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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断不成归[清穿]第7部分阅读

      梦断不成归[清穿] 作者:未知

    梦断不成归[清穿]第7部分阅读

    我只好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好了,好了,爷放下来腿不就行了吧。真是的,比在苏州老爷子管的还严,早知道打死我我都不来京城找这个柳轩毅。”

    受不了两个臭丫头的嘟囔,我无奈的放下了盘着的腿,此时她们两个人的脸上才算好看一点。

    可等没一会,我又下意识的把左腿压在右腿上,翘着腿坐下。抬头一看,嗬,这两个臭丫头的脸绿的更加厉害,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看她们哭笑不得脸,我的怒气蹭蹭的上升。

    你们还敢哭笑不得,该哭笑不得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自作自受替老爷子来京城找孙子,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说,还差点被人打死。原本还期待来到京城后自己能享受一阵子,劝回柳轩毅,功成身退,然后带着驭风他们出去创业,从此过上华丽丽的幸福生活。

    可谁料到等那个小二哥热情万分的把我们领到柳府后,我突然发现传说中的柳轩毅柳大爷竟是个比老爷子更古板更苛刻的大少爷。刚见到我们的时候,他还保留着一丝仁慈对我出格的行为不加管束,实在是忍无可忍时才会瞪我两眼。

    可后来方叔不小心透漏了‘老爷子对遥遥小姐比对自己的亲孙女还亲切’这个消息给他,结果他的态度‘嗖’的一下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柳大爷很自发的就把我当成自个家孩子管教。

    每天双目灼灼的盯着我的一言一行,管的那叫一个宽,估计比太平洋的警察管的都宽。像是什么吃饭的时候不准大声说话,坐像不能不雅,要学会琴棋书画,要学着那些大家小姐请安之类的,总之那些东西每一样都能把我逼疯。

    半个月下来,我李遥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什么叫做痛不欲生。自己留不想留,走走不了,只能每日在纠结中装模作样伤心欲绝。

    面对某大爷的强压政策,我终于忍受不得揭竿起义,面对他迷茫的眼神,我义正言辞的警告他,“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请你以后不要再管我那么多。我之所以来京城找你也只是奉了老爷子之命来看看你,您老人家就不要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至于自己的另一个任务,也就是劝柳轩毅回家这件事,我一直抱着不能操之过切的想法,这么多年的心结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开来的,我现在所能做也只有先打消他的疑惑,必须等我慢慢打入敌人内部后再开始工作,我估计那时候那求情效果一定比现在好很多。

    若是现在说出来,我还真怕他老人家一怒之下把我打出去,完不成任务,再加上流落街头,自己可该怎么向老爷子交代。

    可就这样委曲求全的压抑着自己真实的性子也不是长久办法。为了今后自己生活的安逸,我费尽心机向柳轩毅柳大爷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本性。经过我的一番努力,轩毅大少爷终于意识到我李遥的本性就是如此,改是改不了滴,他也只好毅然的放弃了对我的改革。

    可眼前这两个叫绿芜和红惜的丫头……呜呜……简直就是若霏青寇的翻版嘛,柳轩毅都懒得管我了她们还天天死缠着我。

    “少爷,您可来了,你快来看看遥遥小姐,奴婢们可真没法子了。”正当我喜滋滋的神游天外,绿芜丫鬟突然对着我身后跪下,颇为哀怨的抱怨说。

    漫不经心的转头向后一看,嗬,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柳轩毅已经来了,正站在我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神情慵懒的看他一眼,我用略带嘲讽的语气夸张的说“哎呦,这不是柳大少爷么,您老最近不是忙的不可开交,怎么还有闲工夫来看我这个闲人。”

    “好了,绿芜红惜,你们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我给小姐说。”支走绿芜红惜,某大少爷带着j诈的笑坐在我对面。不阴不阳的打量我半晌,该大少爷无视我恶狠狠的目光,欠揍得挑衅我说,“怎么,李遥大小姐今儿也很老实?怎么不逃出去逛街了。”

