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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 全第21部分阅读

      嫡妻不好惹 全 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 全第21部分阅读

    了,谁都不把话说穿,就这么拖了。过了年,那杨家小姐就快十八了,不可能不嫁过来!”方氏道:“反正咱们家不急!你哥才进太医院做医士,每天忙的事可多了去了……唉,都是你爹不好,若是他不犯那事,现在父子都在太医院做事,还能提携你哥一些,现在可好,都得你哥自己从头开始!”

    母女俩又聊了些家常话,方氏便辞了女儿回家了。等方氏一走,暇玉便心说,不对啊,母亲都来探望她了,没道理东府那边不送点东西过来表个态度。她将暖雪唤进来吩咐她去打听下东府可送礼单和贺礼过来。不多一会,暖雪就进来禀告说:“夫人,前天东府那边的确送过贺礼来,只是都被大管家拦下来,搁到厢房了,说是老爷吩咐的,他不回来不许拆。”

    他大概是担心他们在礼品里做手脚,让她或者孩子用了,出现意外。

    暇玉不禁感叹,他这疑心病不知是在和东府的斗争中培养起来的,还是锦衣卫那边来的职业病,亦或两者兼有?!

    —

    锦麟一直忙到儿子毓泽满月前夕才返家,那时暇玉快出月子,身体恢复状况还可以。但毕竟生产,差不多等于浑身的骨骼重新拆开组装一遍,她不敢轻视,力求稳妥,于是还是精心调养着。锦麟回来之后,虽立即投身儿子满月酒的置办中,但时间仓促,好些东西置办的不完善。用他的话来说,场面太小,配不上他儿子。于是卯足了劲,等儿子满百天,做‘百岁酒’。

    到了这天,穆家上下张灯结彩,其声势不亚于穆锦麟娶亲时的情景。自早上大门打开,就络绎有拿了请帖的宾客入内,他们随身的仆从们,或提或扛着礼品,由穆家的下人引路去另一边卸下礼品并休息。

    暇玉很能理解锦麟对儿子的喜爱之情,但满月酒之后不久,这么频繁的又大摆‘百岁酒’,在她看来,未免有点兴师动众了。从另一方面说,刚盘剥过人家一回,这么快又来一遭,弄不好叫人以为穆锦麟打算用儿子敛财,发家致富。

    锦麟在前厅会客,暇玉则和西厅的女眷们看戏消磨时间,等着一会开席吃酒。这时||乳|母贺妈妈探头进来,朝暇玉递了个眼色。暇玉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向在座的女眷们十分抱歉的说:“那边有事唤我,各位先品戏,我去去就回。”

    “夫人快些去吧,定是小少爷找您了。”

    这话说的没错。暇玉这三个月来,才体会到做母亲有多不容易。毓泽黏人,尤其黏她,一旦哭起来,别人哄的效果微乎其微,只有她去了,将他抱在怀里轻哼小调哄着才行。

    这不,她才刚离开卧房,到这边陪客,他就哭开了。奶妈哄不好,只得出来找她回去。

    初冬的天,已经有了刺骨的凉意,暇玉回到卧房后,脱掉外裳,又在火盆前考了一会火,才伸手接过哭的泪人儿似的儿子:“娘来了,乖孩子,不哭——乖——” 说来奇怪,毓泽见了她,当真止了哭声,安静的瞪着黝黑的大眼睛看她,吮了会手指,渐渐闭上了眼睛睡着了。暇玉将孩子轻手轻脚的放进摇篮里,只让一个贺奶妈在旁边看护着,她则退到床边,靠着引枕忙里偷闲,犯起困来。

    为了今天的酒筵,她和锦麟都起了一个大早。她估摸着离开宴席,还有段时间,好些宾客还没到,她可以偷闲先打个盹。

    这时看孩子的贺妈妈,忽见老爷走了进来,直奔小少爷而来,不禁担心的摇头,言下之意,少爷刚被夫人哄着睡着,你先别碰了。锦麟不做理睬,朝她使了个眼色,翘起拇指,指向门外。那贺妈妈便立即低着头,出去了。

    锦麟绕着儿子的摇篮转了圈,笑眯眯的就去抱儿子。他在前厅就担心这个小家伙,爹娘不在身边,自己孤单,便跑回来看,不想妻子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他刚将儿子抱起来,还没等‘贴个脸’亲近一下,就见儿子绷着嘴角,双眼含泪,就要咧嘴哭。锦麟赶紧竖起一根指头在他唇前,示意儿子争气点,千万别出声。

    不想他刚做完这个动作,儿子就卯足了劲哭号出声。哭声如雷霆入耳,刺的锦麟直抽冷气:“人不大,哭声倒挺给劲,你爹都要被你震聋了。”

    暇玉刚在半梦半醒间迷蒙,就被这嗓子给哭醒了。她有气无力的道:“锦麟……又是你……”

    锦麟指着儿子道:“怎么叫又是我?是他哭的,又不是我!”

