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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 全第7部分阅读

      嫡妻不好惹 全 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 全第7部分阅读

    端起茶盏,小嘬了一口,对葛大微笑:“你听到了,阑信要打你板子,回来交给老爷处置呢。老爷有句口头禅是扒你们的皮,你猜,他会那么做吗?三姨娘受处置那晚,不知你在不在,啧啧啧,想想就疼的慌。”

    葛大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夫人开恩,夫人饶命,夫人开恩,夫人饶命……”

    “饶的你命?那得看你的命值不值的活下去了。”暇玉道:“如果你能帮助我在老爷回来前把这烂摊子收拾了,我可以放你走,随你逃去哪里。”

    葛大眼里闪耀出对生的渴望,咄咄逼人:“夫人尽管问!”

    “老爷最近一次去秋烟居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五个月前……”

    暇玉惊喜的眼睛一亮,那孩子三个月,穆锦麟五个月前去的秋烟居,既是说……

    不想葛大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三个半月前曾在琴坊让九姨娘伺候过一夜。”

    “……”这厮说话大喘气。暇玉的希望瞬间湮灭,随口问:“怎么在琴坊住的?”

    “那天老爷和李家小爷一起喝酒,累了,九姨娘过来老爷,但老爷醉的厉害,走不动,便宿在琴坊了。”

    为什么情况如此相似?再想想盼夏那惨白的脸。暇玉恍然顿悟,赶紧对绿影说:“你出去从府外叫两个稳婆进来,一个去秋烟居。青桐,你找两个信得过力气大的婆子,等绿影回来一起去看九姨娘,把她给我扒光了验身!浮香,你胆子大,和另一稳婆去给我检查盼夏的尸身!”

    “是!”

    如果她想的没错,事情的真相她已参透了十之七八,就等着丫鬟们验证了。过了一会,她又把阑信叫进来,冷冷的问:“你若是反省好了,葛大的事情,你知我知,你跟着老爷多年,我也不想为难你,我就当这回事。”

    那阑信自然回答:“小的反省好了,听夫人差遣。”

    “那好,你带秋烟居,给我把伺候过九姨娘的那帮婆子丫鬟关起来,挨个问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问他们,我只想听真话。这活儿,你能做好吗?”

    “能,小的能做好。”

    “行了,去做吧。”她轻轻的摆了摆手。

    !

    ☆、彻查真相(下)

    穆锦麟回到家里是第三天傍晚了,他累了几天,这会疲乏劳累,只想酒足饭饱抱着暇玉休息。可让他郁闷的是,第一李苒非说怕回家见他娘,又跑来蹭吃喝。第二就是妻子没在正房,而在琴坊等他。那地方养的是府里陪客人的歌姬,她个夫人去那里做什么。

    一进琴坊的院子,就见她在庭前的廊下站着迎他,笑容可掬,眼中的柔光快要溢出来似。他嘀咕,这是没查清九姨娘的事情,在讨好自己么?挑挑眉,讨好自己也不错,自己享受就是了。

    “老爷,李校尉,你们回来了。”暇玉笑着迎出来,却在下台阶的时候,脚下一滑,朝前扑去。幸好穆锦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你慢点。”李苒很配合的将目光移开。

    浮香从地上拾起一个珠子:“有个珠子在这,险些让夫人跌倒,肯定是有人使坏,故意落在这里的,该好好查查。”

    暇玉盯着那珠子道:“这珠子好生眼熟,似在哪里见过。呀!想起来了,是盼夏那丫头戴的佛珠上的。”复又装作奇怪的嘀咕:“真是奇了,人都死了,怎么跑出来了珠子……”

    穆锦麟不关心府里哪个丫头死了,扶着暇玉往厅内走:“你准备什么好酒菜了?我们累了几天了。”

    暇玉瞥了眼李苒,淡淡的说:“李校尉不是外人,一起入席吧,请。”

    李苒低沉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心说今天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不过看来这位夫人知道来龙去脉了,可现在也不能走了,便硬着头皮往里去。一瞧那菜肴,李苒再次头皮发麻。穆锦麟喜欢吃水产,但今天桌上除了穆大人喜欢吃的外,还有他喜欢的几样小菜,显然是料到他要来,特意准备的。连穆锦麟亦奇怪:“呵,你怎么知道李校尉会来?”

