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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第66部分阅读

      梦醒入戏 作者:未知

    梦醒入戏第66部分阅读

    ”

    “有本事你游一个给我看啊”浅浅叉腰。

    银酿作势要下水,九卿拉住他道:“先等等,水里说不定会有怪,不安全”

    银酿一惊,“也对,而且游到山下,怎么上山呢?这一面好像没有攀援的地方,不知道背面有没有。”

    面临绝路,大家原本低落的心情被瞬间恍然调动,纷纷商量起来,好像只要找到上离堆山的方法,就能找到新的任务线索。

    人群中唯有杜若、箫声依旧和小红低唱没有说话,面对着江面若有所思。

    杜若已经大致肯定线索不在离堆山之上,望了默不出声的两人一眼,忽然默默无语地捡起脚边一块拳头大的碎石,运足内力往对面用力扔去啪众目睽睽之下,石头飞跃二十多丈,到了江面中段上空,有如遇到一个看不见的障碍,霍然反弹回来,扑通一声,呈弧线掉落到杜若面前数丈外的江水中。

    众皆默然。

    第二百二十九章揭露

    拂晓,铅云暗暗,江边弥散了浓重的水雾,如天上仙子落入江中的白色裙裾。

    过宿的虫声低鸣未绝,连鸟儿都仍宿在窝中未起,太阳尚未升起,透过重重湿润的白雾水汽,只见头上灰黑一片,天光未现。

    杜若坐在江滩边上的一块巨石上,昨晚到江滩时夜色已经低沉,后来大家被杜若的投石问路打击了心情,仓促下线,竟没有发现江滩的崖边有一块突出的石头,一米见方,正好适合坐而观景。

    杜若两脚悬空坐在石上,右手撑在石面高高突起如小几的表面上,望着江面出神,姿势随兴所至,也不顾自己此刻一身女装,石面上的露水让白色的衣料上沾染了灰土尘迹。

    时间如这缓缓流逝的江水,无声无息地滑过,天边霭色略显,淡淡天光熨着浅浅黄边,将铺天盖日的铅云渐渐推开,太阳虽未跳出地平线,江边的水汽已渐渐消散,露出半明半昧的江面。

    一道白光在杜若面前不到十米处的江滩上蓦然出现,杜若缓缓转过头去,不意外地看到白光淡去,一个杏黄|色的颀长身影露了出来。

    视线刚刚适应了凌晨四点的昏晦光线,一个白色的纤细身影毫无预兆地落入眼底,心中警兆,一尺八寸长的青竹箫瞬间出现在手中,小红低唱警惕地看向对方。

    一个白衣女子,柔美而陌生的面容,右手肘上毫不掩饰的青玉镯彰显了玩家的身份,静静看他的眼光平静如水,没有分毫意外,好似已经等待已久,悠闲的姿势未作防备。

    小红低唱眼睛微缩,面上不动声色,暗运内力戒备的同时,也将她打量透彻,心中暗暗忖度:难道她就是那个意外被圈进场景的玩家?

    不,不对

    对方的眼神太过悠闲自在,态度也太过平静,平静得太过诡异,好似已经将他洞彻清晰,所以心思隐秘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这种感觉太有压迫力,所以才令他本能地全副武装,高度戒备“等你很久了,没想到,你把时间掐得这么准”

    清雅的女声悠悠传来,打破江面的宁静,水汽一阵鼓动,一如小红低唱此刻的内心。

    ——对方话语中的语气是属于熟人的熟稔,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神情则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难忘。

    小红低唱眼底情绪一阵涌动,而后归于宁静,慢慢吐出两个字“杜、若”

    粉色嘴角浅浅勾起,清致的眉眼舒展,浅笑吟吟,端庄淑惠的气质与昨天大相径庭,好似真的在为他认出她而欣喜。

    想到自己早早上线的来意,以及此刻对方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的姿态,小红低唱脸色微沉,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心早已一沉到底,但仍有侥幸之心。

    一颗石子啵地抛进水中,毫无反抗之力地沉下去,打破江面青山云松的倒影,泛起阵阵涟漪,挥散出层层叠叠轻轻浅浅的盈盈水光。

    “这江边的晨景,要比夜景好看多了”嘴角噙着笑,杜若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好整以暇地吊起对方的侥幸,又重重打落“好好的被窝不睡,半夜…不到跑上线,你说我来做什么?”

