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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变故

      吃罢晚饭,玉姝回到棠梨小筑已是亥正。

    一回来,阿豹就像是睽别已久,荣归故里的游子,昂着头,翘着细溜溜的小尾巴里里外外巡视几圈,又去它那屋查看小耗子们是否安好,见并无异常,才放了心,跳床上洗脸睡觉。

    这一夜,玉姝睡了醒,醒了睡,做了两三个没头没尾的怪梦。

    清早,玉姝浑身乏力歪在床上,仔细回想昨晚究竟做的什么梦,可一个都想不起来。重重叹口气,无精打采的由着金钏银钏伺候她洗漱更衣。一切收拾妥当,张氏和茯苓端来早饭。

    胡麻粥配茄子鲊。

    玉姝一见茄子鲊眉眼带笑,抬头想叫张氏别光顾着忙活,先坐下吃饭,却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这又是怎的了?

    玉姝关切的执起张氏的手,“阿娘,你哭了?有人欺负你?”

    在别院住这些天,婢女仆役也都知道了玉姝是王爷的心头肉,张氏是玉姝的眼珠子,没人敢触霉头,惹张氏不高兴。

    所以,玉姝话一问出口,也觉得不大可能有人欺负张氏。

    张氏也不遮掩,“石榴明儿一早就要启程回永年县了。我舍不得她,跟她说会话的功夫就哭了。”说罢,不好意思的冲玉姝笑笑。

    玉姝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封石榴在凉州城耽搁许久,是时候回去了。

    馆陶氏依附于秦王府,而且,馆陶牧又特意嘱咐封石榴,叫她多与玉姝亲近,所以,若是玉姝在京都长居,封石榴有心把熙熙楼也搬去京都,方便照顾玉姝。

    说话简单,付诸行动却是千头万绪。

    田庄、铺面一买一卖所费需时,加之京都人事复杂。虽说熙熙楼在永年县底子打的不错,可要想站稳脚跟,实非易事。

    张氏一说,玉姝猛然想起该写几封信回去,与苏荷,秦十一娘还有尤七、鱼六斤道声安好。

    因她伤未痊愈,写字太多伤神,就简略将凉州城的风土人情说上一说。至于她在羊角坡遇险,中箭命悬一线,以及和秦王相见,自是掠过不提。

    写信时,不忘打发莲童出去买些当地土产托封石榴捎回去给沈娘子、吴娘子,简秀才、崔管事也备了一份。又挑两个新做好的,颜色鲜亮的小绣球送给云绵。

    打点妥当,已是晌午。

    匆匆用过饭,玉姝又忙着检视,看看有无礼数不周,或是落下哪个。光是她为永年县好友们备下的土产,就装了满满一车。临了,玉姝又给灵均塞上三四个小皮球,省的它看见云绵的小绣球眼热。

    如此,各个都有了着落。玉姝心满意足的长舒口气。

    待她忙完,天都擦黑了。

    整整一天,秦王都没来棠梨小筑陪她用饭说话,玉姝稍息片刻,便乘了轿舆去到睦元堂。

    刚到睦元堂门口,没下轿舆,玉姝就感到今日气氛与以往不同。

    小仆疾步进去通禀,不多时,高德昭从暖阁里迎出来,玉姝远远就瞧见他神色不似往常轻快。

    有事?玉姝心下惴惴。

    待高德昭到了近前,玉姝直截了当的问他:“出了什么事吗?”

    高德昭没料到玉姝有此一问,稍稍愣怔,躬身答道:“哦,高先生的徒弟,独孤郎正在与王爷叙话。”

    独孤明月一人前来?玉

    姝察觉此事并不简单,追问道:“高括呢?”

    高德昭苦着脸,有些犯难,“小娘子,非是奴婢刻意隐瞒,而是奴婢嘴拙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待您进去就知道了。”

    高德昭这人不多嘴也不多事,一点不招人厌烦,想来确是他不晓得怎么说。玉姝低低嗯了声,随他入到暖阁。

    宋成、慈晔也在暖阁之中。见玉姝进来,忙起身向她行礼。

    秦王正想叫人去请玉姝,没想到她自己来了,如此正好。

    玉姝目光一扫,看到呆坐那里六神无主的独孤明月。他像是受了许多惊吓,目中满是惊惶,感受到玉姝向他投来的目光,独孤明月朝玉姝微微颌首算是打了招呼。

    如此,就是失礼了。

    可这会儿没人出言责备。慈晔、宋成以及秦王看向独孤明月的眼神里暗含了许多玉姝看不懂的东西。

    多是质疑、猜测,也有同情与怜悯。

    究竟出了什么事?

    玉姝疑惑的看向秦王,唤道:“父亲……”

    秦王并不急着言明,而是让玉姝躺好,自己坐到鼓凳上,这才悠悠说道:“前儿晚上,有三五歹人去到普照寺,把高先生掳走了。”

    他想找高括,就有人把高括掳走。世间还有如此巧合的事?秦王对此深感怀疑。

    玉姝垂首不语,她和秦王一般念头。

    事有凑巧倒在其次,掳走高括要做什么?难道是不想花钱看相卜卦?简直不知所谓。

    “我已经报官了,差役也来普照寺查看过,或许很快就能找到师父。”或许找到师父时,他已经……独孤明月不愿再深想

    。突遭变故,全由独孤明月一人应付,着实令他手忙脚乱了一阵。

    好在他头脑还算清醒,昨天报完官,跟着差役忙前忙后跑了一天。今天下晌才得了空闲,过来别院向秦王说明一切。

    他此番目的是想求王爷广派人手去寻师父。可说了一大堆话,秦王却一点都不着急。独孤明月感到秦王似乎对高括被掳,心存疑忌。

    师父与秦王可说相交至深,独孤明月搞不懂为何秦王会有如此不同寻常的反应。

    “既然已经报官,且放宽心等候消息即可。”秦王慢条斯理的出言安慰。

    宋成拧着眉头,看看独孤明月,再看看秦王,缄口无言。

    闻言,独孤明月焦灼的与秦王对视,诚挚恳切的唤一声,“王爷!”目光瞟向玉姝,“师父他老人家生死未卜,叫我这做徒弟的如何能放宽心啊!”

    说着说着,泪凝于睫,“师父与王爷相交多年,求求王爷与小娘子看在往日情分,派人暗中寻找师父下落。这样一来,衙门的人在明,王爷的人在暗,师父也能多些生机。”

    独孤明月是真的牵挂师父安危,并非做戏。

    玉姝目光投向秦王。

    若不是因为对高括生疑,就算独孤明月不开口来求,秦王也会派人去找。可现在秦王就连高括被人掳走,都将信将疑,哪还能出人出力帮忙去寻。

    思量片刻,秦王不疾不徐的又问:“你与我实话实话,高先生是否在凉州城得罪人了?”

    独孤明月茫然,“师父向来不与人争强,哪里会得罪人呢?”

    秦王颌首言道:“你随高德昭去用些饭食,此事,我自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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