    “你放……唔……大哥说的哪里话,人家我哪天不老实啊,哥哥你没有证据可不能随意妄言污蔑遥遥啊?”刚想破口大骂,我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目的没达到,自己可不能先把他惹恼了。咽口气,我满面娇羞的撇他一眼,娇声的埋怨道。

    这家伙可真有逼疯人的潜质,这些天他一再的惹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让我没办法在他面前保持住我的假淑女形象,哼,我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是么,那这些日子是谁在背地里说我是暴君,还哀求我的管家放她出府去玩。对了,好像那个人出府的时候还是穿着我以前穿过的衣服对吧。”看我怒发冲冠又不能发作的敢怒不敢言模样,柳轩毅笑得更加阴险狡诈。看他那么不急不躁的当面揭发别人的劣行,我的心里崩溃的要死,这个死人。

    跳下秋千,我的脸上显出一抹羞红,“你……你让人暗中跟踪我,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我,小爷在你这个破地方呆着了,我这就离开。”啪的一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我的眼里冒出无名的怒火,摸着还在隐隐作痛的手掌,我终是抑制住怒气再次拍桌子冲他怒喊,边说着就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准备向外面跑。

    “呵呵……被我说中真相恼羞成怒了吧。”嚣张的龇牙一笑,柳轩毅这家伙得意的嘴脸让我吐血。

    看我是真要离开,某白痴这才伸手拽住我的衣袖,“好了,快放下东西,我不说了还不行么,哎……你可要想清楚啊,你这一走,老爷子托付给你的事情可就彻底泡汤了,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吗……对嘛,这才对,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要那么当真。”

    被他的话切中脉络,我也就无奈的顺着某人的话不再追究。

    看我愣着头不言语,柳轩毅讪讪的赔笑说,“你放心,我以后管你管的不会再那么严厉。就你这个性子,我就是想拘着怕是也拘不住,仔细想想,要真拘住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看我脸色好了一些,柳轩毅放开我的衣袖轻笑,“虽说我说对你不会太严厉,可你也不要太嚣张。这京城毕竟不是苏州,在苏州你惹了祸还有爷爷为你担着,在这京城里,我可没能力为你遮风挡雨,这些年我在这里也不过是独善其身罢了,真还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不过我答应你,只是你以后行事不要太过偏颇,真遇到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视而不见。”

    收敛了往日的放荡不羁,眼前这个表情郑重的柳轩毅对我说的话里倒还真有几分道理,既然他给了我台阶,我自然也要识时务一些。话说现在离开京城自己还真是有些愧疚,毕竟当时离开苏州的时候我可是撂下了狂言才走的。

    “哼,你还知道称呼老爷子叫爷爷,我还以为柳大少爷您真不要他老人家了呢,既然喊一声爷爷,那你干脆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得了,免得我心里老是感觉愧疚。”冷冷的哼一声,我气恼之下忘了自己打算,口不择言的斥责说道,“而且,我不相信你心里真不知道老爷子他虽然不说却一直很想你……”

    苦口婆心的劝说,我一心希望自己能够劝说成功,让他们爷俩早些日子和好,我也卸下这个重担。可眼前的这些算什么,我刚一提起这些事,那个柳轩毅突然就站起来,直接无视我的话拔腿就跑。

    “站住,你别跑,哎,你说清楚再走。”伸手拉住他,我做好了打死都不放手的准备。

    额,看着某人瞬间冷淡下来的表情,我在心里埋怨自己,”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过急躁了。晕死,我不是原打算在打入敌人内部之后再开口的么,怎么刚刚在一气之下就说了真话呢,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挣不脱我的手,柳轩毅停下脚步叹气说,“回去,你说的谈何容易。好了,你自己在府里玩吧,我还要去商号里忙些事情。不过,你想出去玩也行,但一定要小心一点,不然。”拉开我的手,他似是而非的说了两句就要离开,临走还忘警告我一顿,让我为之气结。

