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阅读
我的恋人有点二 作者:未知
第 10 部分阅读
杨苏兰说:“你看,这拆迁款……”
钟石淡淡地说:“杨杨还没找到。”
刘婉彤推了推杨苏兰,杨苏兰索性说道:“你看,这房子我们家的,杨杨走了,房产证放在你那儿总不太合适!”
钟石微微一笑:“阿姨,房产证上并没有您的名字。”
旁边刘婉彤按捺不住了,说:“可是小杨没在,房子怎么说都应该交给兰姨。这应当是很明白的事情,您身为高层领导,占着这个房产,难道不用考虑到社会影响吗?”
钟石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走过去放在茶几上,打开。摊开在赵苏兰面前。
“阿姨,我和杨杨是合法夫妻。房子产权是杨杨的,所以现在我有权保管杨杨的财产。房产证上只有杨杨的名字,只有杨杨有处置权,拆迁协议别人做不了主,拆迁款也没有其他人能拿得到。所有的法律问题,您可以到相关单位去咨询。”
杨苏兰和刘婉彤面面相觑。杨苏兰拿起盒子里两本鲜红的结婚证,看了又看,去年9月份他们就登记结婚了?
“你们真的已经登记了?那她……你们现在……”
钟石截断她的话:“阿姨,杨杨无论在什么地方,现在都还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刘婉彤斟酌片刻,不死心地说:“兰姨和我爸结婚前,的确把房子过户给小杨了。可是,小杨现在不知跑哪儿去了,兰姨年纪大了,她总是需要一笔钱养老吧?小杨也有赡养的义务不是?这房子怎么说都是兰姨大半辈子的财产。”
钟石听了漠然一笑。
“阿姨,据我所知,杨杨父亲过世时留下了一些积蓄,加上他过世后单位的抚恤和保险金,足以高过当时这房子的市价,这笔钱一直在您手中,杨杨也没跟您要过,是吧?所以您再婚前把房子过户给杨杨,也是你们母女默契中达成的协议。杨杨离开几个月了,你们有人用心找过吗?既然不担心她的人,又何必担心她的钱呢?”
钟石的语气十分平淡,却说得杨苏兰面露愧疚,眼圈一下子红了。她抹了半天眼泪,站起来走了。
走到门口,她转过身来说道:
“钟石,不管你和小杨将来走到哪一步,阿姨都得谢谢你,你是真心对她好。”
看着关上的房门,钟石在沙发上坐下来,目光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神伤。
杨杨,你倒底还要让我找多久?
一天之中,当何远第三次欲言又止,钟石说话了。
“何远,有话直说。”
何远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钟大,您和陈老师……”
“你想问什么?”
对上钟石的目光,何远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索性问道:“您一直在找陈老师吗?”
“她是我妻子,我当然要找她。”
“找到之后呢?”
钟石淡淡一笑:“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何远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说:“那个……我有陈老师的消息。”
什么?
钟石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几步跨过办公桌抓住何远的肩膀,神色中掩饰不住的激动。
“你说什么?”
何远忙说:“我也是才知道的。市人民医院的吴立枫您还记得吗?”
“……关吴立枫什么事?”
“他和我妹妹高中同届,算是认识。昨天他七拐八拐地透过我妹妹联系上我,打听你们之间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说陈老师在北京。我……好不容易从他嘴里掏出了陈老师的地址。”
北京?
北京!
“马上帮我订机票。”
“您看,订哪天的?”
钟石挑眉看着何远,仿佛他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当然是下一班。”
“明天早上有一班飞机,可是您后天上午9点要出席人大的会议,这样重要的会议,您肯定不能缺席的。”
“那你就该同时买好返程机票。给我地址。”钟石垂下眼眸,表示这个话题不必再多说。
“好吧。我通知驻京办准备接待您。”
“不必。我自己安排。”
走下出租车,钟风石压下被风吹起的风衣,百感交集地看着眼前这家小小的花店——幸运草,幸运草,他的杨杨就在里面吗?
他一步步走近,隔着花草缤纷的橱窗,他看到了那个让人又气又恼的身影,那一瞬间,他的心重又安定下来。他贪婪地盯着橱窗里忙碌的身影,一时站住了,不知该冲进去狠狠教训她一顿,还是先抓过来狠狠吻个够,以慰自己这日子的气恼难堪担忧思念。
窗内的陈小杨专心整理一束花,丝毫没有感受到那两道灼热的目光,还是陈文倩发现了钟石,伸手捅了捅她的胳膊。陈小杨一抬头,赫然看到窗外那个伫立的熟悉身影。她愣愣地地看着,足足好几秒钟,意识才回到她空白的脑袋,她嘤咛一声,天女散花般抛开手中还没扎好的花束,飞快地冲出店门,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
钟石讶然看着冲过来死死抱住自己的人儿,她哭得像个被丢弃的孩子,肆无忌惮地把头埋在他胸前,尽情地哭出声来。
唉!到底谁才是被丢弃的那一个?
在来京的飞机上,他设想了种种见面后的情形,唯独没想到这小姑奶奶会是如此反应。钟石所有的气恼委屈一刻间便都消弭于无形,化作满溢的柔情。他伸出双臂抱住她,若有若无地一声叹息。
“别哭了。乖,很丑的。”
“呜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
钟石无奈地窒住。是谁突然逃掉,丢下他孤独难堪?
街上已经有人驻足窥望,陈文倩观察着眼前气质卓然的男子,这男人,绝不会是普通人,他是陈小杨的……
“呃,那个,你们还是先进去吧。”陈文倩犹豫着出声。陈小杨这样哭,万一有人疑心她苛待员工就不好了。
陈小杨放开钟石,才想起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嘟着嘴,红着眼睛,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杨,这是你男朋友?”陈文倩问道。
“我是她丈夫。”钟石沉声说。
听他这样说,陈小杨低头不语,干脆又缩回他的怀里。陈文倩非常惊讶,原来这个陈小杨真的已经结婚了?还真没看出来。她忍不住问道:“小杨,你真的结婚啦?”
