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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锁满庭花雨(完结)第17部分阅读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 作者:未知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第17部分阅读

    脚刚着地,三少爷韵着森冷的怒气道:“你留下”

    第二卷 第六十章 劝孝解心

    第六十章 劝孝解心

    我身子没站稳险些歪着到地,摇摇晃晃间三少爷已坐下,四个丫鬟俯礼称是离去,三少爷才冷然道:“今日听你在百师阁说的天花乱坠,糊得他们信以为真,可见倒是有些唬人的本事。”

    我背着的身子一动不动,等着听他接下来的话,想起晓伊说要瞧他脸色别去招惹,我静默片刻慢慢的转过去,却见他一副莫测的样子盯着我,虽然他美如颜玉,唇若施脂,但这幅样子比发火还可怕,我心里毛毛的低着头。

    他也不着急,抱着臂膀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轻咳一声,笑着道:“三少爷若是没有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

    俯身转弯就要离去,他翻过梨木桌跃到我面前,皱眉喝道:“你是故意的吧,非要惹我生气才满意,是不是”

    最后的那几个字完全是吼出来的,我心头悚然一惊,畏缩着向后退,赶紧摆手,“不是不是,奴婢哪敢呢?”

    三少爷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看来得给你立立规矩了,不然你还真翻天了。”

    我有些震惊,他又想怎样,心里顿时憎恨起善乐,要不是他撒谎骗我过来,就不会惹着他了,这个仇一定要报,眼见三少爷逼近我邪恶的笑道:“既然你这么会写字,就罚你抄写林府家规十遍,如何?”

    我心口一跳,骤然抬头望着他,最后的这个“如何”是询问我的意思吗?那我可以否定吗?

    苦涩的摇摇头,白日做梦,看见他逼近的毫无瑕疵的玉颊上,浓密的睫毛弯弯向上翘,清澈的眼眸似笑非笑,我双手紧握成拳,捏的骨骼作响,狠狠的朝他的眼睛揍去,他捂着的眼睛落下了几滴清泪,连连向后退去,双目睁得火红,我狠绝的瞪着他,他突然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求我原谅,我不耐的踢向他,去死吧

    我仰头哈哈大笑,看你还嚣张。

    “现在是该笑笑,到时别哭着求我原谅。”三少爷冷不防的寒声让我惊醒,我捂着头痛苦的向后转去,他早已端坐在主位上,而刚才不过是我的幻想,被他这样折磨我迟早得患有幻想症或是精神病。

    不想再和他说下去,省的他又诸多借口惩罚我,轻轻伸手抚摸太阳|岤,淡淡的说道:“奴婢现在就去抄写。”

    “慢着,你过来。”他当下出声打断,我诧异的望着他,还没玩没了了,我不动分毫的张望着他,他不奈的瞪眼叫嚷:“呆愣着干嘛,过来”

    我不情愿的迈了几步,总没好事,面上还是温顺的说道:“三少爷还有何吩咐?”

    他这会倒是拘谨起来,面若红潮的脸上满是犹豫,我不免起了心思,屏气凝神的等着他张口,只见他眉目间尽是难言的窘迫,半晌似下了决意,才憎恶道:“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我娘怎么会痛风发作的?”

    我瞪大双目,干我什么事了?

    他不以为意皱紧眉头,半会才道:“若不是你,我怎会晓得那蛇不是竹叶青,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当面向娘问清,就不会惹得她生气,引起头风病的”

    我恍然一惊,原是如此,可是这也跟我无关啊,谁让你敢跟三夫人叫板的,现在还赖我头上,蛮不讲理。

    心底腓侧但面上不敢声张,只得小心地问:“那您留奴婢下来是做什么的?”

    他绷直了身形缓回闷声道:“我娘被我气得发病,你鬼点子多,教我如何糊得她顺心。”

    我屏声侧耳默候半会,只听他这别扭的话语,愣是呆立,出了半日的神,才注意到是被他气得发病,我好笑又好气的垂手轻声道:“三少爷是想着尽孝道吗?”

    他横眉低敛,算作默认,想来这小少爷也是个懂孝之人,百善孝为先,难得他这样低气与我说话,我很大度的思索着。

    待心神方定,便又慢慢说道:“三夫人素来望三少爷早些成才,为此免不了伤神劳累,不起精神,奴婢想着如若得你的亲笔慰问书言,表明孝意,且以此为戒,示以表率,届时三少爷一片孝心可昭,那么三夫人该很是欣慰,兴许不日就能好转。”

    三少爷见我有了主意,满含深意的望向我,我一惊,难道说错话了吗?忽听得他淡淡的说道:“说来听听,你有什么法子?”