    “柳轩毅,谈到这个你就逃,你是天下第一胆小鬼,柳家的不肖子孙,你直接去撞死吧。气死我了,我要离开……我要离开……”看他形色匆匆的离开,还不忘背对我挥挥手挑衅,我气的一点形象都没有的对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

    没被我的怒骂刺激到,柳轩毅停也没停的离开后院,独留我一个人在那里气结。无奈的倒在石凳上,我弱弱的对刚过来的绿芜问,“若霏小姐他们呢?”

    “两位小姐去跟绣娘学刺绣,小姐可是要去看看。”绿芜看着正在愤怒中的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惹恼我做了替罪羔羊。

    “算了,不去,进去出不来,我才不要傻傻的自投罗网呢。对了绿芜,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房里换一件衣服,咱们两个人去街上玩。”动作僵硬的直起身,我轻轻的抬起手对着绿芜挥了挥,有气无力的吩咐说。

    “啊!小姐,您又要出府去玩,咱今个别去了……上次你去街上,就差点给人家打起来,您就饶了奴婢吧。”听到此话,绿芜带着惊诧的目光看向我,一连声的哀求我。

    “ 啰嗦,我今天就是要出去,你们家少爷都答应了,你个小丫头怎么那么多废话啊,要是你不想去那我自己去。”眼一瞪,我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

    换好一身男装从绿芜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再一次挑眉问那个一直在发呆的小丫鬟,“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就先走了。”

    一刻钟后,柳府的护院就看到两个穿着男装的公子哥大模大样的走出了柳府大门,让他们心里好一阵抽搐,不由的想,“唉,府里这个新来京城的小姐又要男装出门,苍天啊,今儿还要不要再派人跟着呢?”

    难以抉择跟不跟着,一圈人凑到一块叽叽咕咕,可等他们商量出对策,那两位公子哥早就不见了踪影。

    而在京城的东大街上,我百无聊赖的挥舞着手中的扇子,真恨不得打烂自己的笨脑袋。出来玩了好几次,自己怎么又犯了这么幼稚的错误,出来玩应该带一个会玩的人陪着啊。

    现在可好,自己知道能去玩的地方都去了一遍,这下没地方玩也只能到处瞎逛。

    听我叹气,跟在后面绿芜小丫头立刻小声的嘟囔,“七爷,咱都没看到好玩的,不如,不如就回府歇息吧。” 回过头,我无奈的用扇子敲敲她的头,这个丫头,真是不解风情,出来都出来了,难不成还自投罗网回去挨骂不成。

    劝不动我,那个小丫头只好泪眼汪汪的跟在我身后陪我瞎逛。

    可正当我百无聊赖四处瞎溜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瞬间,眼泪就要涌出眼眶,回顾四周,我风一般的冲进了那座房子,心里一阵莫名酸涩。是你么,真的是你吗?

    绿芜跟在某女后面,刚想不泄气的继续嘟囔下去,却突然看见自家小姐像中了疯魔症一样停下脚步,在原地转了一圈后,然后疯一般冲进一个挂着牌匾的大房子里。

    等绿芜看清楚眼前的房子是什么地方,她立刻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哀怨的想,“小姐怎么还进去这种地方啊,我的老天,您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啊。”

    以命相缠

    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前方在等待自己的到底是喜是悲。眼前出现一个个挡着我前行的人,狠狠的推开他们,我不顾众人的惊呼声向前跑去。

    那些歌声断断续续的在我耳边响起,我想,我快要被它逼疯了。眼睛被风吹的干涩的厉害,伸手一抹,霎那间,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小爷,今儿姑娘们不接客,您明儿再来吧!”满脸堆笑的靠过来,那个老女人拿着手里帕子往我脸上招呼。皱着眉头推开她,我以一种大无谓的姿势向楼上冲去。

