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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碎瓷 作者:流鸢长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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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棠,你休想在这里发泼!”镇长突然狠狠一喝,“你真是迷途不知返!”
“老糊涂!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君棠挺直了身子,“杜菀清,救过我的命,我定然会十倍报答她,可是,那杜康生却得罪了我,本该让他满身枪眼,我不过只是烧了他的尸体而已,我错在哪里?”
“得罪?如果这世界上得罪你的人都要死,那这世界还有公道吗?”人群之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公道?”君棠嘲然一笑,“公道是拿来骗人的!”心底一惊,看来今日是有人想要她走不出这祠堂,一直在煽风点火!
“季君棠,你还以为你是在季城?可以这样的无法无天?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镇长须发皆张地一声怒喝,“你以为我真的不敢要你的命?”
“镇长伯伯,君棠说的都是真的,弟弟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菀清慌然挡在了君棠身前,“而是感染了细菌!”
“你这个小贱人!到底拿了她什么好处?处处帮她说话!死的人,可是你的弟弟,你的亲弟弟啊!”二娘伸出了手来,狠狠揪住了菀清的辫子,“我打死你!”
“放开她!”君棠怒然一喝,刚想冲上前来,却被身后的护镇紧紧拉住了双手,“放开她!”恶狠狠地一喝,君棠双眸当中杀意大盛。
二娘微微晃神,菀清及时拉出了她手中的辫子,对着君棠身后的护镇连连摇头,“你们放开君棠,她身上还有伤,受不了这样扭着她的手的。”
“杜菀清,一边去!”君棠示意她离那二娘远一点,“我就不相信,今天你真敢杀了我!”
镇长漠然摇头,接过了护镇送上的戒尺,“要你的命,我确实做不到,但是老天可以做到,季君棠,如果你能撑下这三十戒尺,我放你!”
“我会记仇的。”君棠突然一片冷静,宛若一只困在囚笼中的狼,随时都会狠狠地给猎人一口反咬。
“我这样处理,想必你爹季督军也没有话说!”镇长走近了君棠,扬起了手中戒尺,猛地朝着君棠背心狠狠抽去。
“咳咳……”剧烈的咳嗽忽然响起,君棠狠狠咬牙,背心的单衣却缓缓沁出了血渍,“你欠我一枪!”
“我已活了那么多年,够本了,今天如果不证明给大家看,这世界是有公道,我也算白活那么多年!”镇长说着,扬起了手来,朝着君棠的背心,狠狠抽下。
“镇长伯伯,不要!”菀清扑到了君棠身后,为她挡下了这一击,脸色瞬间惨白,泪水盈出了眼眶,摔碎在了君棠背上。
“把她拉走,迟些按镇规处置她不敬长辈之罪。”镇长话音才落,君棠却已一声大吼,挣出了手来,“老糊涂,你现在欠我的,不止两枪!”
对上君棠血红的眸子,镇长不由得心里一寒,“快……快拉住她!”
看着被拉走的菀清,君棠却含泪一笑,“杜菀清,从今天开始,我的死活,与你无关!你再乱扑过来,我连你也杀!”
心,骤然一痛,这个时候,君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想做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君棠坦然一喝,“拿把刀来,我给你!少拿这种把戏来折腾我季君棠!”
“你……”镇长看着护镇将君棠再次牢牢抓住,微微舒了一口气。
“镇长,您看这小贱人多嚣张,如果不杀了她,肯定要成了东晴镇的祸患!”二娘一边说着,一边已将头上的发簪拿了下来,恨然看着君棠,“你要死,我成全你!康生,看着娘今天给你报仇了!”
话音刚落,二娘便不管不顾地朝着季君棠的胸膛刺了过来。
“君棠!”菀清凄厉地一唤,狠狠一咬拉住自己的护镇的手,朝着君棠再次扑了过来,簪子入体的瞬间,菀清对着君棠安心地一笑,眉头一蹙,瘫软在了君棠身上。
当鲜血从菀清心口涌出,二娘顿时吓白了脸,拔出了发簪,木立当地——祠堂当中,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出现。
君棠挣出了手来,慌乱地抱住了菀清的身子,颤抖着捂住了菀清的伤口,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摔在菀清身上,“杜菀清,你不准死!不准死!”一边咬牙说着,君棠一边将忍痛将菀清抱了起来,“我不喜欢欠人那么多!一点也不喜欢!”