    我撇撇嘴,有求于人还这副口气,真是死性不改,他见我不说话,森冷的盯着我,我怕被他看出心事,忙掩饰着浅笑道:“那要是奴婢令您满意的话,那处罚就……”

    我有意拖长语气,让他自己豪迈的说着“免了”,可,纵使我的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他还是无动于衷的完全不配合,抱手冷眼瞧着我自娱自乐,这时我死了的心都有了。

    难道还没看清他是什么人,居然还抱着这样的心态,直到我的那个“就”音拖长到口水快滴下来的时候,他无声无息的吐着“照罚”。

    还真是言简意赅,真是难为您了,这么半天您就惜字如金的吐出这样的二字来,好……口才,我满脸透着和煦的笑意,恨不得雀跃的鼓掌欢呼,最后再扇过去,打得你满地找牙,眼冒金星,哭爹喊娘……

    我紧握双拳,猛吸了几口怨气待略平静后,吐纳气息,“那就奴婢说一句,您写一句,可好?”

    三少爷挑挑眉“唔”了声,拿起笔纸着手准备,我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开始诉说:

    十月怀胎娘遭难,坐不稳来睡不安,儿在娘腹未分娩,肚内疼痛实可怜;

    一时临盆将儿产,娘命如到鬼门关,儿落地时娘落胆,好似钢刀刺心肝;

    ……

    幸蒙神圣开恩点,过了此关先谢天,八岁九岁送学馆,教儿发愤读圣贤;

    衣袜鞋帽父母办,冬穿棉衣夏穿单,倘若逃学不发奋,先生打儿娘心酸;

    千辛万苦都受遍,你看养儿难不难,父母恩情有千万,万分难报一二三。

    ……

    我双手合十的按着诗文做祈祷,完全投入感情的演绎,自己都快入戏了,就差几抹眼泪,正值停顿转换表情,转首瞧见他提着笔皱眉的模样,再一看那面前的洛阳纸一片空白,我气的火冒三丈,咬牙道:“三少爷就是这样尽孝的吗?”

    他放下笔架,满脸寒意道:“你就不能说慢点。”

    我勉强挤了笑容,“行,您且听仔细,奴婢慢慢说。”

    重复一遍见他密密麻麻的写完,瞅着我道:“写得如何?”

    我接过来大致看完,错别字很少,只是这字迹确是不敢恭维,虽然我有意停慢语速,但毕竟他写得急躁,东倒西歪的些许字难以分辨,我正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他起身伸展四肢,冷寂道:“这也是你从书中读来的?”

    我低沉应是,三少爷冷笑着说道:“今日听先生所云,比年入学,七年才谓之小成,九年方是大成,难道你小小年纪就偷跑去藏书阁看了九年书吗?”

    我暗自摇头,想不到他还听了课的,不过我岂止学了九年?我整整读了十五年书,比之古人,可见现代人才是集大成之极,我低着头不做声,又瞧见他的字迹,苦笑一声,没有用心的笔触便是没有灵魂的孤本,正如水粉画中的写意画法,心灵感受,笔随意走,故书画同源,亦是此理。

    三少爷忽又道:“这字迹是我的,可诗文不是我做的,娘一眼就看出来了,到时如何解释?”

    我莞尔一笑,你心里还是挺明镜的,“知子莫若母,三夫人知晓您的本事,不会多怪罪,反而感念三少爷的一片孝心。”

    停顿会又思忖着道:“今日听先生读起一段《孝顺仪》中的论断,佛言:‘假使有人,遭饥馑劫,脔割其肉,手持利剑,割其心肝,敲骨出髓,百千锋戟,研皮至肉,研肉至骨,研骨至髓,为于父母,入阿鼻狱,吞热铁丸,遍身焦烂,经百千劫,终不能报得父母深重之恩’,所以佛主的话意即是身体受劫皆不能报以父母深重之恩。”

    三少爷懵懂间听明了话意,急问道:“那么要如何做才能报答呢?”

    我淡淡浅笑,伸手指在他的胸前,道:“用‘心’”

    他听闻微不可及的念着“心”字,似在咀嚼“心”之含义,我迟疑片刻又道:“三少爷的心意若要体现,在乎与纸上,笔随心而走,敢问三少爷当时写这劝孝歌可有用真心?”

    他摇头指责我道:“你念的那么快,我能些写完就不错了,哪有花那些心思?”

    我冷笑道:“既是如此,何不再用心重写一遍。”不待他张口,我抢声道:“反正奴婢能想得皆以告之,做与不做关乎三少爷的心意?”

    他想了会瞪着我又坐下研磨,我在一旁观望,见他认真的神情,本想告退离去,而他正准备端起桌上的茶盏饮喝,才发觉是空杯,立马变脸喝道:“我的茶也被你喝了?”