    她呵呵一笑,清脆的笑声中不带狭意,却无比刺耳“自然是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

    守株待兔之意不言自明。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受此奚落,小红低唱眼中渐寒,面上冷笑起来

    笑话若他不承认,她能拿他如何?

    此刻出现在这里,本就是古怪行为,说起来,她此时的行为,在其他人眼中和他一样奇怪,即便在众人面前对质,他也并不害怕。

    或许他们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可惜,她并未证据,一切恐怕只是她自己猜想,否则,此时等在这里的,就不会只有她一个。

    何况,此时只有她一人

    小红低唱眼底厉色一闪。

    “你不明白不要紧,反正等会儿就会明白了”

    杜若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轻笑一声,忽然口吐惊言“‘水北山南谓之阳,水南山北谓之阴’,你看这里的环境符不符合后半句?”她的声音无比悠然,“开启场景的下一步线索,就在这水里吧”

    她笑眯眯地转头,目光了然地看向小红低唱,“你这么早上线,是不是要等日出时分、阴阳交替的那一刻?”

    小红低唱面上不掩震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接到这个任务的时间离现在已有两三个月,而且他确定在场的只有他一人听到那个npc的任务提示,开启场景的关键只有他一个人清楚,从未对外透露,杜若是如何知道的?

    “我猜的”

    杜若一笑,大方地解答了他的疑惑,然后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红低唱,“要不是你真的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我也不会确定我的猜想正确”

    她挥了挥袖,表示: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小红低唱冷笑,不被她这明显的讥嘲而激怒。

    杜若也不介意,此人心志坚定,不是区区言语能动摇,不过心性自恋高傲,要打击他,从他最自信的方面下手更好。

    “不用怀疑,这是实话,我能猜到线索关键在这里,基本是因你而起,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特殊场景是因阴玦而开启,阴玦的掉落确实是巧合,可特殊场景的开启不是巧合,而是人为——这个人,就是你”

    小红低唱面色平静,冷笑回应,“异想天开”

    谁也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如何。

    对于他的否认,杜若早有预料:既然她会出现在这里,她对他的怀疑便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然他既然这样做了,且对所有人隐瞒,显然别有居心,自然万万不会承认;而她此时的步步紧逼,也是为了让他承认,掌握主动权虽然她猜出线索在何处,但任务的目的和关键都在小红低唱手里,若他不配合,或者继续居于暗处进行设计,对于被他有意困在特殊场景中不得进出的六扇门众人来说,可是居于被动,处处受制于人。

    因此杜若一等确认小红低唱的嫌疑,便立即跳出来揭破事实,取得主动。

    “你大概以为,我怀疑你,是从你发现特殊场景、回来对大家告知的时候才开始——因为作为第一个发现被困的人,对于有心怀疑你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很大巧合,也是你的破绽,而且是不得不露出的破绽,否则你无法掩饰特殊场景真正开启的时间:特殊场景是你开启的,事实上它不是我们以为的,在阴玦掉落的时候就开启了,而是在你离开我们的视线的时候才开启——”

    “当然,阴玦的掉落谁也不能决定,因此特殊场景的开启在大家看来也有很大的偶然性,同样是被困者,你的演绎让场景的开启看来是被阴玦的掉落而触发,那么你是被连累而受困,比我们这些‘始作俑者’更无辜,所以大家都没有怀疑你,就算是我,虽然觉得可疑,在没有证据前也不能确定。”

    “用思维惯性误导了场景开启的原因和时间,将你的主动开启用阴玦掉落的偶然来掩饰,”杜若微微一笑,“设计者却披着受连累者的羊皮,其实你演绎得不错,这个身份让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对你有任何怀疑。”

    也包括一直对他有警惕的箫声依旧。

    小红低唱冷眼以对,似乎杜若口中全是无稽之谈,懒得辩驳。

    “但我不是从那时才开始怀疑你——可能你看不出,但我这个人,心性多疑,对外人十分防备,并且有时候直觉相当准确——”

    小红低唱哼了一声,不屑之意尽在其中。

    杜若听若不闻,摸了摸脸,淡然一笑,好似刚才所言是对自己的赞誉,没有贬义。

    “从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表里不一,但那时我只是对你不抱好感,却没觉得你包藏祸心——事实上,在阴玦掉落之前,你也根本没打算对我们做什么,一切都是阴玦掉落后,你才临时起意,对吧”

