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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 作者:秋水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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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前扮演丑角。
“哎呀你哪儿的话这几年了也只有戏班年年的新戏还让老头子有点盼头,天到晚地守着这个破地方,像个少爷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腿都僵得走不动了。”老人的眼中有细微的波澜起伏,像是触及到了悠远而温馨的回忆。
不知怎的,我突然捕捉到了丝狡黠异样的色彩。果不其然凯叔接下来的话再度挑战了我的神经——“舒先生你要珍惜眼前人,接受了小南他们也是种奇妙的缘分。”
南旻的标准露齿笑容成不变,其实他内心已经笑得翻天覆地了吧。
“凯叔你误会了,我和舒乔不是很熟的。”南旻事后开始装好人,突出的句解释反而成了种讽刺。
“哈哈瞧我这糟老头子,成天想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今天阿生不舒服先回去了,小徐和小俞在倒是在,只是他们也都——忙着——工作。”凯叔特地加重了“忙着”二字的语调,而把“工作”放轻,这让人产生了有关他俩彼此存在关系的无限遐想。
几经磨合,我拒绝了和凯叔同处室的要求,而尴尬地打扰到了那对正缠绵巫山、缱绻流连的男女。
徐禹和俞晔在凯叔面前做出很欢迎我的样子,默契的是当那老头走,就原形毕露。这男女都是小眼淡眉、小家气味,倒是很有夫妻相。
“哟,南大武生,怎的,耐不住寂寞,又从外面带人来了啊?”俞晔此女脸尖酸,配合像方便面样的黑色乱卷发,端的是像只没人养的野猫。
南旻闻言笑意未改,淡淡道:“顾先生先看上的人,我可不敢金屋藏娇。”
“这也不是你的屋啊,南旻。”徐禹漠然道,“这样没个招呼闯进来,不觉得有失礼数么?”
“所谓芙蓉帐暖度春宵,搅了二位雅兴,还请见谅。只是这也不是你们的房间吧,警齤察局里只有阿生有这样张大床呢。”
徐禹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了进去,没想到南旻这厮日不见竟变得这般犀利不留情面,此举必是在这新人面前树立高大形象。据说南旻是那戏班九基佬中唯个没有固定伴侣的,他的作风就可见斑了。
俞晔不爽道:“是是是,就是他李曼生的床。凯叔这死老头子让您住这,我们怎么敢有意见呢?是吧,阿禹?”
“啊对,连凯叔都发话了,我们这对苦命的小鸳鸯只有分开睡小床去了”徐禹笑得讥诮,说罢拉着俞晔愤愤离场。
许是见我憋笑憋得无奈,南旻道了声晚安就继之而去。
我躺在这八十年代的老床上,笑声尖锐到自己都害怕。
翌日晨,碧空如洗。
我漫步在南尘镇的青石板路上,手中仍然是那顶棒球帽。南旻实在不好意思再拿回去还给苏洄。估计是又次的求爱被拒,我感叹基佬的日子不好过。
倒是苏洄把这帽子给我,或许有些别的含义。
听镇里人说戏班到戏台建好之前都不会在别的地方排戏,不愁还帽子的时机,没有必要专门到戏班公寓去。可我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最起码应该问清苏洄这样做的原因。
直线朝东,目标镇中心。
路上有些镇民打着好奇的眼光望着我,我朝他们笑笑,也不管他们把不把它当成友好的意思。突然想到杨卓宇潘星他们,如果所有人能像他们般自来熟,恐怕我会加害怕南尘镇。
这不经意的眼色,算是人情淳朴。
应景似的,前方传来孩子们的喧闹欢叫。个穿着黑西服丧礼装的小丑,正在向孩子们分发彩色的气球。
走近看,那小丑并没有戴头套,也没有穿得华丽彩,妆容却是极为抢眼。眼为蓝月,眼为红星。双唇涂得血红,在阳光下浓得要滴下血来。最奇怪的是他的头发,深紫色的蓬乱卷,不似假发,服帖得极为逼真。
是染的么?可如果不作小丑扮相,而是日常装束,这样的发型与镇上的人也太格格不入了。鬼使神差的,我朝他头撞去。
秒,他声惊呼。
两秒,假发应声而落。
三秒 ,我正扬起嘴角要赔笑道歉,却抬眼看见了他眼中丝令人恐惧的阴鸷和怨毒,尽管瞬而逝,却触目惊心。
第4章 第四章 青衣
下个瞬间,小丑的神情却温和起来,自嘲似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五彩的气球被孩子们尽数拿走,两个脱了手,在风中飘摇着直飞云霄,嬉笑声烂漫相随。
捡起紫色的假发,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并且道歉,小丑摆摆手说不打紧。他的声音并不年轻,沙哑有力,透显镇定。这让我奇怪刚才那个短暂的眼神,似乎与现在的感觉脱节,可又那么自然,条件反射般的自然。
——大概是那光秃秃的头顶让他下子无所遁形吧。
“你不是镇上人,眼生。”他说,肯定的口气不容置疑,却并没有问我姓名,就接着问道,“这方向,是去戏台吗?”
我微微愣,点点头。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编剧吧?我叫李曼生,交个朋友。”小丑耸肩,笑道。
“你好,舒乔。”这耳熟的名字弄得我惊,警齤察上街发气球,是向孩子们买信息?当真复古的调查方式。于是小声道:“李警官好,最近这镇子里出了什么事吗?气氛很平和啊……”
李曼生摇摇头,面色沉打断:“你昨晚上莫非是住在警齤察局?”
“莫怪莫怪,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啊。”我笑着打哈哈。
他扶额,骂道:“凯叔这个老不死的,真是胡闹。”转而看我,打量着我手里的帽子,长叹声,道:“罢了罢了,先讲正事。舒乔,帮个忙吧。”
“什么?”方才见他摇头还以为这镇子真的没出事,结果大概是他打断别人讲话的习惯性动作,有些汗颜。继认识杨卓宇帮人之后,恐惧第二次席卷而来。警齤察光明正大调查还不够,还要借孩子让人放下防备,估计不是什么小事。全镇人还若无其事,也没见有人在谈论这些。难道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附耳。”他正色道。我凑过去听,脸色越来越难看。
来到戏班公寓门前,孩童嬉笑重现。
见得个青衣装束的马尾男子,不带妆,笑意温雅地给孩子们分糖。定睛看去,比起已经见到的几个戏子,那男子是生得俊俏得,颇有些雌雄难辨,可是气质上却显单薄弱气,不见风骨。
“浔哥哥,小琴不要白色的嘛,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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