    这下惨了,早知道刚才应该趁他专注时溜走的,心思百转暗自谋划解释,他又哼了声,“去厨房拿些糕点和茶水来。”

    我不由一笑,旋即屈膝恭敬道:“是”

    想不到他的态度转好,没有对我过多指责打骂,心下才静默,可是我何时变得瞻前顾后,总是看他的脸色行事了,暗自悱恻我还真习惯做丫鬟的命了,难道是在不知不觉中已适应所有的一切,又苦笑摇摆着头出门。

    反手关好门,见善乐在一旁恭候随传,顿时起了作弄之意。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听花雨词

    第六十一章 听花雨词

    我对他叫嚷道:“善乐,三少爷命你去厨房拿些糕点和茶水。”

    善乐见我出门,先是横着眼不理,听我说话才不乐意的叫道:“三少爷明明叫你去拿茶水,你竟敢命我去,少来这套。”

    哟这善乐还真是个滑头,居然偷听我们在屋内说话,不知道这要是被那小霸王知道该骂的人是他还是我。

    我正琢磨着到时三少爷又是何样态度时,善乐才意识到话中的漏洞,忙紧张的忽悠道:“你想让三少爷久等吗?还不快去”

    我不以为意的打量他,跟我来这招你还嫩了点,我轻笑着说道:“是吗?三少爷可没吩咐什么时候让我拿来,大概是我一时走神给忘了,可你刚才在门外可有听明时候吗?”

    善乐移到远处,瞪着我道:“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含笑靠过去轻声道:“既然没听到,那三少爷的命令你敢违背吗?还是你怀疑我假传命令消遣你,要不我们当面去澄清,看到底三少爷是命你去还是我去,还是让他知道你躲在外面窃听隐私呢?你是聪明人,孰轻孰重,不妨心里掂量着。”

    善乐听我寒声的语气,憋着怒火不敢发泄。

    我也是在打赌,这三少爷的脾性我还没摸清,他动不动就发火,毫不问原因,虽然善乐跟在他身边比我久,但我想他也弄不懂他,何况那样一个不受拘束的人绝不会允许下人偷听的,所以这善乐大半成分不会与我当面澄清,到时捅穿了他受罚的可能性比我多。

    我揣摩良久,善乐心里也有了较量,冷淡道:“好,我去,可是你不能将这事告诉三少爷。”

    说不说是我的事,岂能由你决定,但还是朗笑着答应,“行,你快去吧,最好是准备五香酥酪和文君玉露茶。”

    善乐疑惑的问道:“三少爷可没说要这两样,你唬我的吧”

    我冷哼一声,算你聪明,忽听到里面毛笔摔落的声响,我拉着善乐到一旁,小声道:“你听到了,三少爷正在专注书法,你要是再不快去还在这磨蹭,他发起脾气来你知道后果的,少些废话了,快去快回”

    善乐也听到那声音,没有多问赶紧点头跑开,我浅笑着望向他奔跑的背影。这五香酥酪可是用豆沙、蜜饯、沙米、鸡蛋和茯苓五种配料所做,因为过于麻烦,厨房是没有现成的,所以还得赶紧做,得花好长时间呢

    至于文君玉露,贵在这玉露,取紫竹林的清晨甘露水泡制,回味无穷,而厨房这个时候都在歇息,看来只有他自己去收集露水了。

    我憋着满肚笑意,谁让你得罪我的,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主屋,三少爷恐怕要等上好久才能吃上点心呢我拍拍手暗笑着,终于可以清闲了。

    回到屋内大院,几个小丫鬟正围成团聚集一起绣花,石桌上堆满了针线布料,只听眉儿道:“前儿晚你们瞧见杜梨姐姐没,她现好是风光呢,穿的衣裳戴的首饰都名贵,还送了一珍珠坠子给我,我都舍不得戴。”

    小怜笑道:“这个是你羡慕不来的,还是做好手头上得绣被最好,小姐要的丝巾还缺十样,三夫人吩咐做给三少爷的汗巾料子也没选,事多着呢,别想那有的没的。”

    “就是,每到换季这活就特多,咱们几个除了伺候主子剩余的时间就是绣花,打扫,不像晓伊和秋锦姐姐近身伺候多轻松。”一旁葱倩分针走线头也不抬的笑声回应。

    眉儿就道:“我这不是随便说说么,杜梨姐姐的富厚咱们比不上,可就是替秋锦姐姐不值,都是伺候三夫人的,秋锦姐姐怎么就没那福分。”

    “这话可怎么说?”葱倩抬眸惊讶而问。

    另几个丫鬟也放下针棚出奇的巴望,我正好走过去,寻了空位坐下,“姊妹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眉儿嬉笑着移了位置,“来,坐过来些,别挤着了。”

    “好。”我不好意思的挨近她,问道:“刚刚听你们说起秋锦姐姐,她怎么了吗?”

