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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不出墙(全)第8部分阅读

      夫君不出墙(全) 作者:未知

    夫君不出墙(全)第8部分阅读

    着反正还不困,就叫红娟去准备热水,打算洗个澡,然后再好好休息。

    二十五章

    婳贞这边洗得痛快,楼洛书那边等人全部出去之后,睁开双眼看着床顶的纱幔,眼中极是清明,哪像是个醉了的样子。半晌之后,身后洗澡的水声减弱,直至安静无声,他挑眉,该不会是在水里睡着了吧。

    今晚他是喝了不少,不过出院子的时候,被冷风一吹,就已然消减了不少醉意,她给他擦脸的时候,他就已经全醒了。小妮子给他擦脸用的力气不小,怕是真有几分恼他。不过等会要是发现他装醉,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恼他。

    挑开帘子,隔着屏风,那头一抹倩影,脑袋正靠在木桶的边缘,待他走近,就瞧见一张被热气熏得通红的脸蛋,果真是在水里睡着了。顺着她的脸细细的打量,精致的五官,虽然不是一眼就能让人惊艳,却是越看越出味的那种,水滴顺着白皙修长的颈项滑入水中,显得分外诱人,虽然她大半的身子都掩在了水底,可是那莹润的肤色,却叫他看得有几分燥热起来。

    水温渐凉,看着她的皮肤上冒出细小的颗粒,楼洛书赶忙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然后用衣服将她裹了起来,这早春的天气,一不小心就会受凉,何况是身上还湿乎乎的。

    婳贞感受到热度,本能的朝着他靠近,楼洛书被她手脚缠住,一时之间竟没法将她从身上扒下来。只得将就着用布巾给她弄干身上的水分,以及她那头乌青的长发。然后吹熄烛火,合衣顺势躺在她的身边,任她将他抱着缠着睡下。

    黑暗中,视力受阻,触感却更为明显,她若软的线条紧紧的贴着自己,热热的气息就贴着自己颈项呼出,四肢更是缠住他不放,楼洛书苦笑,这简直就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低头朝她看去,那张微启的朱唇,似乎在邀请他,闭了闭眼,他决定顺从心愿,轻轻将那朱唇含住,细细品尝了一番,直到她在梦中发出一声嘤咛,才放开。靠着他取暖,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

    片刻后,楼洛书渐渐缓了身上的燥热,这才闭上双目,沉沉睡去。

    婳贞醒来,就发觉跟平时有些区别,待她真正回过神来,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恼怒还是羞怒居多。

    她整个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不说,还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只要低头,就能隐约瞧见自己的双峰,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居然整个人都巴在楼洛书身上,睡在同一床被子里,她的一只手还被他压在身下,而他的手,则是稳稳的环在她的腰间。

    近距离的接触,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某人身上传递过来的热度,以及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项处。

    “嘭——”

    婳贞过了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将某人一脚给踹下床去了。

    楼洛书揉了揉撞得有些生疼的额角,她居然踢他下床?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盯着床上手忙脚乱穿衣的婳贞。

    “你这个混蛋,居然趁我睡着了,占我便宜?”婳贞迅速的穿好衣服,跳下床,指着楼洛书的鼻子,开骂。亏她还一直当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个衣冠禽兽。

    “你再说一遍。”楼洛书额上青筋跳了跳,他倒是头一回知道,原来抱着自己妻子睡觉,居然是混蛋的行为。

    “你混蛋!”婳贞在他的眼光之下,瑟缩了一下,随即又硬起起来,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干什么弄得自己理亏一样。

    “我哪里混蛋,你倒是说说看。”楼洛书双手抱胸,冷冷的瞪着她。

    “你趁我睡着了,占我便宜,难道不混蛋?”婳贞继续呛声。

    “昨晚上是谁自己在浴桶里睡过去的,又是谁在我捞她起来的时候,死巴在我身上的,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了?”何况,他又不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滚作一团,自己的夫人,还抱不得了?楼洛书冷哼一声,这小妮子,真是欠教训得很呐。

    “额?难道是我……”婳贞在楼洛书冷眼之下,慢慢回忆起昨夜的情况,好像她真的是在浴桶里睡过去了。至于后面的事情,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印象了。难道真是自己像八爪鱼一样巴着他不放的?