    小红低唱一直侧着脸,从杜若的角度看不清他神色如何,更无法得知,此时他心中波澜有如惊涛骇浪一般,需要极力掩饰,才能掩盖住心中的震惊。

    只听杜若在继续说着

    “我对你的怀疑,其实从你对阴玦产生兴趣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或者说,那时还不是怀疑,因为你没做出什么对我们有害的事情,我只是留意到了你对阴玦的兴趣,到了后来,才把一连串疑点联系在一起。”

    “你这个人,目的性强,说好听点是心无旁骛,说难听点是目中无人,这一点,从你来到之后对其他人的应对态度可以看出——当然,用箫声依旧的说法,就是你比较‘特立独行’——”

    杜若似笑非笑地说着,“特立独行到,只要是你看上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比如,为了那颗珠子,你甚至敢对我用魅音”

    杜若慢慢合掌,“所以,你想要得到某件东西或某个目的,甚至可以随意牵累牺牲他人——这种随心所欲祸及无辜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有些道德障碍,对你来说却是理所当然——”

    “所以,你为了某种目的,临时起意利用和设计我们六扇门,对你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杜若缓缓转头,冷漠的视线对上小红低唱的眼

    “我说的,对吗?”

    第二百三十章我就是证明

    小红低唱的脸色由白转青,而后继续冷笑。

    “呵你口口声声说场景是我主动开启,却句句是推断,没有切实的证据,”

    小红低唱道:“那我问你,发现场景开启的时候,我不过只离开了你们视线不到一分钟,怎么能开启场景?”

    这事是他一人所为,他就不信,杜若真的是个万事通,即便没有亲眼见过,也能靠猜测推断出他开启场景的整个过程。

    “我确实不能确定,原本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你既然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就相当于肯定了我的猜想——”

    对着小红低唱发青的脸色,杜若一耸肩,微笑:

    “‘阴阳玦之阴玦’,既然明说了是阴玦,那必然还有阳玦——你记不记得,在你开启场景之前,我曾经问过你这句话?”

    杜若呵呵一笑

    “当时你没有说话,反应太平静了,虽然你用对我的恶感来掩饰这一点,但阴玦本就是你鉴定出的,你也很应该对阳玦的下落很好奇才对”

    看见小红低唱脸色一阵波动,杜若笑,“这是我的一个试探,虽然你掩饰得不错,对我来说却有很大破绽——”

    “那时场景还没有开启,你没有关心阳玦的下落,而是在附近翻翻找找,因为阴玦是任务物品,这可以解释为你对这个任务产生好奇,想找出与阴玦有关的线索。”

    “但首先,你本来就不是那么热心的人,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概无视,你对阴玦的好奇显得有些反常;其次,场景开启后,为什么你反而不东翻西找了呢——你之前表现出离开的意愿,但被困在这里以后,反而不热心起来,太前后矛盾了”

    杜若摇摇头,好像在为小红低唱的演技而叹息。

    “原因很简单,你不关心阳玦下落,因为你知道它在哪——应该就在你腰带空间里;你到处翻翻找找,其实不是找有关阴玦的任务线索,而是要找用阳玦开启场景的关键位置——大概是你有任务提示,它必定在阴玦掉落的地点附近,所以你是借找阴玦来掩饰你的有目的寻找。”

    杜若慢慢道:“最后,你用离开我们视线的短短时间,用阳玦开启了场景,接下来阴玦还在我们手上,而且也没有到使用阴玦的位置,所以你就不必到处翻找了——因为你知道时间地点都没有到,所以不用白费力气。”

    杜若轻笑,“难为你了,短短时间想出一个方法把我们全设计进来,并且以被牵累的身份,掩饰得除了我之外,谁都没有怀疑你,对你这么一个不屑隐藏本性和目的的人来说,也是相当难得了,虽然——”

    杜若一笑,“你的演技在我看来破绽多多。”

    “哼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但问题是,任务既然是我主动开启的,我为什么要留你们在这里?客大欺主,如果我真想要得到这里的某样东西,不是越少人分越好吗?”

    为掩饰被人看穿的狼狈,小红低唱一拂袖,冷笑,“另外,你说得头头是道,但依旧只是凭借猜测,毫无证据,你说了,其他人会相信吗?”

