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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好惹 全第31部分阅读

      嫡妻不好惹 全 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 全第31部分阅读

    样,永远觉得自己有道理,谁都欠他,永远不是他的错。你在诏狱,应该也见过吧。永远是皇上的错,是太监的错,而他们自己永远没错。伯……侯爷他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永远只看到对自己不利的那一面,然后将自己身上出的悲惨事情归咎到那个原因上。或许你说的没错,他是个胆小的人,不憎恨郡主殿下的话,他没法承担自己的儿子发病致傻的现实。有些病根本治不好,却偏偏怪别人。就算迟御医去了,其他那么多大夫都给大少爷瞧了都没用,他也未必回天有术。侯爷只是想找个人恨,叫自己心里好过些罢了。”

    锦麟认可妻子的话:“你没发现吗,他说来说去,只有怨恨我娘的话,全没一句他间接害死我爹的懊悔。哼,大概在他眼中,没用的弟弟死了,本就不是大事。没有利用价值了,死了又如何?”

    暇玉回忆了一下,心说还真是这样。锦麟道:“我无权无势时,是废物,随便欺负。我成了锦衣卫,他们惧怕了,我怎么欺负静宸,都不敢出声。我死了,想的不是帮我帮照顾孤儿寡妻,而是欺凌你们……其实,我爹娘些事,过了这么多年,什么理由我都想到了,比这恶劣数倍的,我都做好接受的准备了。所以……我没事。”

    暇玉轻轻将手掌盖在他手背上,道:“……知道也好,至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怨恨的理由真的不足以成为他害人性命的借口。”太阴毒了,专挑别人伤口下手。知道郡主最忌讳什么,偏偏让静宸这个她信任的孩子去告密。

    “在他眼中,似乎早把我爹的功名看成他自己的了。我可以想象,假若我娘没嫁过来,而我爹入了仕途成了大官,他若是能借光,还不知要借多少!”锦麟眼中阴云密布,冷冷的说道:“我不会姑息他的……早晚收拾他。”

    暇玉顺着他的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忍了这么多年,再忍他一时罢。不过侯爷心中该知道早晚有被你报复上门的一天,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锦麟哼笑一声。这时有丫鬟来报,说客厅有人来拜年了,已等了好一会了。他道了声:“知道了,说我一会就过去。”然后转头对妻子道:“你看到了,趋炎附势,人人皆是如此。去年这个时候,门口罗雀,今日却众人盈门。亲戚之间也是,你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是最亲最亲的亲人,你的喜事就是他们的喜事,等你没了利用价值,你死了,也不过嘘唏几句,或许还要说你死的太晚,浪费了粮食!就好比梁安侯对我爹。”

    暇玉一看,他那阴暗的心理前几日刚被阳光照进去点光线,让大伯这件事一搅合估计又退步了:“人和人之间还是真情多,像大伯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假如人人都像他那样,早乱套了。”暇玉站起来,让丫鬟另取了暖耳,亲自给锦麟戴上,道:“这么一段路也得加小心,别冻着。”

    锦麟看着她,竟不由自主的心说道。这个女人为自己生儿育女,与自己生同裘死同|岤,便是他穆锦麟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了。

    “怎么了?”

    他捂住暖耳,道:“我会戴好的,免得像你一样,冻的通红,像个猴子。”

    “……”

    等锦麟走了,暇玉便凑到镜台前,侧耳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喃道:“真有那么红吗?”

    想想自己跟他打打闹闹竟也过了两年多,不禁莞尔。从以前曲意逢迎,每天担惊受怕到现在竟能彼此间说些掏心窝的话,经过多少曲折才走到一步。

    郡主殿下嫁过来后,未必不想好好的过日子,但是锦麟的父亲似乎根本不给她机会,在外面鬼混风流,等把人心伤透了,再回心转意却晚了。所以凡事不能做绝,要留有余地,自己能活,也让别人活。

    锦麟嘴上说伯父吐出真实原因,没能影响他,但其实,心里难免受影响,一整天都心情不振,心头绕着不散的阴云。暇玉能做的只有尽量转移他的注意力。两人一起逗逗孩子,听他自己讲小时候淘气的事,到了入夜就寝,锦麟难得的没心情碰暇玉,侧身脸朝一边睡下了。暇玉只安静的睡在他一旁,不想半夜十分,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见锦麟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她唤了他一声:“锦麟……”然后披着被子坐起来,把自己和他裹起来,靠着他的肩膀,脉脉不语。