    眉儿敛了神色四处张望才小声道:“我也是无意间听秋锦姐姐和晓伊姐姐说起的,说是三夫人要给秋锦姐姐说亲事,当时她生了好大的气,说什么绝不嫁庸碌之辈,还说凭什么杜梨姐姐就能风光下嫁,自己就要配小厮。”

    “啊”众丫鬟听着倒抽一口气,春绮讶然道:“林府没这说法呀,说是丫鬟不许配小厮,晓伊姐姐和善本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硬生生的给拆散了……”

    听到春绮的话我脸红发热,心虚的垂下头来,若不是我的执意,晓伊和善本这对苦命鸳鸯也不会这般田地,显然春绮这丫头一根筋,犹自道:“晓伊姐姐也是痴情的人,三夫人不管怎么劝说也不肯听,现在他们二人又见不得面……”

    “咳咳……”迎萱捂着嘴巴轻咳了几声,打断了春绮的话,“三夫人要把秋锦姐姐嫁给谁呢?”

    我不由的望向迎萱,她这是在未免我尴尬转移话题吗?对上她带有淡淡水雾之气的眼眸,我含着柔和的笑意点头示谢,她掩袖而笑又埋头打起络子。

    我寻思良久,看来晓伊说得对,三少爷的屋里我最好相处的就是迎萱了。

    那厢,草茵问道:“快说说,三夫人要把秋锦姐姐许配给谁?”语气中竟是透露着欣喜。

    小怜会心一笑道:“草茵,这个可不是十拿九稳的事,再说三夫人仁慈,若是秋锦姐姐不愿,三夫人也该不会勉强的。”

    几个丫鬟呵呵笑着道“就是嘛”,草茵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定神蚊蚊道:“我只是好奇三夫人为何让秋锦姐姐下嫁给一个下人。”

    葱倩笑着附和道:“也是,想想看,从林府出去的几个姐姐们哪个不是所嫁豪贵,不是官家就是商行,虽是做小,但毕竟是姨娘,体面也好过丫鬟。”

    “我就是这么想的。”草茵拍掌放声笑着接话道:“葱倩说到我心坎上了,我以前就常听说过这么一回事,在林府做丫鬟除了月例高外,更重要的是可以找到富贵良人,不至于再吃些苦头了。”

    小怜却摇摇头,不以为意轻笑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虽是有这么几个先河,但毕是少数,再说能有几个像沛珊姐姐和杜梨姐姐那样好命的,若是嫁错了就落的和枚怡姐姐一样下场,夫家败落了牵连她也在外摆地摊,我前些日子还看见她了的,直说没有脸面回林府省亲,真的吃了不少苦头了。”

    一袭话来众丫鬟唏嘘不已,感叹伤怜起来,我自怨自艾的惆怅,难道女子都必须要依附将来的夫君生存的吗?都是想要攀附贵人日后不愁吃穿的吗?我长叹一声,大概古代皆是这个想法,所以想要争取更高的地位,嫁的更好。

    众人恍了半会的神,草茵道:“眉儿,别顾着绣被面了,你这话还没说完呢?到底秋锦姐姐要许配给谁。”

    眉儿笑着道:“当时我也没听清,只依稀听到善勤两个字,不过说实在的,秋锦姐姐跟善勤倒也配。”

    说此眉儿捂着嘴巴禁不住的低低笑起来,引的几个丫鬟也随她笑,草茵轻笑道:“善勤往咱们院里跑的倒是勤,人挺厚道做事也稳妥,秋锦姐姐也是勤快的,两个人撞到一起,相比较二人当真绝配呢。”

    一句话逗得大家又笑起来,登时气氛热闹,春绮笑的最大声,“我就想嘛,三夫人不会随便给秋锦姐姐指个人的,善勤既是管家亲子,日后的地位也是非富即贵的,自然不会让秋锦姐姐吃亏。”

    小怜皱起眉目摇头道:“这事估计不成。”

    众人疑惑不解:“怎么说?”

    小怜不答,闷着头思索,葱倩笑笑应声道:“当然是秋锦姐姐不愿咯,你们怎就不想想,往日秋锦姐姐与杜梨姐姐关系最要好,眼见最好的姊妹嫁给兵部侍郎的沈二公子,自己怎么肯甘心嫁给一个下人。”

    “那不就是说这亲事得告终了。”一旁不吭声的迎萱轻声道。

    眉儿抿嘴而笑:“成不成也不干咱们的事,秋锦姐姐的心思也不好随意揣摩,可是小怜,你怎么就能知道不成呢?”