“我们去年就登记结婚了。她跟我闹别扭,从家里跑了出来。给您添麻烦了。”说话的仍旧是钟石。陈小杨则索性把脸埋在他怀里,当起了鸵鸟。
闹别扭?然后跑出来三个多月?陈文倩还真是好奇。这究竟是一对什么样的夫妻呀!她笑笑说:“小杨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你们先请店里去坐吧。”
“可以的话,我想带她离开一下。”钟石说。
“可以,可以。”陈文倩连声说。钟石安抚地拍拍陈小杨,从腰间拉开她环抱的双臂,牵着她的手大步离开。陈文倩看着他英挺轩昂的背影,心中思量,自己恐怕得赶紧再找个店员了。
钟石拉着陈小杨,大步走在街上。陈小杨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问道:
“你带我去哪里?”
钟石顿住。
“……跟我回家。”
“一路走回去?”陈小杨带着泪痕的小脸漾起微笑,“你住在哪儿?”
“我刚下飞机。”
陈小杨愧疚地缩缩头,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吴立枫说的。”
呃——陈小杨一时不知该感谢这个吴疯子,还是该骂他。她嚅嚅说道:“对不起!我后来想想就这样走了不对。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你!”
一句“好想你”让钟石酝酿的怒气立刻破功。他本想好好训她一顿的。
“知道不对怎么不回去?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那个……”陈小杨再次使劲的缩缩头,“机票很贵,火车很累。再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钟石感觉脑字里某根弦嘣的一声断了,他冷哼道:“倒底是谁在婚礼前突然离家出走?你知道新娘逃婚,别人怎么看我吗?”他说着恨恨地掏出香烟,拿出一支来,点上后狠狠地抽了一口。
“你怎么也抽烟了?”她嚅嚅问他。
“以前也会抽,特殊场合偶尔一支。你走了以后,就抽的凶了。”他又深深抽了一口,注视着她。
陈小杨低下小脑袋,一双小手忐忑地抓住他的手指,轻轻摇晃,一边嚅嚅地说:“对不起,你还生我气吗?”
“唔,是有些火还没顾上发。”
她怯怯的神情勾起了钟石心中无限宠溺。他暗暗叹息,自己真是拿她没办法,本来还打算好好教训一顿的。他把半截香烟扔进路边的垃圾箱,握紧她的小手继续往前走。
“这是什么?”他忽然停住,执起她的手,瞪着她无名指上那个闪亮的小圈圈。
“戒指呀!”
“哪来的?”
“买的呗,十五块钱呢!我跟青梅在夜市上买的。”
钟石摘下那个银色的小圈,一扬手扔了出去。
“戴这东西干嘛?”
“在花店有时会有人搭讪,我买这个吓唬人,跟人说我结婚了。”
钟石对这样的答案似乎很满意,他微微勾起嘴角,环视一下四周,打算继续往前走。
“喂,你倒底去哪里?”
“嗯,我想想,先找个地方发发火。”钟石说着,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却令陈小杨脸蛋微微发烧。
“那个,我就住在后边的小区,很近。”
作者有话要说:唉,本来是打算给钟石树个强敌,让他们别那么容易重归于好的,作者没出息,终于还是没忍心!
、落难王后
陈小杨把钟石带回了她住的地下室。
只来得及开门进去,一进门,她便立刻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反转过来,紧紧抱住。贪婪的狂吻随即而至,像是急于证实什么,他急切地、深深地吻住她的唇,吮吸她的甜美,直到两个人都有些窒息。他紊乱的呼吸拂在她耳边,才一分开,他便急急地将她锁入怀中,紧紧的,似乎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合而为一,再不分离。
在这慵懒的春日的午后,在这间小小的地下室里,钟石足足发了一个下午的火。
意犹未尽。
陈小杨才知道,饥渴的男人会是何等疯狂!
“我抗议!”
陈小杨倦倦地趴在钟石身上,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前,聆听他犹未平稳的心跳,开始她第n次抗议。
“唔,又抗议什么!”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嗯?”
“你以前很温柔的,不会这么……这么……”陈小杨忽然爬起来,在他肩膀上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嘟囔道:“是不是我不在家,在小老婆身上练的?”
“嗯,练过。”钟石斜了她一眼,“继续练?”
陈小杨立刻灰溜溜地滑下去,缩进他的臂弯里。钟石微一用力,便重新把她抱在胸前。
“杨杨。”
“嗯?”
“我们如此契合,注定要厮守终生。”
钟石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脊背缓缓地游移,享受那心满意足的触感。却忽然在她浑圆的小屁屁上轻轻一拍。
“想说什么?”
“……秦正瑶说,两情相悦成不了双方共同生活几十年的基础,相同的社会背景和家世,才能保障双方厮守终身。”
“他妈的!秦正瑶的阴魂怎么还没散?”
陈小杨惊奇地翘起头看他:“你也会骂人?”
“我为什么就不会骂人?”
陈小杨缩回他的怀抱。
“你知道吗?你真实的身份和生活让我觉得陌生,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且,我妈妈和刘家那些水蛭,只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尴尬和困扰。”
“水蛭?这是你突然离开的触发点,对吗?”
陈小杨闷闷地说:“你都知道?”
“警惕得有点晚,害你跑出来吃苦。”他本来没当回事的。“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我怕自己成为你飞翔的阻力。”
钟石翻身困住她,深深地注视着她说:“阻力还是动力,由谁来界定?一个男人即使再强大,也需要汲取爱的力量。杨杨,这种力量,唯有你能给我。”
陈小杨的眼睛里忽然有了湿意。
“想说什么?说呀?”
陈小杨感觉好惊奇,她撑起胳膊对上他的眼睛问:“奇怪,怎么每次我心里想要说什么又没说,你都能知道?以前也是这样,难不成你会心电感应?”
“你每次想说什么,呼吸都会顿一下。”这一点也不神秘,他完全感觉的到。
陈小杨怔怔望着他,心里忍不住涌起浓浓的愧疚。
“我其实想说,是我太自私了。”
钟石惊讶:“怎么这样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离开。”
“不全是。”陈小杨抽了下鼻子,幽幽地说:“怪我对我们的感情信心不足,当了逃兵,轻易就放弃你了。”
“女人是水,男人是盛水的容器,应该是男人决定着女人的形态。你说信心不足,那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不管怎么样,杨杨,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准提起分手两个字。有任何事情,我们都共同面对。”
他动情地抱紧她,说:“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你让我无以承受!”
陈小杨的眼睛里升腾起一片细细的水雾,她带着鼻音承诺:
“不提分手,永远也不准再提了!”