    “我担心某人着凉,才把她从浴桶里捞出来,结果某人抱着我不撒手就算了,一早上起来,居然还将我踢下床?”楼洛书见婳贞脸上表情不断变换,知道她多半是想起昨晚上在浴桶里睡过去的事情。当下得理不饶人,别瞧着他的话说得冷清硬气,可是那话里的委屈啊,有耳朵的都能听出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给忘了,你没摔着吧?”婳贞有些许尴尬,人家好心捞她出来,结果,第二天一早,她就将人家踢下床去了,怎么说好像都说不过去。而且,虽然是被占了便宜,可是那也是自己巴着人家不放,好像怎么算,理亏的都是自己。

    “哼。”楼洛书不语,只是一个劲的看着她,看她打算怎么办。

    被他看的心虚的婳贞只得慢慢挪到他跟前,伸手碰了碰他的额角,还是通红一片呢,看来刚刚那一撞,还真不轻。最后只得鼓起勇气,道:

    “我道歉,你说,要怎样,你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

    “想我当这事没发生?行啊,以后,我的早膳就交给你了。放心,我不太挑嘴的。”楼洛书淡淡的开口,她这阵子每日都跟她的丫头在小厨房里自己弄早膳吃,好几次他经过的时候,都瞧见俩人吃得那叫一个欢快。照这看来,她的手艺应该是不差的。

    “只是早膳?”婳贞看他,这个要求不高嘛,还不挑食,就更好招呼啦,顶多是以后早膳都做三分就好了,反正她跟红娟也是要吃的。她欢快的想着,然而,真到做的时候,才开始犯愁,她几乎完全不知道他的口味。

    起因很简单,她比较爱吃重口味的东西,即使是早膳,不惯吃饼还是面片,也是要做些合口味的菜来,而做菜吧,辛香料是必不可少的,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那个东西,可是却已经有了葱姜蒜一类的辛香料,而她也喜欢用这些香料来去除肉食的膻味,谁知到做出来的食物,楼洛书只是皱着眉头挑了一筷子,就不吃了,等她问了清楚以后,才知道这厮不爱吃那些辛香料的口感。

    原来,家里厨房因为这位大老爷的口味,在做吃食的时候,这类香辛料是能不用就不用的。这下可苦了婳贞了,她自是知道有些人有这样的毛病,对有些香料很敏感,可是,对她而言,没有辣椒,又不能用香料,这菜做出来,简直就不能入口。

    无奈之下,她只好找来一个石臼,把姜蒜全部捣碎,挤出汁液来,用少量的汁液在菜里,既能起到调味的作用,又不让那位大老爷吃到,这才总算是两全,只是日后早上做菜的时候,又多了一道工序。

    这也都算了,他大老爷居然还好意思说他不挑食,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吃鸡只吃肉不吃皮,吃鱼只喝鱼汤不吃肉,吃蔬菜只吃菜叶不吃菜梗的人说自己不挑食的。不过几日下来,婳贞就两眼泪汪汪的,直想抓狂。

    这厮最近还看上了她那块小地里种出来的菠菜了,每每对它念念不忘,只要能收了,就一定要给他做上一盘,供他大爷打牙祭。而她那点本就为数不多的菠菜,就在某人正大光明的打劫之下,从原先每三天吃一次,到现在五天吃一次,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十天乃至半个月才能吃上一次了。

    婳贞这日正在苦恼着今天早上吃什么才好,红娟端着刚刚收割来的菠菜进来小厨房,就瞧见她一脸烦恼的想要抓脑袋的模样,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这阵子二娘和三郎的感情倒真是好了不少,二娘做菜的时候明明是一脸的烦恼,可是到了三郎面前,就变成了满是讨好的笑脸。

    “臭丫头,还笑,快来帮我想想今天吃什么。”婳贞见红娟进来,连忙将她拉过来,指着一堆的食材道。亏得她不知道红娟的想法,不然,准得呕死了。

    “好二娘,你饶了我吧。”红娟闻言立刻就收敛了笑容,开玩笑,三郎的难伺候她可是见识过了,这种事还是为难二娘就好了,可千万别扯到她头上来。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算了,今天就吃面片,等会我再做个凉拌菠菜,手撕鸡肉解决好了。”婳贞看了看昨夜的剩菜,又看了看红娟拿来的菠菜,最后敲定,做面片吃。说做就做,婳贞麻溜的动起手来,红娟在一边帮忙。

    “二娘,你知道么,我听下面的人说,前些日子,那个苏刺史宿在了北苑呢。”红娟一边处理手边的菠菜,一边跟婳贞聊起了这两日听来的闲话。

    “那又怎样?”爱聊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婳贞十分迅速的从红娟的语气中体会出了八卦的味道,连忙竖起耳朵听,当然,手上的活也没有见歇下就是了。