    暇玉莞尔不语,给锦麟卸了绣春刀,命人放到一旁,招呼着两人落座:“今天是窖藏的碧香酒,老爷和李校尉快些尝尝罢。”

    要说暇玉待锦麟从没这般温柔过,他一想就知道有事,以为她是没查清楚秋烟居的事情,害怕他责罚,便道:“我那天听阑信的话,一时气恼,随口就说让你调查。你哪里会调查,等我明天询问他们。你别忙活了,坐,坐。”

    暇玉抿嘴笑:“李校尉是客人,先坐。”

    李苒被她笑的头皮发麻,心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穆夫人内里和穆大人倒是般配。

    暇玉起身亲自给锦麟斟了一杯酒,又将酒壶放到李苒旁边,道:“九姨娘身边死了一个丫鬟叫盼夏,我发现她手上的佛珠少了一粒。正好刚才我在琴坊厅前踩到了一粒,依我看就是盼夏掉的。老爷,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那里和她发生了拉扯,啪啦一下子,让佛珠掉了满地。她转天回来找,却没找齐。”

    锦麟一时摸不着头脑,妻子究竟要说什么:“你怎么说起这个了?”

    暇玉笑问李苒:“李校尉,你觉得呢?”

    李苒闭眼片刻,笑了笑:“原来她叫盼夏吗?那天我觉得好点拽掉了点什么东西,原来是她手上的佛珠。”又看向锦麟道:“大人,您还记得吗?咱们有一次在琴坊喝酒,醉在这里,您是由府里的姨娘伺候的。我醉的厉害,出去拽了个丫头便睡了。”

    承认了!承认了!暇玉微微激动。果然是那天晚上,李苒把来琴坊伺候穆锦麟的九姨娘身边的丫鬟盼夏给强拽去陪宿了。在拉扯过程中,盼夏弄散了佛珠,所以丢了一个。

    锦麟想了想,哦了一声:“好像有这么一件事。”

    看丈夫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暇玉决定把事实真相摆出来了:“呵呵,可能李校尉没想到,你的无心之举,可给这院子惹来不少麻烦哪。我记得我说过盼夏死了……嗯……老爷,我是不是说过。”

    “嗯。”锦麟重重哼了一声 ,端起酒杯仰脖喝酒:“要说什么就直说,拐弯抹角听的累。”

    “唉——盼夏投湖自尽了。因为她没想到,九姨娘会把她堕掉的李校尉的孩子当做老爷您的孩子,还把这个责任嫁祸给我。”

    “咳!咳!”锦麟呛了一口酒,酒水淋了一衣襟。暇玉赶紧掏帕子给他擦:“老爷,您慢着点啊,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说什么?”虽然要她别拐弯抹角,可也说的太直接了。

    暇玉眨了眨眼睛,笑道:“是这样,您那天晚上刚离府不久,巡夜的就发现九姨娘在埋了死胎,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当时天晚了,没派人告诉您,第二天天一亮,我就派阑信去告诉您了。这些您都知道,您不是要我查么,我这一查不要紧,九姨娘口口声声说,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还怀疑是不是吴家的大夫给她诊脉的时候,瞧出端倪来,告诉我的。我一时心黑就给她落了药。唉——”

    “她居然这么说?”

    她叹道:“我就叫来她身边的丫头盼夏询问,谁知盼夏从我这出去不久就落水了。后来我从府外请了个稳婆给她验身,发现她有小产的迹象。我又派人去给九姨娘查身,她不许,还咬伤了我的绿影丫头。不过终于是被制服了,一验,根本没小产过的痕迹……”

    锦麟冷笑:“她好大的狗胆!但你怎么知道盼夏怀的是李苒的孩子?”

    “我特别奇怪一点,那落胎的药物是怎么进府的。我派人查过,都说秋烟居的丫鬟最近根本没出过门,府中的大夫也没配过要胎儿命的药。所以那药必然是外面送进来的。李校尉那天来找老爷喝酒,不仅是为了见老爷吧,恐怕还有别的心思,比如不能叫盼夏拿那孩子要挟你?听说你快娶妻了,出了这种事确实很麻烦。”

    李苒虚弱的微笑,就是不说话。的确,他找盼夏只是就手,第二天起来就走人了,谁知不久前盼夏找到他,非要他接她过门。那盼夏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他抛到脑后去了。为了以绝后患,丢了包落子汤给她。

    暇玉笑的脸都僵了,但还得笑,有些话如果不笑着说的话,会把事态扩大:“我叫阑信问了盼夏最好的姐妹迎春,她说那天,李校尉确实给了盼夏一包东西。”

    人证都被她找到了。李苒终于开口了,但语气却淡的乏味:“我没想到我的作为会给穆家和夫人惹出这么多麻烦,夫人恕罪!”说着,从座上站起,就要给暇玉下跪。锦麟赶紧道:“你又没做错什么,不用这样,快起来,快起来!”又对暇玉道:“都是老九那贱人借机使坏,和李校尉没关系,你知道来龙去脉就行了,何必咄咄逼人。”

    陈述事实也叫咄咄逼人吗?比起想要陷害她的九姨娘,李苒的所作所为也叫她同样厌恶。

    锦麟黑着脸问:“老九那贱人,这会在哪里?”

