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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歌 作者: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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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过,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手触摸到自己的胸口,那里隐隐作痛。六年了,这里的伤居然还没有痊愈。
那是因为她没出现吧,只要她出现,他就可以摆脱缠绕他六年的噩梦!
回到集团总部的时候已近午时,他的贴身秘书张凡将需要他处理的事项简洁清晰地列给了他,并且询问他是否要定午餐。白柏川对他说,“你定就好。”
白柏川处理公事是相当投入的,不知不觉天色已转晚。张凡轻轻敲门进来,“总裁,今晚七点,您约了裕华的陈总。”
白柏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文件阖上,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好,约在哪里?”
“城郊的风雅颂。”
风雅颂是上海市一家很大的餐饮娱乐一体的娱乐城,实行严格的会员制,一般人根本连门都踏不进去。里边装修豪华,格调高雅,很多人谈生意就喜欢约在那里。
风馆,就是茶馆,里边供应上等的好茶。除了茶之外,更有身穿旗袍,气质高雅的女子表演茶艺。美女泡出来的茶,自然更加香甜,口齿留香。
雅馆,就是乐馆,里边准备各类精致的江南小菜,口感独特,每间包厢里的珠帘之后还有人抚琴、唱评弹、唱小曲。品着江南小菜,听着小曲,那滋味自然是极享受的。
颂馆,就是西餐厅,这里有最顶级的法式大餐,更有身着一袭晚礼服长裙的女孩表演小提琴和钢琴。
美人美景美食,三美俱全,这也就是风雅颂即使实行严格会员制也仍然让人趋之若鹜的原因所在。
白柏川进馆之后问了一句,“和陈总约在哪个馆?”
张凡言简意赅地说,“雅馆。”
白柏川嘴角轻轻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这个裕华的陈总,暴发户一个,哪里懂得什么雅乐,不过是卖弄风雅罢了。
白柏川一推门进去,就听得里面传来幽雅的古琴声。白柏川微微讶异了一下,上一回来倒是没听见这样好的琴声。
裕华的陈总见到他来,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大少,你可是真难约啊,终于见着你一面了。”
包厢里微微有些热,白柏川一边脱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说,“陈总,久仰久仰,公事繁忙,还请见谅。”
白柏川长身玉立,与陈总的手轻轻交握之后便抽了回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陈总忙对立在门边身着旗袍的侍应生招了招手,“快,上菜啊!”
“大少,今天这曲子还不错吧?”
白柏川侧耳倾听,良久之后道,“琴声幽静,听得出来是很有功底的。”
陈总将视线转向珠帘之后隐隐绰绰的人影,凑近白柏川暧昧地道,“这琴声美,弹琴的人更美。”
白柏川怎会不明白陈总的意思,也只但笑不语。
商场里的人都知道白家大少白柏川不近女色,整整六年,身边从来没有什么女人。甚至外面有传言说,一线女星谭欢曾穿着低胸短裙勾引过他。没想到他最后居然问她,“你穿这么少难道不冷吗?”
如此不解风情,也让周围蠢蠢欲动的女孩子歇了心思。不过,正因为如此,却让众人越来越好奇白柏川护在掌心里宠溺的小孩子到底是哪个强悍的女人生的。
裕华陈总虽然知道白柏川不近女色,但他却越来越心痒难耐,终于出声唤了一句,“帘子里的那个美女,出来给哥哥倒杯酒啊。”
风雅颂的宗旨就是,客人一切合理的需求必须无条件服从。
于是,珠帘内的那个女孩子只能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果然,是个美人。
乌黑的长发工整地挽在脑后,露出袖长白皙的脖颈,淡绿色的旗袍包裹着玲珑的身段,就连斟酒的手都美得有如珍贵的艺术品。
陈总的眼睛一瞬间就直了。
白柏川的视线略过美人那张清秀的脸蛋,嗯,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美人,不过她的那种美温婉秀丽,不像某人笑起来的时候,简直是艳光四射……
想到这里,白柏川心口一闷,仰头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他的视线登时就变得迷离起来,闻歌……
闻歌……
六年了,我有多恨你,我有多恨你!
“啪!”
清脆的一声让白柏川猛然清醒,侧过头看着陈总愕然且愤怒的脸和那个小美女还未收回的玉手。发生什么事是显而易见了。
白柏川将酒杯放下来,没有出声,不准备管这个闲事。
裕华陈总在白柏川面前丢了面子,简直是勃然大怒,不过要他反手去打那个女孩子又失了身份,只能强压下怒气,指着那美人的鼻子说,“我要见你们老板,马上让你们的老板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雅颂的老板马上要出来啦!哈哈哈,大家猜猜是谁啊?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白柏川不是次来风雅颂了,却从未见过风雅颂背后的老板,早先听说,这里的老板一个人的美色就足以盖过风雅颂所有的姑娘。白柏川听听也没放在心上,做这一行的,总喜欢搞一些噱头,也不足为奇。
白柏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抬手看了一眼表,已经快八点了,再过一会儿就得回去了,否则小东又该闹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温和柔媚的女声在他的耳膜边缓缓响起,“陈总,我手底下的姑娘年轻不懂事,诗宛,还不向陈总道歉?”白柏川把玩着酒杯的手一顿,猛地抬起头。
这一刻,白柏川的心脏骤然一缩,他的视线犹如盯住了猎物的豺狼,带着一种恶狠狠的痛恨,还有渴求。
眼前的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肤色白皙如玉,曾经如海藻般披散开来的长发严谨地挽在脑后,形成一个低低的髻。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下去,是被藕色旗袍包裹着的玲珑身材。白柏川的视线定在了女人的大腿上,像是带着烈焰一般愤怒的灼热。
女人穿着的旗袍才堪堪裹住臀部,露出一双修长白皙曲线美好的腿。
白柏川在那一刻几乎要因为力道过大而把手中的红酒杯捏碎。
看来,传言并没有错,这风雅颂的老板的确艳压群芳。
裕华的陈总原本怒气冲冲,但是怒气却在她进来的那一瞬间化为惊艳的目光,他的视线沿着她的身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呵呵一笑,“风雅颂的老板果然名不虚传呐。”
闻歌的视线与白柏川的视线一交汇便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脸上的笑容因为太过震惊而僵硬在嘴角,她情不自禁地想向白柏川走过去,眼底迅速泛起湿意,她咬着唇,像是在强忍这喷薄而出的情绪。
白柏川仰头将杯中的酒咽下去,脸上的表情一丝变化都无,内心却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喊,你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了,闻歌。
他曾经想过千百次,闻歌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会如何,却没想到他选择了最疯狂的一种。他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玻璃杯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然后几步跨到闻歌的面前,大手扼住闻歌的脖颈,将她整个人逼向墙角,“闻歌,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敢!”六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有多恨你吗?