    大家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小怜的脸上,小怜呐呐的笑了几声,“我只是随意猜测的,似乎善勤另有心上人,应该不会和秋锦姐姐好的。”

    未等大家惊奇,一女声高嚷道:“好你们这些个小蹄子,不好好绣花,倒学着在背后编排我了,都是皮痒了还是什么?”

    闻得秋锦的声音众人连忙惊慌欠身,见她提着果篮,草茵上前几步笑道:“姐姐怎么这个时辰来了,三夫人的头风好了吗?”

    秋锦绷着脸甩手,“你少打岔,要你们绣花不绣,只晓得背后说闲话,都是活太轻了是不?好好,正好,杂役房的缺人手摆花盆,你们都给我去帮忙。”

    “好姐姐,消消气。”草茵讨巧的轻拍着愤愤的秋锦,“咱们就是随意聊起了,晓得姐姐没跟咱们真生气,都还拎着果篮来赏给我们吃的,这屋里就姐姐待咱们好。”

    “待你们好有什么用,这屋里有谁和谁是真心的了。”秋锦益发气起来,止不住恨恨道:“亏我总有打赏就想着你们,你们倒好,这会子在我背后毒舌,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小蹄子,没准有的人就巴不得我早点走人,好代替我的位置是不,我告诉你们几个,就算我走了也轮不到你们”

    众人听着垂下头来不吭一气,周遭静的落针可闻,偶尔院前的几片白梨花落,又似落非落,絮着白日光下分不明梨花雪月。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惺惺相惜

    第六十二章 惺惺相惜

    院内的气氛越见低迷,秋锦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众人道:“怎么都不说话了,都哑巴了刚才是谁在背后编排我来着,今儿要是不好好惩罚,你们这些小蹄子当我是死人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众人都神色一凛,不见做声。秋锦在婉碧楼是领头的丫鬟,除了贴身伺候三夫人寝居外,就是管理好大院子里的小丫鬟,她若要惩处自然有些权利。

    一时间,众丫鬟沉静如水。

    秋锦月眉星眼的面上蓄着怒气,“清平,这里头就你最大,你又是刚来不久,你来说说,她们方才都说我什么了?”

    被秋锦指着名字点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众丫鬟都觑着眼朝我,我步履艰难的迈了几步,讪笑着道:“秋锦姐姐,大家也没说什么,你就不要再气了。”

    秋锦瞪我一眼,“连你也帮着她们在我背后说闲话么?”

    我摇头摆手道:“没有,秋锦姐姐,大家都认真的绣花在,哪能说你什么了。”

    秋锦冷哼一声,咬牙道:“好很好你也瞒着我,看来我这人就是太好欺负了,个个都骑在我头上了。”

    正说着,秋锦甩下果篮,在旁边古树上折了根枝条,“把手都伸出来,一人罚十鞭,叫你们长记性,看谁还乱嚼舌根。”

    一众丫鬟闻言瑟缩向后退了几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眉儿挤出来伸出双手,埋下脸道:“姐姐,这事是我提起的,与其他姊妹无关,望姐姐责罚。”

    大家纷纷上前道:“我们也有份,姐姐要罚就全罚了。”

    看着这一幕,我尤为感触,三房的这群丫鬟也许真是惺惺相惜的。

    秋锦横着眼,右手拿枝条在左手上一遍遍打着,轻笑出声,“你们真是姐妹同心呀,全拿我当外人”

    眉儿潸然道:“没有,姐姐,绝没有这事,我们都是替姐姐不值。”

    秋锦冷声一笑,“替我不值?呵呵,替我不值就是巴不得我快些嫁了走人”

    眉儿还想做声,被小怜拉着道:“姐姐万不要这样想,我们从没这样说过,虽然姐姐能出阁是喜事,但相处了这么多年,姐姐的性子我们还不清楚吗?姐姐就是嘴硬心软,待我们都是亲如妹妹的,偶尔犯了错都是姐姐给担待着,我们真舍不得姐姐离开的,这是真心话。”

    小怜说的恳切,几个丫鬟不约而同的点头,秋锦也没有方才的冷面,缓了丝情绪,但语气却是冷淡,“这么说我刚才听到得都是错觉咯,小怜,我可亲耳听到你说善勤另有心上人,不会跟我好上的,那么这个心上人是谁呢?”

    秋锦一番话惹得小怜玉脸立马刷红,我有些复杂的看着秋锦和小怜,善勤有心上人直接关系到秋锦的嫁否,而小怜知道这个人,可是看她这神情,显然是不能说的人。

    秋锦绕在小怜旁边道:“你说说,这个人是谁呢?”