    “关起来了,派人守着,等您回来处置。”

    “哼,你放心,贱人受罪的日子还在后头!”敢玩这种花样,真是活腻了。

    暇玉一通话说完,这会觉得空虚极了。在穆锦麟看来,这似乎并没多大点事儿。可是天知道她那天有多害怕,就怕穆锦麟回来向她撒气,担惊受怕之余终于把事情搞清楚了。

    如果不是盼夏的死,她或许就没那么幸运能查清这件事了。

    另外,她还知道,她这个夫人,除了能叫小妾们来请个安外,在其他方面毫无掌控力。

    比如调查秋烟居的时候,一大帮仆人各个对她撒谎,帮九姨娘合起伙来对付她。后来还是阑信对他们严加审讯,那些人才吐露出一些实情,比如真正腹痛的是盼夏,但九姨娘把人叫到自己屋内,叫她们不要管之类的。而阑信之所以听她的话,是因为她抓住了一个探子,半夜不睡觉跑去秋烟居偷窥,可以告阑信监管不力之罪。

    说清真相后,锦麟似乎转瞬就把这件事忘了,在席间开始和李苒聊季侍郎的案子,暇玉在一旁默默听着,不时露出微笑表示自己在听,就她观察,李苒受到的惊吓还是不小的,虽然在和穆锦麟说话,但根本没动几口酒菜。其实她也不想当面和李苒对峙,但是她怕了对方信口雌黄,死不认账。还是有穆锦麟坐镇的时候,说明白比较好。

    用完晚饭,李苒告辞,穆锦麟挽留了几句无果,便打发人去了。

    等李苒走了,锦麟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这几天可累死我了,幸亏招供了,否则我就得累死在诏狱。”

    “我扶您回去。”她温柔说,但内心却一点都不温柔的想,逼人招供,指不定又用了什么恶毒的法子,真是个阎罗王。

    锦麟一挑眉:“好啊,可你扶得动吗?”说完,全身力量压向她,只吓的暇玉双手支在他胸前抵挡:“别这样,我说能扶你,可没说能扛动你啊。”他便笑眯眯的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一下:“想我没?”

    “……”这三字一说,就意味着这厮要动情了。不是累了么,怎么还有力气想别的:“既然累了,咱们先回房再说。”他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心情好,闭着眼睛笑着点头:“好,我们赶快回去。”然后拽着暇玉的手,往院外走,结果直奔堂子就去了。

    暇玉看这路不是回上房而是去洗浴的,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自然不肯配合,费了好大劲才挣脱了,一溜烟跑回了卧房,拍着胸口,面无血色的坐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过了半个时辰,他回来了,因为她刚才的落跑,他很不满意,便坐到她身边,没好气的问:“干嘛不乐意和我一起洗,怕我身上的血腥味染了你?”

    暇玉愁眉苦脸的说:“我不是说了么,我刚喝了酒,身子最近又不好,怕晕在里面。”面孔别向一边,长叹了一声:“我最近也很累。”

    他用食指提起她的下巴,道:“你是怪我没立即惩罚老九吗?我今天累了,想明天再说,行不行?”

    她挣开他的手指:“我不是因为这个难受。就是这几天真的很累,心口闷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根本就不懂她在郁闷什么。他根本就不理解自己逃过一劫的庆幸和后怕。

    两人便僵持着沉默着,暇玉坐在床头心说,也不知这家伙什么还能有任务出去,一回来就好像回来一块乌云,这个家就要打雷下雨。

    锦麟再猜,她一定是因为害怕家里的姨奶奶们真的怀了孩子,才愁眉不展的,便抓过她的手揉着哄道:“都怪我不在家,让你累到了,怎么惩罚老九都听你的,好了,快笑笑,咱们休息吧。”

    暇玉深知他的秉,他若是示好,她就得接着,否则便是强大的反扑,硬挤出笑容:“好在那孩子不是你的,咱们穆家并没失去孩子,这点还是值得庆幸的。”说违心话,更累。

    他拥了她入帐,吻上她的唇,撬开贝齿,索取着她嘴里的香津,他本想和她亲昵一下就睡的,但暇玉却推他:“你不是累了吗?”一下子挑起他的斗志:“现在又不累了。”使劲眨了眨酸涩的双眼,虽然脑海里困的一片空白,仍旧努力的办事。