“回家?”看着她渐渐平复情绪,他轻声诱哄。
陈小杨努力眨眨眼,她那死性不改的二货本质很快又杀回来了。只见她扬起下巴,牛皮哄哄地说:“你说回家就回家?我发现我还挺喜欢北京的。”
“也好,那你就先呆在北京好了。等我半年,半年后,不论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我一定会为你进入这座城市。”
陈小杨刚刚眨去的水雾又开始弥漫。半年,他需要放弃多少东西?包括他傲人的事业基础。
“……钟石,你怎么可以这样宠我,会宠坏的。”
“不宠你宠谁?我就一个老婆。”
“宠也要理智的。比如我要月亮,你可以带我去看星星。再比如我要大钻石,你可以给我买一颗玻璃球。”
“要月亮我肯定办不到,但给老婆买一颗钻石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陈小杨鄙夷地撇嘴:“没出息,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疼老婆?呿!”
钥匙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房门推开——
“啊——”
钟石迅速拉起被子包裹好怀里的人儿。他抬起身,拧眉看向突然闯入房里尖叫的人。一个长发及腰的年轻女人,提着一袋东西,愣愣地站在门边。
“你你你……她……她……”徐青梅瞪着床上的男人,被子外露出他赤裸的肩部和胳膊,一看就知道……他把小杨怎么了?徐青梅鼓足勇气质问:
“你……你是谁?”
钟石推了下陈小杨,谁知这小姑奶奶羞得蒙在被子里,当起了鸵鸟。
“我是陈小杨的丈夫。尊敬的女士,拜托你先关门好吗?”钟石心中无奈地暗叹。
徐青梅一转身,赫然对上一个中年妇女——“小徐,你大叫什么?”徐青梅急忙拉住探头探脑的邻居,同时呯的关上了门。
钟石推推躲在被子里的人,轻笑道:“这下被人捉奸在床了,看你还怎么在这儿混!”
被子里的人没有作声,却狠狠踢了他一脚。
哎呀!
起来。
钟石看着陈小杨穿好衣服,不禁发笑。
“笑什么笑?”
“那是你合租的室友?”
“嗯。也算是我救命恩人了。”陈小杨开始讲述她除夕晚上被徐青梅“捡”回家的经历。她讲得平平淡淡,钟石却听得心惊肉跳。该骂她莽撞,还是该说她幸运?
“说你什么好呢?没头没脑地,也敢学人家出来闯世界!你以为花花世界跟你的幼儿园一个样子吗?”
“……人家以后不敢了嘛。”陈小杨心虚地垂头。
钟石无奈地叹息。他不禁抬手在她头上轻轻一扣:“去叫她回来呀!”
“……你去。”她没脸出去。
“打她电话。”钟石无奈地说。
徐青梅真不敢相信陈小杨已经结婚了,而且,这位英俊贵气的钟先生看起来绝对是成功人士。
“原来你不是落难公主,而是个落难的王后。”徐青梅看着陈小杨身上地摊淘来的春装外套,忍不住抱怨:“小杨,你说你家里有个这么好的老公,你出来乱跑什么呀!”
陈小杨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呀青梅,我不是要骗你,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跟你说。”
徐青梅说:“我不是要怪你。但是你这样单纯冲动的性格,还是回家去老实呆在老公身边的好。”
钟石赞同地瞄了陈小杨一眼,陈小杨有些窘,她摸摸鼻子,问:“你今天下班好像早了些,晚上有工作?”
“本来有个服装秀场,叫我去做助理,我提前跟老板请了假,可是刚才又临时通知我说人手够了。”徐青梅说着,打开带回来的塑料袋,指着里面的几个面包说:“本来是回来给你送晚饭,没想到……这样吧,你们好好谈谈,我今晚去找个朋友挤一晚上。”
“不必。”钟石叫住她,说:“我有住处。这些面包先放一放,我和杨杨能请你一起吃个饭吗?”
徐青梅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小杨便拍着手叫起来:“好,好,一起吃饭。青梅,你不知道,这家伙可会吃了。他们家是做厨师的。”
钟石失笑。他宠溺地问:“想吃什么?”
“随便,只要不是面包就行。”
陈小杨郑重决定,三年之内她绝不再吃任何一块面包,不管什么口味。
钟石带着两个女孩来到街上,抬手打了辆车。晚下班的高峰期总是堵车,还好钟石要去的地方并不远。下了车,他径直牵着陈小杨的手,招呼着徐青梅走进一家餐厅。他们来到一间雅致的包厢,陈小杨讶然地看到包厢里还有两个人。
霍英程和吴立枫。
他们俩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她想起霍英程正在中央党校学习,唔,估计都是钟石叫来的。
看到钟石他们进来,霍英程连忙从座上站了起来,微笑招呼:“钟大,你们来了。陈老师,好久不见。”
陈小杨厚着脸皮点点头,一句“好久不见”让她颇有些不好意思。霍英程转向徐青梅:“这位是——”
“杨杨的朋友。”钟石说着给霍英程和徐青梅做了介绍。“大家都是朋友,互相认识一下,也好有个照应。”
吴立枫之前跟徐青梅见过面,客套之后,吴立枫便嚷嚷道:“别只顾说话,我都饿了。好不容易有幸让钟大人请客,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拿过菜单,开始豪气地点菜。菜品很快端上来,他们边吃边聊,钟石随意问了一些徐青梅的情况。他看着陈小杨大快朵颐,边给她夹菜,边说:“吃这么多水煮羊肉,当心这个季节上火。”
“唔,好吃。我来到北京三个月了,根本就没吃过羊肉。你知道北京的羊肉多贵吗?”
钟石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吴立枫却一声嗤笑:“活该!”
陈小杨一抬头,嘴里嚼着肉,口齿不清地叫道:“你才活该!吴疯子,你坏蛋,叛徒,汉奸,狗腿子……”
“啧,狗腿子!这是骂我呢还是骂你老公呢?”吴立枫从容反击,气得陈小杨撅起嘴努力瞪他。
“钟大,你明天好像……”霍英程知道市里明天的重要会议,关切地问起钟石。钟石点点头:
“明早五点二十的飞机。来得及。”
陈小杨一愣。她呆呆地问:
“你明天就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是不是太腻歪了?