    小怜神色一僵,满脸通红的垂眸小声道:“我也不晓得,我只是猜测,姐姐就不要问我了。”

    秋锦听了就笑起来,“那行,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的,都是姊妹别闹得不欢而散了。”

    众人见秋锦松了口气都暗暗窃喜,秋锦突然又转气道:“只是……今日若是不罚了你们,难保日后不会再犯,这也是为你们好,让你们记牢了,不要忘记林府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几个丫鬟紧张的面面相觑,眼睛都有些湿润,秋锦道:“草茵,你平日最会说话了,你来说说林府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草茵乌黑的眼眸闪着些泪光,“姐姐,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在背后说姐姐的闲话了,求姐姐原谅。”

    秋锦笑了笑,从袖口拿出丝巾来为草茵抹泪,“傻妹妹,你哭什么?我就要你就说说林府的第一条规矩,又没拿鞭子抽你,别哭了,这么多人都在,好歹你也是我带出来的,这我要是走了一定会跟三夫人举荐你的,别当这失了颜面。”

    草茵一听这话吓的“哇哇”哭了起来。

    我听着心里直揪心,秋锦这模样跟三夫人学的真像,话不用挑明,只消捡关键词就能吓到人,就算草茵真有心想代替秋锦的位置,也不能当着众人羞辱啊这次秋锦立威太过分了些。

    可满院子的人都不敢吭气,只闻草茵尖锐的抽泣声。春绮烦闷的跺脚,直性子的嚷道:“别哭了,姐姐要罚就罚,我们都晓得府里的规矩,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乱嚼舌根,按本分做事,这次错在我们,姐姐罚了便是。”

    秋锦眼底闪过赞赏,“我就是喜欢春绮的性子,直来直往,你有胆识承担,那么这惩罚就从你第一个开始。”

    没等春绮反应过来,秋锦已喝道:“把手伸出来”

    春绮倔强的把手臂伸得笔直高高,秋锦满意的甩鞭打在她手心,一面愤恨道:“让你还敢说闲话……”

    一声声的鞭打声响起,我皱紧眉头,惩罚是小,失心是大。

    春绮的手掌红肿一片,她却咬紧牙关别过头不吭气不喊疼,众人都为她提心吊胆,直到第十下打完后,秋锦甩开鞭子道:“你们都瞧见了,下次谁再敢犯就不是十下鞭子了事。”

    众人点头道是,秋锦已转过身子,背着面道:“算了,这次就惩罚了春绮,其他人都免了。”

    落下话秋锦已离开了,众人立马围在春绮旁,眉儿捂着春绮的掌心,心疼道:“春绮,很疼么,秋锦姐姐也太狠了,都是姊妹怎么就肯下得了手。”

    春绮微微一笑,收回手,“你误会了,秋锦姐姐没给真打,不过是吓唬我们的。”

    “啊”众人吃惊的一叫,包括我在内也很诧异,春绮低低的笑出声,“秋锦姐姐总是这样的,我过去老爱犯错,都是姐姐惩罚的,可每次她都装装样子,不会真下重手。”

    “你怎么不早说”草茵哭着哭着哭不动了,扒开围着的我们冲到春绮面前,“你怎么不早说,害的我……害的我出丑,你是故意的么。”

    春绮捂着嘴巴嗤嗤笑,“我以为你晓得啊,我们都是伺候三夫人的,秋锦姐姐待你也挺好的,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葱倩也笑着附和道:“是啊,秋锦姐姐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特地看我们在绣花,还带了果篮给我们。”

    她拎起篮子从里挑了粒葡萄,剥皮就含在嘴里,其他人也笑着捡了些。

    草茵嘟囔着唇委屈的不做声,似有埋怨的侧过身子,大家心知肚明的干笑着,小怜使了眼色道:“行了行了,大伙赶紧绣花,要不真赶不急了。”

    众人赶忙笑着拉过草茵和春绮坐下,又开始说说笑笑绣花面,而刚才的情景都抛诸脑后了。

    我想了想,觉得这林府的丫鬟各有心事,真够复杂的,

    时辰一晃,待我回到屋中已是累的不行,衣服也没脱便爬上床睡觉,这几日都没怎么睡觉,现在正是补眠时间,片刻后我就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将那罚写家规之事早已忘的九霄云外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了,不禁感叹我的睡功大有长进,从昨日下午睡到现在天才微亮,在现代我可没这么嗜睡,不过这又能怨谁,搁谁那劳累一整天都会像我这样。