    “你的祖父大人,下个月做八十大寿,我和你一起回去庆祝,你说咱们给老人家准备什么贺礼好?”沿着她的锁骨向下吻,温香软玉的身体抱在怀里真舒服……困……

    不能睡,不能睡。

    “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当然了,我是……吴家的女婿。”再坚持一下,虽然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

    暇玉心惊,她对天发誓,她敢肯定吴家上下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好感,他的到来只会增加寿宴的压抑气氛。想想他之前都做过什么,把自己的哥哥关进大牢加以拷问,对自己的父亲胁迫恐吓。

    “你要是忙的话,咱们派人送贺贴和寿礼就好了,他老人家一定理解你的难处。”听不到他的回答,连动作都停了。

    “锦麟?”

    她叫他,却无回应。头枕在她胸口,动也不动。

    原来是睡着了。

    !

    ☆、人言可畏

    第二天,锦麟一睁眼,发现身边的妻子不见了,呆坐好一会。她以前翻个身,他都知道。现在可好,她起身穿戴离开,他竟然一点没察觉。再想想昨晚的表现,锦麟自我安慰的想,一定是自己太累了,才会睡的人事不省,使得她离开,自己却不知。

    问了丫鬟,说夫人带着浮香和绿影去后花园了,他便起身穿戴好去找她,刚进花园,远远就听到她的声音在说:“接住,接住,哎呀偏了。”走近了看清楚,原来是暇玉在和两个丫鬟踢毽子。那两个叫浮香和绿影的丫鬟体力比她要好,多数都是她们两人在踢,待两人觉得接下来的毽子的轨迹适合小姐了,才将毽子传给她。

    她提着裙摆,目光锁住飞来的毽子,表情期待而又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飞来毽子落到她前,她却一脚踢歪,那毽子便朝穆锦麟飞来。

    他一扬手,将毽子打飞开去。

    她先说:“老爷,您起了?”又问:“哎?毽子呢?”

    穆锦麟一指不远处的树枝:“在那。”

    浮香忙说:“夫人还想踢想的话,奴婢这就去拿棍子把它弄下来。”

    一个有能力的大活人就在面前,何必费事,再说了毽子就是他打飞的。于是暇玉看了眼树上的毽子又看了眼穆锦麟,软软的唤:“老爷……”

    穆锦麟绷住笑,道:“我抱着你,把它取下来。”张开双臂:“过来。”

    她就要转身走:“不劳烦您了,正好我累了,今天就算了,而且那毽子的毛不多了,也该丢了。就在树上放着吧,哪天院里的小猫上树了,给它当个玩物……呀,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我都说不要它了。”

    穆锦麟打后面抱住她的腰,往树前拖,一边走一边笑:“那树不高,我抱着你,你伸手就够到了。”他双手卡住她的腰,把她举起来:“够得到吗?”

    暇玉挣扎未果,又气又恼,心说这叫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便气鼓鼓的说:“你抱稳点。”伸手碰了下那夹在枝桠上的毽子,然后使得那毽子不偏不倚正好啪的一声落在他脸上。

    毽子粘着的尘土扑了他一脸:“眼睛迷住了。”把妻子放下,便去揉眼:“你就不能看着点儿?!”

    暇玉忙俯身问:“要不要紧,我给你吹吹。”见他不答,心说完了,刚才由他捉弄就好了,何必耍小聪明整他,现在好了,估计又生气了。

    他忽然搂她入怀,捏着她的脸蛋笑道:“好你个心狠的小娘,敢算计我?”昨晚太累把她放过了,今早可下把人逮到了,自然不能放过。她的身子软软的,暖暖的,一想到与这身子有肌肤之亲该是如何彻骨,便忍不住血脉喷张。但时辰不早,该去卫所了,失望之余,挑了下她的下巴,笑道:“看我晚上回来怎么收拾你。”

    “……”于是暇玉希望他晚上最好不要回来。但是如果他不回来,九姨娘那边,她没法自作主张的处置,可他似乎是睡了一夜把这件事完全忘在脑后了,要不要提醒他?还是他得意九姨娘,打算放她一马?