    她起身来到他面前,把孩子接到手中,埋怨的看他:“不是告诉过你么,你一碰,他就哭。不想他哭,就别碰……”锦麟哼道:“这还能怪我?这都是随你!以前碰你一下,你就百般不乐意,弄的生了孩子,随了你这个性子!”

    暇玉一边哄儿子,一边笑道:“你说的有道理,这都有可能……锦麟,你怎么回来了?不陪客人了吗?”

    他道:“现在来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大人物还得等一会。这空出来的时间,我自然回来陪陪我的宝贝儿子。”这时小家伙在母亲的怀里止了哭声,锦麟便朝他笑道:“今天你做寿,哭的什么劲儿。”

    暇玉道:“伯父他们来了吗?”

    “还没。”锦麟伸出手指揩着儿子皮冻似光滑的脸蛋:“不过,爱来不来,不来更好。”

    “……”

    过了片刻,毓泽再次安静下来,睡了过去。暇玉把儿子放下,朝锦麟悄声道:“咱们别出声,让他好好睡着。”锦麟十分听话的点头,抓住妻子的手慢慢退后,一直退到床边,然后他就势揽住妻子的腰,和她滚到床上。

    暇玉开始只当他是寻常的亲昵,搂搂抱抱就算了,毕竟外面还有一屋子的客人要招待,他总不至于没心肺的撇下他们不管,放心的和自己亲热。她安静依偎在他怀里,任他吻自己的脸侧。她自生产完,虽然已过了这么久,但顾及她的身体,他们之间并无房事。仅搂搂抱抱,并不出格。

    听他呼吸渐重,暇玉开始担心起来,道:“别这样,干正事要紧。”

    他翻身压住她,笑道:“你就是正事。”说罢,按住她的肩胛,便和她缠吻。正亲昵着,暇玉忽然听他自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然后他就放开她的唇,头伏在她锁骨处低笑。

    “怎么了?”

    他将膝盖顶到她两腿间,让它们分开,以上位看她,笑道:“我在想,这姿势真叫人怀念,都多久没用过了。”从她有身孕到生产休养,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欢好的次数寥寥无几,怕压到孩子,都不敢让她在下位。锦麟来了兴致,抱住她的拱蹭:“爷终于能压你了!”

    “……”暇玉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不语。可锦麟不仅怀念,还想体验,吻到情动时,就想去撩她的裙子。

    她还清醒的记得外面那一屋子的客人,就要起来:“锦麟,咱们晚上再说……你先别……呜……”她的挣扎丝毫不起作用。

    幸好此时有人来报:“老爷,李小爷来了。”

    锦麟一听,立即怔住,随即就将暇玉放开,对她笑道:“那咱们就等晚上。”然后正了正衣衫,迅速的出去了。暇玉从床上坐起来,理着发髻,奇怪的嘀咕:“李苒他来了,有什么值得激动的?”

    锦麟快步来到后院的一处小筑,一进门就见李苒单膝跪在地上,身后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红绸包裹的小匣子。

    李苒一拱手,抬眼笑道:“这是汉王殿下自凌州特意派人送来的,给小少爷的百天贺礼!”

    锦麟勾起唇角,扯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汉王!

    ☆、56第五十六章

    坐等一会,不见锦麟回来,暇玉就动身去了西厅。 刚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她离开时,这厅里的戏台子上本在唱戏,这会屋内却鸦雀无声,一屋子的人都坐着不动,有拿帕子掩嘴偷笑的,有唉声叹气摇头的,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她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最前排那桌子上的两个女人。

    暇玉扫眼看去,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喜道:“浮——”猛地记起了什么,便匆匆改口:“邹夫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浮香双手搭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在嗑瓜子吃,听到暇玉的声音,立即欢喜的抬眸,站起来福礼:“夫人您来了,我才到。问丫鬟说你去哄小少爷了,我就自顾的在这歇了。”

    暇玉上前,见浮香和上次见时,已多了份从容的气质。不管怎么说,可见生活已经安定了,不禁松了一口气:“我一直担心你来着,看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浮香笑道:“我可好着呢。就是身份差了点,不能和某些人坐在一个桌子上。”说着,眼睛瞭向不远处一个袖手站立的年轻女子。那女子听到浮香这么说,也不遑多让,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还敢和我们一同入座?没看到好些人躲你,都去了另外一边坐吗?”