、我们一起回家
“对。有个重要的会,必须出席。”钟石望着她,斟酌着说:“杨杨,你现在要做决定,跟我回去,还是留在北京。留下的话,明天让霍英程给你们俩换个合适的住处。跟我回去,我现在叫人给你买机票。”
陈小杨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耸耸肩,口气轻松地说:“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北京。这里整天雾霾,整天堵车,冬天冷得要死,空气干得难受,一点也不好玩。”
钟石望着她,温柔地笑了:“行,我们一起回家。”
吴立枫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这样才懂事。难得你的脑袋还有偶尔清醒的时候。不过,有的人据说来北京三个月了,连长城都没去过,哈哈哈……”
“你还敢说!”陈小杨恨恨瞪他,扭头向钟石告状:“前几天他非要带我去故宫玩,结果他一直吓我,净说什么故宫灵异事件,还拉我去看珍妃井,说珍妃指不定就会从井里爬出来找我,吓得我腿都软了。”
钟石挑眉看向吴立枫。吴立枫尴尬地摸摸鼻子,说:“那个……我,我那不是关心她的安全嘛!”
钟石看着他和陈小杨的互动,心中忽然有些烦闷。他暗暗决定,下次如果有到爪哇国终身进修的机会,一定让这吴疯子去。
临别时,钟石安排吴立枫顺路送徐青梅回去。陈小杨嚷嚷着要回去收拾行李,钟石拉住了她:
“有重要东西的话,明天让霍英程帮你拿,快递回去。”
钟石打开手机,翻找了一下,随手撕下一张便签,写了个手机号码递给徐青梅:
“明天打这个号码,让他给你一份适合你的工作。”
徐青梅迟疑着接过来,问道:“这是谁?”
钟石微微一笑:“去了就知道了,也是搞服装的。你只要告诉他,你是钟石老婆的朋友。再有什么难处,你不妨联系我们。”
两个女孩依依不舍,拉着手说个没完,虽然说不上伤感,可彼此心中都知道,这一分开,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趁着这机会,吴立枫凑近钟石,悄声说道:“大领导,你任重道远啊,那丫头心中的暗影恐怕并没有化解。”
“暗影?为什么?”钟石不动声色地问。
“她内心一直不安定。你越优秀,越爱她,她心中就越患得患失。所谓得到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以这丫头的性格,当她潜意识中觉得不安全,害怕失去,她自然就会逃避。你承认吧,全世界都会觉得你对她的感情不可思议,她心里当然也会滋生一片不安的暗影。”
钟石微哂:“你的世界还真小。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她这一种,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口中说着,他眸光中却有着一抹深思。
离开餐厅,钟石拉着陈小杨打车去了某个商业中心,他径直走进一家知名品牌的珠宝店,很快挑选了一枚简洁典雅的红钻戒指,不由分说戴在陈小杨的无名指上。
“漂亮,很配你的手。以后不准拿下来。”
付款。走人。前后只用了几分钟。以他的情况,养一个老婆还用不着让她受半点委屈。
何远考虑的真是周到,他给钟石预定了离机场比较近的酒店。当钟石和陈小杨来到酒店客房,已经是很晚了。考虑到第二天天一早要赶飞机回去,他们简单洗漱了一下便上床休息。陈小杨一沾着枕头就香甜地睡去,却下意识的紧紧抱住钟石的胳膊。不知为什么,钟石却失眠了。他注视着身边久违的睡颜,真实的感受着她正在自己身边。
他会如此害怕失去,那杨杨呢?他想起了吴立枫的话,那个疯子虽然嘻嘻哈哈不靠谱,但却有洞察人心的敏锐。
他不禁伸手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像是得到了什么保证,总算安心地睡着了。然而他并没能睡多久。四点刚过,客房管家敲门叫醒他们,送来了陈小杨的机票。两人匆忙洗漱收拾一下,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这是陈小杨次坐飞机,挺新奇的。
飞机将要起飞,钟石给她嘴里塞了颗奶糖,帮她系好安全带,微笑着看她,这丫头东张西望,好像不是太安静,怎么啦?
“干嘛给我吃糖?”
“起飞的时候不会有眩晕的感觉。老实吃糖,别乱动。”
等到飞机飞上天空,陈小杨又开始东张西望,坐卧不安。钟石好笑地看着她,问道:
“座椅上有蚂蚁咬人吗?”
陈小杨讪笑半天,嚅嚅说道:“那个……我回去会不会被人笑话?”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钟石没好气地说:“被笑话的人是我,小姑奶奶!”
“笑话你干嘛?”
“新娘婚礼前突然跑掉,你说人家笑话我什么?传说中我已经成了性变态了,不然有的人怎么会逃婚?”
“……对不起!”陈小杨垂首低眉,一副忏悔的模样,但抖动的肩膀却暴露了她的诚意。
死丫头,居然还有脸笑?钟石气恼地屈指在她头上轻轻一弹,陈小杨却一下子扑到他怀里,闷笑起来。
“少心没肺。你还敢笑!”
“对不起!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杨杨,夫妻一体,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应该相互坦诚,一起面对,好不好?”
“好。……我们还没离婚哪?”
“离婚?”钟石愕然,旋即明白过来,好笑地训斥她:“你以为随便写个莫名其妙的纸条,就可以离婚了?那民政局完全可以撤销了!真是够白痴。港台剧看多了吧?——对了,小笨蛋,这笔帐咱们回去慢慢算。”
陈小杨傻眼。
“……我要从飞机上跳下去,别拉着我!不要拉着我!”
“请便。”钟石笑着指指舷窗。
陈小杨缩头,缩头,再缩头,缩回他的怀抱。
前座的老者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面含微笑。一对窃窃低语的情侣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甜蜜!
几个小时后,飞机缓缓降落,李安勇开车直接来到飞机跑道接他们。没办法,钟石必须赶在9点前参加会议。
李安勇看着钟石在飞机舷梯上出现,大手中包裹住一只小手,陈小杨紧跟在他身后,一同出来。李安勇多少知道钟石突然飞北京是为了什么,虽然有思想准备,可看到二人亲密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还是禁不住有些惊讶。他默默地想,这对情侣果然不是寻常人等可以理解的!