    只是令我诧异的事那位仁兄小少爷居然没来叫我伺候他老人家,他昨日下午该不会吃错药了吧,难道把三夫人的头风药当成维他命吃了,估计只有这种可能。

    胡乱猜测之际秋锦和晓伊陆续出来,我昨日睡成那样她们竟然都不叫我起床吃饭,太没道德素质同情心了,故低沉叫道:“秋锦姐姐、晓伊姐姐,二位早上好。”

    她们见我起床了忙走过来,表情怪异动作惊奇的看着我,有种在动物园看猩猩的感觉,而显然我就是那被观看的猩猩。

    秋锦一身翠兰藤纹累丝粟兰浣花纹服,许是刚起来未施脂粉,面目神采不佳,唯有一双大眼睛圆而亮,她唇角含笑的望了我许久道:“你倒是舍得起床了,我从小就在这林府还没见过有丫鬟像你这么能睡的,咯咯……”

    将最后的怪笑自动忽略不计当成是赞赏吧,毕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于是倏然抬头怡然笑道:“秋锦姐姐谬赞了,清平当不起这殊荣,日后会继续努力不负各位厚望。”说完忙有模有样的拱手撇嘴低笑。

    秋锦听到我话中语气,轻轻的敲下我的脑袋,含笑道:“就你这丫头会贫嘴,寻我们开心,趁现在多乐会儿,看到时候三少爷会怎么责罚你。”

    我心底起疑,三少爷?什么事,难道是因为我昨日下午没去伺候他?

    见我迷惑不解,着莲青色金百草衔花平素绡裙的晓伊,清眸流盼若空谷幽兰般楚楚动人,她亦是正色道:“哎呀秋锦你可别逗她了,清平,你待会要是看见三少爷可得当心了,不要招惹他,知道吗?”

    看晓伊一脸担忧的神情暗道不妙,我又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他,可是都没人喊我起床啊,我是冤枉的,青天大老爷啊,睁着无辜的双眼望着青天,过会吸吸鼻子冷静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晓伊姐姐,说清楚些。”

    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半含羞涩

    第六十三章 半含羞涩

    晓伊见我神色有恙忙说道:“你昨儿个下午睡得太熟了,三少爷身边的善乐过来喊你都没能喊醒,后来三少爷亲自过来,破门而入使劲拉扯叫嚷你起来,结果还是无劳,最后满脸涨红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他脸上带彩。”

    我怔住,身子渐渐变得僵硬,脸虽然在笑,却只浮在面上,没有到眼底,照这么说该不会是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弄伤他的,我怎么这么倒霉,睡觉都能把他弄伤了,真够无语的。

    “那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你们也没看见是我弄伤的,再说我睡熟了发生什么事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还在死鸭子嘴硬继续狡辩中。

    秋锦淡淡瞟了我一眼笑道:“你可真能扯,要是你就这么个跟三少爷说,看他相不相信你,我可得提醒你了,三夫人近日身体不好,少生事端,管好自己。”

    我默默点头,转身回屋,看到房门上的损害,脑海漫无边际的联想当时的情况,以三少爷的脾气没拿水泼我算是仁慈了,恐怕今日又该是场劫难日,整理好仪容我晃悠悠的去了月桂轩。

    在门口看到善乐和善让,我赶紧问道:“善乐,昨日三少爷脸上的伤是我弄的吗?”

    善乐迷糊不解,白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三少爷又没说,你可别进去打扰他睡觉。”

    看来一定是被我弄伤的无疑,为了顾及面子才不告诉别人,既然他不说想必也不会在人多的时候提及,我就当做失忆什么都不记得推卸责任,这样美滋滋的想着精神也好起来了。

    趁现在时候尚早,走到月桂树下打起了太极,强身健体,这项运动可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学的,老少皆宜,以慢打快,养心健肺。

    不多时额上已汗珠涔涔,但身心舒畅,遂决定以后每日早些起来打半个时辰的太极,再做些其他的相辅运动增高养身,最好能变的身材曼妙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面想着一面慢慢的转身继续接下来的动作,忽然看到一张放大的花脸,我受惊吓的连连退后,脱口而出道:“你在我后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退了几步才看清原是三少爷,左脸上果然微微红肿,忙紧张行礼道:“对不起,三少爷,奴婢没看清是您。”

    许是脸上带有伤痕使得整张脸都略带红晕,他有些不自然的叫嚷道:“你一大清早在这张牙舞爪是做什么?”