    想不通,猜他的心思实在太难了。等穆锦麟用过早饭去了卫所,今天本应该是雨过天晴,享受平静无事的惬意,可她没一点心思,又想起昨晚他说的,要回吴家过寿的事情,心情更加郁闷了。

    “唉——”

    —

    锦麟刚在卫所露面,李苒就跟了上来,在他身后赔不是:“大人,昨天的事情我越想越难受,我还是登门给夫人道个歉吧。”他间接得罪了吴暇玉,就算他和穆锦麟的关系再好,也怕天长日久的枕边风。

    “那点小事,暇玉没放在心上,你走后,她提都没提。”

    李苒松了口气,但毕竟出了事情,得尽量补救:“大人,这些天可忙坏咱们了,今天好不易闲下来,晚上我和其他几个弟兄做东,宴请大人,不知大人肯不肯赏脸?最近新开的歌翡楼,不仅有咱们中原的姑娘,还有色目歌姬在那里作陪……”

    家里还有事没解决,还是推了这宴请罢。正要开口,就听身后有人说:“哈哈,李校尉,你和穆同知关系那么好,难道不知道穆同知自打娶了亲,可是不近荤腥,有日子没在以前常玩的地方见到穆同知了。”

    李苒赶紧拱手作揖:“见过周大人。”

    锦麟心说,自己成婚伊始就被外派,回来之后和暇玉也是聚少离多,怎么就变成因为她不近其他女色了?他的确没再见其他的侍妾,那是因为乏味了,跟娶了吴暇玉没关系。

    “下官见过周大人。”锦麟回身拱手施礼,笑道:“原来大人是怪下官生疏了和兄弟们的关系。那今晚下官做东,请大人和各所的兄弟们吃酒赔罪。”

    周聃假惺惺的说:“能那么快的审讯出姓季的两个儿子的下落,多亏了穆同知,是该我做这个做指挥使的谢谢你,怎么能叫你请客?”

    “大人您就别推辞了。”锦麟诚恳的说:“就赏下官一次薄面吧。”

    那周聃嗯哼了一声,啧啧嘴:“那就这么定了,今晚上咱们就好好聚聚。”

    能做到千户的人,肚子里都不缺油水,更别提指挥使周聃和同知穆锦麟了,酒菜自然没什么好期待的,能活络心思还在美色二字。但白天的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酒过几巡,锦麟觉得酒劲上来了,便暂时离席准备去楼下透口气,眼见天色已晚,心想暇玉兴许还在等他回去。此念一出,自己连忙摇头否认,她等他是天经地义的,她一天天没事在家待着,多等他几个时辰怎么了?!

    “……哎,你说穆大人他……”忽然耳朵里飘进来提及自己名字的只言片语,他本能的警觉,掩身贴着墙边站好,细听来人的对话。

    “哎,你说穆大人他新娶的那位夫人,该是个什么样的国色天香的人物?能勾的穆大人一到时辰就准时回府,就说这几天穆大人在诏狱审讯那姓季的,之前还没什么,可就是周大人带回圣上的口谕,说问不出那两个儿子的下落,便不许当值的人员离开诏狱半步,哎呀呀,那就不得了了,穆大人突然就来劲了,硬是逼问出了那两人的下落。我看邀功请赏倒是其次,他就是想回家。”

    另一人嘿嘿偷笑:“是啊,是啊,我还听说那位新夫人刚入府,就让穆大人把受宠的三姨娘给拔舌丢到乡下去了。要说那位姨奶奶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当年她入了教坊司,想去看她的人,差点把教坊胡同的墙给挤塌了,最终落到穆大人手里了,可惜,啧啧,遇到更厉害的夫人玩完了。”

    “可不是,这位夫人是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那迟家和吴家这门亲事定了多少年了。咱们家大人见了人家吴小姐一面就中意了,说什么也得让迟家退婚,迟家敢不答应吗?痛快的把没过门的准媳妇双手奉上。嘿嘿,吴家的嫡孙吴澄玉的死罪都给免了,那小子吃死了御史都没事。这位大舅哥以后不犯十恶不赦的大罪是死不了了。人家有好妹子,瞧瞧你我,自己模样不行,连个出挑的妹子都没有。”

    两人呵呵笑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边说边走远了。待两人走了,早就气的浑身发抖的穆锦麟,吐出一口气,道:“镇抚孔钊,千户冯时黎,你们两个给老子等着!”

    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席上,锦麟尽情豪饮,几次周聃说时候不早了,要散席,都被他阻止了。一行人直喝到天边放光才作罢。锦麟拜别了喝的双腿打晃的周聃,黑着脸骑马往自家走。

    他就奇怪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是打哪出去的,说他稀罕吴暇玉,恨不得天天腻着她?他们懂个屁,吴暇玉只不过是长的还凑合,恰好又是穆静宸心上人罢了。想到心上人三个字,心情更晦暗了。

    敲开大门,怪府里的灯笼没全点亮,黑咕隆咚像进入了死宅子,把管家臭骂了一顿,便往上房走。对,他就是对她太好了,那帮人才会误会。他都想好了,她若是敢把上房的门插上,不让他进门,他就一脚踹开,给她点颜色看看。可谁知,那门他只一踢,就开了。

    她伏在里间的桌子上,衣不解带,头枕着一条手臂,似是受到了惊吓,猛地抬头,看到是他,肩膀一松:“是你回来了。”

    “哼,我回来还要跟你汇报吗?还有,谁叫你等我的,我在外面玩,几天不回来是常事儿,你还能几天不睡觉的等?”