    “北苑,那个绿纱不就是住在北苑的吗?我听他们说,三郎明着是娶了那个绿纱回来当妾室,可是都不曾进过她的院子,反倒是刺史大人每个月都要来楼府住个一两晚,而且,每次都是歇在北苑呢。”红娟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别人,才凑到婳贞跟前,小声的道。

    二十六章

    对于那个绿纱,婳贞其实是极其好奇的,曾今听红娟提起过,好像就是苏刺史送来给楼洛书的歌姬,是楼洛书的妾室,可是在楼家却甚少见到这个绿纱,她可以说是足不出户,这个情况就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好奇了。

    而楼洛书似乎也极少去北苑那边,至少,她搬到东厢这边来以后,楼洛书从未到北苑那边去歇过夜。而今听红娟这一说,婳贞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该不会这绿纱是苏刺史专门弄到楼府里来,方便他暗度陈仓的吧。

    “可是,为什么呢?”婳贞还是有几分不理解,这是古代,又不是现代,三妻四妾似乎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啊。

    “听说,那个刺史大人家里有只母老虎呢。”红娟又道。

    婳贞恍然大悟,从太宗年间出了一个吃醋事件之后,唐朝的悍妇,妒妇就屡见不鲜。而这个吃醋事件乃是当朝的丞相房玄龄与其夫人,他们的故事广为流传之后,不少官家夫人效仿,唐朝怕是历史上悍妇妒妇最多的一个朝代了。

    “平日里看那些大官们,威风八面的,没想到,居然也会惧内啊。”红娟完全把这事当成一个笑话来看。

    唐朝对妇女的道德约束比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宽松,妇女们的权益有了相应的法律保护,这才他们真正能够悍起来的根本原因,而婳贞不止一次的庆幸,她穿的是这样一个朝代,若是穿到宋朝,以她的性子,估计一定是痛苦万分的,别的不说,光是裹脚这一项,就能让她哭死。

    “少夫人,少爷差我来问,早膳好了没有?”李年还在门口就听见红娟的笑声,连忙进来,果真瞧见婳贞主仆二人聊天聊得愉快,可怜他家主子,起来都好半天了,还没能吃上早膳呢,都饿得派人来催了。

    “额,快好了。”婳贞见到李年,知道这一下磨唧了不少时间,害楼大老爷饿肚子了。未免等会被他刁难,连忙加快了手脚,煮面片,烫菠菜,将鸡肉撕碎,调料,淋汁,几乎是一气呵成。

    李年有几分佩服的看着婳贞,没有想到她一个书香门第家里的娘子,做起吃食来,也这么麻溜,不过转而一想,上回婳贞省亲的时候,她家嫂子那个态度,也就不奇怪了。八成是在娘家的时候,没少被嫂子呼来喝去,支使着做这做那。

    婳贞端着做好的吃食,给楼洛书送去,红娟则留在小厨房里解决自己的早膳,顺便收拾好散乱的厨房。

    楼洛书原先对婳贞比平时要迟了不少略微有些不悦,不过看到她做好的食物之后,那不悦倒是不翼而飞,菠菜也好,鸡肉也好,都是他爱吃的,而且,这些天下来,为了早上的吃食,她也没少费心思,想着这些,他便将那一脸的严肃收了起来。

    和她一起吃过早膳之后,楼洛书叫住了要收拾碗碟的婳贞,道:

    “让李年来收拾吧,你等会去娘那里说一声,下午我带你出门去。”

    “出门做什么?我今天的事很多啊。”那天跟着出去踏青,就已经积累了一些事情没有处理,而且,回来以后,本就不怎么待见她的楼沁欢,更是少不了的挖苦她,天知道,那一天她可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偏生还不能拿出来说,早知道如此,就该老老实实的留在家里,跟他们一道继续学着整理账务。

    “那天不是玩得不痛快么,趁着我今天事情不多,下午带你出去打马球。”楼洛书喝了一口温水,漱漱口,然后看她,似乎不是很乐意啊。

    “怎么,你不乐意?”

    “没有,只是,今天真的是去玩,没有别的事情?”没有别的事情打扰她的兴致?