    “哎,爷您别乱闯啊,我们这今儿可有贵客,哎,快来人,拦住这位爷,快拦住他,别惊扰了贵客,快拦住他啊!”被我推得打一个趔趄,那个老女人杀猪似的嚎叫。

    “哎呦,哪里来的小子,撞死老子啦,哎呦,老子这一身老骨头都被你撞散了,小兔崽子,你还跑。”揪住我的衣服,老男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我。

    气急之下,我对着他撞过来,对着他□大腿一抬。

    “啊,我的娘啊,你个小杂种,想要让老子断子绝孙啊,哎呦,哎呦。”被我狠狠一撞,老男人下意识的放开我,倒在地上,死命的嚎叫。

    眼前的人影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又消失,我却执着的向着那个传出歌声的房间跑去,呼吸似乎就要停止,脑海中出现以前发生过的一幕幕,我们的快乐,我们的哭泣,我们的沉默……屏住呼吸,我不敢再让自己发出一点轻微的声音,短短的几步路,对我来说却仿佛是天涯海角的距离。

    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难道你也来了这个鬼地方。

    恍若走了一辈子时间那么长,我终于站在了那间房的外面。听着从里面隐隐传来的熟悉的声音,我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坠落,大口的呼吸几下,我此刻真想蹲在低下嚎啕大哭一场。

    在门外停顿片刻,我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又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对着那些跟在我身后的打手嫣然一笑,我伸脚一个使力,眼前的那扇门‘砰’的一下被踢开,引得那些打手都愣了下来,神情怪异的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张扬的微笑,我大跨步的走进门去。

    “狗奴才,爷不招你你进来干嘛?不想要命了吗。”我前脚刚踏进去,一声暴喝在房内响起,震得人耳朵发疼。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一个低头弯腰的男子抢先一步从我旁边跑进门来,十分利索的‘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回爷的话,不是奴才,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打扰几位爷的雅兴。”抬头狠狠地瞪我一眼,那个男子又低下头去回话,“回爷的话,来的是一个奴才没见过的小子。”

    “狗奴才,那你怎么不给爷拦住他,爷府里养着你是让你吃白食的吗,还不快把他拖出去,别扫了爷们的兴致。”帘后传来一连串的叫骂声,直接把我骂愣。额,眼前这是什么情况,这个说话的人可真够猖狂的。

    大赦天下的恩旨一下,那个跪着的男子口里连声高喊,“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谢爷饶命,奴才这就把他带出去。”

    听到里面没了声音,他慌乱的站起身擦擦脸上的冷汗就朝我走来。

    看他一脸冷汗的样子,我的两眼直冒红星。自己不会是打扰了什么不该打扰的事情吧!不行,里面的那个人很可能是我李遥的人,我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额,跑题了,自己现在该想的应该是怎么留下来才是。

    定眼看去,原来这个男子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子,看着他若柳扶风的向着我这边走过来,我就是再傻现在也该明白了,这个房间里即将要被撵出去的人是我李遥。虽然我很自信和这个小孩子打起来取得胜利的一定是我,可再看看守在门外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打手,我的心里突然就没了底。

    那个对我满脸仇视的小孩子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几乎就是下意识的高声喊道:“里面的几位,我是真的有事,还请你们见谅。”

    “滚,王顺,你个狗奴才,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去爷非得打死你个狗奴才不可。”那个愤怒声音再次响起,同时还有些不耐的叹气声和凳子被搬开的声音。

    紧紧的闭着嘴巴,我不敢再说一句废话,这可是在清朝的首都,一般大人物都喜欢微服私访,我还是少张口为妙。用警告的目光看着那个小孩子,我的身体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轻声应话,我微笑着慢慢向门外踱去。看着那个小孩子对我放松了警惕,我在心里一阵得意的狂笑。