    杜若看他的眼神洞彻力十足,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

    “你看,你又不小心了,所以说你不该随便卖弄演技吧”

    她轻叹一声,“虽然说你‘班门弄斧’,似乎用自夸自大的意思,但你看看你,再看看我——”

    杜若做了个无奈地动作,轻笑,风度表情优雅自然,与昨日的角色有天壤之别。

    她又看看小红低唱,摇摇头,孺子不可教的神情溢于言表。

    “真正无辜的人,在被怀疑时的心理,可以是想办法为自己找证据洗脱嫌疑,也可以是情绪恼怒激动、大声辩驳,也可以是理智冷静分析事实讲清道理,却不会却不会绞尽脑汁地在我所列举的疑点中找破绽,口口声声要求我提出真凭实据——”

    “你这种反应是典型的嫌疑人心理:心虚了”

    杜若轻轻一笑,“你不为自己找证据,是因为你心知肚明我说的是事实,所以你格外在意我所说的疑点,想尽办法找出其中破绽反驳它,而不是自己找证明证实清白——”

    她笑眯眯地看着小红低唱青到发黑的脸色,啧啧有声,“你看看,我又说中了吧”

    小红低唱面色完全沉下,他被杜若刻意的夸张和奚落气得不轻,左敲一个榔头右敲一下斧子的说法,更令他完全失去方寸。

    到现在,他也不能完全确定,杜若是不是真的看穿了他所有的作为,并且有真凭实据在手了。

    如果被杜若揭露,那么他借用六扇门之力的计划就会弄巧成拙,一旦这群人翻脸,反而会令他白白失去这次场景开启的机会,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现在阴玦不在他手上,错过了这一次,难保还能有下一次。

    想到此处,小红低唱眼中寒光一闪。

    这时悠然的女声又传来。

    “这个特殊场景就好像一个副本,我们杀过的怪,都已经不再刷新了,所以这儿对于我们来说,像一个囚牢多过像一个升级宝地。”

    杜若慢声道:“这一点,我已经特意回去看过了,想必你也早就发现了吧。”

    莫名其妙说起这个话题,而不继续死追烂打,令小红低唱十分意外,但他却没有说什么,而是在心里暗暗猜测她的言下之意:杜若的多疑、缜密和思维能力,他已经完全领教,虽然与她两看相厌,却不得不承认她每一句话都切中红心——除了没有确切证据外,她基本上全部说中了他的所有设计和心理。

    “这里没有复活点,想必在场景里挂了,就会立即死出去,而且我也试过了,这个场景能隔绝对外联系,信息无法沟通,也就是说我要是挂了出去,就联系不到场景里的自己人了诶——”

    杜若双手环抱,做了个“我好怕怕”的动作,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道:“现在太阳都还没有出来,夜黑风高,只有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在这里,我又彻底揭露了你的真面目,杀人灭口的动机和时机都齐全了,天时地利人和全在你这边,我觉得我不被杀都对不起你的智商诶”

    被杜若一口叫破他的心思,小红低唱反而冷静下来,冷然道:“你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故意奚落我了,我知道,你敢这么有恃无恐的面对我,肯定已经安排好了后路”

    小红低唱已经在心里把杜若看成魔女,做任何事都有她的用意,他不惮以最坏的方式来揣测她的任何行为于是他灵光一现“这里没有怪能让你被杀,我如果被你激怒动手杀了你,才坐实你的猜测,让其他人确定了我不怀好意”杜若主修生活职业是人人皆知的事,损失一级来揭露他,也是划得来的买卖。

    “说到底你之前还是全凭推测,否则早就对其他人说出来,何必自己一人来冒险,肯定是他们都不相信你吧我倒几乎被你东拉西扯误导了,差点走进你的陷阱里”

    恍然大悟后,小红低唱一变,冷笑:

    “我一旦杀了你,你立刻可以下线联系其他人,下一个挂出来的人就算我了——反之,你没有证据,又拿我奈何?”

    杜若捂脸,心想:这可是你自己推敲出来的,可不是我“误导”的啊——话说她要是告诉他,其实她在现实里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联系方式,想必也会被他当成花言巧语吧杜若有些忧郁地想:这年头,做个诚实的人真难(p:话说,你要是没误导,白白说那些“夜黑风高”、“副本没有怪”的话做什么啊这不是促着人往反面想吗_|)

    杜若眨巴眨巴眼,“你看,你又纠结在‘证据’上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她忧郁地自言自语:“这娃怎么回事啊咋一次二次地主动往陷阱里跳呢?”