    他亦没开口,就这么让妻子抱着。甚至彼此心中都觉得此时气氛很好,纵然不说什么,也不至于尴尬。

    —

    转眼到了元宵节,暇玉见有些事确实可以和锦麟商量着来,便时不时的提起诸如‘啊,不知京师中的烟火是怎样的,好不好看’‘前几年身体不好,一直没得空出去看花灯’之类的话。而穆锦麟哪能听不懂这些意思,就是不表态,终于逼的暇玉晃着他的胳膊,直接表态说:“锦麟,咱们元宵节去逛灯会罢。悄悄的,乔装打扮。”

    锦麟推开她的手,摇头道:“不行,你知道每年灯会得出多少事吗?放烟花炸死的,猜灯谜和人起口角斗殴死的,浪荡男女借机幽会做下不知羞耻之事的,数不胜数。何必凑热闹,在家待着,你要看烟花,叫人买来烟花放给你看,灯,你要什么样的都有。”

    暇玉也懒得是拐弯抹角的说了:“我就是想出去转转,沾沾人气儿。”

    他索性直说了:“因为那天我可能不在家,元宵节宫里有筵席,如果侍卫人手不够,就从锦衣卫里调人。”果然一句话就让暇玉打消了出去逛的念头,锦麟不能陪她,她总不能自己出门。她失望的说道:“你们连这也管。”锦麟笑:“不止,有一阵修乾清宫人不够,还从京营和锦衣卫里调了几万人去搬运砖石。”

    “……”你们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既然他这么忙,想出去转的念头只得彻底打消了。如锦麟所说,元宵节这天,他还真进宫了,直到傍晚还没回来,天黑后,有人来报,说穆大人传话回来,说他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叫她别等了。

    锦麟不在,这个元宵节她自己过也没什么意思。只站在院里眺望了一会远处,想想一下外面街道热闹的景象便算了。回到屋内,闲极无聊,正准备洗洗睡下。忽然就听人来报:“夫人——苏家少奶奶来了,要见您。”

    堂姐来了?这大黑天的!她怎么来了?

    暇玉知道锦麟今晚上不回来,干脆叫丫鬟直接把美玉姐姐叫到卧房来说话。美玉一见妹妹,除了披风,就扑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道:“暇玉,我可怎么办啊?”

    “怎么了?怎么大晚上的到我这儿来了?”见姐姐眼圈红红的,似是哭过,不禁担心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鹏泰说要带我出门看灯会……结果没一会就钻进一个乐户家里去了,让丫鬟告诉我,叫我自己先回去……我是他带出来的,怎么自己回去啊。”乐户是贱籍,平时练习弹唱,遇到权贵家做筵席,会去演奏助兴,暗中也做皮肉买卖。美玉说着,眼圈更红了。暇玉想起那日所见,心说苏鹏泰果然不是良配,便劝美玉道:“你是我姐姐,他怎么敢这么对你?”

    美玉啜泣道:“自然是吃准我好欺负了,他在他爹娘和老太爷面前,对我很好,可是回到卧房,就剩我们两个人时,就变了一副嘴脸。他嫌我……嫌我……年纪比他大……处处不给好脸色看……”

    还真叫穆锦麟说中了,苏家少爷有了美玉这门亲事,自己心中也有怨气。郡主嫁到穆家,尚且受欺负,性子软的美玉就更别说了。

    “那苏家老爷和老太爷待你如何?”暇玉道:“你把这些事告诉他们了吗?”

    “自家日子关起门来过,哪能说给他们听。再说,说了又有什么用,鹏泰并未打骂我,只是鲜少与我说话……”

    “那今晚这事呢?他一头扎进乐户家里,算怎么回事。苏家好歹是书香门第,出了这等败家子,他爹肯定收拾他!”苏家要他娶美玉和穆锦麟搭亲戚关系,他居然敢阳奉阴违。

    美玉却道:“这件事告诉他爹,他更加气我……这日子当真没发过了……”

    这也把暇玉难住了,心说这可怎么办,男人出去花天酒地,除了爹娘家长打骂,谁又能插手管得着呢?但堂姐受苦,她决不能坐视不管:“这样,锦麟晚上不回来,你今夜别回去了,让苏鹏泰明早上来接你,我亲自点醒他。”暗示他再搞这种冷暴力,就要他好看。

    美玉略略惊讶:“……一夜不归家……这可,这可万万不行。”

    “你住我这儿,又没去别的地儿。等苏鹏泰回去发现你没在家,肯定急的火烧眉毛,到时候他做的那点破事想瞒都瞒不住!”