“我要去开会,你先回家。”车子驶出机场,钟石对陈小杨说。
陈小杨望着面有倦色的钟石,心中不断后悔。如果她再勇敢些,再多想一想,他们也就不会分开这好几个月,甚至延误婚礼,害得他匆匆忙忙跑到北京去找自己。
“先送你去开会好了。我又不赶时间。”
“噫,知道体贴了?李安勇,先去会场。”
稍后,车子在会堂后门停住,陈小杨看着钟石下了车,迈步走向会堂后场的门。门口一下子涌出十几个人,急切地围着他说着什么。钟石简单地交代几句,并随手脱下风衣,旁边立刻有人接过去,他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门去。
陈小杨恋恋地收回目光。
“小李,麻烦你送我回家。”
回家。
她曾经以为,他们的缘分已经从她不告而别终止,而他却突然出现在北京,一如既往地包容宠溺。
她以后绝不再偷偷离开他半步!
傍晚时分,钟石带着陈小杨的锦鲤回到家中。他放下鱼缸,满意地看了看温暖柔和的顶灯,开始搜寻那个身影。不在卧室,厨房里却有动静。他讶然走进厨房,发现陈小杨正在忙碌。
“哇,洗手做羹汤,你肯定你做的饭能吃?”钟石从身后拥住她,笑着打趣。
“去你的。我煮了小米粥,青梅教过我的。这些菜洗好了,可是我怕做不好,等你来炒。”
“嗯,我家的小老婆真能干!徐青梅真应该教会你做菜。”钟石满足地笑。
“在北京时我们没有厨房,根本没做过菜。青梅有个电饭煲,我们经常用电饭煲煮粥,配着面包吃。青梅每天换着花样从店里带面包回来,可是整天吃面包,时间长了看见面包就反胃。”
“你瘦了很多。”钟石说着,洗手开始炒菜。
“瘦了吗?没感觉。”
“以前你算得上丰满,现在最多能算适中。”钟石说着对她眨眨眼,“我仔细摸过了的,不会有错。不过可不能再瘦了,影响我的福利。”
“讨厌~~”陈小杨不依地娇嗔,用胳膊捣他。“可是我买衣服还是穿l号的。”
“肥了。”钟石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蓝色外套,说:“明天赶紧去买几件合适的春装,这衣服真难看。”
“难看吗?人家青梅是搞服装设计的,挑的衣服实惠又方便,挺好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双双把家还,哎,我心眼儿真好!话说,901马上就到了,咱们改每天一更好不好?要是没人反对,橙子就每天10点更新一章行不行?
、情有独钟
吃过晚饭,陈小杨主动收拾了碗筷,出来时看到钟石伫立在阳台上。她走过去,钟石拉过她,从身后抱住她,把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起看远处的万家灯火。两人静静的站立着,享受温馨的宁静。
“杨杨,你知道吗,这就是我渴望的生活,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一起做饭,聊天,工作可以很累,回到家却有一个温暖的港湾。你可以不完美,但是你爱我,信我,可以让我停泊。”
他感性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诉说,轻柔地吻过她的耳垂。
“可是,在遇到你之前,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根本没想过。我曾经认为,我注定会孤独一生。”
陈小杨回过头,怔怔地望着他,她感受到了他话语里的某种不寻常。
“我从小就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尤其是女人,而且越来越明显。女人对我来说,除了一般讨厌的,就是特别恶心的。”
回忆起那段心路历程,钟石心中此刻却很平静。
正该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他却对异性避若蛇蝎,每次接触到女生的身体,就会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严重的时候两只膀子会突然起鸡皮疙瘩,满满的,又痒又麻。渐渐地他开始变得孤僻,冷漠,内心恐慌。小学时他几乎是有名的顽劣,中学时学习成绩开始突飞猛进,仿佛只有学习出色,才能让别人认可,才能证明自己跟别人一样正常。
陈小杨讶然地听着他说起,内心不禁震撼。
怎么会这样?
“大学时我自己有了些认知,开始正视自己。我讨厌女性,可我又不是同性恋,我很确定自己对男生没有任何欲望。我也有性幻想,大学里也偷偷地看□□。为了证明自己是正常人,我曾在不到一年内换了7个女朋友。我甚至带女人去开房,却在她□□裸扑到我身上时,当场恶心地吐了。那之后,我开始讨厌一切靠近我的女人。我身边的人背地里议论取笑我,怀疑我的性向,卓朗说我是美女过敏症。甚至还有男人向我表白。”
钟石轻柔温和地诉说,仿佛他说的只是别人的故事。陈小杨却听得心痛,她转过身,温顺地抱住他。
“那肯定是化妆品过敏,真的,很正常,很多人都有,只不过你比较重一些罢了。”
钟石无声地笑了,他拥住她,感受她在自己怀抱的充实感。
没有人会明白那种内心的苦闷压抑。他只有努力做到最出色,任何事情都要做到最好,来证明和掩饰自己。他渐渐变得淡定从容,觉得人生反正如此,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工作以后,他打定主意做个冷漠的政客,用事业来填补自己的人生。他没想过成立家庭,结婚对他来说根本不用考虑。但是,心底的某个地方那种空旷,空得令人绝望。
“很长时间以来,我几乎不再期待人生除了事业之外会有什么意义。”
他抬起她的小脸,温柔的眸光在她的小脸上流连。
“你知道吗?在那个初夏的午后,当你跑过来,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我整个人浑身一震,很舒畅,很温暖,如沐春风,一点也不难受,有一种想要把你锁在怀抱里的冲动。”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他当时被自己这样奇异的感觉吓到了,还没来得及反应,陈小杨就就跳上公交车扬长而去。离开她之后,钟石好像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整日心神不定,满脑子都是她的笑容。
“我开始觉得,我根本完全正常,许多年来的孤寂,只是为了等你。我跑去周明龙那里,凭着一点点简单的线索,用公安局的人口信息系统找你,却总是找不到。”
他再次苦笑。
那时候他以为她姓杨。找了几次,几乎绝望了,满心怨恨,这世间既然有这样一个人,既然在他身边出现,上天却为什么只给了他一面之缘?这样何等残忍!
“再后来,你都知道的。当我看到你进了那家餐厅,你无法想像我狂喜的心情。我当时想,不管等多久,我都会寸步不离守在餐厅门口,等着抓住我生命的精灵。”
他锁她入怀,动情地深吻。
“杨杨,上天对我很公平,你一定是我专属的精灵。可以让我尽情爱,尽情宠,携手共度人生的每一个日子。”
陈小杨深深震撼到了。她从没有想到,他们的相识相恋,还有这许多曲折的隐情。
“……你怎么都没告诉过我?”