    没有预期的责骂,感觉他怪怪的,难道是真的吃错了药,这不像他啊?收住心底疑惑我轻笑道:“奴婢起的太早,就在这打太极锻炼身体。”

    他微蹙眉不解的问道:“什么太极?我怎么没听说过,又是你的新花样。”

    我撇了撇嘴,太极是由明朝创建武当山的鼻祖张三丰所创,你自然是没听过,不好解释只能胡诌道:“其实这太极也是在书上看到的,算的上是一门武学,不但能以静制动、以柔克刚,还能强身健体。”

    他嗤笑一声:“武学?可笑,你竟然还懂武学,那我来与你切磋几招如何?”说完就要上前与我挑战,我来不及回闪,脑海中都是太极的招式只好用来防御。

    他见我竟然真的挡下了,本来只是好玩的似遇到对手兴致勃勃的真打起来,他力道劲强几个回合我便败下阵来,只见他突然抓住我的右肩想要将我甩起来,我下意识的猛向后退,不料衣服“嘶”的一声被扯破了。

    三少爷惊讶中忙停手,转身别过去脸色红辣,有些羞涩颤抖的说:“你还不快去换件衣服,站着干嘛。”

    我拉好撤破的外衣,奇怪的看着他,见他脸上比番茄还要红,直红到耳朵脖颈上,我好笑的走过去轻言打笑道:“奴婢没有好的衣裳了,都是些破旧的衣裳。”

    看我衣衫褴褛的模样,他低红着脸不知所措的向别处张望,我忍俊不禁,不过是外面的衣裳撕破了,里面的中衣还是好的,又没露处肌肤来,他却这般不自在的满脸通红,看起来倒挺可爱的。

    见我盯着,他忙跑开大声羞涩说道:“你先回去换套衣裳,我马上派人给你做。”

    我捂着嘴巴咯咯直笑,看来今日他是不会难为我了,整理好肩上的衣裳回去换一件。

    等到去百师阁的时候,三少爷的脸色一直都红晕不退,极为不自在,也不说话貌似很认真的听讲,好几次毓汐都问我他是怎么了,我暗笑着摆摆手说不知道,心底却乐开了花。

    毓汐又忍不住小声问道:“清平,毓离到底怎么了”

    我憋着笑摆首,压低声音道:“我真不知道啊”

    毓汐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又好奇的望向三少爷,自语道:“怎么个个都这么怪。”

    我笑意更浓,忍不住向三少爷那边张望,他正埋头写字,玉瓷脸上从耳根处红到脖颈,又怕被人看见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遮掩,我捂着嘴巴怕自己笑出声,却瞧见大少爷向我这边望来,顿时噌的脸红别过头去。

    一晌午就这样忐忑不安的下学了,三少爷如同被无罪释放的邢犯般仓促离开,也不管我跟上没,不过正好我可以趁机去厨房,跟毓汐话别后直奔厨房,这次我可是有先见之明打探好路线而行。

    老远就十里飘香的闻到厨房的菜香,提起脚步忙跑进去打招呼道:“嗨各位,我来看你们了。”

    大伙见到我,都停住手下的活围过来,守吉嬉笑着开口道:“清平,你怎么还有时间来看我们?”

    守喜接着说道:“是啊,清平,你这才去两天,三少爷就准许你来厨房了吗?”

    不喜说话的守利也笑得龇牙咧嘴道:“怎么样?在三少爷那没少受气吧”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我油然而生一种亲切自然感,觉得还是这种氛围比较好,我打断他们的声音笑道:“真的挺想你们的,大家近日都过得怎么样了,少了我这个好帮手肯定不习惯吧”我有些自鸣得意笑说着,“我可告诉你们,我在三少爷那过得不知多好,不愁吃穿,还可以去百师阁跟先生学习书法。”

    守喜一脸欣喜的说道:“真的?要是学会了可以教我吗?我可是一个大字都不会写。”

    我颔首笑道:“没问题,放心,到时候教会你写自己的名字。”

    守喜笑的开放连连称好,凌云也插进话来,“我也要学,我也要学,清平姐姐,你教教我好吗?”

    我拍着她的肩膀,柔笑道:“这个自然是好啦。”

    凌云清眸的眼睛闪着神往,十分雀跃的样子。

    转头见娘还在忙碌的烧菜,我含笑道:“大伙可不要看我来了就在这偷懒,快去帮忙的”

    他们笑着散开了各自忙着,我走到灶台亲切的依偎在娘身上,温声细语道:“娘,平儿现在才来看你,您不会怨我吧”

    娘低笑道:“傻孩子,娘怎么会怨你呢?娘只是担心你在那不习惯,可是刚刚听你跟大伙说的,瞧你过得挺开心的,娘就安心多了。”

    我满面含笑道:“娘,平儿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好,娘不必操心,只是近日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或者二夫人对食物有何挑剔?”

    娘烧完这道菜停下来,“哪里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现在二夫人都忙着陪老爷去玉福临张罗,倒没怎么挑剔,只是这卿夫人偶尔不满菜色,大伙就

    空锁满庭花雨(完结)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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