    就是此刻,看那个孩子不再注意我,我猛地一下直直的向着他撞去。看不懂我的意图,小孩子愣了一愣,下意识的就躲开来,傻笑一声,我机不可失的快步跑进房里。

    “老九,别跟个奴才置气,没得降了身份,让他把人赶出去就好,我们也不好太过声张。”里面某人正端酒起身打圆场。

    在心里感激一下这个劝说的声音,我以雷霆万钧之势闯进去。眼看马上就要撞到什么东西上,我原想停下身子道个歉,可身体却是如何都刹不住,直直的就撞到了那个不明物体上,只是听到‘咔啪’一声响,那个正站着劝酒的人就被我撞到在地上。

    “谁敢撞爷,哎呦……”倒在地上,某劝说人的脸上疼的直冒冷汗。

    “三哥”“三哥”“三哥”“三哥”……

    一时间,好几声惊呼就这样响起。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我看着那个倒在我旁边连声呻吟的男子,脸上写满了尴尬。摁住自己头上的瓜皮小帽,我手忙脚乱的扶此人起来,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撇嘴傻笑一番。

    “你……你……”你了好半天,那个被我撞到又扶起来的男子愣是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们先不让我进来,无奈之下我这才硬闯的。”冷静下来,挥扇扬眉,我一脸无辜的盯着那个男人。

    “什么,照你这样说还是爷的错了。”大吼一声,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开始翻白眼。

    “好大的狗胆,来人……”“七爷,是你……”

    就在我和那个男子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两个口气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充满了喜悦,另一个却是愤怒到了极点。

    前者不难理解,这几位就是个泥人,被我这么一搅和也会愤怒,可紧接着冒出的那个充满喜悦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啊。

    循着那个奇怪的声音看去,映入我眼帘的是咧着一张大嘴傻笑的十三。看他眼冒金光,用恶狼看小白兔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恶寒着回一个微笑给他,还真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发送到火星上去。

    看来今儿时机不对,深情地看帘后的女子一眼,我立刻就想向外撤。

    “七爷,等等,等等。”没等我走出几步,那个十三就像个冤魂一样出现在我的身后,拉住我的手,他的眼里不知是惊喜还是惊艳。

    鉴于他这种扰人好事的行为,我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难道他都没有看到另外几个人正满脸怒火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么。此时此刻,他就算不帮我逃跑也不用拖我后腿吧,真是个白痴加三级。

    “原来是十三爷啊,多日没见,十三爷你变得比以前还美丽俊朗。”僵硬着脸笑笑,我看向十三的眼神都化成把把利刃。

    闻此言,“扑哧”一下,旁边那几位刚刚还在对我表演怒目金刚的男子都轻笑出声,无数道戏谑的目光投向那个挨千刀的十三,可破十三竟然还恍若不觉得拉着我衣袖,一脸小白的问我说,“你在躲爷吗?为什么看到爷拔腿就跑。”

    说完话还颇为幽怨的瞄我一眼,让我的鸡皮疙瘩立刻就集体来报到。兄弟,咱俩很熟悉吗,你干嘛一脸被我抛弃的糟糠之妻表情啊。

    “十三爷说的哪里话,在下贸然闯入,现在离开也只是不想扫了各位的雅兴而已。”用扇子拍打着手心,我一脸平淡的笑着解释。

    不能对他说实话,我只好继续给他打哈哈。轻笑着点点头,我努力为自己的假话增加可信度。

    “是吗?不是讨厌爷就好。”放心的喘出一口气,十三自来熟的拉着我靠近房中间的那张桌子,嘴里还戏谑的笑我,“爷们的雅兴早被你扫完,你现在还是留下来吧,我来引荐你见见我的哥哥们。”说着就不顾我的暗中抵抗,死拉硬拽的把不肯迈步的我拖到了桌子边。