钟石的脸上微微有些郝然。他埋首在她颈间,轻声说:
“我不知道你会怎么看待,我可以不在乎他人的非议,却承受不了你的质疑。我也怕你认为我对你只是缘于男人的欲望。杨杨,我爱你,我发誓我会用整个生命去爱你,你的迷糊,散漫,乖巧,开朗,我甚至觉得,我们一定是为了彼此而存在。杨杨,相信我,这绝不仅仅是欲望。”
这一刻,陈小杨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努力眨着眼,语气轻松地笑着说:“说什么呢!什么生命不生命的,不许危言耸听。你呀,肯定就是化妆品过敏症,我从来不化妆,碰巧让你给遇上了。”
她摆着手,口气十分认真:“我以前有个同学香水过敏,一闻到香水味儿就吐,沾到一点香水就浑身的红疙瘩。还有啊,据说男女互相吸引,是因为人体磁场相同,咱们俩的人体磁场可能特别了些,爱情多巴胺也正好独独的臭味相投。”
臭味相投?钟石听了失笑。这丫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她轻轻推他:“走啦,昨晚就没睡好,这两天累死了,赶紧去睡觉啦!这几个月身边没有你,我睡觉都睡不香。”
这体贴的小东西!钟石拥抱着她,一时没动。
“好啦,我保证,我以后绝不离开你乱跑了。要是我再乱跑,你就把我抓回来使劲打屁股。困死了,洗澡睡觉。”
下了班,钟石脚步轻快地往外走,经过慢吞吞的谢宏涛,他淡淡说道:
“晚上一起吃饭?”
谢宏涛同样淡淡扫了他一眼,说:“今儿什么日子?吃哪门子饭?”
钟石轻笑。这位表哥大人也不知是怎么了,自从被他强行借调到市政府办公室,公开场合努力跟他撇清关系,私底下见到他总是一股子火药味,当然,咳咳,他自己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
钟石微微勾起嘴角,愉悦地笑道:“杨杨煮的粥相当不错,你不想吃就算了。”
“什么?”谢宏涛一声大叫,引来数道关注的目光。他看看周围,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问道:“小杨?她在哪儿?”
“家里!”
“哪个家?”
“我家呗,笨!”
钟石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悠然走向自己的车,自顾自离开。谢宏涛呆立片刻,连忙驾车跟上。他跟着钟石来到钟石的住处,打开门,谢宏涛果然看到了陈小杨。只见那丫头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一双白嫩的脚丫子在沙发扶手上高高的跷着。而电视机却还在不知疲倦地播着时下正热的古装剧。谢宏涛憋了一肚子的说教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发作了。
钟石扫了谢宏涛一眼,忽然后悔就这样放他进来。他放下手中的钥匙,轻手轻脚走过去抱起陈小杨,一路抱进了卧室。谢宏涛无奈地别开眼去。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看到钟石出来,并关紧了卧室的门,谢宏涛立刻追问他。
“昨天。”
“她自己回来的?”
“我在北京找到她,就把她带回来了。”
谢宏涛沉默半晌,说:“你们两个,还真让人搞不懂。你打算怎么办?”
“五一结婚。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她妈妈和刘家那边怎么安排?”
“……你还是跟她自己商量吧!”谢宏涛说,“他们知道小杨回来了吗?”
“我没有联系过。我不打算在这边宴客,你的看法呢?”
“挺好。红包省了。”谢宏涛咧嘴一笑。
谢宏涛前脚刚离开,陈小杨后脚便从卧室里出来了。
“醒了?”
陈小杨摸摸鼻子傻笑:“早醒了。你把我抱进去的时候我就醒了。”
“那干嘛装睡?”
“二表哥肯定会教训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他一直很担心你。”钟石拉着她一起坐下,说:“对了,杨杨,我们五一举行婚礼好吗?总得给家里一个交代。”
“……到五一还有6天。”陈小杨弱弱地说。
“我不想再等了。一切从简,你说好不好?”
陈小杨点点头。
“你妈妈那边……”
“我有空会打电话给她的。”陈小杨似乎都想好了。
钟石考虑再三,还是说道:“前些日子她来找过我。锦湖公园的房子要拆迁了,她找我想要拆迁补偿款,被我拒绝了。”
“补偿款?一大笔人民币?”陈小杨惊叹不已,“我现在是小富婆了?那我们可以买新房子了吗?”
“等等看吧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座城市。”钟石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认真地说:“杨杨,房子是你的,补偿款也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给她一部分?毕竟年纪大了。”
“她现在并不缺钱。如果她老了需要照顾,我当然不会推卸责任,不过现在用不着。”
钟石由衷地微笑:“杨杨,跑出去几个月,你好像成熟多了。”
陈小杨说:“我想过了,我们既然在一起,就不要让不重要的事情影响自己的幸福。”
她说着跳起来,手舞足蹈地叙述:“我今天打电话给花店的陈老板,给她道个歉,怎么说我突然辞工离开都不好。我还给金晴打了电话,她骂我骂的好凶啊,亏她是孕妇,也不注意胎教。我还打电话给刘恋,居然停机了。我还联系了青梅,不过她好像很忙。”当然,有个电话她明智的没说出来,高大帅哀怨地打来电话,问东问西,终于相信陈氏小杨早已经罗敷有夫,冠上钟姓了。
钟石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笑着说:“刘恋你很快就能见到了。你这一天倒挺忙啊,呆在家里不无聊?”
“嗯,其实有点无聊。”
“那好,明天去上班吧!”
陈小杨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上班?算算我都大半年没上班了,人家幼儿园还不开除我?”
钟石轻笑:“陈老师因公负伤,在家里养病,怎么会开除呢!”女人闷在家里没事干,就会胡思乱想,多么惨痛的教训!钟石觉得务必让她去上班。
他站起来,拍拍她,“小呆瓜,再这么聊下去没饭吃了。”
“嘻嘻,忘了。”陈小杨跟着他跑进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一章写得好忐忑,橙子还专门研究了人体磁场和爱情多巴胺这些东东。有时候,有的人一旦靠近你你会感觉很抗拒很不舒服,有时候对陌生人一见如故似曾相识,很愿意靠近他,橙子觉得这就是缘分。
、关系乱了点
陈小杨糊里糊涂调入了市第二幼儿园。
“怎么会这样?”