    暇玉不知他又抽哪股风,闻到空气中的酒味:“我去吩咐人,煮醒酒汤。”

    “不用你假殷勤,我马上就走,去汀兰居找老十,在她那歇着。”示威似的提起眉梢,心说别以为我陪你是天经地义的。暇玉淡淡的哦了一声,默不做声的看着他。

    锦麟哼道:“你看什么看?”

    她半梦半醒间被他吓醒,这会脑子木讷,直接说:“我在等您走啊,您走了,我好歇会……”

    “……”他窜起一股无名火,她到底想怎么样?既然想自己走的话,何必等他一夜?“你——”锦麟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我是对你太好了,你居然敢和我这么说话!”

    她只觉得突然而来的刺痛感从下身直接窜到脑仁,疼的她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咬牙也没用,眼泪瞬间充满眼眶:“……你……你就不能轻点?别突然拽我起来……”

    “不拽你起来,还供着你吗?”但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她疼的嘶嘶的抽冷气,慢慢推开他,向床边移步:“……不行了,我必须躺一会。”他愿意生气就生吧,就是他现在喷火,她亦无暇顾及了。这时浮香端着汤药打外面进来,见了穆锦麟,朝他恭敬的唤了声老爷后,便放下药碗,去扶暇玉:“您葵水来了,还冷冰冰坐了一夜,定是要发病的。”

    暇玉这会疼的想死,无力的说:“……喝点热汤,暖暖身或许会好点,很久没犯了,犯起来简直要人命。”此时就听穆锦麟哼道:“娇贵,好好歇着罢!”接着门咣当一声,人不见了。穆锦麟出了屋,念起老九那贱人,正好一肚子气,便找她去了。

    对现在的暇玉来说,比起下身的绞痛,穆锦麟的存在不值一提,心说滚了最好,千万别回来。喝了热汤药,捧着手炉,仍旧疼,一天没下床,有一阵实在疼的厉害,她忍不住心想,如果死于痛经的话,说出去也太难听了。

    蜷着身子,伸手摸了下床边的手炉,已经凉了:“绿影……你们谁去换个热的来……”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掌包住她的手:“你就这么躺了一天?连个大夫都没叫?”

    “我比他们明白,用不着。”缩回手,把脸也缩进被子里,实在不想见他。锦麟却掀开她脚底的被角,探手进来摸她的小腿,再往下摸到她的脚:“你是死人啊,这么凉!”

    “对不住,冰到大人您了。”暇玉想缩回腿脚,却被他按住:“我给你暖暖,别不知好歹。”

    随便他吧,反正她没损失。

    “你脚这么凉,怎么没叫丫鬟给你揣怀里暖暖。”

    暇玉翻了个白眼,心说她可做不出来。锦麟见她缩着脑袋不说话,恨道:“你心慈手软,她们也看不见你的好。你对老九仁至义尽,可你知道她对我是怎么说你的吗?”

    “你去见她了?”她探出脑袋。

    他哼:“事情到了这份上,她还敢说是你诬陷她的。不过你放心,我把她……”暂时放开暇玉的脚,俯身凑近她的耳边就要接着说。她这会病着,不想听血腥的内容,赶紧捂着耳朵说;“您定夺就行了,不用告诉我。”

    他挑挑眉:“反正你以后是见不到她了,就算见到你也未必认得出来。”

    “……”过了一会,她低声说:“下个月快点到吧,给祖父贺寿,我正好回家看看。”病了才知道家里的好。

    “咱们一起回去,我一定要把寿宴办的风风光光的!”

    “……你不用帮忙,要不然会有人说闲话……”

    他道:“我既然娶了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反正我想通了,由他们去说吧!”想来奇怪,他以前欺男霸女都不怕别人议论,这次不过是几个手下嚼舌根说他中意的妻子,他就这般沉不住气。

    !

    ☆、权宜之计

    “以后我不回来,会派人回来告诉你,你不用等我。身子不好的话,就多养着,歇着总会罢。”

    “最近太累,又着了凉,才犯了老毛病。其实我平时挺好的。”

    他显然不同意,冷哼一声:“晚饭吃了吗?”暇玉如实说:“没胃口,不想吃。”锦麟道:“不吃饭,光吃药吗?”

