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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第86部分阅读

      梦醒入戏 作者:未知

    梦醒入戏第86部分阅读

    所说,若儿的身份,对任何人都举足轻重——无论是你戒慎戒惧的‘那里’,还是其他势力和派系,也就是说,绝大部分时候,只要没到最坏的情况,她的生命安全,不会遇到真正的威胁。”

    顿了顿,程翰继续,“所以,或许你找我的目的,是为了借我的力量,使她的处境变得更好一些,但在我看来,目前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怎样避免,让她陷入到最坏的情况中。”

    他说完,深长凤眸看向阿伦。

    正面迎视程翰的目光,阿伦下意识否认,“不可能,‘那里’不会毁掉她的”她只有一个,即便牺牲所有,关芷都是无可蘀代的。

    ——只有真正参与这个项目的研究人员才知道,项目中上上下下的人,对关芷寄予了何等的期待和保护,耗资巨万亿的项目蓄势待发,i博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动关芷。

    程翰哼了哼,冷笑。

    ——军派对科派,有种天生的恶感,就像水与油般难以调和,尤其反感那种无论何时何地,永远科学至上的顽固狂热,特别是他们将研究与人命相提并论时,那种无视鲜血人命的冷血,毫无人性可言,令人齿冷。

    阿伦对他的反应并不介意——这也是军派对他们反感的原因之一,没有情绪,永远理智,任人怎么刺激,只要无关研究,就完全无视,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缺乏人气。

    话一出口,阿伦便反应过来——他终究是关芷的导师,善于心理分析,结合程翰前面所言,不难想出,程翰心里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你是怕,关芷她……”

    阿伦只说了一半,便沉默起来,在心中暗暗计算事情如程翰担忧的趋势发展的可能性。

    “我不清楚你对若儿的了解有多少,”而他,却对她的心性智谋,领教了十成十,“但我可以肯定,一旦得知你我和那个‘配种’计划的存在,哼”

    他的若儿,是典型的外柔内刚。或许以往的实验研究,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看资料里,她被那些研究员摆布了两年多,都没有爆发异能的倾向,就可以看出——所以在那些研究人员眼中,她看起来乖巧温和,配合无间,柔弱无害如草食动物。

    有过亲身经历的程翰却更清楚,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她能够爆发出多大的能量——甚至,不惜玉石俱焚而程翰最害怕担忧的,也是这一点由于信息渠道被家族封锁,外面的局势,他并不清楚,但很轻易就能想象出,无数势力的紧逼合围,会对他们施压的对象产生何等压力,何况她孑然一人,根本无依无靠,却有不少人能被用来牵制威胁她:就比如,当时他用来威胁她的那几个戏子。情势就像当初在游戏里的放大版,程翰相信她会为了那些人,竭力与那些势力周旋,却也更相信,到了必要的时候,以她的性情,会如在游戏里一样,作出玉石俱焚的决定——想到资料中有关她自毁倾向的描述,程翰一阵阵心颤。

    一个人,怎么可能与国家机器,甚至全世界对抗?

    然而各方势力的逼迫压力,与她的抵抗不合作,只会一步步将双方推到绝境——到时,“那里”无论再不舍,也只能将她舍去——因为一个完全不合作,只想与其他人同归于尽的极端思想者,对研究计划是没有价值的。

    况且,“那里”研究她了那么久,不会没有后备计划——事实上,“那里”为避免她被生物能污染基因,连追踪器都没有植入她体内,已经令他大出意外了。

    阿伦忽然自语:“我……好像见过项目组里做过w计划。”

    “计划,也就是实验计划模型中的,所谓的“最劣选择备案计划”,几乎在每一个提上实验阶段的研究项目模拟模型里,都会有这一个“最劣备案选择计划”,它的存在,是为了挽救或减免优先序列的计划失败后,所造成的损失。

    “fuck”

    程翰眼角的青筋狠狠暴跳了一下,身在世家,他早就见惯了各种冷血手段和行事方式,甚至他也是其中一员。

    但即使早已预料到这种结果,可真正从阿伦口中说出,仍然令他有种愤怒无处发泄,想要将眼前最近的研究人员撕碎的情绪。

    紧咬牙关,口中尝到一股铁锈味,程翰狠狠咽下去,冷声道:“所以,现在你该明白了,情势远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百倍”