“季君棠,你不能走!”镇长示意护镇从她手中接过菀清,可是君棠却死死抱住菀清,冷冷开口,“我季君棠的恩人,我要亲手救她,你们滚开!”
菀清紧紧贴在君棠胸膛之上,听着她狂乱地心跳,知道那每一跳都是为她而痛,不禁弯起了唇,“我知道……我又拖累你了……”
“知道就不准死!”君棠一阵哽咽,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涌落,原来她还有眼泪,只是没有遇到值得一哭的人……
“镇长伯伯,让她走。”墨徽永突然从人群当中挤了进来,“我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墨徽永……”抬眼一看墨徽永,君棠眼中忽然出现了感激,“今日,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墨徽永却摇了摇头,“九娘不也欠你一份人情吗?”
镇长看着墨徽永,有些迟疑。
墨徽永却正色看着镇长,“放她走吧,如果多枉死一个,杜家,可就真的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文~~~
第三十二章.安然
“君少,你没事吧?”老沈急匆匆地带着小兵围了过来,冷冷一瞪容长丰,“看来那封信说的不错,你果真在追杀君少!容督军,你该明白,季、容两家如果结仇了,最大的得益者是谁?”
老沈的话,君棠也听懂了,将手枪从容兰手中抽了出来,转头看向了老沈,“我没事,老沈,叫几个兵把他们送出东晴镇,一小时后,如果还在这里发现他们,全部毙了!”
“君棠……”容兰不禁抬手擦了擦眼泪,“谢谢你……”
“走!”君棠别过了头去,不想再看他们一眼。
只见老沈吩咐了十个小兵将容长丰与容兰围了起来,“容督军,容小姐,该回容城了。”
容兰伸手握住容长丰的伤口,深深瞧了君棠一眼,扯了扯满脸不甘的容长丰,“哥哥,我们回家吧。”
“季君棠,我们还会见面的!”容长丰恶狠狠地丢下了一句话,悻悻地跟着十个小兵离开了东晴镇。
“老沈。”君棠抱紧了怀中的菀清,“随军的医官有没有来?”
老沈点了点头,“自从接到信,知道君少你出了事,督军就吩咐了医官跟我趁夜照着书信上的地图赶了来。”
“菀清,这一次,你真的没事了。”君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们回杜家给你治伤!”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君棠目光在医馆门外一看,冷冷说了句,“把这里烧了!”
“是!君少!”老沈点头,吩咐剩下了几个小兵放火烧屋。
“君……”菀清紧紧皱眉,君棠却不容她多说话,“程元之跟容长丰绝对脱不了干系,我只是烧屋逼他离开而已,我没有杀人。”
眉头一舒,菀清虚弱地靠在了君棠怀中。
远远地瞧见了自己的屋子被烧,程元之只能拉住今天陪他一起出去看君棠被公审的樱子,示意她不要现身。
“可是……藤木先生你的实验成果还在屋里!”樱子不免觉得格外遗憾。
程元之紧紧咬牙,只是摇头,季君棠,你毁了我这些年的成果,我会让东晴镇成为你的坟墓的!