    暇玉心说,自己才离开一会,这里怎么就吵开了。忙笑着劝道:“你们可能不熟悉,现在说过话,便算认识了。今天是犬子百岁酒,大家别红了脸,都各退一步,稍安勿躁。”一边这么说,一边在脑海里回忆,这个年轻女子究竟是谁?虽然介绍过,也说过话,但一口气见这么多人,她的脸盲症又犯了。

    浮香历来听暇玉的话,就算离开她身边了,似乎骨子里也带着烙印,便对那女子福礼道:“夫人见谅,我初来乍到,不懂礼数,冲撞了夫人,夫人不要怪罪。”

    暇玉笑容可掬的望向那个女子,心说只要你也退半步,大家就能握手言和了。那女子根本不领情,哼道:“一个宦官的外宅,也敢登堂入室!”又瞥了眼暇玉:“真是蛇鼠一窝!”

    太监在宫外有外室,自开国以来,近一百年过去了,早就得到了皇帝和民间的默认,甚至有皇帝还会赐给亲近的宦官几个女人。浮香的身份的确尴尬,但是敢戳破的人还没几个,今天居然碰到了一个敢于揭穿的勇士。

    浮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虽然早就认命了,但是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被戳破这尴尬的身份,她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何况这女人连原来的主人也一起骂进去了,浮香又尴尬又羞愤,情急之下,竟说不出话来。

    这时暇玉则淡淡的说道:“既然是我们蛇鼠一窝,夫人您是家世清白的好女子,那就千万别在我们这鼠洞蛇窝里待着了,免得污了您的清白。出门左拐可离府,慢走不送了。”一招手唤了一个下人进来,吩咐道:“送她出去!”

    那女子便一拂袖,摆出一副‘你当我稀罕在这里’的表情,哼了一声,带着贴身丫鬟出了门。

    等她一走,刚才都默不作声的人,反倒围了上来,劝暇玉道:“夫人啊,这将门虎女脾气就是暴,虽嫁进了书香门第,仍改不了性子,您就别跟唐修撰的妻子一边见识了。”

    暇玉一挑眉,心里想,自己还没问,这就争先恐后的说出了刚才那女子的来历,这是惟恐天下不乱吗?!她笑着说不打紧,自己没往心里去。让各位女眷重新落座后,吩咐刚才停唱的戏,重新开始,一时间又热闹了起来。坐了一会,暇玉朝浮香使了个眼色,两人依次起身去了一旁的小隔间里说话。

    浮香还记着刚才的事情,道:“她也不知怎么就认识我了,我一进来刚坐下,她就跟见了瘟疫似的,往一边躲,还跟其他人咬耳朵,把我一个人留在桌上。我气不过和她说了几句,她就让唱戏的停了!单听她揶揄我!”

    暇玉道:“她丈夫是翰林院的修撰,自然有些清高。她自己估计也不想来凑热闹,她也一样看不上我。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我呢!唉——再看看那些人,也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

    浮香哼道:“她是给夫家惹祸!今天的事,没完!将这事告诉邹公公,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虽说被冲撞了,但暇玉觉得因为这个就毁人一生未免太过可怕,便道:“何苦来,她丈夫既然肯带来她赴宴,就说明有心交好咱们这些人。 如果知道她在后院闹出这件事来,回去也要教训她!她会吃到苦头的!”

    浮香却道:“那死太监最要面子,本来可以明目张胆的把我做外室养着,偏要他一个玩相公的侄子做挡箭牌!怕的就是有人嚼舌头!既然有人敢触这个霉头,就得想好了自己会怎么死!”

    “……”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唐修撰娶了这么一位妻子,合该认倒霉吧。暇玉另起了话头,笑道:“满月酒,你没来,我还当你这次也不能来了呢。”

    浮香面色凝重起来,沉思片刻道:“……夫人,这天要变了。那死太监无意间说,皇上好像要恢复祖制,让太子爷去守南京,而皇上龙体欠安,此时太子离京,这,这能行吗?