    暇玉心说你非得呛着我说话?!此时下腹一阵绞痛,疼的她抓住被子浑身直抖。 锦麟叹了声,起身去外间让丫鬟打水洗漱完了,回来脱衣陪她躺下。暇玉这会疼的没心思理他,只知道他上了床。

    可这时就听他在头顶非常郁闷的说:“你把被子缠身上,我盖什么?”

    暇玉这才发现自己霸占着被子,赶紧掀开一角,放了阎罗王进来,嘴上说:“对不起,我没留意。”他哼了声,挨着她躺好,把手探进她亵衣向下摸到小腹:“这里凉?”也不管她怎么回答,就覆盖上去给她暖着。过了一会,只觉得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颇有些意趣,把她往身边揽了揽,嗅着她身上的淡香,不觉动情,便哑声在她耳边说:“怎么办,暇玉,我想要你。”

    暇玉悄悄握紧拳头,心说装睡装睡。锦麟见她不答,试探着吻了下她的嘴角。她便微微咬着下唇,可怜兮兮的看他:“……你刚才说什么?我太疼了,没听到……”

    纵然他脸皮厚似城墙拐角,这会对方正病痛,也再重复不出刚才的话,清了清嗓子说:“没说什么,睡吧。”于是暇玉暗自舒了一口气,心说总算可以安心了。

    —

    寿诞的前一天,子女孙儿们先给老爷子暖寿的日子。得知穆锦麟也要来后,吴家提前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把他喜气洋洋的迎进来,安安全全的送出去。

    吴敬仁携家带口亲自在家门口迎接女儿和女婿,在等待车队的时候,紧张的不停的做着握紧再放松拳头的动作。自女儿出嫁,再未见过,也不知她在那里过的好不好,受没受虐待。只知道刚成婚不几日,穆锦麟就撇下她远行,穆府又爆发了疫症,还叫来了侄子岚玉去看,而岚玉那个不省心的,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还把孟翔给带上了。

    一想到这,他越加觉得焦头烂额了。

    “来了,来了!”小厮眼尖,踮起脚看向胡同口。吴敬仁忙举目去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队锦衣卫,吓的他一个激灵,而女儿和女婿的车辇则在后面。这时马车停下来,车夫搬了踏脚石,穆锦麟先下车,接着抬手扶下自己的夫人。

    “爹,娘。”

    吴敬仁和方氏见女儿的模样和出嫁之前相比,并无太大不同。人还是好端端的,都松了一口气,应了女儿的呼唤。穆锦麟站在一旁,很外道的对吴敬仁和方氏道了声:“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两人干笑着哎哎的应着,迎了两人入宅,往吴再林的院子走去,拜见老爷子。吴再林对穆锦麟此人没有半点好印象,但他现在已经娶了自己的孙女,成了自己的孙女婿,虽看不顺眼,但碍于他的权势和气焰而自己的长辈身份,不得不努力装出一个和善老者的模样。

    穆锦麟也很给对方面子,聆听长辈的教诲,不管吴再林说什么,他都点头称是。但暇玉看得出来,他分明没在听,嘴上说的全是诸如‘您说的是’‘小辈谨记在心。’这样的客套话。

    见完吴再林出来,又去上房和吴敬仁、方氏以及家里的亲戚们说话。但吴敬仁没有父亲那份从容淡定,不敢指点女婿和女儿什么,几度冷场。最后还是方氏说:“你们累了,先去休憩吧,一会饭好了,招呼你们。”算是把人暂时遣散了。

    吴家新盖了间屋子安置女儿女婿,本是好意,但穆锦麟一进屋,就蹙眉道:“这么潮,怎么住人?”吴敬仁便赶紧让人把暇玉以前的闺房收拾出来,让两人住。

    锦麟一进暇玉的闺房,便好奇的左顾右盼,拍了拍床铺:“你出嫁之前就睡这儿?”