闻歌被扼住了咽喉,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白皙的脸慢慢变得涨红。
“白少,快住手!”裕华的陈总被这阵势给吓到了,断喝一声。虽说白家权势鼎盛,但若发生命案那也是麻烦事一桩,更何况这个女人也不简单。
闻歌捂着喉咙艰难地咳了好几声呼吸才渐渐顺畅,白皙的脖颈却留下了清晰的五指印。白柏川将最上面那一颗扣子解开,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冷峻,他的脸上甚至带了一丝淡笑,“不好意思,刚才失控了。”他优雅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刷刷地填好一个数字轻蔑地塞入闻歌的胸口,“精神损失费,请收好。”
“陈总,今天也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聚。”
“好,好,改日再聚。”裕华陈总被白柏川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想了半天,只当眼前这个女人触了白柏川的霉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有点怪癖也是正常的。
白柏川再也没看闻歌一眼,抬脚自她身边走过。然后,却被一个小小的力量拽住了衣袖。她的力道很轻,带着某种小心翼翼。
白柏川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人脸,含泪的双眸,嫣红的唇,微微蓬乱的发,相信任何一个男人见此情景都难免心生怜意。
她轻轻地唤他,“大木头……”
一瞬间,他怒不可遏,用力将她的手甩开,脸上全然是一种刺入人心的嫌恶和藐视,“你不配这样叫我。”
白柏川今天没有带司机,他自己将车开上了马路。车速很快,他却全然没有觉察危险,脚下的油门就没有松过。
他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六年来,他对闻歌的恨意越来越深,到最后,他甚至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恨着她,还是恨着她迟迟不出现。而今天,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在满腔的愤怒之后,他的内心深处竟然升腾起一种诡异的窃喜,她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但是这种窃喜很快便被滔天的恨意所湮灭。
她回来了,正好,六年的噩梦总算要结束了。他会让她一点点地尝到当年他尝到的痛苦!
车速越来越快,发动机在轰鸣,白柏川感受着夜晚冷冽的风刮在脸上的轻微痛感。急转弯时,前方忽然出现一辆大货车,他猛地踩下刹车。但是因为车速过快,车子还是撞上了一遍的护栏。
砰!车子的前面被撞得凹下去一小块。
白柏川镇定地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张凡打了一个电话,“我出车祸了,现在在117公路a段。”
“总裁,你受伤了吗?”
“没有。”白柏川顿了顿,“但是右腿收到了冲击,我可能没办法走路了,你记得带上一根拐杖。”
没多久,张凡便带着保险公司的人来了。保险公司的人开始勘察现场,白柏川则坐上张凡的汽车后座。
张凡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白柏川,终于还是问出口,“总裁,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柏川将视线投向窗外,淡淡地回道,“没有什么。”
张凡沉默了,但是直觉告诉他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白柏川一向小心谨慎,怎会如此方寸大乱。但作为一个好助理,张凡没有再问。
闻歌回到家时已过了十点。她推开大门,里面一片漆黑。但是在这片漆黑里,闻歌却看到了客厅中亮起的微弱闪光,那是烟头的燃烧的亮光。
闻歌把灯打开,将视线投向立在窗边的男人身上,“你怎么不开灯?”
男人转过身来,黑色的瞳孔对着她找到了焦距,“我不喜欢太亮的地方。”
闻歌低下头,错过与他对视的视线,“我先上去了。”
他却开口唤住她,“闻歌!”
闻歌站在楼梯口,转身望着他,她仍旧低着头以遮挡脖间触目惊心的掐痕,“怎么了?”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像x光一样,仿佛将她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她听到他说,“你见到他了。”
是肯定句。
闻歌轻轻回了他一句,“是。”
他没有再说什么,重新转过了身子,出神地望着外面的夜景,夹在手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
“博渊……”她心生不忍,出声唤了他一句。
刘博渊没有回头,“闻歌,是我赌输了,怪不得别人。”
他们之间有一个约定,六年之内,假如她没有找到韩荀,她就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闻歌慢慢走向他,心酸地开口,“我欠你太多了。”
刘博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屋内,“韩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原谅你。”
“我知道。”闻歌低下头,难言的苦痛弥漫上心头,她重复地说了一遍,“我知道……”
“想什么呢?”袁平坐在病床边拍了一下白柏川的肩膀,“你最近怎么了,有心事?”作为白柏川在大学期间的好友,即使毕业多年,袁平跟白柏川的关系一如既往地亲密,他现在是白氏集团旗下一家金融公司的首席操盘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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