    小红低唱只觉得血液全涌上头顶,三尸神暴跳,恨不得立即毒哑了她,以免自己被她那条毒舌气死等了一会儿不见回答,杜若继续,“那你现在是承认这事是你有意为之了?”

    “哼”

    杜若见其不答,也不着急,此时江上白雾散去,天色正蒙蒙亮起,她向东方望去,天际最远那处有一线白光。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杜若轻叹。

    “阴阳轮转,黑白交替,你上线这么早,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吧”她微微而笑,“不知道等下会有怎样的奇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红低唱眼角一抽,下巴紧缩。

    杜若并不在意他的困兽犹斗,“这个场景里面,特殊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掉落阴玦的峡谷入口不远处,也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那里会无端降低玩家体力;”

    “一个就是这里,这个场景的末端,虽然没有出现什么异象,但这个地方是人工所造,传说中‘冰凿离堆’的地方——其实如果不是你昨晚的神色,我也不大能确定地点——就像你说的,我一切纯粹是猜测”

    “你说,有异象为证,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即便没有,他们难道就会信你不成?”

    杜若淡笑起来

    “我这一刻来,只为验证,不为取信,因为——我,就是证明”

    第二百三十一章特训营

    “真难看”

    恢复室的门划开,走进一个彪形大汉,倒三角的上半身肌肉流畅凸起,充满力量的美感,只是充满爆炸力的一身腱子肉,也不能掩盖掉浑身皮肤下大片大片毛细血管爆裂的痕迹。

    ——俗称“淤青”。

    很难想象有什么人能把这样一个彪形大汉蹂躏得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但事实就是事实,再难以接受都是事实军队中的规则就是,力不及人,被揍了就得认衰袁青——就是彪形大汉——骂骂咧咧地走进来,即便说话时冷不丁会牵动一下嘴角的伤势,也无法阻止他问候对方祖宗的行为。

    体力恢复室的自动门慢慢滑动关上,袁青很可惜不能狠狠摔一下门,以泄心头之火,大概是不幸牵动到了某颗被打得松动的大牙,他狠狠地往地上唾了一口血水。

    程翰(就是江城)双手在生物脑前飞快敲击,光屏上无数图片文字像下泄的流水一样哗哗滑过,右手不时摘录一些信息,记录在随身微脑中,面色平静。

    他坐得安稳,袁青的声响也没有让他眼尾动一下,只在袁青吐口水的时候,把平直伸长的右腿收回来,不偏不倚恰好躲过了唾沫的落点,蹭亮的军靴距离落点十公分,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

    “喂老程,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来这里可不是被训的,我们是来训那帮小兔崽……小怪物的”

    “武力上别说十个打一个,就是一百对一,我们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靠嘴皮子就能赢了?”

    程翰声音淡淡,目光根本没离开过光屏。

    袁青也知道这个理。

    那群小怪物也不知道那帮白大褂怎么弄的手脚,体质强化者就算了,不过是力气更大些,速度更快些,爆发力更强些,还在人类范畴——他绝不承认现在一见到那比他大腿还要粗的脖子和暴突的筋腱,就觉得刚才被一拳“擦”过脸上的地方更疼了可问题是,除了大部分体质强化外,还有好些个奇奇怪怪的身体变异:从脚底到头发稍都能跟橡皮泥一样伸展收缩,打不死拍不疼,或者是化成流水一样在你脚底下绕来绕去,眼睛鼻子身体要害根本找不到,要不就是干脆从头到尾全透明了,悄无声息往角落一站,根本人在那都不知道据说他们负责的这一队还是好的,全部是变异人,即是身体变异者,什么水人胶皮人透明人,或者是随便把身上某个器官肢体变成刀枪棍棒的,起码还属于人类范畴,有规则可以寻摸。

    据说隔着四五个训练区对面的异能者训练营,那才是飞天遁地风火山林无所不有,还有些危险性比较大的,听说是因为变异影响了性情,时不时突然暴走一下,让那几个调过去负责训练的哥们儿昨个儿一碰面就横着出来了俩——天知道那所谓的暴走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那群白大褂说还没有研究清楚意思就是,吃了亏你都没处伸冤去反正那些怪物们可都是上头大佬们好不容易要过来的,一个个都是明文执照的军队编制,解决问题也找不到那群白大褂身上不是?