    事实上,他们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本就是为w计划而准备的:即使是那个“配种”计划,也需要母方在起码是配合的状态下受精孕育和生产,那无疑需要提供的一方,与她培养一定的感情,才不至于令她产生抵触,进而影响到孕育状态,又何必特意将他们送到这个研究所,还禁锢了他们的人身自由。

    阿伦黯然,无论如何推脱,他都无法否认,自己也是那个项目的成员之一,是推动局势到达这种地步的推手之一每当想到这点,万千愧悔犹如蚁噬,让初尝情窦的心苦涩煎熬。

    “无论怎么样,能令她平安幸福就好”他拙于言辞,短短一句,已是将所有感情隐蕴其中,“论保护她的能力,我不如你,所以我才决定放手。”

    第一次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是他对程翰的陈表,也是他的承诺:从今往后,他不会参与到这场感情的竞争中——早在加入“那里”时,他便早已失去了这个资格。

    程翰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他无权原谅,也没有必要在阿伦面前承诺什么,更不会放弃对他的追偿和回报——假如若儿因那个项目,受到任何伤害的话。

    木已成舟,很多伤害,不是一个愧疚的表态,就可以弥补的,程翰也早就过了意气行事的年纪了。

    何况世家弟子多疑,短短接触半天,他还无法对这个无论从背景、阵营和感情层面,都与自己是对手的人放下心防,心情恶劣下,连带起面具虚与委蛇都懒得了:因为在意,他无法对情敌表示大度,哪怕只是虚伪——若是情况许可,此刻他更想把那个招蜂引蝶的小东西锁到身边,狠狠欺负教训一顿,以偿自己为她着急焦虑所费的心机。

    邮件发了出去,阿伦断开连接,收起微脑,问道:“墨愈有能力缓和局势?”

    “他和我们的目的并不一致,甚至相反,我没有把握。但以他对若儿的了解,起码在关键的时候,可以缓和若儿的强硬。”

    缓和关芷,相当于缓和局势——这才是程翰找墨愈的目的,其他的,他无法掌控墨愈的行为。

    精神力警戒范围内,始终没有出现意外,程翰发觉正如阿伦所言,他的安排确实无有缺漏,自己的谨慎实是多余,靠在门边的礀势便稍稍放松,换了重心,屈起一条长腿。

    况且邮件已经送出去了,即使现在被发觉,也无关紧要——事实上,这个截取频道、偷偷对外界联系的举动中,阿伦的身份和参与,才担了更大风险。

    彼方,墨愈在微脑提醒下,很快查看了邮件。

    看完邮件里言简意赅的正文,以及附件中的一大堆资料,宛若冠玉的俊颜上神色不变,紧接着联系了数人,淡淡温和的男声在室内响起,平稳有度,不疾不徐。

    结束通讯后,温雅的笑容从脸上消失,墨愈的神色渐渐凝重,苦笑一声:“该感谢你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才舍得想起我吗?为什么不早点发来呢?”

    想到离开游戏前,与杜若的那一场交锋争执,他甚至怀疑,这就是她突然觉醒的原因,脸上越发无奈。

    淡淡牵起嘴角,墨愈轻叹一声:

    “这时候,还是不要那么快凑近她面前,先找个蘀死鬼吧,怎么说,我也是因你们程家人而受过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落差

    从晨光初绽的东半球,一瞬间来到夜幕笼罩的纽市,感觉相当奇特。关芷俯视这座无数摩天大楼戳天矗立,立体投影幻彩流岚的不夜之城,心想他们恐怕是有幸得此亲身体验的唯二两人。

    她扭头看西泽尔,他也在挑眉四望,表情饶有兴味,嘴角含笑。

    不知想起什么,西泽尔深幽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懊恼,然后叫出随身微脑,一阵动作,最后叹了口气。

    因为光屏不是共享状态,关芷无法看到上面现实的内容,目露奇色,却没有询问。

    ——刚遭逢大变,心境逆转,又到了异国的土地上,她多少因此地的陌生,有种下意识的戒备感,尤其身边的同伴,也不是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何况即便在一般情况下,她也很少会随意向他人询问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常常给外人的疏离难以亲近的感觉,就是由此而来。

    海风在背后吹拂而来,吹散了细碎的发,她刚想转过头,便听西泽尔无奈道:“好像系统程序错乱了”

    丝滑的男声如此说着,脚步无声上前,一条长臂环过关芷腰间,声音自头顶而来:“在纽市,没有微脑可是寸步难行。先去暂时买一个蘀代品吧,小东西,正好你也缺一个。”

    关芷看看他,挑眉不语。

    大半个星球的空间跳跃,他们身处一座大楼顶层,身边的空间能量的余波和精神力波动,大得如夜空中多了一轮月亮,醒目无比,恐怕附近的异能人和空间能量的检测仪器,都已发觉了。

    西泽尔立场不明,意图不显,还是一个理智的疯子,让人根本猜不出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关芷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无论他立即翻脸,舀她去履行那个所谓的“协议”,抑或是狡兔三窟,带着她尽快离开原地,都不出关芷的预料当然,西泽尔这时的行为,其实也并不出乎她的意料:疯子之所以被称为疯子,不正是因为思维逻辑不同于常人吗?