    美玉小声嘀咕:“……那他多难做,不行,不行。”

    暇玉仍旧劝:“你也知道,苏家就是看上你我这层关系了,苏鹏泰不好好的对你,自然要找他说理!这干嘛呢,上赶着提亲,等娶到家了,居然这么对你!你越是姑息纵容,他胆子就越大。”

    谁知她说完,美玉却忽然虚笑着改口:“其实他对我也没那么糟糕……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的,是我小题大做了……”

    暇玉替姐姐抱不平:“别人能三妻四妾,可他不行,他娶你,让他爹高看他一眼,他得到好处了吧,结果却又故意找气给你受,这太不公平了,好事都叫他占去了。”

    听到妹妹疾言厉色的骂自己的丈夫,美玉到底是向着夫君的,便道:“真没,真没有。他对我还可以,我相信他今天的事,只是临时起意。”又自责的苦笑道:“瞧我,都跟你说了什么啊,还叫你担心我。我就是回家时路过你们这,进来瞧瞧你,我看你散了头发,这是要歇了?你歇下吧,我得回去了。”说着,起身就要走。

    暇玉拉住姐姐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你的性子得改改,就算是郡主软弱,尚且要被人欺负和瞧不起,别说咱们了。姐,你有我,遇到事,千万要和我说!”美玉温笑,拍了拍妹妹的手:“我知道了,可过日子,哪能闹这么僵呢……不能遇到事就让外人插手。”

    于是‘外人’暇玉只得放手叫姐姐去了。等人走后,她郁闷的一夜没睡,第二天起来后,熬到晌午,见锦麟还没回来,便去床上补了一觉。不知不觉间觉得后背发凉,她醒转过来,微微回头去瞧,就见一身寒气,披风上还沾着雪粒子的锦麟坐在床边,正笑着看她。

    她坐起来,就去解他的披风:“外面下雪了?怎么披风也不解?”

    锦麟一摆身子,抖开她的手,笑问:“你姐昨晚上来找你说苏鹏泰去了乐户家嫖小娘子?”她垂头丧气的点头:“嗯……你这么快就知道了?”转念一想,穆锦麟不知道才奇怪。弄不好他早就知道苏鹏泰外面有人。

    他一挑眉:“你们姐妹抱头痛哭了?”

    “……没。”

    “那你用没用亲身经历告诉她,守的云开见月明,他丈夫没准过几日就回心转意了,就像我——为了你,不把其他女人都打发了。”

    暇玉道:“哪能任何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好。”

    锦麟心中欢喜。他清了下嗓子对暇玉道:“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便左手撩开披风,露出右臂来。

    右小臂用木板夹着,外面则用白布裹着吊挂在脖子上。他方才穿着披风,遮挡的严严实实,这会露出来,吓了暇玉一跳。她忙跪直身子,惊道:“你这是怎么搞的?”他受伤了刚才居然还若无其事的跟自己说话。

    锦麟笑眯眯的道:“骨折了。”

    手臂骨折了,你笑什么啊?!暇玉正惊的说不出话来,就听锦麟又以十分欢喜的语气说:“以后好好照顾我吧。”

    第七十六章

    “……”暇玉去扒那白色的三角巾,着急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然后抬眸,看着一脸笑意的锦麟,道:“不疼吗?还笑?”

    “昨晚上发生一点事……”

    暇玉立即道:“难道有刺客?”一般演义里,遇到这种大型皇家宴会,总会出现个把刺客要皇帝的命。

    “没,着火了,乾清宫附近摆放花灯和焰火的棚子着火了,火势越烧越旺,乾清宫受了波及。今早上大火刚被扑灭。”

    这分明比遇到刺客还吓人,暇玉一脸肉疼的表情:“你去救火负伤的?是不是房梁掉下来砸的?”她上下打量锦麟:“烧到哪没有?”

    见她这么关心自己,锦麟心中甜丝丝的很是享受。昨晚上确实着火了,也确实把乾清宫给点燃了,只不过他这伤势不是救火时弄的,而是听到走水的消息,护送皇帝移驾时,恰好殿外一个宫灯掉落,他拿右臂替皇帝和自己挡了一下。那宫灯从高处落下,冲劲甚猛,等天亮叫太医一看,说是骨裂了。但没大碍,打个夹板,定时敷药换药,好吃好养的滋补,不日就能康复。

    而他却把骨裂说成是骨折。其实情况根本没那么严重。

    锦麟换上严肃的面孔,道:“你说的没错,是进去救火时,不知打哪掉下一块木头,我用手一挡,就这样了……”暇玉急道:“着火了,有宫内太监和午门的校尉呢,你凑上前去干什么啊?你不是该待在皇上身边,保护他吗?”她一惊,捂着嘴巴道:“难道陛下被大火围困住了,你是去救驾的?”

