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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出没,请注意 作者: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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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她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张裴阳开车开得很稳,稳到无忧几乎快要睡着,昏昏欲睡间车子开到了巷口:“就在这里停吧。”
“送你到楼下吧。”张裴阳的声音不咸不淡,客气有理,听不出情绪,仿佛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他顺带送她一程而已。
“不用了,就到这里吧,里面不好倒车。”说话间,无忧已经解开安全带就要拉车门了。张裴阳也不再说什么,应声将车靠路边停下。
无忧下了车,回过头看着驾驶座上的张裴阳,笑着说:“谢谢你,回去开车小心,再见。”因为很疲惫,无忧的声音有些听不清,软软的,听在人耳里像是糯米,软糯香甜。也因为这样,笑得力不从心,有些飘忽,像是脸上罩了一层薄薄的雾。
“嗯。”
张裴阳看着无忧,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却并没有发动车子立即离开。两人本来就不熟,无忧也没有邀他上去坐坐的意愿,毫不迟疑的往巷子深处走去。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安静的小巷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越发显得静默。茂密的树木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一步一步走在上面,分外安心。
“我知道你,无忧。”
走到巷子转角处的无忧正要拐弯,就听见张裴阳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原本不大的声音在这样安静的时刻显得十分清晰,透过一段小小的距离,传到无忧耳里。那过分熟稔的语气让无忧身形一滞,大脑顿时一片清明。
下意识回过头来,隔着距离,透过车窗看着张裴阳,脸上还是飘忽的笑:“哦。”笑容依旧,眼神却是暗了。
没有债主的日子是舒适的(六)
车里没有开灯,张裴阳整个人处在阴影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无忧也不想看清,也没有打算问他知道什么,再次的朝他点头致谢:“谢谢你送我回来。”声音是清冷的,泾渭分明。
张裴阳没再开口,无忧也没再做任何停留,身形一拐,消失在巷子尽头。
开了门,鞋子一蹬就赤脚进了卫生间,一整天下来,无忧觉得自己真是比新娘还累,好在自己不会结婚,不然一定会抓狂。
躺在浴缸里,热水让全身肌肤都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真舒服啊。身体得到了放松,脑子里却还停留着刚才张裴阳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我知道你,无忧。”
之前对他的好印象顿时消失殆尽,她只是不愿意去想,而不是傻子想不明白。
知道什么?知道她大二那年为了一个男人轰轰烈烈的退学和母亲决裂、又在几年后落得被抛弃的惨淡结局?
何必说得这样隐晦。
这早就不是秘密,当年的退学事件被人有意闹大,因此许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姿态观望结局。不被看好的开始,最终凄楚收场,这大大满足了三姑六婆看戏的愿望,她也因此成为为爱不顾一切的反面教材。
“男人靠的住吗?爱情能当饭吃吗?还敢为了他和我们过不去。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你也看不见?你看那个程无忧,对那个男的掏心掏肺,不惜和亲生母亲反目成仇断绝来往,可你看最后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落得被抛弃一无所有的下场。”
事情的真相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符合了看客的猜想,满足了看客的热情。她也从不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无关紧要的人,爱说说去,身上也不会少块肉。现在想想,自称母亲却从没尽到一点母亲义务的人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就觉得好笑。
“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举动付出惨痛的代价,到时候别哭着来求我。”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
“你这个不孝女,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以后死在外面也不要来找我。”
“你放心,我从来就没想过。”
……
总之,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三姑六婆的功力是了不得的。这事连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几乎到了人人“传颂”的地步,何况是还沾着阎皓远方亲戚名头的张裴阳,要知道就更加不足为奇。倒是他这样措词让她好奇,想提醒她过去又怕伤害她,所以说的隐晦?只是既然怕何必说,说了又何必顾忌。
看来律师的思维果然跟常人是不同的,打了个哈欠,无忧晕晕的想。不管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都没心情探究。
不过还是有点小小的不高兴,人总是在向前走,但却总有人喜欢把过去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拿出来说,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可如果是想让她伤心,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她现在累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哪有精力想那些有的没的。
水也凉了,无忧站起来擦干身上的水,往床上一躺,头一沾上枕头就呼呼大睡。
许苏之前就和无忧说过,结婚后她要和阎皓去新马泰度蜜月,所以婚礼第二天就走了。为此许苏心怀内疚,说等她回来了再好好陪无忧。
去吧去吧,反正我也不走了,以后还有的时间烦你。无忧如是说道,心里拍手称快,因为再也不用担心睡觉时会被人吵醒。
许苏一走,无忧过上了猪一般的美好生活。
好色的下场是悲惨的(一)
既没人打扰,也没人压迫,无忧就像那刚从敌占区被解放军解救出来的劳苦大众,心情那叫一个美。人家歌里不是这么唱的么?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醒来一般都下午一两点了,洗漱后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到楼下的馆子吃饭——当然顿顿有肉,吃完饭就在跟迷宫似的巷子里乱穿,顺便看看老头下棋,有帅哥美女的时候就饱饱眼福,六点多回去继续去馆子吃饭,吃完饭回到家里趴在床写写日志上上网,顺便偷菜,瞌睡来之前泡个澡,一边泡澡一边听p3,等到水凉了出来上床睡觉。
真是神仙般的日子,要是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啊,无忧泡着水里做着白日梦。今天还不到十一点,她就已经在水里泡着了,是早了点。今天是国庆最后一天,明天开始她就要出去找工作了,为了自己的大胃自力更生努力奋斗。
无忧调的是七点半的闹钟,可等她起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一看时间晚了,心想反正都晚了,也不着急起来,在床上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去找工作,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装好简历和其他证件正要出门,手机就响了。无忧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换卡,想着今天一定要把卡换了,不然得白白浪费多少银子啊。
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无忧想了想接起来:“你好,哪位?”