    “放心,今天就是去玩。”楼洛书显然将婳贞的意思误会了,还以为她是不高兴那天被苏刺史打算两人一同的出游,当下便含着笑意向她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有人打扰他们。

    婳贞得了他的保证,倒也不再推辞,这几天她也受够了楼沁欢和楼齐敏的脸色了,能找到机会不去看她们那副晚娘脸也是不错的。至于楼洛书表达的意思,她也就装作有听没有懂,含糊过去了。

    等到下午楼洛书回家以后,却发现婳贞没有在房里等着他,问了下人之后才知道,她还在账房里忙着,等他过去之后,站在门口瞧了老半天,也不见她出来,反而见她在那里坐立不安。

    婳贞的情况,李氏显然也注意到了,找了事情打发了楼沁欢和楼齐敏之后,才走到她跟前,问了缘由。

    “二娘今日不甚用心,可是有什么事情烦心?”

    “大家,我,我只是……”婳贞到了这个时候了,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说出来。原来她过了一个上午,也没能将楼洛书下午要带她出门的事跟李氏说,主要是看在楼沁欢和楼齐敏都在,这几日天气这么好,她俩也都没能出去走走,反倒是自己,今天居然又要找借口出去,多了几分心虚。

    “娘。”楼洛书见状,也就将婳贞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了,估计她有几分难以出口,这才进门,帮她解围。

    “咦,三郎,你不是去铺子里了吗?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李氏对这个时间看到楼洛书有几分惊奇,她的儿子她可是了解的,这个时辰多半还在铺子里,今天居然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娘,是这样的,我今天约了几个老板谈事情,他们说去马球场,哪里知道他们的家眷也说好久没有聚聚了,就都约好到马球场见面,又吵着要见见我的新夫人,我这才专门回来接二娘的。”楼洛书道,私底下还偷偷朝婳贞挤眉弄眼一番,那意思是叫婳贞千万别戳穿他的借口。

    婳贞眨巴了几下眼睛,看到李氏看过来,怕被看穿的她连忙心虚的将头低下去,心里则是在打鼓,感觉有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隔壁家的哥哥找着借口带她溜出去玩,又怕被爷爷发现一样,忐忑不安。

    “我上午派李年回来说过这事,本想回来就能接人过去,没想到,她居然还没有做准备。”楼洛书见婳贞这样,连忙又补上一句,免得被自家娘亲看个通透。

    “原来是为了这事,贞儿才在这里坐立不安呐,真是个傻孩子,跟大家说就是了,这是正经事,大家还能为难你不是。”李氏闻言,又见婳贞低着头,以为她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这事,只得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以作安抚。接着道:“既然是三郎有正经事,你赶快去收拾一下,跟着他去吧。”

    “是,大家。”婳贞朝着李氏微微点头,然后不期然瞄到楼洛书带着笑意的脸,趁着李氏没注意,朝着他呲了下牙,见着李氏转过头来,连忙又装回一副乖巧的样子。

    “你跟着去也好,只是多注意着点,叫三郎少喝些酒。”李氏说完,就推搡着婳贞,叫她赶紧去准备。

    等婳贞和楼洛书相携出来,走到无人的廊子里,婳贞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刚刚果然是心虚得紧呐,她手心里都攥出汗来了。拍拍胸口,她瞪了楼洛书一眼,道:

    “你骗大家,早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要不这么说,你能出来?”楼洛书白了她一眼,他帮她解围呢,这小妮子却是一点也不知道感恩呐。

    “那也不能骗人吧。”有些理亏的婳贞,将下面的话都含糊在了口里。

    “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楼洛书看了看她,他倒是不介意在这里跟她争执,反正四下无人,也算是单独相处,培养感情了,只是,她确是八成不乐意的吧,而且,时间不等人呐。

    “去,怎么不去。”婳贞听到这话,反应倒是奇快,当下就抛却了心理小小的心虚感,手舞足蹈起来,“不过,我发现,楼洛书,你一点也不老实,起码,比你表现出来的要不老实。”

    “真那么老实,我还做什么生意,老早就被人给撕成块了。”楼洛书戳了戳她的脑袋,这也就是她,他才乐意让她瞧见他不老实的一面,而且,这妮子才真是傻呢。

    “也是,无j不商嘛。”婳贞飞快的接话,表示认同,所以,她做不来商人,只能给商人打工不是,被压榨的一员啊。完全没有发现,某人正在她脑门上由戳改成抚摸,而且直接揉捏到耳朵上去了,正儿八经的在占她的便宜。

    “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等你过去,马场那边人都散了。”楼洛书见她磨唧个不停,好心的提醒她。