    锦麟连连摇头:“没,陛下听到走水,便去了安全的地方。”

    暇玉便不解了:“那你去救什么火啊?为什么不靠边站?这多危险!你进出火场干什么啊?”

    “……难道看着大火烧的那么旺,不去汲水灭火,而袖手旁观吗?再说我进火场是去看看陛下在没在里面。”锦麟不耐烦的说:“总之昨晚上十分混乱,我这胳膊是断了。”

    “那岂不是还有烧伤?”她道:“烧伤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寒冬也不能掉以轻心。”

    “没有烧伤,谁说我烧伤了?”

    暇玉有些搞不清楚了:“你不是说你冲进火场,然后上方掉下一块木头将你砸伤了吗?那木头上没有火吗?”锦麟左手点了下她脑门:“砸到我胳膊的那部分恰好没有!就是简单的骨折,养养就好了。”

    这个年代没有x光片,不知道他小臂的骨头断裂到什么程度:“肿的厉害吗?”

    “厉害。”锦麟道:“而且非常疼。”

    骨折了当然疼。暇玉疼惜的盯着他的小臂看,心道这算是工伤啊,不知皇上有没有感念锦麟对皇族的一片赤诚之心,对他加以褒奖。便问:“你这一次可以休息多长时间?”

    “……嗯,今天,明天,后天早上要去左顺门听皇上念罪己诏。

    “因为失火?”罪己诏就是皇帝的检讨书,不管什么原因他把乾清宫给烧了,估计得被朝臣用奏折砸死。

    锦麟叹气:“今早上内阁的人在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看那意思是要皇上,下罪己诏。皇上登基未及一年,就出了这样的岔子,要在群臣面前颜面尽失,唉……”不过,他随即笑道:“不过,这两天可以在家,也不错。”

    他平时就很难对付,这次骨折了,还不知要怎么样折腾她。暇玉忽然觉得很疲惫:“……锦麟,我想,要是骨折的是我,该多好……”宁愿自己骨折,也不想他骨折,然后挑毛拣刺的让她身前身后的围着他转。

    锦麟不知妻子话中隐含的意思,竟不好意思起来:“有你这份心就够了,我哪舍得让你受伤?”挨着她坐好,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亲了她一下:“大夫说没事,几个月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居然要几个月的时间。暇玉忍不住扶着额头,欲哭无泪。

    相反锦麟却很有精气神:“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有些饿了,你叫人简单准备些饭菜,咱们用了吧。”暇玉忙道:“嗯,我这就去。”她下了床,到外间叫了个丫鬟进来,想了几样锦麟爱吃的菜吩咐她们做。等她回来,瞧着这笑逐颜开的病号,皱眉道:“锦麟,再叫府内的大夫开看看吧。”

    那怎么行,到时候他骨裂而不是骨折的真相岂不是穿帮了:“不用,太医院的张御医帮我看过了,我每日去卫所时去他那里换药就行了。”暇玉道:“为这还得进宫?”

    “总之得去找他,我敷的药是宫廷秘方,概不能外传。”

    “……”暇玉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哦了一声。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会不会是骗自己的?这家伙最喜骗人,过去几个月虽有改善,但秉性难以,难保老毛病又犯了。于是给锦麟换衣裳的时候,她一开始小心翼翼的让他放松警惕,等扶着他的胳膊放袖管里放的时候,暇玉猛地一用力,让锦麟的胳膊挫了一下,就听他呀了一声,继而急赤白脸的喊道:“你轻点!”

    她细看,发现他眼中都疼出了眼泪,心说看来不是装的,是真受伤了。

    “……对不起……”她愧疚的说。将这尊需要照顾的大爷扶到桌上坐好,暇玉拿起筷子放到他左手里,自己端起碗朝他柔声道:“吃吧。”

    “……”他费力的使着筷子,刚伸到盘子前,就听吧嗒一声,其中一根掉了下去,他则怒气冲冲的将另外一根摔到桌上:“吴暇玉,你成心看我出丑罢!”

    装是吧。暇玉瞭他一眼,开始摆事实:“那次你去我家给我祖父做寿,你不就是用左手拿的筷子吗?”可谁知锦麟却像在听天方夜谭,眼珠转了一下:“哪有这回事,我什么时候用左手吃饭了?”

    什么叫做睁眼睛说瞎话,这就是。她挑挑眉,心中道,你知道我不可能从南京叫娘家人来作证,你就死不认账。暇玉不想这么就妥协,她拿起汤匙给他:“给你用这个。”

    “……”他把勺子打到地上:“我不是三岁小孩,还用勺子吃饭?”