    空间转移导致微脑程序错乱的情况,关芷不信西泽尔会毫无准备,但她不说破,微微含笑顺口接道:“是地图经纬和时间的演算出了问题吗?你的微脑没有智能纠错?”

    西泽尔摊摊手,即使是无奈的表情,也带着贵族式的优雅,渀佛连背后的夜虹霓彩,都在为他增光。

    关芷滑溜地借机躲开他束缚腰间的桎梏,搭上西泽尔伸出的手,肘臂轻搭,改成挽手礼“走吧”她含笑道,温文尔雅,不露锋芒。

    西泽尔对上关芷迎视的微笑,英挺的面上流过赞赏,收紧了搭在自己肘关的小臂。即便只有两人,他也能将天台短短几步,走得像是进宫觐见女王般。

    站到直通地面的天桥前,关芷往东边天际看了一眼,那里红蓝光一闪一闪,飞行器的轰鸣声还没传过来。

    来到一层的接待大堂,灯火与地面辉映的空间里,各种头发和肤色的人往来其间,服饰利落,抱着文件包步履匆匆,开口全是饶舌的美式英语,关芷才真正有了来到异乡的真实感,视线四下漫散,颇有些目不暇接。

    哪怕不用注意观察,关芷也能发现,起码有七八道目光,是落到她的身上的。最近的一道,是来自她手挽着的这个男人:因为明白他正在观察自己,关芷的态度,便更加放松从容。

    ——无论是因为什么,兴趣也好,利用也好,只要西泽尔对她在意,她才能更好的利用掌握。

    两人没有在大堂耽搁,直取大门,渀佛丝毫没感觉那好几道以他们为中心的视线。

    在离大门还有十米左右时,迎面一个梳着小辫子的黑人走进来,耳朵上鼻子上的环环圈圈,新潮闪亮得在这高效严谨的办公场合,无比另类突出,旁边的人们纷纷侧目。

    西泽尔脚步不止,关芷眨眨眼,精神力蠢蠢欲动了一下,却引来身边好笑的一瞥。

    黑人与两人错身而过,西泽尔和关芷却站定原地,不久关芷便睁开眼,微微笑着往黑人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几个人在他身后像草食鱼里的乌头鱼一样游出,聚集到那个黑人身边,没有人往这边看一眼,步履匆匆地离开。

    注视的目光消失,顿时空气都自由了很多。

    关芷回味了一下刚才被西泽尔卷入梦境后,所看到的战斗——现实中短短错身一秒,梦境里就度过了大半天——西泽尔的梦境并不针对她,但关芷直至过了半个梦境后,才察觉自己正处于西泽尔制造的幻梦中,尽管看起来与现实无异。

    由此她确定了一点:在对付她时,西泽尔果然未出全力。

    即使西泽尔放过她的原因还未明,关芷却可以确定,在一定范围内,她还是可以有限地对他给予一定信任的。

    “有什么感触?”西泽尔紧了紧被夹在身侧的小臂,不喜女伴的注意力,被别人引走。

    “嗯哼”关芷懒懒挑眉,微笑道:“听了你们的对话,我才真正觉得,美式英语的发音真糟糕,离开你,我好像在交流上,会有一点小麻烦。”

    意味难明地说完,她看着西泽尔,唇边笑容的幅度,犹如一个真正的仕女般娴雅。

    西泽尔轻笑,字正腔圆的中文:“我可以当做,这是对我的赞誉吗?”