    “啊,我这就去换衣裳,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红娟。”显然,婳贞也意识到了某人正在占她的便宜,而且时间又被她给耗掉不少了。思索着她还等着那个某人带她出去,也不好意思打开那只在她耳上揉捏的大手,只好寻了借口,很没胆的跑了。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楼洛书已经在门口备好了车子,等她上车以后,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来,打马球是唐朝人十分喜爱的一项运动,那女皆可参与,只是,她对骑马好像,大概,不是很擅长啊。至少,她的灵魂不是很擅长,至于身体嘛,就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些本能能让她发挥了。

    二十七章打马球

    马球场十分热闹,这是婳贞的第一感觉,用人声鼎沸来形容眼下看到的场面,丝毫不过,场下不乏有女性穿着胡装在跟男子们一同竞技。马蹄踏在地上,透过地面传来震荡,让她有些许的紧张感。

    楼洛书握了握她的手,带她到马厩,牵了马出来,在旁边的小道上先活动开来。

    婳贞对骑马的认知跟大多数的都市人一样,由人在前头牵着,在绕着公园里小路溜达一圈,然后下马完事,虽然也算是接触过真马,可是,等同于没有骑过。所以,楼洛书要送她上马的时候,她竟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放开。

    “松开吧,没事的。”楼洛书见她的样子有几分好笑,不过,她眼中的怯懦却是实打实的,这不禁让他有些疑惑,她记得,当初去她们家下聘的时候,她哥哥曾今提起过,小时候常常带着她一块出来打马球的,反倒是他娶了妻以后,都没有多少时间再跟着妹子一块出门了。而眼下她的表现,竟像个生手一般。

    “我,我只是有些紧张。”婳贞寻思着唐人这般爱打马球,指不定以前这身体的主人就常常来玩,眼下她的反应怕是太不符合了,连忙又补了一句:“以前自己一个人偷偷来,摔过。”

    楼洛书点头,怪不得她这么紧张,原来摔过马,八成是那时候兄长娶了妻,不再带她出来打马球,她就自己偷偷一人溜出来的。当下也就不想别的了,只是将她身子扶正,然后也上了她的马,坐在她身后,拉着缰绳,让马小步的走动,让她适应。

    许是这身子还残留着一些本能,又在楼洛书刻意安抚之下,婳贞渐渐的放松,倒也觉得骑马没有那么难,脚轻轻地踢了踢马肚子,想让它稍微跑快些。马儿在她的驱使之下,小跑起来,没过一会,婳贞食髓知味,竟起了想自己独自一人跑跑的念头,将楼洛书赶了下去。

    楼洛书见她克服先前的不适,又一副放松的样子,思及她原先就骑术不差,便也不赖在她的马上,换乘了自己的马匹。

    楼洛书下马之后,留婳贞一人骑一匹马,起先她还有微微的紧张。不过片刻之后,一路的小跑,竟让她跑出了感觉来,骑着马一溜烟的就朝着前头跑去。自己一人跑了还不尽兴,还回过头来要跟楼洛书比试。

    楼洛书见下头的比赛还没有结束,还没有轮到他们上场,倒也无所谓,打马就追了上去。一时间,两人马匹先后奔过,扬起一阵尘土。

    跑了几圈下来,婳贞倒真是适应了马上的感觉,不但如此,还在整个过程中生出了几分潇洒快意的感觉来。

    楼洛书见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她回到马球场,下面比赛刚刚才结束,他们正好赶上下面一场,楼洛书拉着她去登记,临了,婳贞又踌躇了起来。她是才刚刚适应了马上的感觉,可是骑马跟打马球是两回事,打马球那个技术含量可是要比骑马高了不知道多少去了。

    “三郎哥哥。”

    一声叫唤,让婳贞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朝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女子,身着的胡装,洋溢着青春绚丽的笑容,朝他们走来。

    “原来是岳家的妹子,真是巧。”楼洛书也循声看去,然后打了个招呼,态度却不甚热络。

    “三郎哥哥,唤我玲儿就好了。”那女子似乎不满楼洛书此般生疏,跺了跺脚,含娇带嗔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到婳贞的脸上,道:

    “这位就是嫂子吧,我是齐敏的妹子,以前我常常到大宅去玩的。”

    “你好啊。”婳贞扯出一抹笑来,然后似笑非笑的看了楼洛书一眼,真是走到哪里都不消停啊,再度在心里确定,楼洛书这厮就是一个祸害。

    楼洛书显然对眼下的情况也有些无奈,没有想到,在马球场还碰到熟人,而且还是甩都甩不开的那种。老天爷就是见不得他跟他夫人一起好好玩一天么。

    “嫂子选好队伍了么?没有的话,加入我们的队伍吧,我们正好还缺人呢。”岳玲见两人当着她的面眉来眼去,心下十分不悦,又见他们站在此处,显然是要去登记比赛,顿时计上心头,打算等会在比赛中要叫婳贞好看。