    “你不是骨折了么。”

    “你喂我。”他将眼睛笑成一条缝的说。

    她内心一沉,心说这厮果然开口要求这个了,她语重心长的说道:“锦麟,那什么,你想过没有,我在家喂你可以,可你过几天出门了,在外面你怎么吃饭?总不能也叫人喂你吧,所以你先练习一下用左手使筷子罢。”然后用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看他。

    “……”锦麟将碗筷一推,叹道:“你不就是嫌麻烦么,算了,不吃了。真叫人寒心,若是换过来,我肯定不会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这么对你。我一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至少不能看你没法拿筷子而饿肚子。”

    如此一对比,显得暇玉十分不厚道。她是拿他没法办了只得拿了筷子,端着碗到他嘴前,用腻死人的笑容道:“您要吃些什么?”锦麟则一副如偿所愿的表情,用左手抚摸着妻子的后背道:“这才是我的好媳妇。”

    “……”

    到了晚上,矛盾来了。某人完全不顾自己身体状况的想要纵|欲,这在暇玉看来太不可理喻了,按照他的说法他昨晚上在火场上被砸断了胳膊,结果这位骨折病人全没自觉的居然还想铤而走险。

    “锦麟,如果错位了,留下后遗症,这胳膊以后该伸不直了。”说着,她学了下可能变成的样子:“你总不想落一个诸如‘长短手指挥使’之类的诨号吧。”

    “伤处比白天要疼多了。我疼疼你,和你腻一腻,还能缓解疼痛,也好入眠。如果什么都不做,一味的疼,连睡也睡不成。”

    “……”暇玉道:“悠着点,愈合不好是一辈子的事,你年纪轻轻不想那样吧。”

    锦麟想了想,理直气壮的说道:“太医并未叮嘱我说不许行房事,可见是没问题的。”

    那种事人家怎么会告诉你?!暇玉觉得跟他讲不通道理,此时就听锦麟又道:“我断的是胳膊,又不是下面,有什么好怕的?你如果担心我,就主动点。”接着身子被他推到,他膝盖顶在她两腿间,单手去扯她的裤子。

    他那股劲上来,她历来拗不过他,扭动了几下,就让他进去了。可锦麟不长记性,似是忘记了自己一只手臂不能用。想起妻子可爱的耳垂和下颌线条,忍不住俯身去蹭,但他只有一只左臂能用,又怕压到她,全身重量都靠这一只胳膊承担,没一会就酸了。他牵住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架她到上位,扶着她的腰徐缓的动。

    她又不是没主动过,所以还算放得开。渐入佳境之时,忽然听到他喘息着低低的问:“玉儿,你喜欢我吗?”

    她咬着唇,嗯嗯的泻出软糯的欢|愉声。

    “那……你爱我吗?”

    她这会连脑子里都是酥麻的快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嗯嗯的娇弱无力的应着。锦麟别是兴奋,一边吮着她的软雪,一边道:“……我要你亲口说,亲口告诉我……你快说……”

    暇玉呼吸渐促,泄了一波春潮。然后恍惚的问:“说什么?”

    锦麟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在听,心碎之余控诉道:“……吴暇玉……你……你……”

    她听着他这不像哭也不像笑的奇怪声音,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撞到胳膊了?”

    “……”

    —

    锦麟自从胳膊‘断’了,就忙了起来,起先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麻烦了,因为皇上和其他人都知道他仅是骨裂,远不如骨折严重。所以穆锦麟等骨裂的伤养好了,在外面,他就将夹板和吊着胳膊的三角摘了,自由活动。而到了家,为了圆谎,他还得打着夹板和三角巾在家待着。这简直难受死了,拿小事来说,他每晚睡觉,害怕伤到‘骨折’的胳膊,必须仰面朝天,连抱妻子一下都很‘费劲’。等后期,更是要命,妻子以滋补为名,给他吃各种油腻的东西,尤其值得一起的是动物肝脏,那玩意,简直让他把自己的肝脏都吐出来。

    这一晚,身体非常健康却假装伤残人士的穆锦麟,终于受不了这不舒服的姿势了,将夹板扯开,三角巾一摘,便双臂环住妻子,封住她的唇,在她身上卖力耕耘。这一系列动作来的太快,骇的暇玉眼睛都瞪圆了,一个劲的呜呜呜出声,等他心满意足了,才笑嘻嘻的抱着她,先讨饶:“我其实早就好了,就是舍不得你……”

    暇玉一骨碌爬起来,拿过他的手臂反复看,还轻轻敲了一了一下:“真的没事?”