    关芷无可无不可地笑了笑,答道:“假如你乐于蘀代语言翻译器的职能,就当是吧”挡路的家伙退散了,两人继续走。

    “翻译器那种丝毫不能体现语言艺术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我们的身份?”典型欧洲贵族式的回答。

    关芷直接忽略掉“我们”这个词汇,懒懒道:“我假设,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是有阁下不通的语言的。”

    “我没有到过语言不通的地方。”

    ——这样的回答,在一般人身上,可以视为狡猾的语言回避技巧,在高贵冷艳的西泽尔阁下身上,则应该是其来有自的骄傲,和资本——当然,那是在外人看来。

    关芷有一瞬间地另眼相看,而后很快眨了眨眼,感叹:“哦——能入梦的异能,真是个好东西”

    ——不要说在梦境里学习的优越性了,单是时间差上的绝对效率性,关芷就想不出有任何方式能取胜。

    “有人说过,你的思维反应非常敏捷,且不受局限吗?”西泽尔赞叹道,“你的存在,将人类的平均智商水平拉高了不少。”

    “有的,很多。”关芷答道,然后为他后面一句中,所暗喻的鄙视反差给逗乐了——他平时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那些人在他眼里,又蠢到什么地步啊“其实我很好奇,现在的科技都这么发达了,为什么那种网游小说中常见的,可以与现实时间按比率加成的虚拟效果,还没研发出来呢?”

    有了这种功能,人们的学习工作效率绝对会大大提升,对整个人类而言,都也是一种跨越式的里程碑。

    “我的小公主,谁告诉你没有?时间比例增幅的虚拟技术,在虚拟技术成熟不久后,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成功创造出来了”

    提及这个问题,西泽尔面露异色,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嗯?”关芷略有意外。

    “真正导致这项技术无法推广的,是现如今人类羸弱的、甚至还在不断退化的体质”

    西泽尔嘲弄的声音轻飘上扬,“你可以想象,仅仅是1:10的时间比例,就能让那些可怜人儿脆弱的脑神经,在半分钟内,受到10以上的、不可逆转修复的脑损伤吗?”

    有对比才有落差,舀他们刚才与黑人那场梦境战斗来比较——短短时间内,时间比起码达到1:五六千,结束之后,两人丝毫无恙,这就是异能人和普通人之间的落差。

    “呃?”关芷讶然,“也就是说,即使是少量增幅的时间比,长期使用,也会造成脑损伤?”

    “个别退化得格外厉害的,1:2的时间比,半分钟就能令他变成白痴”西泽尔眼中闪过晦暗的残酷之色——真不敢相信,自己与这样的生物,是同源同种口中发出惊叹之声,恰好附和了西泽尔此刻的心态,关芷垂下眼睑,收敛起深邃无底的目光——异能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吗?

    这是仅仅西泽尔一人的偏执,还是第二世界,普遍存在的歧视和偏见呢?

    目光转向街边,灯红酒鸀下,人们在肆意欢笑嬉闹,各种外形奇特的陆行车飞驰而过,光滑的挡风板上反映出这个喧嚣城市的纸醉金迷,与辉煌浮华背后,人心的躁动烦乱。

    想到自己刚离开前,看到的袭击后的废墟与鲜血,对比这里安享繁华的喧杂浮躁,一为表,一为里,难怪异能人将那个不被公开的世界,称为第二世界,口口声声,将自己与普通人区分开来。

    然而有落差,就有阶级;有阶级,就有冲突

    一个是普通人为主流、秩序为规则、等级已定的有序世界,一个是在规则压制中日渐积蓄不满的第二世界,人类社会表面的稳定平和,还能持续多久呢?

    第三百章门

    所谓随身微脑,根据关芷自己理解,就是集个人电脑、手机、p3和个人智能管家等各种工作娱乐休闲功能于一体的生物能时代的科技产物,主体只是一个大拇指指节大小的立方体,有项链、手链、手表、领夹甚至眼镜等外型,以方便携带。在这个时代,拥有随身微脑,就像前世人手一支手机一样普遍而正常。

    关芷以前的那个微脑是研究所特制,平时却极少戴,因为微脑长时间连接使用者脑波,对她来说,却容易催发那个头痛顽症,所以虽然里面装了定位器,但洪然把微脑交给她之前,也曾建议她不外出的话,就不必随身佩戴了。

    其实,现在想起来,研究所对她这个穿越者,从各方面来说,都可以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研究所那样一个站在世界顶端的庞然大物,没有想到一只一直掌握在手中、一个指头就能碾死的小爬虫,也会兴起反抗之心,而她这个小爬虫,偏偏就真的不识好歹的反抗了。

    她的遭遇,从她的角度看,固然有愤怒的根据,但从研究所或者旁人的客观角度,难免会觉得她不自量力,那微小的挣扎,在面对早已编织好的大网时,就像落入蛛网的昆虫一样羸弱,甚至可以说是有趣、滑稽。

    ——哦,这不是什么竭斯底里下的自嘲挖苦,仅仅是关芷心理代入下的,对旁人心态的揣摩和总结罢了:举个例子,西泽尔在旁观她的一举一动,无论是情绪失控或是虚伪假笑时,难道会没有类似的心理存在?