    看着眼前坐着的六七个男子,我的小腿莫名的直发抖。一看他们的衣着装扮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鸟,我现在竟然还主动送上了门来,这下可真死定。勉强自己笑笑,我抱拳给他们行了一礼。

    坐在最上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此情此景,他正呲牙咧嘴的看着我,眼里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紧挨着他坐下的就是那个被我撞飞的男子,虽然此刻他脸上表情很难看,可那张比较漂亮文雅的脸蛋就是让我觉得很舒服。

    看我直视着那两个男人,十三立刻笑着介绍说“那位是我的大哥,那个,就是,就是被你撞倒的那个是我三哥,我四哥,你们以前见过的,就是在马车上被你扯开衣襟的那个。这是我八哥,这是九哥,这是十哥。”一气呵成的介绍完在座的所有人,十三的脸上有丝得逞的笑意。

    被他绕的晕头转向,我的两只眼睛根本不知道该看哪个。紧紧皱着眉头,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说,“十三爷,你们家兄弟还真多,是不是还有没到场的啊,十三爷您别着急,先喝口水,我会仔细认真的听你介绍完再走的。”

    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十三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抬头环顾四周,很好,妓院里遇到你们兄弟。“我在这里不会打扰到诸位吧,不如我先离开。”带着暧昧的微笑,我向周围的几个人询问道。

    此歌相认

    十三拉我坐下,又拉了另外一张椅子挤到我的旁边。

    “不会的,不会的。”听到我这句暧昧十足的问话,十三的脸蹭的一下变得通红,急急忙忙的撇清说,“我们兄弟在这里也只是听怜魅姑娘唱曲而已,你可不要误会了。”

    “是么。”一脸不相信,我自顾自撇嘴轻笑,“仔细想想,十三爷说的保不准还真是真话。若是真如在下所想,我想你家老爷子估计都能气死,这么多儿子一起上青楼,哈哈哈。”

    看我不相信自己的话,十三再看看自家兄弟集体黑掉的面孔,连忙识趣的岔开了话题,“前些日子爷就想去找你,可忙于……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时间。幸好今儿遇到你,倒省了爷不少麻烦,七爷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冷淡的抿嘴一笑,“是缘分。”在心里再补上一句,“是缘分,更是孽缘。”

    一个冷冷的目光射来,我下意识的瞪眼反击回去,是他,那个被我扒开衣服的四爷。此时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兄弟陪着展露笑颜。似笑非笑的扫我一眼,这家伙好似已经听到了我肚里的那句诽谤腹语。

    毫不畏惧的看过去,我抢过十三手的酒杯对着四爷高举,仰头喝下,独留十三惊奇的看着我和他的四哥遥遥举杯对饮。

    “哼,老十三,莫非你的朋友都是如此无礼不是,竟对一个陌生人举杯。”刚放下酒杯,一个挑衅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不等我反驳,十三就按住我的手起身,“九哥说的是,今儿这事是十三无礼。只是十三见到往日至交好友心里太过欣喜,这才多有冒犯九哥的好意宴请,十三敬九哥一杯酒,还望九哥多多原谅才是。”

    至交好友?眉梢轻抬,我疑惑的看着十三,我和他什么时候成了至交好友。

    不好意识的看我一眼,十三的眼里有抹请求,会意的笑笑,我不置一词,懒懒的看向接他酒的那个人。

    锦绣风华,细条眉眼,飞扬放肆的眼神,讽刺我的那个人竟是个风华绝代的小受。看我色咪咪的目光,那个‘美女’黑着脸冷哼几声,终是接下了十三手里的酒,仰脖喝下。

    美,美,美,这喝酒的动作岂一个美字了得,就连那嗔怒的一撇都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一个大手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看着那个打断我看美女的十三,心里的不满差点就爆发出来。

    “七爷,这是我九哥。”无视我的愤慨,十三干笑着对我说,还特地的在那个‘哥’上留了重音。

    “好,爷知道那是你九哥,我不过是不懂得十三爷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如此‘通情达理’的哥哥。”收回花花心思,我话里藏刀。