    ……所以说白大褂什么的,果然和他们是天生的对头,上头什么风向他们管不着,但下头碰着面了,总会没事给对方扎根鱼刺梗梗喉咙。

    而他们这里呢,虽然没有那种会突然暴走的,可仗着武力也敢明着和教官对抗。

    袁青就是想逮着个嫩的杀鸡儆猴,架不住人家一个个抱成了小团伙,逮着落单的教官敲个闷棍,吃了亏你也未必知道人是怎么动的手,找借口推诿倒是无师自通,比老兵油子还老兵油子——袁青刚才就是在巡视时被声东击西落了单,毫不意外地被敲了闷棍。

    感情他们这些人都不是当教官的,而是来给人当沙包的听说这次特训营为期一个月,可才来了那么一天,袁青已经郁闷地要炸了再次一脚往那笔直挺立的裤管踢去,这次江城没躲,空间就那么大,他还能缩到哪里去?

    青灰裤管沾上了灰尘,袁青满意了,也不理江城投来的充满杀气的一瞥,嘿嘿笑道:“老程,这次回营感觉你火气大了不少啊,难道是最近春心动了,欲求不满,憋着火等哪天爆发?”

    “这话该我跟你说吧,听说你这半年一直在亚马逊那边混,回来没见着嫂子就直调到这边了”

    程翰嗤笑道:“这几个月跟五指姑娘搭伴的感觉不错吧,要不我回头告诉嫂子,你在卫生间里打到腿软,结果给地下的小子敲了闷棍?”

    “那敢情好说明她老公子弹充足,对她坚贞不二”袁青半点不带红脸,“指不定你嫂子心疼我,回头放假好好‘犒劳’我一番”

    说完又叹气,“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去,这次特训悬得很,我看时间肯定不止一个月”

    他到底混了军队七八年了,从入伍新兵混到副营级,什么机密任务潜入任务,该见识的不该见识的都见过不少,可没一次像这次一样。

    且不说这次特训的对象都是些什么人吧,就是那些个在营中来来往往的白大褂,不用他们上前搭讪,只一看他们胸前那个个最低都是级的保密级别,不用他们动口,老兵们自己给自己的嘴巴上拉链,免得说些不该说的,被保密司的黑制服请去谈心。

    其实程翰不说,袁青也知道,这次就算出了营,自己也从此在保密司上挂上档了,就不知道上头会怎么安排他们这些人,要是能迁进核心区,分上一套百来平米的复式,安顿好一家老小,倒还是值得的为了老子的前程,说什么也得让那群架秧子的小子们妥帖了,一个个都是异化人怎么了,他们不服帖,难道还要他们这些做教官的供着这群小怪物不成“老程,我们是不是要想个法子,把里面那几个刺头给拔了”袁青道,“我们除了做教官,还要做分队队长的,要是以后带队出去实战,连手下都指挥不了,不被人笑死?”

    “急什么,不听指挥的,等死伤几个,就知道厉害了”

    程翰淡淡道,眼中是见惯生死的冷漠,“你当训练这群人出来,是用来执行我们平时的任务的?等对上跟他们一样的人,他们就知道好赖了,军队可不是什么英雄主义的地方,想活,就得听命令”

    袁青咂舌,“上头还能把这些宝贝疙瘩弄去送死不成?”

    “上头要的是军队,不是超人”

    程翰轻哼一声,“不管这群人是怎么来的,既然能将他们拘在这里,必定是有镇压他们的方法,我们的任务不过是训练,等着吧,真正能给野马上缰绳的人就快要来了”

    “有人要来?”袁青精神一振,他是知道程翰的身份的,对他的内部消息毫不怀疑,“跟那些怪物一样的家伙?”

    “别老怪物怪物的叫了,小心连后来的都给你吃排头,”程翰没好气地说,然后面色微肃,眯起了狭长的凤眼,“这个特训营,已经不是第一期了。”

    袁青咂了咂舌头,没说话。

    他外粗里细,知道这里面的水深浅不是他能知道的,程翰说的这些已经够他想象的了,再说多一些,就真要去保密司喝咖啡了。

    何况自昨天来到这个营地,所见所闻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说话做事都要小心掂量着,多看多听,少说少做,不该管的事千万别粘眼,更不能入心其实第一次接触这个领域,谁不是满脑子问号: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异化?他们有什么用?对普通人的世界有什么影响?上头让他们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是个什么意思?……

    可满营的人像没长心眼似的,私底下侃老婆孩子黄书片,就是不说这些事,而他们这批人里,唯一能长心眼敢长心眼的人,不就只有这一位吗?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啊

    袁青正在心里感慨,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他一头磕到旁边的墙面上,休息室里桌椅摆设却奇异地纹丝未动,连摆在桌面的茶水都波澜未兴。

    他掉过头,嘶声叫道:“搞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地震了?”