    暇玉深知锦衣卫和皇权更迭的关系,忙追问:“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前天,那死太监出宫,来见他侄子,叫他侄子最近仔细听着风声,有些银两最好转到老家去!他们商量的隐秘,我是偷听来的。”浮香抿唇道:“听那意思,这件事很了不得。夫人!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告诉老爷,千万别……”

    千万别站错队伍,选择错了支持的人。

    暇玉心里一紧,干笑道:“嗯,我今晚上就跟他把这件事说说,你放心,我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他们在外面做事,到底比咱们女人家知道的信儿多。咱们呢,把家里这摊子事料理好了就成了。浮香……你下次可别偷听了,要邹公公发现了……”

    浮香哼道:“那老东西可稀罕我呢,我想死,都死不成!”

    “还是提防着点吧。”暇玉心疼的说:“你可千万别出意外,本就因为我……你才……再因为你告诉我这些消息,叫你受罪……”

    浮香赶紧道:“夫人,您别这么说,我这都是命,跟您没关系。我就是担心您,老爷现在是同知,能升还是能降,都看谁将来继承大统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时间不多,我就看眼小少爷,然后就走。”

    暇玉这才想起,浮香还没看过自己的儿子,领着她去看。浮香料想自己此生或许无子,看着毓泽,又是欢喜又是心酸。暇玉趁锦麟这会不在,将妆奁里的首饰捧出来,就塞给浮香。浮香自然不肯收,一直推脱说自己不缺这些东西。又坐了一会,便起身走了。

    有了满月酒的经验,周岁酒筵席进行的有条不紊。较之满月时,此时的小少爷身体强壮多了,便多抱出来多露了会脸。可惜厅内人多嘈杂,小家伙才安静了一会,就被吓哭了,于是很快就被奶妈抱走了。

    吴家跟在座的人一比,实属小门小户,身为孩子的外公,吴敬仁十分之低调,和妻子默默喝酒夹菜,外孙抱出来的时候,瞪着眼珠多瞧了几眼,等筵席一散就走人了。

    而在东府的伯父穆烨松看来,侄子大操大办百岁酒,分明是给他添堵,气他身为长房却无长孙,早先去喝满月酒就够了,这又让他去喝百岁酒,他称病不起,想单派静宸代表东府去送贺礼,谁知儿子一大早起来,就没了人影,也不知躲哪里去了。他干脆放任不管,随便指了个小厮扛着贺礼过去祝贺了。

    锦麟对于伯父家的怠慢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十分快意。

    等到筵席散了,累了一天的两人回到卧室,暇玉让丫鬟把一头的珠翠摘了,活动了下脖子,道:“这一天下来,累死人了。”锦麟本在灯下翻着礼册,听她这么说,将礼册合上,笑道:“既然累了,咱们就赶紧休憩吧。”

    暇玉让丫鬟动手拆发髻,她看着镜中的丈夫,道:“今天浮香来了。”

    锦麟道:“嗯,我知道,她跟你说什么了吗?”暇玉立即警觉的问:“她应该说什么吗?”扭头看着锦麟的眼睛:“……她被带给邹公公之前,你们究竟对她做过什么?上次我见她,就觉得她怪怪的,这次也是……”

    锦麟吹了吹指甲,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儿?”

    “她像个女探子。”

    锦麟呵呵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哪敢往邹公公身边安插探子,再说了,邹公公知道浮香是打咱们这里出去的,对她提防着呢,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暇玉清了清嗓子,摆手示意丫鬟们下去,等就剩她和锦麟的时候,她道:“浮香跟我说,皇上打算要太子去守南京。锦麟,是你们让她偷听消息,然后禀告给我的吗?”

    锦麟沉默片刻,一挑眉道:“这件事我知道。另外,我对天发誓,我从没让浮香为我们,从邹公公那搜集情报,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否则,她应该告诉我们安排的人选,而不是选择告诉你。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也对。你们不能威胁她……”难道是她多心了?

    可这时就听锦麟笑道:“最上等的胁迫,叫做心甘情愿。她无依无靠,自小跟你长大,你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为了你,她情不自禁的就替我们做事了,就好比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实质是个‘探子’。一切是她自愿,与我们无关。”

    “……”暇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锦麟却偏走过来,从后面搂住她,笑问:“你相公厉害吗?”

    “……”她吐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厉害,从心底里佩服你。”

    两人盥洗完了,熄灯歇息后,暇玉靠着他,心想他若是失势了,自己只会过的更苦,便仰头问他:“锦麟,太子去守南京,这合适吗?”锦麟侧着身子笑看她:“你一个市井妇人,关心太子做什么?”

    “我当然是关心你了,要不是那龙椅上的人和你的官运有关,我才不关心。反正谁做皇帝,我就一市井妇人!”