    锦麟以前每次犯错了,缠住她就能获得原谅,这次亦是如此,涎着脸贴上来:“好玉儿,我……”没等说完,胳膊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就听她气恼的说道:“拿恐怖当有趣,拿生病当情|趣!你没救了!”

    他全没脸皮,反而笑道:“你能救我。”说着就去摸她腿间。暇玉则一把打开他的爪子,拧了一把,恨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好多久了?”锦麟道:“也就二三日……”又挨了一下,才改口:“二三十日……”

    她彻底被他击败了,在黑暗中吃惊的看着他,然后无力的默默的拿过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道:“……不管是几天……我彻底服了你了,也不打算和你计较了,咱们睡吧……”斤斤计较,又要没完没了。

    他对自己能气死人的能力,全没认知,故意问:“怎么不生气了?”

    “生不起那个气……”她由衷说完,爬回被窝趴好。

    锦麟一看,这样可不好,把她气着了,便变着法子的哄,终于暇玉有了反应。她迅速的坐起来,爬到床边,撩开床幔,从地上把固定他胳膊的夹板拿起来,借着月光对他道:“把手拿出来。”

    锦麟不停的摇头:“别想……”不等话说完,就见她举起了那板子:“你敢——啊!疼!”他肩头被打了一下,他一边揉着一边呲牙咧嘴的道:“你还真打!”

    “不打你不长记性!”暇玉气哼哼的把板子扔了。

    “我不是跟你闹着玩呢么,寻思逗逗你,谁知道这么不禁逗。”

    “在长达数十天的时间内扮演一个伤患,这是闹着玩吗?有你这么无聊的闹着玩吗?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就怕你不注意,落下后遗症。弄了半天,我白担心了!我快被你折磨死了!”

    “你瞧你!我怎么着你了?我就是想装病叫你关心关心我,有错吗?”他苦兮兮的说道:“我要不是伤着了,你哪能对我这么好……”

    暇玉一听,就要再去拾那块板子,口中道:“行,我把你胳膊腿都打断了,照顾你一辈子。”锦麟笑着抱住她的腰:“要打明天打,今晚上我还没疼够你,咱们明天打,啊?”

    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锦麟都没吱声,再闹下去便得寸进尺,不知好歹了。暇玉便踩着他这个台阶下了:“那就先记下了,明天跑不了你的。”可真到了明天,哪里还这能提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锦麟惹怒了她,这时决定说一件事将功赎罪,他揉开她的眉心,笑道:“关于你堂姐,其实我已经有了主意,等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你按照我说的办,一切都没问题。”暇玉最怕的就是他的‘都准备’好了,一般到那个时候,她纵然万般不甘亦回天乏术:“别到时候,你现在就跟说。”

    “我现在只有个大概的想法,随时都可能更改。但我保证,绝不是害你们的。”

    暇玉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想现在就知道。”说完,又好言相求:“我不一定反对,咱们商量着来。我不会破坏你的计划,只是帮你看看计划是否可行。”

    锦麟沉默了好一会,才侧身在妻子耳边嘀咕了一阵,道:“觉得怎么样?”

    暇玉听的浑身发冷:“穆锦麟,你是不是让我堂姐嫁过后,就开始这么盘算了?啊!那个乐户你们也准备……这,你们也太坏了。”

    他毫不遮掩锦衣卫的坏,反而笑道:“我们就是干这个的,皇上磨刀霍霍向首辅。而我们就是那把刀,等磨的差不多了,就该举起来了。”

    朝中之事诡谲莫测,绝不是她这个小小女子能评价的。她关心的只有一个,就是她堂姐的安危。假如他对堂姐的安排是真的,一颗心倒是暂时可以放在心里了。

    “……不过,锦麟,你也知道,苏鹏泰那么对我堂姐,我怕她吃苦受累。”

    锦麟最不爱听这些话,一个堂姐,她时刻挂在嘴边。他觉得比起皇帝,他才是最想灭掉苏家的人,至少苏家覆灭后,就不用再听媳妇左一个堂姐,又一个堂姐了。吴美玉这个人,他算是沾了上甩不掉了,看着样子,他媳妇已经准备给她养老送终了。

    “苏鹏泰打你堂姐,骂你堂姐了吗?苏家公婆虐待她了吗?我听说对她可是挺好的。”锦麟道:“人家苏鹏泰好好的小少爷,娶一个比自己还大的老姑娘,家中又无妾室通房,就去外面找找乐子,还不行了?别管的那么宽。”