    却见程翰稳稳地坐在椅上,诧异地看他,“老袁你干什么?”

    不等老袁说话,一个巨大的轰隆传来,窗外火光乍现,地板桌椅嗡嗡直响,搪瓷杯震颤着移到桌边,啪地一下掉到地上。

    没人理会这杯茶。

    这次是真的有爆炸声

    程翰刷地站起来,长腿迈出,三两步走到窗边,看见远处天空的小型蘑菇云还没有散开。

    “这不是异能营那边?”袁青走到他身后。

    “昨天送出去三个,异能营那边闹得太厉害了,现在可能是新来的人的下马威。”程翰想到自己刚刚收到的邮件,挑眉笑道。

    “卧槽这么厉害……”

    最近写游戏不大有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老想着江城这一边……

    第二百三十二章救他的理由

    当异能营被火焰爆炸的蘑菇云掀飞天花板时,夏莱(夏天)正对着房中蓦然出现的一滩血发愣。

    血迹黑红,犹如已经留出生物体内许久,呈现干涸半凝固状态,但事实上,夏莱亲眼看见这血从流出生物体外到变质发黑,时间不过半分钟。

    血液来自现在躺在地上的光头大汉,高鼻深目,眉骨格外坚硬高挺,深棕色的眼睛和他的兽型时的眼睛同色不错,这个大汉从窗口跳入的时候,还是一只大半人高的黒獒,不经主人同意闯进他的房间后,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呜鸣一声,便重重倒在漆木地板上,身后是点点滴滴淋漓不尽延伸到窗外的血迹。

    夏莱被不速之客惊起,还来不及做出防备,便先被那深棕色的眼中充满人性的感彩所震慑。

    然后眼睁睁看着它黑色鬃毛收缩入体,白色人种的皮肤裸露出来,四肢着地的前后肢变成手脚,从一只半人高的黑色大獒变成了身高超过一米九的白人大汉。

    “它”变成了“他”。

    匍匐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人事不知,身下一滩血迹。

    踏踏的脚步由下而上,房门敲响。

    “夏先生,出了什么事吗?”

    以一只受伤的狗而言,其实大汉跳进来的声音并不大,尤其夏莱事后想起这是在二楼书房,不由感叹巨犬的弹跳爆发力惊人,动作灵巧。

    ——当然,这也意味着超常的杀伤力,假如它没有昏迷的话。

    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感叹弹跳力的时候,当一只光从体型看就知道足以对自己生命产生威胁的不速之客与自己共处一室时,人身安全应该是第一序列要考虑的问题。

    哪怕这条狗在他面前上演了大变活人,并且看似身负重伤近乎垂死,但假扮伤者进而接近他以达到刺杀目的的戏码,夏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代价就是邓唯(等待)差点被捅破脾脏,并且他们的行踪暴露,不得不借助墨家的特殊渠道紧急转移。~

    邓唯现在还躺在床上,他们原定的渗透计划被搁置,然后欠了墨愈一次。

    那次教训,让夏莱从此对身边出现的任何人都抱持了高度戒备,尽管这从他那张依旧阳光醇厚的脸上分毫看不出来,但邓唯很高兴地说,他终于放心夏莱单独去执行渗透计划了。

    尽管邓唯和佟迩什么都没有责备,夏莱依旧十分自责。

    他明白他们早已被卷进了另一个世界里,而邓唯为他看清现实,几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现实的残酷可以让任何柔软变得冷硬,这一次如果不是看到这条狗的人形转化,夏莱会毫不犹豫地大声呼救,并且在确定其没有反抗之力的下一秒用椅角敲断它的颈骨。

    “没事,东西掉了,我自己收拾就行。”夏莱说完这句话,看到眼前一地的血迹,一皱眉,往窗外一看。

    却见院落里由西面院墙一路流经的黑红的血迹,短短时间内无声无息渗透泥土青草,痕迹从血迹起始的地方开始逐渐消隐,好像被吸收了一样,草木照样青绿,黑土看不出变化,要不是西边墙角下草地匍匐了一片,几乎看不出有外物入侵的痕迹。

    被自然掩盖了?