    锦麟对她这话,十分受用,翻身压上她,在她唇上一啄:“外面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担心孩子……还有……”用两腿间早就嚣张昂样的物什顶她的私密处:“这个!”脱掉她的小裤,并不进去,只用前端磨她的边缘,坏笑着问:“想它了吗?”

    她一心装死,就是不出声。锦麟就爱捉弄她,附在她耳边,‘威胁’道:“不说是吧,反正爷有耐心,咱们就审讯到你说为止。”说罢,衔着她耳垂,哑声问:“玉儿,想它了吗?”

    她自知逃不了,便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锦麟不满意:“好玉儿,快说,想它了吗?”只挤进去一点点,强忍着,非要和她较个高下不可。谁知这时,妻子忽然双腿夹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挺,让他入了个彻底。锦麟一怔,随即哼笑道:“好哇你,敢算计我了?”

    锦麟这许多日来,熬的辛苦,这鱼水之欢,真真正正是‘如鱼得水’了,恨不得在这水里溺死了才好,直闹到暇玉哭哭唧唧的求饶,他才罢休。

    她下面湿黏难受,起身叫丫鬟打水进来,她透湿了帕子要擦。锦麟则夺过帕子,正色道:“我来。”暇玉借着帐外的烛光,见他虽语气正经,但眼里却含着笑意,马上摇头说:“我自己来就行。”锦麟不许,硬是抢过巾帕,把她按倒,分开她两腿去给她擦拭。暇玉抵抗不过他,只得由着他来,那温热的巾帕贴着下面,让她阵阵瑟缩,忍不住低声呻吟。锦麟还没正经擦两下,听了她这叫人狼血沸腾的娇吟,将帕子一撇,又去扑她。直将妻子搓弄的不知今夕何夕,才罢手,把人搂在怀里,亲昵的笑问:“浮香跟你说的那些事,你就别担心了。外面一切有我,再说了,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她说过的话多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给我个提醒……”

    锦麟耐心的提示:“去年冬至,你在你家说过的话。”

    他竟然连时间都记得。究竟是什么重要的话?暇玉不想猜谜了:“这都快一年了,我不记得了,你告诉我吧,锦麟。”

    “你说过,我就算没有权势钱财,还有你。”锦麟笑道:“现在,我不光有你,还有毓泽,我怕什么。”

    “……”暇玉深觉自己扛不起他的一片天。

    他这样的人,有权有势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一旦没有了,那就是天塌地陷。

    可能他自己都无法预料自己失势后的变化。

    —

    穆锦麟到的时候,太子正在春坊读书,他见了穆同知,将书卷放下,伸了个懒腰,笑道:“孤也该去外面走走了,总是坐着也倦了。”便起身让太监伺候着穿着大麾,和锦麟出了门。

    走了一会,空中细细飘起了雪花,太子伸手接了一朵晶莹的雪花入手,看着它在掌心融化,笑道:“都忘记了,还没向穆同知道喜,前几天令郎摆百天酒筵,孤虽想置办些礼品,聊表心意……但是……”他苦笑:“深宫之内,身不由己啊。”

    这时陪伴太子的太监和宫女,心领神会的越走越慢,与太子和穆同知拉开一段距离。

    锦麟见附近没人了,低声道:“犬子做百天酒,汉王殿下自凌州送了贺礼过来。”

    太子一喜:“他这是对你示好!也难怪,你主动去巴结他,他自然愿意,毕竟他远在凌州,京城里,他多结交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而且,你不比别人,他定是以为你打算骑墙观望,你从这里或许能打探到孤的消息。”

    穆锦麟自从去年开始,让人暗中引荐搭桥,频频向汉王示好,缝年过节没少派人往凌州的王府送东西表心意,终于换得了在自家儿子‘百天酒’时,汉王的交好表示。

    汉王大概觉得结交穆锦麟有益无害,毕竟穆锦麟表面上是太子的人,却还跑来跟他结交,一旦泄密,他将被双方抛弃。只是汉王想不到,穆锦麟就是奔着把他拖下水来的。

    锦麟又低声说:“臣下上次禀告给您的消息,确认无误。在邹公公安插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太子眼中方才的欣喜,瞬间黯淡下来:“父皇真的要孤去守南京吗?他龙体有恙,却叫太子离京师,前去南京……这未免也……”如果皇帝一旦驾崩,京师状况变幻莫测,随时都可能出现变数,太子不守在皇帝身边等待继位,而从南京赶回来,其中的凶嫌,实在太大了。

    “太子殿下放心,臣下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助您一臂之力。”

    “有你这句话,孤这心里还能好受些呀。”太子道:“那几个装神弄鬼,给父皇炼丹教他修炼邪术的道士,其中怕是有汉王的人吧。”

    锦麟见太子已猜出了,不能再隐瞒了:“目前看来是这样,内廷传出来的消息说,他们说皇上最近身体的病症,是因为太子您在京师,二龙冲撞,造成陛下龙体欠安,所以陛下才有了叫您去守南京的打算。”

    太子恨道:“他的下一步计划,怕是让那几个道士,游说父皇,让他进京吧!”