    “额,我们还……”婳贞听到她这么一说,刚想拒绝,哪知道那岳玲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给她,就去给她做了登记,不消片刻,就给她领来一块小木牌,上面书写着大大的一个红色的赛字。

    这下,婳贞再拒绝,显然迟了,当真是有苦说不出了。自己那点斤两,她可是心里有数的,等会这场马球,还真成了她穿到古代来,遇到的最难办的事情了。等会怕是只能期望会有奇迹发生了。

    真正上了球场,才知道,原来马球跟她原先想的那是两回事。马球是由吐蕃传入大唐,并且风靡的,马球在吐蕃语中,叫波罗。波罗球大如拳头,用坚韧木料制成,内部挖空,外面涂色或装饰。故又称“朱球、画球、彩球、七宝球”等。

    而入手的球杖长数尺,击球的一端呈弯月形,而球场宽阔平坦,两端各有球门,两队球手骑马入场,打入球门为胜得一筹,将筹插在球门上。弄清楚了个中细节和规则,婳贞无奈的看了看天空,心下决定,等会一定不逞能,一定就远远的吊在后头就好。

    且不说这一边骑马一边挥动着球杖对她而言是件多么有难度的事情,光是她那连用手投篮都十有九不中的准头,她就能确定,这项运动绝对不是她的那盘菜。

    上场之后,婳贞一直小心的控制着自己与队伍的距离,尽量不要往前冲,跟人去抢那个球,也不能落得太后,免得被人瞧出端疑来。饶是如此,那颗球还是不断的朝她飞过来,让她不得不怀疑是自己的人品问题,还是人家故意要让她难堪。当然很明显是后者。

    在不得已之下,婳贞只好将手里的球杖朝球挥去,然而,她之前手里虽然拿着球杖,可仍旧尽力挨着缰绳,以保证自己在马上的平衡,可眼下不得不挥杖击球,加上使出去的力气,平衡自然受到了影响,整个身子在马上一歪。

    恰恰是她这一歪,刚好避过了身后不知是何人朝她挥来的球杖,也不知道这一杖挥来,究竟是为了抢球,还是存了别的什么心思。

    可偏偏又是这一杖,让婳贞本就紧张不爽快的心里,硬是将其意鉴定成那个岳玲纠结一众人等,要她好看,竟生出几分恼怒和不服输来。她最不齿的就是这样背地里给阴刀子的人了。

    何况,她打小就不轻易服输,小时候到了暑假就跟爷爷住到乡下,邻家几个大孩子,到了夏日里都是漫山遍野的疯跑,她看着心痒,前去要求一同玩耍,那些大孩子欺负她是从城里过来,又是个女娃,便撺掇着她去爬树,只说她若爬上去了,就带她一同玩耍。

    正如那些大孩子们想的,她一个城里养大的女孩子,哪里会爬树,当下就委屈得哭起鼻子来。只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就飞上树去。结果,那一个夏天,她都在爷爷午休后,偷偷的溜到院子里,学着怎么爬上那棵大树。当然,后来被爷爷发现了,着实好好收拾了她一顿就不再提了。

    只是,每每遇到为难的事,她那不服输的性子,多半还是帮了不少忙的,虽然有时候的的确确也走了不少弯路。家里人管她这性子叫倔脾气。犯起浑来,那也是能让人给气死的。

    没错,她现在就是老毛病发作,倔脾气上来了,一旦她认定了别人在挑衅她,那就顾不得其他了,你们想让我难堪,我偏不让你们如意。只见她骑着马,左摇右摆的抢球,时不时因为腿夹马不稳,还被小小的抛起来,但是她都始终记牢一点,抓着缰绳的手绝不松开,腿也尽力的夹住马肚子。饶是如此,她那一手的球杖却是挥舞得十足有力,生生将与她抢球的球杖打偏。

    婳贞在场上卯足了劲,不要命的冲,场下楼洛书可是看得心惊胆跳,看着她左摇右摆,几次险些掉下马来,真是叫人捏把冷汗,偏生她自己还似全无知觉一般,只知道往前面冲,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球上。

    这一幕幕险象环生的场景,愣是看得他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心里更是打定主意,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带她来打马球了。这妮子完全就是昏了脑袋不要命了,这样的事再多来几次,只怕自己都得跟着短寿不可。

