎谄媚的语气说道:“这位大哥,照片我会全删了,用不着您既费了力气,又硌了拳头。”
大汉笑了,有种农民式的狡猾,口黄牙就是最好的佐证。他自来熟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算你这厮懂规矩,顾大花旦总算没看错人。”
“嗯?”我挑眉,果然不是全然的与世隔绝。眼前这个汉子,想必曾是个精于门道的农商,不知遭了什么变故,便找到了这里讨些清静日子过。有些明白为什么包玉庭这样绕过九曲十八弯都不在话下的人会恐惧这个地方。这里是另个r城,另个掩得深、行得远的r城。
“既然能从阿庭那儿套出我们这镇子,兄弟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今日遇,实在有缘了。”个身材瘦小、留着两撮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托着腮帮,笑得自然而肆意,“看你年纪轻轻,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富二代吧?我叫潘星,这大块头是咱老大——杨卓宇。”
“富二代不敢当,只是凑得巧了,老祖坟前供了个饭碗和衣柜,吃穿不愁,也就造福下后代罢了。”
果不其然,杨卓宇闻言哈哈大笑,说舒乔这个朋友他是交定了。
从这样个高度危险人物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脱口而出的顺畅。刚才蹲地投降时才舒服了点的胃部又重新开始抽搐,瞬间疼痛难忍。
我必须忍耐,简单的措辞也需要千万分小心,如在针尖上行走,又像是棋逢对手,招落败,满盘皆输。过去周围的那些人们,西装革履,觥筹交错,再怎么勾心斗角也及不上这些人精万分之的心狠。
在这些出身乡土人士面前装得乡土,他们很讥讽,也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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