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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碎瓷 作者:流鸢长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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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看看别人知道你是装傻,是会信你,还是信我?”说完,素堇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噗通!”
当水声终于在身后响了起来,素堇嘴角一弯,满意地一笑,自言自语说:“这个世界上的人,果然是为自己而活,呵呵。”
九娘颤然立在井口,全身瑟索,喃喃自语,“颜雪仪,你别怪我,别怪我,我……我只是不想死……”
九娘慌然转身,朝着房间奔了回去。
“姐姐,什么事那么开心?”发完电报回来的陈宁看着在院中满脸笑容的素堇,忍不住问了句。
素堇只是摆摆手,“没什么,只是吓唬了那个装傻的丫头,觉得很好玩。”
“是吗?”陈宁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夜色,“今天也够晚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等明天的好消息吧。”
“好。”素堇点头,笑着走了下去。
陈宁皱起了眉头,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她知道她姐姐的手段,九娘不知道被她如何恐吓,才会乖乖收了嘴?
忍不住朝着九娘的小院走近,却看见了栏柱边上的鲜血,陈宁不禁心中一慌,照理说,姐姐不该在这里动手!落雪还没来得及掩没地上的足迹,陈宁一直沿着足迹走到了井边,朝着里面看了看,可是夜色太深,根本看不清楚里面。
“哗啦啦——”
其内的水声突然响了起来,陈宁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如果真是九娘被姐姐扔下去,只要救了她,便有机会化解季君棠的这一劫!
想到了这里,陈宁慌然将井边的木桶扔了下去,笑声说,“你别怕,拉住了木桶,我拉你上来。”
“好……”颤抖而虚弱的声音响起,让陈宁骤然慌了神。
“雪……雪仪?”陈宁的心狠狠一扯,咬紧了牙关,拼尽一切地扯动绳索,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
不清楚哪里来的气力,陈宁只知道无论如何要救她,她不能有事!不能!
当浑身湿透的雪仪出现在眼前,那湿漉漉的发丝上面滴落的鲜血让陈宁的心更加疼痛。只见陈宁将绳索往腰上一系,咬牙双臂一张,将雪仪紧紧抱在了怀中,“雪仪……没事了……没事了……我马上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你不会有事的!”
“好冷……好痛……”雪仪全身颤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陈宁的肩膀,“九娘……小心九娘……”
“我知道……”陈宁哽咽开口,松开了腰间的绳索,托起了她的头,“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我带你走!”
说完,陈宁吃力地背起了雪仪,这一刻,只恨不得自己能多长大几岁,至少可以走得更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呼呼。。大结局终于进入倒计时状态了~
第九十一章.索权
第九十二章.绝杀
雪夜过去,清晨暖阳再临。
陈宁忧心地看了她一夜,一刻也不敢合上眼睛,直到怀中的雪仪终究有了一些暖意,陈宁这才舒了一口气,小心地钻出了被子,掖了掖被角,披上了自己的军装。
“不知道季君棠这一夜有没有把事情镇下来?”陈宁满心忧思,速速扣好了衣服,回头不放心地瞧着雪仪,“这个时候,得先找个可靠的人来照顾你。”
一念及此,陈宁匆匆打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要说这个府中最可靠之人,只有一个——便是菀清!
因为担心君棠,菀清也一夜不敢合眼,天才亮起来,菀清便起身准备去前厅看看事情究竟怎么样了?
“杜小姐,且留步。”陈宁看了看周围,只有些许丫鬟早上忙着端热水给主人洗漱,倒也无妨。
菀清不解地看着陈宁,“陈督军?找我有事?”
陈宁点头,“你跟我来。”说完,陈宁转身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菀清迟疑在原地,“陈督军,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我想我还是不便进你屋子……”
陈宁忽然意识到菀清的意思,回头歉然说,“杜小姐放心,我并非那种下流之人,确实是有要事要你帮忙。”
菀清看着她诚恳的眼睛与严肃的脸,“好,我就随你去一次。”
“好。”陈宁舒然一笑,示意菀清往这边快些走。
菀清才走进屋子,陈宁已急匆匆地关上了门,让菀清惊然一瞪陈宁,“陈督军,请尊重些!”
陈宁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指向了床的方向,“杜小姐别激动,你瞧下床上的是谁?”
菀清警然走了过去,当雪仪的脸映入眼中,菀清脸色一白,慌乱地扑到了床边,下意识地微微掀开了被角,怒然回过头来,恨恨地说,“陈宁,你可真是畜牲!”
陈宁愣了愣,解释说,“杜小姐,我想你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对她做出这种事?况且我也做不出这种事!”
“狡辩!”菀清双目通红,“雪仪干干净净一个人,你就这样把她给……”
陈宁知道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只有低下头去,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菀清咬牙站了起来,“你住手!青天白日,你如果走近一步,我只要一喊,人人都会知道你的罪行!”
陈宁急然一叹,手下的动作还是不停一分,倏地打开了衬衣,露出了自己的秘密,“这个时候,你还要喊吗?”
“你……”菀清惊瞧了一眼陈宁的身子,慌然转过了脸去,“你竟然是……”
陈宁无奈地扣上了衣服,“昨晚,我把颜小姐身上的湿衣都脱了,是不想她伤上受凉,伤了身子,不信你可以看这地上的衣服,还在湿着呢。”
菀清俯身捡起一件衣服,果然冰凉刺骨,全部都是湿的,“你说雪仪伤了?”
陈宁点头,走近了雪仪,轻轻拨开雪仪脑后的发丝,“冰水一浸,血是止了,只是我不知道她究竟喝了多少井水,一直这样昏迷着,我又不敢太动她,怕她脑上的伤口又裂开。”
“井水?”菀清更是一惊,“她怎么会喝井水?”