第二天早上,陈小杨赖在车上不肯下去。
“寒假前你的关系就转到这里了。这家幼儿园离市政府最近,我们以后一起上班下班,多方便!”钟石微笑诱哄。
离得近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担心陈小杨继续呆在小葵花幼儿园,很容易想起那可怕的车祸场景。
还是远离些好。
反正作为他的家属,这样的调动也是在政策范围内。
“可是……”
“乖,进去吧,我要迟到了。直接去园长办公室报到就好。”
陈小杨磨叽着下了车,走进二幼的大门。二幼!二幼哎!鼎鼎大名,市区最好的幼儿园之一,听说管理很严苛,人际很复杂的。
唉!
陈小杨仿佛看到一个箩筐那么大的鸭梨,重重砸在她的头上!别见笑,陈家小姑奶奶从来都是没有理想缺乏斗志的。鸭梨太大怎么吃下去不消化!
她转身去看,钟石的车已经离开。算了,死就死吧,有什么大不了!
园长客气地接待了陈小杨。因为在学期中途来到,各班老师都已经齐备了,陈小杨被安排暂时协助幼儿园卫生室的工作,负责统计当天幼儿入园情况,患病幼儿名单等。这看起来简单,其实挺琐碎,好在之前的制度、档案都很详细,她只要照着做就好。这项工作上午比较忙些,下午则几乎没什么事,她只好呆在卫生室上网看小说。
春日温暖的阳光隔着大玻璃窗洒在她身上,让人禁不住昏昏欲睡。陈小杨放下鼠标,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对上卫生室两名新同事好奇探究的目光。她淡淡一笑,索性站起来,随意走进校园。她绕着围墙边的几颗粗大的水杉转了几圈,想了又想,终于拨通了杨苏兰的电话。
无论如何,毕竟还是自己唯一的女儿,杨苏兰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激动地叫了起来。
“小杨?你在哪里?你跑哪儿去了?”
“妈,我挺好,过几天会去看你的。”
“你说你这丫头,放着好好的婚不结,搞成了什么样子?你跟钟石,你们俩倒底怎么回事?你实话对我说,那个钟石是不是真有什么问题?他倒底……”
“妈,他什么问题都没有!你能不能别乱猜疑?”陈小杨打断她的话,“我突然离开,到底因为什么你心里有数!”
要说赵苏兰,本来是一种扬眉吐气的心态,一直平凡窝囊没出息的女儿忽然要嫁给年轻有为的市长了,刘婉彤开始巴结她了,旧同事有求于她了,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十分舒畅。也因此,她一心要把人家求她事情办好,一心要弄出一个足够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豪华婚宴,来证明她现在真的是今非昔比,地位不同了。
在赵苏兰的想法中,像这些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哪成想,女儿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想到钟石当日那满脸的怒气,还有他明显对刘家的憎恶,赵苏兰悔不当初。可是,已经都这样了,那么她就更不能再有损失了。想到这儿,她立刻想起了房子的事。
“……现在别说这些了,你在哪儿?先回来一趟。我们家的房子要拆迁了,房产证扣在钟石手里呢!我听说不要安置房的话,拆迁补偿款每户有四五十万呢,你们两个搞成这样子,总得把房产证先拿回来。唉,说你什么好呢,多好的一桩婚事,你就那么一走了之,钟石就算不恨你,怕也不会再接受你了……”
陈小杨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妈,你跟刘叔既然合得来,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晚年生活,其他的事情你少操心,好吗?”
杨苏兰说:“我能不管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
“妈,我前几天梦见爸爸了。他跟我说只要我幸福快乐就好。他从来就没想过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电话那端的杨苏兰一时沉默了,陈小杨挂断电话。
四点刚过,陈小杨便接到了钟石的电话,让她放学后直接到他办公室等他。
幼儿园四点就放学,老师晚办公到四点半。问题是钟石却至少要五点钟才能下班,请注意是至少。陈小杨这时才发现“一起上班下班”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罢了。看着同事们纷纷下班离开,她只好拿起包包,走出幼儿园。市政府真的很近,拐过一条街区,用不了十分钟就到了。
这是震惊市政府的“红衣美少女”事件之后,陈小杨第二次来到这座办公大楼。她今天穿了件橙红色的毛衣开衫,一路经过警卫进了大门,穿过宽敞的大院,走进楼下大厅,相对于上一次的重重阻拦,今天连个出来问她一声的人都没有。
这是怎么了?市政府遭遇恐怖袭击了?
殊不知她这突然逃婚的新娘重又在市政府出现,别人搞不清楚状况,招呼不是,不招呼也不是,怎么好跟她碰面?
站在一楼大厅,陈小杨犹豫地停住。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工作人员出来,还没等陈小杨开口,人家匆匆拐进了另一侧的房间。
陈小杨没招了。她干脆拿出手机,拨通“专线”,弱弱地问道:
“喂,你办公室怎么找?”
“12楼,7号。”
她挂断手机,四处张望一下;正打算去乘电梯,何远从电梯里大步跨出来,笑着迎向她。
“陈老师,下班啦?我带你上去。”
这么快?
何远似乎看出了她的疑问,解释道:“刚才钟市长在窗口看见你进来了。”
何远带着她来到钟石的办公室门前,笑笑说:“钟大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陈小杨推门进去,钟石正和一个中年人谈话,见她进来,那中年人微笑着向她点点头,出去了。
“今天上班怎么样?”钟石招招手。
陈小杨撇着嘴,没有走过去,却在他办公桌前站住了。她环视了一下这间办公室,办公桌、绿植、成排的书柜、沙发会客区——真是一点儿新意也没有。
“上午很忙,下午很闲,中午吃得很饱。”陈小杨说,“明天下班我自己做公交回去。”
“为什么?”
“我才不要每天招摇过市来等你。”
钟石起身走近她,笑着说:“你以后来了可以去旁边霍英程的办公室玩电脑,再不然就到附近逛一会儿街。”他说着手一翻,不知怎么就变出一盒喜糖来。
“哪来的?”陈小杨开心地接过来。
“办公室有人结婚。杨杨,我们结婚不在本市宴客,你看行不行?”