    太子不在京师,而藩王入京。到时候,鹿死谁手,就未可知了。

    锦麟劝道:“殿下息怒,去年冬至,殿下您告知臣下的计划,臣下一直在暗中施行。我现在已经和汉王殿下结交了,如果陛下有意,让他进京,那么臣下会按照余下的计划去施行,绝不许他踏入京师半步。”

    太子看向锦麟,见他眼神坚定,不免道:“这是一步险棋,你可要想好了。父皇因为病恙,喜怒无常,一旦他真的动怒,怕是你……”

    “臣下说过,为了殿下,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好!”太子赞许的说道:“未来的穆指挥使!”

    —

    自从穆大人的夫人有孕之后,李苒就没厚着脸皮来蹭吃喝了。年关末尾的这次相聚,他略微回忆了一下,居然是这一年的头一遭。李苒捧着酒杯,心中感慨万千,穆大人成婚之后,一心老婆孩子热炕头,家里的姨娘们遣散了,连外面的歌姬花魁都不去瞧一眼了。早些年,两人一起恣意潇洒的日子,一去不返了。

    锦麟亲自给他斟酒:“你后天就要动身了,你这一次去,堵的是前程,更是性命。”看了李苒一眼:“如果你反悔,还来得及。我另派别人。”

    李苒苦笑:“大人若是派别人去,我还不放心呢!他们笨嘴拙舌,顶不住周指挥使的拷打,把真正的计划说出去,那就都毁了。”

    后天他就要动身押送一批穆同知送给汉王的年礼,而这批年礼是一定要被周指挥使给截获的。

    “太子爷,还有我的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了。”

    李苒将酒一饮而尽,擦了下嘴角:“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这身皮肉,做不了官。

    两人饮酒直到夜深,李苒才晃晃悠悠的起身告辞。锦麟要送,李苒大舌头的说道:“大伦(人)别痛(动),窝……窝滋机(自己)能走……外面分(风)塌(大)……”俯身朝大人拱手俯了俯身,自己拎起外裳走了。

    待李苒走了,锦麟则趴在桌上醒酒。正昏沉间,感觉有人在晃他的肩膀,他揉了揉眼睛,回头见是妻子,一把搂住她的腰,往她怀里钻:“你可得对我好点……”

    我就要什么都没有了。

    ☆、57第五十七章

    时值年关,正经人家都忙着过年,这个时候还在路上奔波的人,要么是因为贩货而来不及回来的商人,要么就皇命在身的官差。

    这一日,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北直隶一个小县城的守门小兵,冻的双颊绯红,他不时搓手,躲着脚取暖,忽然他看到一队人马,自远处的官道疾驰而来。马蹄卷起地上的积雪,到了近处,踏起的飞扬雪片仿佛一道屏障,叫人睁不开眼睛。

    守门的士兵刚要拦马盘问,就见驰在最前的马匹停下,马上的人摸出身上的牙牌给他看,凶道:“锦衣亲军在此,速速避让!”

    那士兵愣神的瞬间,其余的马匹片刻不停的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那人则收起牙牌,一勒缰绳,追了上去,留下目瞪口呆的守兵,看着他们的背影合不拢嘴巴。

    这一行人穿过城池,一直来到城郊附近的一片树林,才停下步伐。

    行在中间,骑着黑亮毛皮骏马的人,摘了斗篷的小帽,跃下马来,站在山岗上眺望不远处的一个小屋:“穆锦麟家的狗,就关在那里吗?”

    旁边的随从立即跪下道:“回周大人,自前夜,李苒押送的车马被我们发现,他人一直被关在那里!只是嘴巴硬的很,无论问什么就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周聃眼神阴鸷,冷笑道:“他和穆锦麟一起长大的,如果他那么容易背叛,穆锦麟也不会用他!得用巧劲儿!”一招手,让一个亲信靠近,道:“派人伪装成穆锦麟的手下,去刺杀他!装的像点,别露馅!”那亲信听了,一拱手道:“是!”

