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赫掀了掀眼角，没有怼回去，金板斧对炎航的感情，他并不会轻视，是对金板斧工作情感上的认同。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认同金板斧的说法，学校的名声固然重要，却远不及女孩子的名声。

    死物与活人，哪个更重要？

    更何况这个女孩子还是他一直守护的小白菜。

    他不与金板斧强辩，也不会强迫他跟自己一样。

    人各有志罢了。

    孟云赫的冷静越发反衬金板斧的激动，似乎金板斧才是未成年的学生，孟云赫则是个任由熊孩子胡闹的成年人。

    金板斧立刻意识到不妥，嘴巴及时刹车，黑着脸瞥过两眼放光的小章，尴尬地轻咳一声。

    “没人说你是帮凶，”孟云赫站地笔直，幽幽道，“眼见不一定为实。”

    小章下意识接道：“眼不见不一定为虚？”

    “……”

    “你说的也对，”孟云赫嘴角一抽，无奈地揉揉眉心，又道，“不过是废话而已。”

    小章欲哭无泪，他能说他只是随口一说么？

    不过，被一个未成年教训，似乎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谁让他嘴欠来着？

    金板斧依旧黑着脸，硬着脖子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见不一定为实，还能说他亲眼所见的孙鹏不是孙鹏？

    别说这世上长得像的多了去了，更别说国外有先进的整形手术，这种话说出来就是杠精。

    他亲眼所见的都不信，如何去信一个飘忽不定的可能性？

    孟云赫摇摇头，突然放下书包，拿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

    那张造谣生事的信纸。

    这是楚思璇找到的那张。

    “你好好看看。”孟云赫抬手递过来。

    金板斧满不在乎，信纸他早已看过好几遍，再看一边又如何，还能认出字迹不成？

    即便是字迹，他也一一排查过。

    谁也不会傻到直接用自己的笔迹。

    金板斧慢腾腾地伸手，刚到半空，就看到小章越过他，伸手接了过去，一张黑脸瞬间垮了。

    这么多年的修养，在今天，他萌生了好几次不想要的冲动。

    生硬硬的眼刀子，一刀一刀，咻咻咻地朝小章扎去。

    偏偏小章低着头，专心寻找到，愣是没有看见主任的怒火。

    刀刀扎空。

    “不用看内容。”孟云赫见小章盯着照片猛瞅，眉头一拧。

    小章啊了一声，满脸震惊地收回眼神，讪讪地解释：“我看这男生好眼熟，一时间想入神了。”

    金板斧眉毛狠狠蹙在一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小章的手。

    半响，他突然抬手，动作轻盈地抽出了信纸。

    金板斧几个迈步走到角落的茶几上，将桌上放的信纸拿起来对比。

    越看脸色越怪异。

    等回身的时候，金板斧的眼眸里再没有半分傲然不满，面色凝重道：“如此一来，除了孙鹏，其他人同样也有嫌疑。”

    孟云赫修长的食指指成圆弧，轻轻叩在桌上，不轻不重：“从你家到学校，这条路上经过肯德基？”

    众所周知，金板斧不差钱，偏偏住的是老房子，代步工具也就一辆老式自行车。

    从他家到学校……途中自然是没有肯德基的。

    今早他偏偏看到了，因为他昨晚没有回家，就近住在了学校分配的公寓里，巧的是不远处便是肯德基。

    之所以没有回家，是因为昨天他的车胎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