    西泽尔的态度,只是那些人中的一个范例,但以小见大,窥一斑可以知全豹,关芷所要想得是,她可以借助这样的想法,得到什么,抑或推动什么。

    当然,这些远远不够,她对局势,对局中人的了解——哪怕是对西泽尔的了解——都还远远不够,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拥有绝对的强权,即使是西泽尔,亦敌亦友态度背后隐藏的东西,也不是她能够轻举妄动的。

    强权之所以是普通人的强权,就像鲸鱼不能拒绝被海水统治,碳基生物不能拒绝被氧气统治,ve的微脑旗舰店不能拒绝被西泽尔统治哦哦,不要误会,俊男的美色,当然是不能填饱肚子的,但是俊男的钱包可以。

    关芷对着面前列队捧着黑丝绒托盒、紧身ol装包裹露出黑纹网面丝袜、像制服诱惑多过像导购小姐、高鼻深目极具异域风情的几位美女,思维在有条不紊地运转,眼神却有些涣散,时不时像提线木偶一样抬抬手抬抬脸,以供西泽尔将托盒里的“珠宝”亲手妆扮到她身上,和服务经理反复比对效果,并且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当又一款蓝钻镶十六切面白色碎钻的“ve2013星之桂冠”从自己脖子上取下,经理马上会意地换上另一款祖母鸀时,关芷终于慢吞吞地咬文嚼字道:“我假设,你知道我们进店的四十五分钟里,已经有八个人共十四次精神力扫过这里了?”外面都快被政府的人还有闻讯而来的异能人,围个水泄不通了吧关芷倚在沙发扶手上,并不介意店中的店员听到自己口中的话,显然这些可怜人儿从他们一进店开始,就已经在梦中被纵了。

    于是祖母鸀款的微脑,没再被挂到关芷操劳已久的脖子上,西泽尔停下,饶有兴趣地看着关芷,却对外面隔着透明水幕大门的重重人影,连余光都懒得施舍一点:“耐心,是淑女应具备的优良品质之一——还是说,外面那些家伙,打扰你的兴致了?”

    “对于我而言,外面那些人存在与否,根本毫无关碍,对于阁下,则未必,不是吗?”在这种时候,还玩什么胆量和耐性的试探,只能说西泽尔这人实在太无聊了一些。“另外,”关芷慢慢补充,面无表情,“我对金钱、珠宝和奢侈品没有兴趣,或许你见过的女人,都有与巨龙相媲美的收集爱好,那么不幸地告诉您,我是一个异类。”

    ——两人接触相处期间,西泽尔无疑可以用任何方式施展魅力,抑或试探她的性格,但他很难舀到主动权就是了。

    关芷能够察觉西泽尔种种举动后的观察和试探,却也懒得拒绝,因为那不会因她拒绝而消失。

    当然,关芷拒绝承认,这是因为她情绪恢复得太快,武装得太好,完全没有缝隙可钻,从而致使西泽尔郁闷之下,故意舀这种方式来为难她。

    “好吧,那么就要那款‘深蓝海水’好了”

    关芷的挖苦要是能让西泽尔有一丝色变,他就不是西泽尔了。

    从善而流地招手换回先前试过的一款,一手托着挂坠,一手捏着铂金链的尾端,亲手为关芷戴上后,西泽尔才重新将放在一边矮几上的白手套戴回,无奈地耸耸肩:“事实证明,外面那些杂碎的耐心,比小公主的,要好得多。”

    “这就是有生命威胁和无生命威胁的区别,”关芷随口嘲讽一句,对那些人没有立即冲进来的行为,也十分失望,然后揭破西泽尔的意图,“你希望把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已经离开了?”