“赞成。最怕麻烦了。”
这天下午,钟大领导大大方方地牵着“红衣美少女”的手下班回家,再一次让市政府大院惊爆一地眼球。
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陈小杨刚上了三天班,便又开始请婚假。
钟原亲自开车到机场来接他们,看到钟石和陈小杨挽着手走出机场,钟原微微一笑。钟原跟钟石身高差不多,比钟石身材显得壮硕,看上去挺严肃。
钟石的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陈小杨看到的是一套普通的四居室公寓,中式装修,客厅里坐着三个人,钟石牵着陈小杨的手一进门,六道目光紧紧盯在陈小杨身上。
“杨杨,这是我爸妈。”钟石指着沙发上两位老人。钟石的爸爸看起来跟钟原很像,高大壮硕,而他妈妈则身材娇小。钟石的面容和他妈妈更多相似。
“叔叔阿姨好!”陈小杨微笑着问候。
钟妈妈脸一板:“媳妇,怎么说话呢?”
“爸爸妈妈好。”陈小杨从善如流。
钟妈妈立刻得意地笑了,她捅了捅身边的老公,牛气十足地说道:“看见没?我终于有媳妇了。”
陈小杨还来不及细品她这句话,钟石又指着旁边俏生生站着的年轻女人说:“这位叫二姐,是……”
“我老婆。”
钟原抢着说,说着不满地瞟了钟妈妈一眼。
呃,这关系乱了点吧?陈小杨给了钟石一个询问的眼神,钟石但笑不语。
“媳妇,过来,咱们抓紧商量一下婚礼的事儿。真服了你们,你们要结婚,头天晚上通知家里就好,提前6天是不是太早了些?”
钟妈妈一边唠叨着,一边凶巴巴地拍开钟石的手,抢了陈小杨就走,又回头叫道:“菡子,你也过来。别老跟在男人屁股后头。”
呃——不得不说,这婆婆大人跟陈小杨想象中的差距还真不小!
看着陈小杨被老妈拉走,钟石笑笑,对钟爸和钟原说:“时间的确仓促,叫家里为难了。”
“说什么呢!我弟结婚,别说6天,就是6小时,我也保证办得体体面面的。”钟原说。反正商场、饭店都是他自家的,不麻烦。
“现在剩不到5天了。”钟爸在一旁说,“钟石,这次不会再临时取消了吧?搞得我们都不好跟亲戚朋友说话了。”
钟石忙说:“爸,对不起,上次事出有因,都怪我。是我临时有不得已的事情,才把婚礼推迟的。”
“不是要怪你!你能有个幸福的小家庭,家里就安心了。”
说着,钟爸和钟原互觑一眼——有些事,有待观察。在钟家人的想法里,婚礼取消,恐怕是钟石那小子根本就不愿意结婚的缘故,再或者所谓的婚礼本来就是个安抚人心的幌子。
陈小杨一直还担心,因为上次她逃婚的事,公婆不待见她。殊不知钟家人早已把她归入了受害者行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钟妈妈:媳妇,隔壁三姑的四嫂的五婶子,总是跟她媳妇合伙儿欺负她儿子,太好玩了!
小杨:酱紫。。。酱紫不好吧?
钟妈妈:傻,女人才是一伙儿的。
小杨:。。。。。。
、不靠谱婆婆
陈小杨被钟妈妈拉着,径直出了门,居然随手推开对面的单元走了进去。
呃,原来这也是他家的?
“刚才那间我跟你爸住,这间是菡子家。你跟钟石以后住顶楼的那间。他自己挑的。”钟妈妈边走边说,“不过时间太紧,顶楼的房子还没收拾好,你们婚礼前先跟我们一起住好了。”
钟妈妈亲热地拉着陈小杨坐在沙发上,菡子端来两杯果汁,浅笑着坐在一旁。
“可见着你了,要不是钟石拦着,我早跑去看你了。”钟妈妈抱怨着,忽然问道:“媳妇,说说,我儿子怎么样?”
“啊?”陈小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旁边菡子却掩口笑了。
“……挺好啊!”陈小杨说。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陈小杨想了想,才说:“唔,快一年了吧!”
“怎么认识的?”
“那个……大街上抓到的。”看着钟妈妈差点掉下来的下巴,陈小杨厚着脸皮说:“我在大街上抓住他,就在一起了。”
“同居多久了?”
这个……陈小杨扳着手指数了数,嗯,从去年暑假算起的话——她红着脸,老实回答:“10个月。”
钟妈妈一拍大腿:“10个月?十月怀胎,孩子都该生下来了,你们怎么还没动静?”她一脸暧昧地凑近陈小杨,问:“是不是我儿子不行?老实交代,你们一个月几次?”
那口气,真是足够八卦了!
陈小杨愣了一下,终于明白过来,只觉得全身的血腾地一下全涨到了头上,她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位刚刚才见面的婆婆,说不出话来了。
“呿,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咱们仨反正都是女人。你怎么跟个没经事儿的小姑娘似的?”
陈小杨看看旁边的菡子,她早已笑得掩口别过脸去。
恰好此时,房门咔嚓一声,钟石推门进来,他疑惑地看看陈小杨绯红的小脸,淡淡扫了一眼老妈。
“妈,你欺负我老婆。”
钟妈妈一把搂住陈小杨,叫道:“谁说的?我们这联络感情呢!对不对,媳妇?”
钟石走过去,强硬地拉开老妈,把陈小杨抢到自己身后。
“走,杨杨,我们去试婚纱。”说完,拉着陈小杨就走;一边还故意嘱咐道:“离我妈远点,她喜欢跟自己儿子抢媳妇,变着法子地教媳妇学坏。”
“乱讲,你这才叫使坏!”钟妈妈努力瞪了钟石后背两眼,看着关上的门,悄声问:“菡子,你看他俩是来真的吧?”
“我看他俩挺好的。不过妈,哪有你那么问的!”
“有什么不能问的?对了,菡子,你们俩一个月几次?”
咳咳咳……
陈小杨试穿了那件漂亮的婚纱。层层叠叠的薄纱罩在拖地长裙外面,华贵大气,尤其是头纱,前面正好遮住脸蛋,后面泡泡纱的设计,飘逸地垂到腿部,浪漫而唯美。重点是穿在她身上十分合适。
时间这么仓促,钟原从哪儿弄来的?
“几个月前就按你的身材专门请人设计,钟石选中的这款。现在好像肥了点,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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