    “……嗯。”

    他眯起眼睛,朝她坏笑着招手:“你过来。”暇玉站着不动,瞧他那德就知道准没好事:“我去看看我娘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说着就要走,锦麟起身一把拽住她:“有你好几个婶母帮忙,你去凑什么热闹。”

    这时就听门外绿影敲着门,低声禀告:“夫人,老爷叫您过去,说有事找您。”

    暇玉便理直气壮的掰开他的手:“我爹有事找,我去看看。”

    “记得早去早回,别让我去找你。”

    摆脱了他,她出门往父亲的书房走去。她大概猜出父亲找自己何事,无碍乎是问一些当着穆锦麟的面,不方便问的问题。

    书房门口的小厮见暇玉来了,把门推开:“老爷夫人在里面等您呢。”

    她走进去,见父亲搓着手,在地中央走来走去,倒是母亲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

    “暇玉来了,快过来,叫娘瞧瞧你。”方氏起身拽过女儿,让她挨着自己坐,细细打量她:“他有没有为难你?有人欺负你吗?我让你二婶打听,说他把两个小妾打的半死,赶出府了,可有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其实她嫁过去后,遇到的事情不少,但父母已是草木皆兵,自己如果照实说了,他们恐怕会更担心:“不关我的事,是她们两个自己惹恼了锦麟。受了惩罚。”

    “和你没关就好。”方氏转念一想,觉得不对:“我听说两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这太吓人了。他那么对别人,总有一天万一那么对你……”

    暇玉苦笑:“不会的,他对我挺好的。您没看,他都肯陪我回来贺寿么,若是对我不好,他又那么忙,肯定置之不理了。”不想再谈论这个,便岔开话题:“我大哥呢?过寿不能把他放出来吗?”

    “你还不知道吗?早放出来了。本来他今天刚该在家等你们,可钱庄的刘掌柜病了,刘家死活要咱们家派个人去看看,你爹就派你哥去了,估计快回了。”方氏又把话话题扯回到穆锦麟头上:“暇玉啊,正好你回来一趟不容易,等寿宴完了,娘带你去清泉寺,据说那里的送子观音可灵了……”

    这时就听门口传来闷闷的一声:“您想要妹妹的命吗?”

    一直没得空说话的吴敬仁便开口训道:“澄玉,你娘说话,不许打岔!进来不知打声招呼,开口便胡说!”

    澄玉还是老样子,双目无光,眼神永远没有焦点。看谁都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拱手朝父亲躬身道:“孩儿错了,父亲教训的是。”声音平直,一听就是在敷衍。

    暇玉起身,亲切的唤了一声:“哥——”

    澄玉盯着妹妹,半晌仰头长叹道:“都是我的错。”

    “……哥,其实,其实锦麟对我挺好的,你不用这样。”她赶紧解释。澄玉则冷漠的说:“哪里好?我听浮香说,你前几天老毛病又犯了,疼的下不来床,如果他对你好,你怎么会受冻着凉?”

    方氏在脑海里瞬间勾勒出种种可能,指不定是穆锦麟让女儿罚跪,让她挨冻受凉了。暇玉心里埋怨浮香多嘴,虚弱的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他没关系。”

    “好了,我给你看看吧。你跟我来。”澄玉道:“爹,娘,我想带暇玉下去,给她把把脉。”

    吴敬仁道:“在这儿不行吗?带你妹妹下去想嘀咕什么?”

    澄玉一默,直接说:“的确有好多事想跟妹妹讲。”

    方氏瞪了眼丈夫,笑道:“知道你们兄妹有话说,快去吧。暇玉,你记得早点回去,你出来时间太久,他怕会起疑心。以为我们背着他和你叫什么秘密话。”

    “是。”

    —

    静园原本是澄玉禁足的地方,可自打他住进了这里,发现这里比他原本住的地方舒坦多了,离祖父爹娘和宅子里的其他人远远的,分外清静。解除了禁闭后,把医书和起居用品搬到这里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这里。

    兄妹两人到了静园里的卧室,澄玉拉开地板上一个吊环,露出几节石梯:“咱们下去说话。”

    暇玉不知道静园里还有这等密室:“这是地窖改的?”

    “我找人挖的。”澄玉扶着妹妹:“你注意点,别滑倒了。”她借着烛光下了石阶,发现里面比自己想象的大的多,四壁整齐的罗着医书,中间的桌上摆着散落的纸张。

    澄玉过去把零散的碎纸收拾好,吹掉桌上的药沫把灯烛挑亮:“这会好了,咱们可以随便说话了,不会被人听去了。”

    “哥,你搞这么隐秘,在提防谁啊?”

    “提防的人多了,有一个算一个。不过现在防的是穆锦麟的人。我敢保证,你刚才和爹娘谈话的内容,这会一个字不漏全汇报到他那去了,你信不信?”

    对穆锦麟的为人没信心,暇玉哀叹一声,并不否认。

    这时澄玉幽幽的说:“归根结底,这件事怪我。但至少我现在能帮你,暇玉,你把他变成废人吧,这样就免受其苦了。”

    “嗯?”

    澄玉耐心的解释:“让他不能折腾你,也不能沾别的女人。”

    她听出来了,大哥的意思是要让穆锦麟不举:“这太

    嫡妻不好惹 全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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