“是我。”
是我?谁知道你是谁?无忧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于是大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谁知道你是谁。”话已说完,迟钝的大脑才做出反应,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除了周邵轩那只狐狸还会有谁?
果然,就听电话那头的人说到:“程无忧,你皮痒了不是?过个国庆把你过傻了,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本来无忧还有点心虚,可被周邵轩这样一挤兑,原本就少有的心虚立马消失,想着自己已经辞职并且已经早都离开北京了,不由得意的笑到:“你才傻了,我已经辞职了,没必要记得你的声音了”
电话那头的周邵轩一声冷笑:“是吗?辞职?谁批准的?”
“杨总。”
“你的交接文件和辞职信呢?”
无忧皱了皱眉,这种事情问她做什么,她都已经离职了,可还是老实回答:“交接文件和辞职信都在杨总那里。”
“是吗?可我并没在杨总那里看到交接文件和辞职信,杨逸也知道你刚刚续了五年何约,不可能会同意你辞职。”周邵轩笃定的说道。
无忧一怔,不管不顾起来:“反正当时杨总同意了我辞职,合约就自动作废,所以你威胁不到我。”
“是吗?那请你提供合约作废的文件。提供不出来吧?所以程无忧,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赶快给我滚回来上班,不然扣你半个月工资。”周邵轩措辞强硬,语带威胁。
对于周邵轩的恐吓,无忧本能地心里一慌,可随即想到自己已经不在北京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她是知道的,再说本来就辞职了,这是杨逸答应了的,谁还会在乎那半个月工资,于是有恃无恐的说道:“我早就不在北京了。”言下之意是,你拿我没办法。
“嗯。”
电话那头的周邵轩似乎并不意外,就在无忧以为周邵轩无可奈何之际,就听他颇不耐烦的吼道:“我当然知道你不在北京,而是在成都,国庆之前公司不是就下令把你调到成都分公司了吗?你不在成都还想去哪里?别找借口摸鱼,快到公司来。”
情况急转直下,无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好一会儿,停止工作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为什么我不知道?”
“是不是又装傻?别给我来这套。”
“我没装傻。我真的不知道,我辞职的时候杨总什么都没说。”无忧急忙辩解,搞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邵轩无意多说,只说了一句:“你先到公司来。”然后把公司地址给她一说,就挂了电话。
无忧挂了电话的个念头就是,周邵轩在耍她,她确定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节,而是十月八日国庆节后的天。
难道他终于发现她煎了他的热带鱼,把屋子弄得跟狗窝一样,所以追到成都来打击报复来了?可他为什么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呢,依他的性子,不像啊。
无忧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想了,这样纯粹是浪费脑细胞,不如直接杀过去看是到底怎么回事。
好色的下场是悲惨的(二)
本着勤俭节约的美德,无忧上了直达公司的公交车。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把原本就糊里糊涂的她晃得差点找不着北。原因么,当然是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做过公交车了,即使有,也只是偶尔,那就是周邵轩出差的时候。
自从她迫于无奈到周邵轩家做钟点工开始,每天周邵轩早上都会“顺便”把她带到公司。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周邵轩的压榨下,她竟然还变得娇贵了——当然是在一些方面,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想当初不管多么挤的车,她都能够顺利挤上去且牢牢的占有一席之地,还气不喘头不晕。哪像现在,坐在没几个人的公交车里,都还气闷,不由得越发觉得周邵轩阴险狡诈。
到了周邵轩说的地方,出电梯向右一拐,就是一扇玻璃门,透过玻璃门,看见对面墙上赫然写着“新一空间”四个大字。无忧只觉得脚下一软,忙扶住墙——她在北京上班的那个公司就叫“新一空间”。
看来周邵轩并没有骗她,这是公司在这边的分公司,可是为什么她在那里工作了两年,都不知道这边还有个分公司?
就思考这当儿,里面一直埋头做着什么的前台小姐发现了她的存在,估计以为她是客户,所以满脸微笑的迎了出来:“这位小姐,请问你找谁?”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里面传来,伴着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小郑,程无忧来了吗?”
周邵轩话音刚落,就发现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无忧,一丝精光从眼里快速闪过,几不可见:“很好,你终于来了。”
无忧用力眨了眨眼睛,面前的人还在,恩,可见这不是幻觉。但是还是不可置信,于是又揉了揉眼睛,周邵轩依然活生生的站在跟前,并因为她的动作,脸上已经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这下无忧不得不相信,她一心要远离的周邵轩,曾经的周扒皮现在的周狐狸,竟然出现在了她根本想不到的地方,就在这里,就在她面前。无忧双腿打颤,仿佛看到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
已经转身往里走的周邵轩回过头来见无忧并没有跟上,停下脚步:“还不过来?”
被周邵轩的出现吓得出窍的魂魄终于又回归本体,顾不得前台小姐诧异的眼神,无忧连忙跟上。
就算只是成都分公司怎么样,就算周邵轩亲自坐镇又怎么样,反正她已经辞职不干了,说清楚后,从此萧郎是路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走在周邵轩背后,跟他进办公室的时候,无忧混乱的思绪终于厘清了。
两人前后走进经理办公室,门一关,无忧就觉得有一股很强的压迫感迎面袭来。自然,这压迫感来自于周邵轩。
无忧吞了吞口水,顶住压力看向周邵轩:“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清楚,之前在北京的时候我已经辞职,这是杨总同意的,所以我已经不再是新一空间的职员。”
办公桌对面的周绍轩双腿交叠翘起,姿态悠闲的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的看着无忧:“这件事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签了五年的合同,就在半个月前。”
不说合约还好,一说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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