当君棠将菀清抱回了杜家酒庄,医官小凯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杜家。
在菀清的房间中,小凯看了看菀清胸口处的伤口,只是给菀清打了一针盘尼西林,从药箱中取出了止血药粉、酒精和干净纱布,交给了一边的丫鬟,“用酒精消毒后,给她敷上药粉,没有生命危险。”
说完,抬眼看着君棠,小凯摇了摇头,“君少,看来你伤得比这位姑娘还要重。”
“什么都不用说了,直接给我上药,给我几片镇痛片就是。”君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对着老沈开了口,“老沈,可带了我的干净衣物,总穿别人的衣物,我觉得很不舒服。”
“君少放心,肯定是带了,等小凯为君少上好了药,直接换了就是。”老沈点了点头。
君棠深深看了菀清一眼,应了一声老沈,带着小凯跟老沈走了出去,“这里就让丫鬟给她上药吧。”
君棠上了药后,服下一片镇痛药。老沈将干净的军装放在了屋中,吩咐小兵给君棠打了一盆热水,拉着小凯退出了房间。
换下了衣物,君棠穿上了鸦蓝色的军装,扣紧了皮带,君棠摸上了腰上的枪囊,那手枪冰冷的触感,让君棠的心微微有些安然。
“君少,督军可能明日便会到达东晴镇,你可要记得修下头发。”老沈忍不住开口。
君棠看着镜中的自己,提起了剪刀,将几缕长得快的头发微微剪了剪,爸,你这次赶来救我,真的是担心我的安危吗?心里冷暖交杂,君棠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转过了身去,将桌上的军帽戴上了头,君棠打开了门,对着小凯说,“小凯,这里还有一个病人,如果带的盘尼西林足够的话,看看能不能救他。”
“要用到盘尼西林?”
“嗯,杜家大少爷被细菌感染,一直不死不活的。”君棠皱起了眉头,“其实这感染,也有些蹊跷,如果可以治好杜家大少爷,相信可以问出点事情来。”
“君少的意思,我懂了。”小凯点了点头,问了丫鬟大少爷的屋子所在,往大少爷的房间走了过去。
老沈忧心地看着君棠,“这些日子,君少受了不少苦吧?”
君棠摇了摇头,“要我死,也没那么容易,只是……”君棠若有所思地抬眼看着东晴镇的天空,“我总觉得这里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忽然想到了什么,君棠转头看着老沈,“对了,究竟是谁向爸送的书信?”
老沈想了想,“那信上面没有留落款,只是画了图,说了你有危险,不知道是什么人。”
君棠微微沉吟,究竟是什么人送的信呢?这样的举动,究竟是为了救我,还是为了吸引爸来东晴镇?
“君少,我听说……你在这里杀了杜家的二少爷?”老沈有些迟疑地开口,“这杜家住着,真的安全吗?”
君棠倦然一笑,“我是杀了人,但是我保证,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君少……”老沈轻轻一叹,“不如我多叫些人守在杜家,这样一来,君少也安全些。”
“不必了。”君棠冷冷一笑,“如果真的想要杀我,就算你放一千个人在我身边,一样拦不住一颗报复的心,何必劳师动众呢?”
老沈点点头,虽然君少你不怕,但是,为了君少你的安全,我还是要多留点人手在杜家。
“老沈,我去看看杜菀清好些了没,你如果没事,就先下去休息一下吧,连夜赶路,还是有些伤人。”
“君少……”老沈不敢相信地看着君棠,她若还是过去的季君棠,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君棠轻轻挥了挥手,过去那些从她身上散发的冷漠气息,似乎已不是那么浓郁。
老沈不由自主地一笑,点头退了下去。
君棠缓缓走进了菀清的屋子,看着床上已被包扎好的菀清,俯下了身去,为她轻轻拉了拉被角。
丫鬟们对着君棠福了福身,退了下去,忍不住还是偷偷看了君棠一眼,现在穿着军装的君棠,当真是冷俊得让人觉得有些醉意。
转身将门关好,君棠急匆匆地坐倒在了菀清床边,皱着眉头看着菀清,“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很讨人厌!”
菀清却轻轻扯动嘴角,浅然一笑,“是吗?”呆呆看着君棠的面容,一身军装衬出的是一张英气勃勃的脸。
君棠伸出了手去,抚上了她的脸,“你还欠我件事没还我,你如果死了,我找谁去要?”
菀清的脸一红,“不……欠了,成不成?”
“不成!”话音一落,君棠的唇已近在菀清咫尺之间,“没有人欠了我的东西,可以一走了之的。”
菀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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