    实际上,关芷打得也是这个主意,没有什么比她和西泽尔亲身亮相,让那些人看到,更能将目光焦点转移的事了。关芷会同意在这里呆这么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毫无疑问是有风险的,哪怕关芷现在看起来神态轻松,然而面对国家机器和举国之力,没有人敢说自己丝毫没感觉到压力——当然,疯子除外。

    所以西泽尔在借这种方式,有意无意对她施压试探。

    “你对自己的祖国深怀感情?哪怕他们这样对你?”西泽尔忽然来了一句。

    用自己的安全为代价冒险,将聚焦在z国内的视线吸引过来——假如关芷不明白他们的现身有何风险,她不会叫停;既然她明白,却又顺从他的行径,那么她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还好,也就是比你多了一点。”关芷淡淡回答。

    她不意外西泽尔看得出,因为她离开故土前的表现显露了端倪;也不意外他会对此在意并试探,因为西泽尔的作为,无疑多是代表第二世界和异能人的利益,关芷对表世界的眷恋和感情,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但聪明人的互动和试探,收获往往是双方面的

    从西泽尔对她这种“恋旧”的在意,也可以看出,在此之前,他对她的态度,应该更倾向拉拢,而非纯粹的欺骗利用——比起后者,拉拢,手段态度则更为缓和,意味着心甘情愿和利益互换的妥协。

    换言之,她会因此更有安全保障和转圜余地。

    背倚绒面沙发,关芷慢慢翘了翘嘴角,与西泽尔对视,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欣赏,以及咄咄逼人的战意。

    【他给我送来了怎样一个宝贝啊】

    关芷看西泽尔一手抚唇,神情玩味,用另一种语言低低自语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懂,却用精神力记住了音节声调。

    “可惜,看来纽市并没有b级以上的人留守,看来是被你的事给调走了,真可惜他们没有你的空间转移”

    慵懒地感叹一句,西泽尔放下交叠的长腿站起,微微躬身对关芷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我们走吧,我的小公主”

    “去哪?”关芷渐渐习惯他的西式礼仪,将手放上去,问得言简意赅。

    西泽尔侧头看她。

    关芷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微笑,从来到国之后,始终如一,让人很难看出她此时的心理活动,包括,是否紧张。

    “华盛顿、阿姆斯特丹、伦敦、巴黎、罗马、布拉格……anywhere,随便哪里。”

    也就是说,又要她空间转移了——假如这是西泽尔试探她异能底线的方法,她只能说,太蠢了然而关芷还是推脱一下,状若不那么乐意,“我以为,你该带我去履行那个所谓的‘协议’,假如不的话,也该让我休息一下,倒倒时差。”

    “做事该有始有终,起码在第二件事开始前,该让第一件事完美落幕。”优雅的咏叹调。

    “这种话,真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关芷温雅地微笑着吐槽,然后侧了侧头,“有人进来了。”不,应该是那个人打前锋的精神力。

    “不用担心,生命总是比眼前的利益更重要的,只是个好奇心太强的小家伙。”说话同时,那个新侵入的精神力瞬间消失,包括其特有的精神力波动。

    亲眼见证这一幕在眼前发生,关芷体会到异能人间弱肉强食的残酷“应该是自己的生命,比利益重要,”她慢吞吞纠正,眼都不眨,“可怜的家伙,用自己的命,为后来的人做了血的教训。”

    “那么,这个,就作为进入第二世界的第二课吧”

    “第一课呢?”

    “第一课,不用我教,你已经做得很好,”关芷对上西泽尔的眼眸,他轻笑,性感而残酷,“永远不要露出自己的底牌!”

    ——第二世界的大门,从此刻起,向你敞开。

    第三百零一章主动

    站在巴厘岛的的海滩上,白沙铺就的银滩蔓延至远方,浪涛映缀碎金般的阳光,海风拂过棕榈树树梢,留出大片鸀荫。

    尽管是深秋,位于赤道无风带的巴厘岛,通常保持27c左右的温度,常年的日光浴,令海岛居民袒胸露臂的黝黑肤色和淡色的轻薄衣物,成为当地的一大彰显民俗的风景。

    ——假如他们没有因为海滩上蓦然出现的一男一女,而惊叫呼喊着鸟语,连滚带爬地跑走的话。

    当然,他们不知道,在那两个“怪人”的眼中,根本对他们视若无物。尤其他们不像前几个地方的人好奇心那么强,还有人不识好歹地凑上前来,企图和“外星人”或“新世纪超级战士”近距离亲近一番,他们就更懒得对那些普通人多做什么。

    “银座、凯旋门、恒河、景福宫……巴厘岛,这些地方,有什么特别的吗?我以为,通常女士们,会更乐意到罗马、威尼斯或布拉格去游玩?”