陈宁皱紧了眉头,“我相信杜小姐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跟姐姐这次前来,不单单是只为了送你们的故友回来。”
菀清点头,“当墨徽永出现,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想要的不过就是逼君棠下台。”微微一顿,菀清似乎想到了什么,“我更不明白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何意思?”
陈宁叹了一声,“我想自由,季君棠想安宁,我们两个各取所需——”说着,陈宁正色看着菀清,“这个时候,季君棠肯定已是应付不暇,能帮你我的,只有你了。”
菀清深深看着陈宁,“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陈宁急声说,“那要如何,你才能相信我?”
菀清坐在雪仪床边,“我想知道,为什么她会掉进井里?为什么这里会有伤?”
陈宁眉头紧锁,“我不知道是不是姐姐扔她下去,可是我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什么,才会被人灭口,这个问题,或许你要等她醒来亲口问她。”
菀清骇然看着陈宁,“是你姐姐做的?”
陈宁点头,“这一次,季君棠面对的,不止是墨徽永,还有姐姐,甚至……你身边的那个傻丫头,墨九娘。”
“跟九娘有关?”菀清倒吸了一口气,一想到九娘那张稚气的脸,“你什么意思?她明明是个傻姑娘!”
陈宁摇头,“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别忘了,她怎么说也算是墨徽永的妹妹,她的心究竟会向着谁呢?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墨徽永所中的毒,就是她下的。”
菀清身子一震,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看了一眼雪仪,“难道说,雪仪知道了这个,所以才会被灭口?”
陈宁一阵哽咽,“八九不离十。”说完,陈宁走近了菀清,“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如果要等雪仪醒来你问清楚的话,我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把真相告诉君棠,她会有法子解困的。”菀清站了起来,笃定地点头。
陈宁慌然拦住了菀清,“就算季君棠知道这些也没用,这个时候,季家部下是不会相信她说的话的。”
菀清仔细想了想,确实也是,“那……我能做什么?”
陈宁担心地看着雪仪的脸,“我不知道雪仪的头受这样一个伤害,会不会出事,我只知道,我必须抢在墨徽永夺到大权之前,挣脱姐姐的手掌,这样,雪仪才能光明正大的送出这里,好好医治。”说着,陈宁郑重地点头,“本来我只是想要杜小姐你帮我照顾雪仪,可是,方才看见季小姐确实有胆识,我突然想到一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只是,太过危险,不知道你肯不肯做?”
菀清急然问,“什么法子?”
陈宁轻轻一叹,“杀了墨徽永。”
菀清惊然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做到吗?”
陈宁点头,为难的看着菀清,“你如果突然出手,谁也想不到是你,而且一把手枪那么多发子弹,总有一颗会要他的命,只是……他如果死了,或许也会搭上你的命……”
“君棠可以安然?”菀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你能保证,墨徽永一死,君棠就可以安然?”
陈宁重重点头,“不错,只要墨徽永一死,这季家督军就君棠一人能做,季夫人人脉再深,也奈何不了君棠,这样一来,她便是独一无二的季家督军!”有些凄凉地笑了笑,“只要季君棠坐稳了,我们就可以联手伏击姐姐,只要她一死,陈家就由我说的算,我就真正可以做我想做的事。”
菀清长长一叹,“你小小年纪,竟然可以对你亲姐姐下手,你也算是个狠角色。”
陈宁苦涩地一笑,“我自幼便是姐姐的傀儡,造下了无数杀戮,或许,这一次,以杀止杀,可以让陈家的腥风血雨从此停歇。”
菀清喃喃念,“以杀止杀?”
陈宁心痛地看着雪仪,“之所以季君棠跟我一样不能随心所欲,是因为在我们身边,有私欲的人太多了,即使我们已经高高在上,可有时候也会觉得,心中那个最在乎的人,想要保护也是力不从心。”
“我也可以保护她的。”菀清突然笑了,“两个人相爱,不是永远都只由其中一方保护,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弱质女流,我可以保护她,只要她能安然。”
“我现在懂了,为什么季君棠那么喜欢你,为了你就算伤害了雪仪也不后悔。”陈宁充满敬意地看着菀清,“你们之间的感情,让我羡慕。”
菀清满脸幸福,“所以,这一次别说是我为她杀人,即使要我命,我也不会后悔。”说完,菀清看着雪仪,“我相信,同样的事,不管是雪仪,是容兰,还是君棠,都会愿意去做。”
陈宁皱紧了眉头,“听你这样说,我反而不敢让你去做了。”
“为什么?”
“你如果有事,季君棠就算活下来了,也不会开心。”陈宁摇头,“这种日子,比死还难受,她不会愿意看见这样的结果的。”
菀清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所以我想赌一赌。”
“赌什么?”
菀清凝重地看着陈宁,“赌你的枪法,也赌我的命。”
陈宁忽然明白了菀清的意思,“你要我杀你?”
菀清点头,“一枪打中我心口,我赌这一赌!与其等其他人开枪,不如你先开枪,这样一来,我或许能够少中点子弹,还有生还的机会。”
陈宁深深看着菀清,“我……万一你死了,我岂不是……”
“你动了手,自然这事与你无关,你姐姐也会不猜你,你下手反而好下。”菀清清澈的眸中是一片决然,“我把我的命交给你,也相当于把我跟君棠的未来交到你手上。如果这个局,一定要有人死才能解开,牺牲我一个,比牺牲君棠好,我相信她会懂我的。”
“可是……”
“今天让我好好陪陪君棠几个小时,我会找个借口离开季府,你就对外散布说,这是大难临头,我看季君棠大位不稳,所以弃她而去了。”菀清说完,对上陈宁惊愕的眸子,“我本来就是卖酒出身,做生意,自然要考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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