    黒獒会变成|人?

    ——被自然钟爱眷顾的生命体,可以变化为各种动物,和某些神话传说中的物种很相似,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难解释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对他产生敌意了。

    他们身上天然带着对生命亲近的气息,是自然和中立的拥护者,熟悉橡树的人——德鲁伊。

    西方神话的传说中,德鲁伊是自然的崇拜者和维护者们,自然女神在人间的信徒,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人修炼而来的。

    夏莱脑中有灵光一闪即逝,忖度片刻后,他打开随身微脑,连接佟迩“阿尔,过来一下,带上医护包,小心点,不要惊动下面那几个……”

    很显然,他与这个疑似德鲁伊的白人大汉的相遇只是偶然——假如追杀他的人中有这样的异类,哪怕不像传说中的德鲁伊那么神奇,那么他直接举手投降,或许能死得更爽利些。~

    ——这是上天交给他的一个机会,他需要力量,以守护之名……

    …

    往前追溯十个小时,无论游戏世界或是现实,都尚处于昏昧之中。

    黎明前的一刻,小红低唱终于与当然定下城下之盟——杜若已兵临城下,正如她所言,即便没有任何实据,六扇门的人也不会因此而又任何中立的可能,在这个全封闭的特殊场景中,他的下场可以预见。

    小红低唱在任务之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被揭露的可能性,然而他那时自信设计的天衣无缝,哪里想到杜若一人,仅凭怀疑,就将他计划的全图拼凑得七七八八。

    不乏智谋,不乏手段——比起对他毫无疑忌的六扇门其他人,他输在杜若手中,其实不冤。

    小红低唱不因六扇门众人对他的信任有任何感激之心,反觉他们愚蠢轻信,而对独自揭露他的杜若,却多了许多复杂滋味——钦佩、不甘、比拼较劲之心。

    小红低唱就是这样一个人,眼中只有强者,无视所有弱者。

    他承认杜若的心灵强大,甚至更高他一筹

    因为杜若同意和他签下城下之盟的前提是,在日出以前,下一步线索浮现之前,他还有弃子投降的机会,等到线索浮现之后,她掌握了下一步任务的关键,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到那时,他已是刀俎上的肉。

    仅凭她一人推测,在没有看到任务线索浮现,为她所掌握之前,就敢对他下最后通牒,可见她的自信。

    ——他再如何嘴硬,在日出之后,都如同泡沫一般,一戳就破。

    小红低唱很识时务,最终还是承认了他的利用之举,虽然这无异于自承失败,但对比自己强大的人认输,不是太过可耻的事情。

    不料,杜若反而因此面色古怪,目光奇异地看他,“你的性格,据我所知,和某个民族的习性很有相似处……”

    她怀疑小红低唱有某岛国的血统,从外貌上看,其实也蛮像的。

    小红低唱很平静,“我小时候在那里生活过六年,母亲有一半血统来自那里。”

    杜若恍悟,难怪性格如此扭曲,和自己两看生厌,原来根源得从血统上追溯。

    于是只等日出来临。

    天光乍现,云破日出。

    一缕金芒从地平线那头射出,落到离堆山顶头一块高耸突出的石锥上,偏折出一道金光,透过杜若他们面前的无形屏障,折散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道光束,分别落到离杜若不到十米的江面上,晕彩绚烂清晰,如霓虹之舞,辉煌璀璨。

    江水之下,有七个圆环状的凹窝玉白生辉,影影绰绰。

    杜若看向小红低唱。

    “不要看我,”他摆手道,“阳玦已经被用来开启场景了,阴玦不在我手上。”

    这个杜若自然清楚,“我是说关键是哪一道光?”

    她猜得出关键浮现的时间和地点,却没想到会有七道光束之多,很明显,这是需要玩家选择的。

    小红低唱却沉默了一下。

    杜若冷冷道:“光束只有七个,我让他们下线,一个人一个光束地试,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死六个人,而你是这个场景的真正开启者,说不定一刀砍了你,这场景就会不攻自破呢,大不了放弃这里的奖励吧”

    然后她重提迫使小红低唱签下城下之盟的那句话

    梦醒入戏第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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