    婳贞用力在最后的限时内,用力将球挥了出去,打断了敌方想要进球的可能性,获取了比赛的胜利。

    直到宣布比赛结束,她还有几分恍惚,然后才是被胜利的喜悦给冲上脑门,她就那样大咧咧的骑着马,挥着球杖,朝楼洛书打马跑了过去。

    二十八章

    “三郎哥哥。”岳玲娇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她就已经打马超到婳贞的前头去了。

    比赛前,岳玲瞧见婳贞对比赛一事有些躲闪,心下暗自思量,婳贞八成是骑术不好,球技不佳,才不想丢人的,只是她没有想到,婳贞虽然骑术不佳,球技不哈,却在球场上杀得那么勇猛,原想是要好好教训她的,结果到头来,不但没能教训道她,反而被她给击败了,叫她怎能不呕。

    眼下瞧着自己一直心仪的三郎满心满眼的都是她一个人,心里更是不甘心,眼见她朝楼洛书打马跑去,她自是立刻跟上去,甚至是越过婳贞抢先一步跑到楼洛书面前去了。

    婳贞原先还欢喜的一张脸,立刻就皱成一团,她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唐朝的妇女果然十分开放,当着她这个正牌老婆在,嘴里亲亲热热的叫你嫂子,却在下一刻就明目张胆的勾搭你老公,即使是跟现代专业的小三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了。

    好在,楼洛书却只是朝着她点了点头,就直接朝着婳贞打马而来。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长臂一勾,就将婳贞拉到到自己的马上,压在了胸前,这才朗声对岳玲道:

    “岳娘子,我们夫妇二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别过了。”说罢,打马而去。岳玲在身后气得直咬牙,最后狠狠抽了一鞭子,追了上去。

    “三郎哥哥,我过几日会去你家玩的。”

    楼洛书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又用力踢了马肚子一脚,加快了速度,不消一会,就将岳玲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楼洛书的骑术不错,马在他的操控之下,跑得飞快。婳贞有些艰难的呼吸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突然一下脾气就变得这么坏,但是,从他的呼吸,和紧绷的肌肉来看,他确实是生气了。二月早春的风还是有些冷的,她又是刚刚才比赛完,一身的汗,被这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寒颤,凉气直往上冒,又吸进去几口冷风,嗓子眼里也微微发痒,压抑的咳了两声,心里大呼受不了。

    艰难的在他怀里调整的姿势,尽量让脸对着他的胸膛,以避免吸入更多的冷风,而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却是越收越紧,让她有几分难以呼吸的感觉,这才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衫。

    楼洛书跑了一阵,感觉到婳贞扯他的衣衫,知道她八成是受不了了,这才想起她先前才比赛完,定是出了不少汗,只怕这时候被这冷风一吹,该受凉了。连忙减低速度,然后在林荫的小道边停下来。看她在怀里咳得厉害,才放开缰绳,在她后背轻轻抚摸。

    待婳贞缓过劲来,抬头看他,迎来的确是他带着强烈占有的吻,婳贞顿时傻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胸口,因为缺氧而再度憋闷起来。

    “呼吸。”楼洛书放开她的唇瓣,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之后,看见的就是她紧张得竟然忘了呼吸,一副呆傻的看着他,这才半是好笑,半是无奈的提醒她。

    呼哧呼哧的吸了两口气,婳贞的脸上像是发烧一样的通红一片,脑子里只是不断循环一个念头,这厮居然,居然,唔,她的初吻呐,就这么没有了?完全没有想到,她这是被人占便宜了,还是被人占了大便宜去了。

    “哈哈。”楼洛书看着她鼓着一双大眼,满面通红的指着他,顿时只觉得十分惬意,刚刚赛场外的担忧此刻也都不翼而飞了。他的一时愉悦,大笑之声,惊动了坐下的马儿,马儿走了几步,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叫。

    婳贞被突然的移动吓到,接着又是一声长鸣,差点从马上跳起来,双手紧紧揪住楼洛书的衣袖,一脸的惊惧,先前那一吻染上的红晕退了个干净。

    楼洛书先前的那点脾气,被她这么一弄,越发是消散得不见了踪影,不过,未免她下回再这么胡闹,还是伸手在她额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警告道:“下回不许再这么胡闹了,也不知道量力而为,看你好几次都差点摔下马,真是吓到我了。”