    周聃见人下去了,看着那木屋,略显肥胖的身躯因为得意,微微颤抖。他就知道姓穆的,不会孤注一掷把未来堵在太子身上,果然,他暗中和汉王交好。只要这件事坐实了,不管未来谁坐天下,他穆锦麟都死定了。

    只是最关键的证词,需要从李苒口中获得,那样才可信可靠。

    周聃在寒风中闭目思忖了一会,然后去了在附近的驿馆过夜,等第二天太阳挂在树梢的时候,他来到木屋,推门而进,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焦糊和血腥味,不禁皱眉:“人还活着吗?”

    一个在火盆前翻弄烙铁的人,立即拱手下跪:“下官拜见周大人!回大人,人已经开口了,这是供词!”

    周聃接过供词翻看着。那审讯的人则津津有味的说着昨天的情况:“昨天李苒遇到刺客后,待伤口被我们止住血,就嚎啕大哭起来!他还真当是穆锦麟派人来杀他的,伤心之下,什么都说了,从去年开始,穆锦麟和汉王结交的时间和礼品,都在这供词里了。”

    周聃淡淡的说:“他人呢?我看一眼。”话音刚落,跪地的那人,立即起身弯腰拉住地上一个铜环,就听吱嘎嘎的闷响,一个地下坑窖出现在周聃眼前,他下了几级台阶,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缩在墙角,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李苒,嘴上啧道:“给他勤换药,别叫他死了,一旦有好转,就让他归京!”

    “放了他?”

    “他对咱们没用处了,清理门户这种事,叫穆锦麟自己动手罢。”他见李苒脖子上裹缠着白色的绷带,心想那定是昨天的所谓刺客的杰作。虽然刺中要害部位,有致死的危险,但演戏自然既然要逼真,总要冒些风险。他返回地面,让人将地窖的入口缓缓盖上。却没发现,下面呈昏迷状况的李苒,嘴角浮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这时另外一个负责审讯的亲信,道:“周大人,昨天为了演这戏,折损了咱们两个看门的人手……”

    “看他们家里还有什么人,发些银两抚慰。就说是查案中被歹人所害!”周聃说完,将那口供折好,贴身放着,深知事不宜迟,立即动身返回京师。

    穆锦麟,你完了!

    —

    皇帝怒,将手中的奏本摔到地上,骂道:“朕还没驾崩呢!一个个就起了二心!穆锦麟是朕堂妹的儿子,朕原本以为他能最忠心护主,谁知却是这么一个两面三刀的混账东西!”

    见龙颜大怒,左右的侍从皆大气不敢出,瑟缩身子,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但是皇帝的亲信却没法躲避,必须表示一下态度。邹公公看了眼在地上跪着的周聃,拾起那份写满穆锦麟罪状的折子,道:“皇上,这沾亲带故的,亲戚间逢年过节,互相送点礼物……”

    不等邹公公说完,皇帝一拍几案:“他是傻子吗?他身为锦衣卫同知,难道不知道和藩王交好,是什么罪名?!”扫视了一圈殿内的人,恨道:“绍棠也不老实,他已经就藩了,居然还频频联系京中要员,是何居心?!太子的确在南京,但不意味着他有机可乘!派人告诉他,叫他老老实实待在凌州,再敢搞小动作!朕绝不客……咳!咳!”

    邹公公忙上前给皇帝捶背端水,顺着皇帝的话,劝道:“大概就是去年冬至,汉王进京,穆同知可能觉得陛下您宠爱汉王,他才起了巴结的心……”

    皇帝押了一口茶,微微咳嗽,道:“朕怜他少年时,父母双双亡故,给了他高位做。 结果他不仅不知感恩,反倒巴望朕早死,他好去孝敬新主子!”虽然早就知道他和太子走的稍近些,没想到他连太子都背叛了,可见他缺乏锦衣卫最需要的忠心的二字,这种人如何能担大任,只为自己谋求未来利益的人,怎么能放心把心腹要事交给这种人?