    “……可他哪里是默默的找,他故意让我堂姐知道,拿这件事气她。”

    “不生气不就完了,反正那个乐户之女,他也不可能弄到家里去。”

    “但是……”

    锦麟一挑眉:“但是什么?就是进庙烧香,供养菩萨,你也不能管人家心诚不诚。你堂姐纠结这个干什么,好好做她的少奶奶,苏鹏泰愿意玩就玩他自己的。”忽然想起了什么,警告妻子:“你可千万别告诉她说苏家要完蛋了,要她不必在乎苏鹏泰,那样的话,你不如直接一刀砍死我。”

    “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我又不傻。”

    “其实皇上经过乾清宫大火,怕是要加紧收拾苏家了。”锦麟道:“也就是一两年的时间。苏首辅是个随风倒,他在群臣面前并未维护新君的颜面,而是和内阁其他几个人一起让皇上下罪己诏,这条骑墙的老狐狸对皇上一点用处都没有。另外,乾清宫着了火,修缮的银子,户部肯定叫穷,说边军用费尚且缺少,让皇上切莫奢侈浪费。皇上自己的日子过的紧紧巴巴,而姓苏的老狐狸,窃国肥己,逍遥滋润,皇上早就想宰他了。”

    两个皇帝交接时,是国库最缺银子的时候,先帝的丧事,新帝登基的礼仪和册封封赏,往往一笔极大的开销。皇帝缺银子花一点都不稀奇,毕竟稍微正常的皇帝,都知道他虽然号称富有四海,但其实吃穿用度的银两都来自皇庄的收入或者外藩进贡,除了祖制规定的诸如大婚,登基之类的活动,户部出钱外。嘉奖内侍,封赏嫔妃都得他从自己的内库出钱。

    暇玉道:“都是钱闹的。锦麟,你们准备这么久,抓到苏家的把柄了吗?”

    锦麟冷笑:“把柄不缺,缺的是发难的借口。到时候一旦大狱兴起,不知要多少人丢命丢官。”

    她将碎发掖到耳后,轻轻的吻了他脸颊一下,安心的伏在他胸膛上。

    她心说,修撰史书的人,一定会把他列入j佞传之内。

    而她就是j佞的嫡妻,在后世人中眼中,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j佞也好,酷吏也罢,嫁的就是这么个人。

    别人不喜欢,可她喜欢。

    “……”

    她静默了一会,便在黑暗中对他道:“锦麟……我爱你。”

    穆锦麟一怔,遂即便诈尸般的一跃而起,扳住她的肩膀,兴奋的就差两眼冒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七十七章

    这点暇玉要比他干脆多了,心中既然这么想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她嘟嘟嘴,便道:“我说我爱你。”锦麟这次听的真切了,怔了怔,将这甜人肺腑的话消化了,不禁低头兀自痴笑。继而捧起妻子的脸,深吻起来,直将暇玉吻的双颊如染了烟霞一般绯红,他才罢手。

    锦麟心中是真的美,欢喜之下,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便又想去扑妻子,好好亲昵。暇玉怕了他的缠人功夫,笑着往一旁躲,但床铺就那么大,怎么躲的了锦麟的捕捉。被他逮到怀里,又是一番亲热。

    待闹够了,锦麟抚了抚心口,将耳朵靠在她唇边,道:“再说一遍给我听。”

    暇玉觉得别扭,小声嘟囔:“不是说过了吗?”

    “不够,不够!快点!”表情像听圣旨一般的认真。

    暇玉拿他没办法:“我再说一遍,你听好。”好一会才酝酿好情绪,羞答答的启齿道:“锦麟……我爱你……”

    他听到耳中身子先酥麻了半边,继而只觉腾地一股火燎上了脸颊,热度惊人。幸好天黑,帐内只能见到两人大概的轮廓,锦麟才不至于为了防止丢脸而钻被窝。正庆幸时,不想妻子忽然过来,想搂着他亲热。这在平时是求之不得的待遇,在此时可就危险了。他马上正人君子起来:“……呃……听到了,睡吧,别动手动脚的了。”

    暇玉表白完,想来个亲吻做结束,却被他浇了冷水,心中奇怪。可他这人向来没谱,一会向左一会向右的,计较不来。她便如他所愿的躺下安睡。不成想,过了一会,锦麟又黏糊过来,道:“玉儿,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她心中道,你缺一个复读机。

    她装睡,任他怎么搓弄都不出声,终于锦麟累了,搂着她,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喃道:“此生,定不负你。”