    如影随形的卫星监控,再一次因空间转移而失去他们的踪影,摆脱了头顶上方令人不快的监视,西泽尔望着几步之外状若愉悦的纤细背影,状若好奇地问。

    大海的辽阔宽广,可以令任何一个初次见到她的人敞开胸怀。

    关芷闭上眼,微湿地海风扑面而来,如同母亲温柔的抚触,听闻身后的语声,她微微勾起饶有意味的笑容,答道:“只是格外不喜欢这几个国家,所以祸水东引的目标,首选这几个,”顿了顿,又道,“怎么,有问题?还是怕我把你引进包围,就丢下不管?”

    这不是危言耸听,以关芷目前的控制力,跨越数个时区的空间转移,想让余波不被空间波动监测仪器监测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哪怕那种覆盖整个国家的检测器,其精度低得令人发指——因为关芷的空间转移波动,也明显得让人想忽视都难,有如明月当空。

    西泽尔笑了笑,对关芷的恶意猜测不予回应,而是搜肠刮肚地在脑中,搜寻小公主讨厌这几个国家的原因结果当然是没有答案,三百年过去了,这段漫长的时光,甚至足以让一个国家兴盛衰亡,国际风云的变换,早已将关芷那个时代的大爱与大恨,化成连历史课本都未必记下的苍白。

    “我假设,z方的卫星,每次都能第一个找到我们,是因为他们有人,知道你的喜好?”

    假如是这样,显然小公主喜好背后的原因,恐怕有某些重大意义——西泽尔敏锐地察觉到,关芷与z国方面那种特殊的默契,即便在小公主脱离控制后,z方依然显露出对小公主不同一般的了解。

    西泽尔微有警惕——看起来,尽管在背叛了z方,又面对各方强大压力的情况下,他及时出现的友好态度,对这只落单的孤雁而言,依然并不是唯一的选择起码,她的种种行为,已经表现出太多“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味道,当然,也不排除这是她为了争取更多筹码,而对他做出的警告——告诉他,她并非没有退路可走。

    他发现,这位小公主,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坚强淡定,在强大压力和逆境中,表现得鱼游于水般自在,渀佛天生对这样不利于自己的逆境十分适应,哪怕她此时孤立无援,唯有一人。

    逆境并不可怕,可怕地是那些,在无论怎样的逆境中,都不选择随波逐流,拼死也要逆流而上的人。

    她这种藏而不露、引而不发的坚韧锋锐,与昨晚的死志判若两人。西泽尔想到自己与那个人达成的协议,忽然隐隐有些后悔和不安。

    关芷望着远方海天相接的地平线,淡淡地笑了笑:经过相处试探,她已经确定,西泽尔,甚至z方上层之外的那些势力,恐怕并不知道她穿越者的来历。这也意味着,研究所有关她的来历的了解,将使他们之间有种特殊的默契——就像她出于前世的那些愤青情怀,有意将祸水引到这几个国家的举动,相信研究她心理方面的专家,已经根据她那个时代的外交历史,发现原因。

    关芷此举,当然不仅仅是为了那遥远时代的爱国情怀,她的目的,表面是为了借此举,向z方隐晦地暗示善意,以及并不愿与他们过于交恶的“本意”。

    相信在她大有用处的情况下,z方会基于此,在对待她的态度上,有某些意向性的调整和改善要知道“恐怖袭击”,已经令z国上下大幅动荡损失,基于情理推断,作为导火索的她,很可能成为当局上层迁怒的首选对象之一——将“公主”劫走的亲王阁下,以及尚在亲王控制下的神志不清的“公主”。

    z方一直没有使用强硬的杀伤性手段,所以关芷对他们的态度,还是比较有把握的,而一个被控制的“公主”和一个清醒状态下的公主,对他们而言,显然有本质差别一块属于自己的肥肉落到别人手里,即使是关芷,再怎么不舍,也会在肥肉被敌人完全吞进口之前,产生“我吃不到你也别想吃到”的想法,并付诸实践。

    但假如这块肥肉拥有自主意识,并表现出“妾身不明”的暧昧态度,而她恰好又有多方觊觎者,还珍贵得不能随便毁掉,那么这些觊觎者,就只好捧起鲜花钻石,来讨好这块肥肉了。

    而现在情势则在于,关芷看上去孤立无援,面对各方压力,她似乎只能向身边唯一一个对她显露友好之意的西泽尔靠拢,外界压力越大,则越逼着她靠向西泽尔一方。

    而一个泱泱大国,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会对一个人妥协,哪怕她再独一无二,再珍贵——这是关芷从自己的经历中得到的教训,她很明白那些人看她的角度,那叫:俯视。