    皇帝眼中现出一丝的杀意,不过很快就黯了下去。毕竟穆锦麟不比平头百姓,处罚重了,一则各地藩王、驸马以及和皇室有亲缘关系的人,会说他这个皇帝薄情寡恩,忘了太祖的教诲,对待自家人亮刀子。二则,因为他和汉王走得近就摘到他的官位,又会引起多少猜忌,会不会让外朝的人肯定,太子必然即位。

    不能叫臣下猜中自己的心思,一旦别人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不是他治理天下,而是群臣利用他治理天下了。尤其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只有所有人都摸不准他的心思,他们的注意力才不会在下一任储君,而是在自己这个当朝的皇帝身上,他们才会不停的揣摩他的心思,追逐他的意志。

    邹公公最善揣测皇帝的心理,此时便道:“陛下,这穆同知不能不罚,但也不能罚的兴师动众。”

    皇帝眯起眼睛,半晌道:“龙虎山的紫金道观要扩建成三十六宫,给他再加个提调官的官职,负责督建道观的修建!一直到道观建造完毕为止,不许回京!同知的官职,先交他挂着,等过了年,朕寻到合适人选代替他,再免去!不过,从现在开始,叫他全心督办道观修建事宜,不必再插手锦衣卫内部事务!”

    周聃心中不满意这个处罚,虽然穆锦麟失势了,但他还活着:“陛下,这……”

    邹公公立即抢先赞道:“皇上圣明!”穆锦麟做同知的时候,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如果现在穆锦麟被一踩到底,空出来的位置,必然由周聃的人接替。到时候,周聃一手遮天就不好办了。

    周聃只得抱拳拱手道:“皇上圣明!”虽然没立即将穆锦麟置于死地,但他被派去龙虎山督建道观,远离京师。太子在不久后,必然也会暗中知道他结交汉王的事,对他定是十分厌弃。就算太子继位,他也绝无翻身的可能了。

    穆锦麟,那就先让你多活两天,等明后年,你淡出人们的视线,就叫你‘病死’在龙虎山。

    —

    这年过的无比冷清。暇玉对去年冬至到元旦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锦麟都是锦装出门进宫参加朝会大典的,可是他今年没病没灾却一直待在家中,问他缘由,他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说。

    大年初一一大早开始,锦麟就端坐在正厅内,眼睛看着门口发呆。

    她猜,他在等有人上门拜年。每年跟苍蝇似,赶走赶不走的人,今年却一个上门的都没有。不用他说,暇玉就知道,其中一定出了问题。时局变幻莫测,很显然,他目前处于事业的低谷。不管原因是什么,但造成门可罗雀的情况,绝不是小状况。

    暇玉在门口静站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极尽所能的温柔笑道:“锦麟,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去东府祭祖了。”

    锦麟意兴阑珊的道:“不想去,派人去告诉那边,说咱们病了。我不想见他们。”

    暇玉缓步走过去,笑道:“那不去就不去,早上还没吃饭呢,咱们去吧,别在这坐着了,多冷呀。”

    他冷笑:“是啊,真够冷的,连个人气都没有。”这帮趋炎附势的家伙,虽然以前就知道他们不是好鸟,但没想到一个个做的这么绝!派他去龙虎山的圣旨还没下来呢,只是走漏了些许风声而已,这帮猢狲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暇玉轻声道:“是呀,好奇怪,今年怎么没人来拜年呢。”锦麟闷哼,却不说话。暇玉本等他主动坦白,可他不说,她也没办法,便叹道:“别管这些了,不来拜年,年也得过,走,咱们吃饭去吧,我饿了,你不饿吗?”

    虽然一切都自己的预料中,但被‘抛弃’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锦麟握住妻子的手,心想,她会不会也这样?知道自己失势了,也想离自己而去?

    他其实早就想告诉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自己仗着权势一贯欺压她,她万一得知,自己只剩下一个同知的空壳,会不会鄙夷他?

    暇玉见他死死盯着自己,反倒心虚起来:“锦麟?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啊?”他一怔,道:“好,我们去祭祖。”

    “我刚才说,我们去吃饭……”暇玉担心的说:“锦麟,你真的没事吗?”

    他自己摸了摸额头:“没事,不热。”

    “……”暇玉心说,这人是魔怔了?

    正此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禀告:“老爷,周大人来了,要见您。”

    锦麟头疼的扶额,果然还是来了,就知道周聃不会放弃这贬损他的大好机会。他对妻子道:“你不用见他,你快下去置办菜肴,等他走了,我就过去吃饭。”

    暇玉知道周聃是锦麟的死对头,便很听话的下去了。等妻子走了,锦麟双眼一耷,装出憔悴的模样,等着接见周聃。

    周聃由下人引进来,一进屋便笑道:“穆同知,恭喜啊恭喜,今日皇帝下了圣旨,正式派你去龙虎山做提调官,负责督建道观了。这可是个肥差,比起咱们平日里早出晚归,忙的脚打后脑勺,不知要强多少倍!周某真是羡慕啊!”

    嫡妻不好惹 全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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