    —

    自元宵节那日,堂姐来诉苦后,之后再登门,便很避讳谈及她丈夫对她如何了。暇玉几次相问,她都含糊过去了。

    她大概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吧,暇玉这样想。当事人不站出来,她爱莫能助。不过,两家藉由他们的关系可以名正言顺的来往,穆锦麟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明明皇上一边磨刀一边准备宰羊,但在穆锦麟告诉苏家的全是相安无事的假消息。

    春去秋来,送走寒冬,又是一年仲夏时节。人在阳光下走,仿佛头上顶着一个火盆,灼热难耐,这连日来没下半滴雨,急的皇上和百官独步去天坛求雨,而老天爷却不给这位新君面子,祈雨后又过了大半个月,天上还是连丝阴云都没有。

    不过皇上心中,肯定是阴云密布的。

    这一日傍晚,锦麟从外面回来,热的一进屋便脱了麒麟服,坐在桌前饮消暑用的酸梅汤。暇玉给他擦了汗,起身吩咐丫鬟再从冰窖拿来冰块来。等她叮嘱完回来,竟见锦麟用汤匙盛了酸梅汤到儿子嘴边:“来,张嘴,爹喂你。”

    泽儿毫无防备的张嘴含住,很快就有了反应,他憋着嘴眯着眼,深深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捂着脑门不停的拍:“酸,酸——”

    锦麟瞧着儿子窘迫的模样,忍俊不禁。

    暇玉无语扶额,走过去抱起儿子,给他擦净嘴角的口水,心疼的哄了几句,便让奶妈抱他抱走了。锦麟意犹未尽,对着儿子的背影荡漾着笑意,不想这时趴在奶妈背上的毓泽,哼了声,将头转过去,不再看他。

    锦麟挑挑眉,笑道:“像我小时候。”

    “……”这可不是好兆头。暇玉道:“他快四岁,该请私塾先生来家中教书了。”他一向关心孩子,但却没听他说过给孩子请私塾先生的事。难道是因为他小时候整天被老太爷看着读书,想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

    锦麟继续喝酸梅汤,头也不抬的说:“等这一阵子过去,安定下来再说。你们入秋或许就要去南京了。”

    去南京,即使说皇上要对苏家动手,她和孩子最好离京去娘家暂时小住。暇玉马上警觉起来,压低声音道:“就在今年?”难怪有一阵子他每日早出晚归,最近也是,发呆在想事的时候越来越多。

    锦麟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安慰道:“你按照我说的办,便会万无一失。不过,苏家的大案,并非光是锦衣卫的人在办,还有东厂的人也会插手。有些事我没法面面俱到,但我会为你们尽量做好。”

    这一天终于来了,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有一种解脱感。头顶端着一块大石头,就要落了下来,不管是砸死还是砸伤,都好过一直承受被它折磨着带来的心理重压。

    这时他自袖中摸出一个小纸包:“你姐姐下次来的时候,你给她下到茶中将她迷倒,我会派人把她送出城外安置好。你要对来讨要妻子的苏鹏泰说说什么,我一会告诉你。”

    暇玉看着那纸包,伸出一根嫩葱纤指轻轻的碰触了一下,仿佛那是个会咬人的毒物:“史书上一定会记载苏家的大案,不知后人知不知道是由我这个妇人开启的……”唏嘘间,就听锦麟亦有几分无奈的道:“不要想那么多,好多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暇玉情绪低落起来:“我们去了南京,你自己留在京师,能行吗?”

    “不是跟你说过了,你们不在京师,我才能心无旁骛的去做事。”锦麟说罢,给妻子鼓劲一般的笑道:“过了这个坎,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也是暇玉心中的憧憬,过了这个坎,将嫁入苏家的表姐救出来,而锦麟办好这个大案得到皇上的信任,未来或许会更好吧。

    锦麟轻轻的抱住妻子,下颚搭在她肩头,道:“你堂姐下次来的时候,就是苏家覆灭伊始之日。”

    —

    夏日傍晚的风,闷热而潮湿,将衣衫黏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暇玉坐立不安的在客厅内踱来踱去,这时就听丫鬟匆匆跑来的脚步声,她便立即坐下。那丫鬟在门口喘了几口,才漫步走进来,像平常一样对暇玉道:“夫人,苏公子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穿着青灰色直裰的男子走了进来,满眼的怨气,不是别人,正是堂姐的丈夫苏鹏泰。他环视了一下屋内的状况,然后将目光低垂下来,拱手道:“穆夫人,叨扰了,在下想接内人归家。”

    暇玉一怔:“堂姐没回家吗?”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嫡妻不好惹 全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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