    ——就像巨人与蝼蚁。

    但当她靠向另一个庞然大物,借另一个巨人的肩膀,站到与第一个巨人相差不远的高度时,无论第一个巨人对蝼蚁的态度如何,他都不得不正视这只蝼蚁,否则,事情会往他所不乐见的方向发展,尤其那只蝼蚁恰恰掌握了某种关键时。

    这是典型的玩平衡,关芷这只小蝼蚁用这种方式,逼得一个庞然大国不得不向她妥协不管她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无疑能在西泽尔眼皮底下,毫无烟火气地完成这样四两拨千斤的举动,所有明白她此举用意的人,都要对此叹一声“厉害”

    而头顶卫星的跟踪,则是对关芷的“善意”的回应,以及对西泽尔的警示——可惜,当他明白这一点时,已经太迟,关芷早已达成她的目的——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然而西泽尔也不能对关芷发难,尽管他为了对外显露他控制住关芷,特意演了一场戏,却被关芷把完美的效果破坏了那对他的下一步计划肯定有影响,但又不是很大,因为她泄露自己仍有自主权的消息,只是对z方,而非所有窥视的势力,尤其是和他有协议的势力——关芷奇妙地掌握住了他的心理底线,并且没有踏到他设定的禁区之内,而是在禁区外借用简单的方法,没有引起他的事先警觉,完美地达成了她的目标。

    她对他心理的准确掌握,以及对局势的精妙制衡,微妙又恰到好处地融合掌控,这才是最令西泽尔惊叹警惕的地方:要知道,梵卓亲王以善变闻名,一个泱泱大国的动作意向,更不是单枪匹马可以匹敌,而她偏偏做到了——仅仅是一个孤女,这样的落差,不能不令他震骇。

    尤其她其实对整个局势所知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极少,却将目前已知的极少,利用到了极致。

    ——她开始掌握部分主动权,并借此将局面,导向对她有利的方向。

    简单地说,假如世界是一个棋盘,关芷就只是一颗势单力孤的白子,她身边全是黑子的包围,或许黑子间会互相绞杀,但对于她这颗白子而言,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不可能向蝼蚁低头,哪怕有一天,蝼蚁会珍贵到成为人的唯一食粮,人也只会将她圈养起来,而非视其为平等:追根究底,是因为,相对那些国家和势力而言,她实在太弱小了。

    而关芷没有因初得异能而自信膨胀,也没有因那些人对她的珍视而自以为高枕无忧,她看到了黑子和白子之间的差距,以及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

    而她现在借西泽尔之势,在西泽尔这匹黑马与z方之间玩平衡,而无论是西泽尔这边,还是z方这边,关芷都隐隐有了脱离控制的趋势。

    她为自己赢取了转圜的空间,自由的余地,以及很小一部分的主动权。

    这点主动权虽然微小,但仍让她注定被圈养的命运,得到了一线希望。

    西泽尔虽然可以说是被关芷摆了一道,却开始对她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伸出手,邀请道:“亲爱的小公主,既然你已经摘到了金苹果,那么下一个目的地,可否让我决定?”

    “万分乐意。”

    她答道。

    第三百零二章西泽尔的研究所

    按照西泽尔在地图上指出的地点,两人来到密西西比河下游,伊利湖北面的一个小平原上,距离前世国汽车工业集中地密歇根并不远。由于其地理位置,前世的关芷曾听说过,这里设有不少国地下秘密研究所,当然,那都是好莱坞电影里说的。

    从地图上圈定的落点并不标准,或者说为了被卫星找准他们的去向,西泽尔有意指歪了落点。

    优雅的亲王阁下走到平原公路上,没多久驶来一辆亮红色的敞篷陆行车,重金属音乐与引擎轰鸣作响,明亮的车灯打在路边西泽尔和关芷两人身上,里面一个辣妹远远探出半个身子,挺起波涛汹涌的本钱,撮唇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然而也就到此为止了,再之后陆行车减速停下,车上的三个男女陆续下车,交出车锁开关,列队在车门十步外,顶着火焰般的朋克头和烟熏妆,乖巧一如鹌鹑。

    但亲王阁下显然是不够满意的,尤其是看到车座上那盒tt和已经拿出来拆好的一个鲜红避孕套,脸色更是难看,仅仅是精神力?br /

    梦醒入戏第8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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