    婳贞原先还不觉得,现在被他这么一提,也是心惊胆跳了一番,思索着自己那会怎么就这么勇猛呢,那个时候倔脾气上来,自是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现在想来,还真是后怕不已,果然冲动是魔鬼啊。

    楼洛书见她不语,脸上却也是一脸后怕,变幻莫测,便也不再开口,只是揽着她,轻轻踢了马肚子一脚,马儿就悠哉悠哉的慢慢走了起来,享受这十分难得的清净。

    眼看天色不算早了,楼洛书带着她寻了一处酒肆,点了酒菜,饱饱的吃了一顿,这才慢慢的打道回府。

    待到李年将车子赶到府门口,下车的时候,婳贞踩着小凳子下车,刚落地只觉脚下一软,就往下坠,还好楼洛书拉得及时,才让她幸免于难,没在门口摔个狗□。

    尴尬的朝他笑笑,婳贞弯腰揉了揉自己的腿,知道这是运动过度的副作用,亏得她平日里有事没事还注意着锻炼呢,今天这样剧烈运动下来,才只是腰酸腿软而已,若是不运动,只怕,今晚上全身的肌肉都要受煎熬了。当然,眼下,只怕,也好不了多少就是了。

    站稳之后,婳贞有些别扭的把手抽了回来,隔得这么近,甚至还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只会让她想起白天的那一吻,越是如此,她就越尴尬。她是有些粗神经,可也没有傻到以为人家那是在跟她开玩笑,他对她做了那么亲昵的事情,总不是闹着玩的,没有这样的玩法。

    甩下楼洛书,婳贞朝着东厢走去,走了半截了,又转过身来,壮着胆子朝楼洛书问道:“你白天干嘛亲我,你对我是不是那什么?”

    楼洛书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挑眉看去,回道:“那什么是什么?”

    婳贞气结,这厮还跟她玩起绕口令来了,而自己的这番表现,扭捏得紧,实在是连古人都比不上了,真是没出息啊,瞧那岳家的小姐,那眉目之间都是对楼洛书的爱慕,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出来,而自己,居然连个话都问不出来了。严重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婳贞才朝着楼洛书瞪过去,问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我不该喜欢自己的夫人么?”楼洛书却是反问一句,喜欢自己的妻子应该是这世上最天经地义的事了吧,为什么这妮子摆出一副天啊,不是真的吧,不要之类烦恼的表情。

    “额。”婳贞被他这一问,哑口无言了,好像他说的并没有不对,事实上,是十分正确的,可是,问题是,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要当他的夫人呢,她还在想着外面自由自在的天空呢,所以,她才这般纠结啊,可是她的纠结却不能跟他明说,最重要的是,她对他现在似乎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吧,不足以让她安心留下,放弃自由啊。

    “走吧,你不累吗?”楼洛书知道她在苦恼,想起先前她搬过来的时候,还要跟他定君子协议,约法三章呢,显然是不安心当;楼家的少夫人的,如今她开始烦恼了,至少证明她有了留下的想法了,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不能再将她逼得太紧了,免得她像乌龟一样,又缩回自己的壳里去了。

    婳贞的的确确是累了,对于楼洛书没有步步紧逼,心里也是有几分庆幸的,她现在脑子里乱得很,对于楼洛书大方承认喜欢自己的事情,有些发懵,思索不过来,难得他没有逼着她现在就表态,已经很是十分不易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任由着他牵着她的手,回房去。

    红娟早就备好了热水,只等他们回来,婳贞感激的朝红娟笑笑,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洗个热水澡,下午出了汗,然后吹了风,汗又干了,身上却是粘腻的难受,而且,下午运动过于激烈,洗个澡有助于放松和缓解疲劳,多少能让她明天起来以后,身上肌肉不至于太过酸痛。

    有了上回的前车之鉴,她是不敢在浴桶里泡得太久,只是洗洗干净,贪恋了一会水里的温度,就老老实实的爬了出来,穿了里衣,上床去了。至于那一头的三千烦恼丝,考虑到今晚实在是困了,这个时候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干,也只好由着它去了,明日早起再来洗过。

    等她洗好出来,楼洛书也收拾好了,只在里衣外头披了一件外袍,头发也散了下来,显然是打算休息了。婳贞洗了澡以后,困意上来,加上有几分逃避的心态,也就不理他,只管往被子里一钻,闭眼睡觉。

    楼洛书见她不过片刻,就已然呼吸沉重,显然是已经睡了过去,看着一人一床的被子?br /gt;

    夫君不出墙(全)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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