    “狗奴才,你什么意思。”射来一把利剑,那个九哥的脸上飘着火花。

    举杯冷笑,“狗奴才我的意思是,九爷您怎么就知道我和四爷素不相识,刚刚十三爷明明说过我和四爷在苏州有过几面之缘,难不成某些人只长漂亮脸蛋却不长一点脑子。”

    “你,你说谁没脑子?”面红耳赤,那个九爷的眼神都能把我杀死。

    “没有说谁?空语一抹幽魂罢了?只看谁人对号入座。”嫣然一笑,我的口气不咸不淡却句句含刺。

    看那九爷还想与我争执,却被右边的一个兄弟拦住。若是我没有记错,那个该是十三的八哥吧。

    那个八哥也是个美人坯子,修眉俊眼,颇为出尘。唯一可惜的是,他的美不是我欣赏的类型。他的美是那种标准的古代版奶油小生,而我喜欢的是那种小受似的妖娆和小攻似的帅酷,像他这样太过平静的美丽,在现代明星的身上一抓一大把,真的很难吸引我的眼球。

    看完十三的八哥,我顺便看了看坐在那个八哥后面的十哥。

    死色狼,十三的那个十哥的脑子根本没房在我们这里,他的那双贼眼一直不断的向着帘内的身影瞄去,把我心里的妒火燃起来。死色狼,死色狼,竟然一直在投看我的人,等着吧,虽然你长的也不错,但我绝不会原谅你今天犯下的错误,小爷日后不恶整你几次就不姓李。

    看到我的目光由好笑变成愤怒,十三在下面拉我一下。回过神来,我看着这些人看向我奇怪的目光,硬是到现在才想起来一件事。刚刚我把他们兄弟欣赏了一遍,可自己却是一句都没有介绍自己,这对于他们来说也太过失礼。

    想到此事,我递给十三一个安心的笑,怡然的站起身来说“小弟苏州李遥。姓李,单名一个遥远的‘遥’字,是十三爷在苏州认识的‘至交好友’。”说至至交好友处,我龇牙咧嘴咬牙切齿的笑笑,收起折扇,我抱拳赔礼道,“只是不知十三爷的列为兄长在此,刚才叨扰了各位的雅兴多有失礼之处,小弟在这里先给各位赔罪,还请见谅。”

    听到我还算礼貌规矩的回话,十三的有些兄弟脸上总算有了些笑颜色,起码都看在十三的面子上示意让我做下。

    唯一的例外就是那个九爷,尽管我如此谦卑,十三那个美人九哥还是一脸苦大仇深的看着我,让我极度的无语。虽然看美女很重要,但是我一直信奉‘爱情诚可贵,美色价更高,若想要老命,遇刀赶紧跑。’的准则,既然他不愿意让我看,那我不看就是了,你干嘛还恶狠狠地瞪着我。

    “老十三,今儿这事怎么说的,九哥好不容易把大家聚到一起乐乐,怎么就你这些有的没的朋友都来打断爷们的兴致,哼,还敢在爷们面前自称爷。九哥大人大量,你十哥却是心里不舒服的很哪,你说该怎么办才好。”本来气氛已经很好了,起码我的小命已经可以保住。可那个变态十哥的一句话就把我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气恼的瞪他一眼,我真恨不得立刻把他抓过来暴打一顿。

    不想让我出头,十三快我一步张口赔礼,嘴角带着恭敬地笑,“十哥,老十三的朋友扰了您的兴致,十三就以酒赔罪,十哥什么时候不生气十三就什么时候停下,这下十哥可能满意。”

    端起酒杯喝下第一杯,十三的动作那叫一个潇洒,只是不知道他是对自己的酒量太过自信,还是杯子里面盛的都是白开水啊。拿过十三旁边那个别致的酒瓶,我皱皱鼻子嗅几口,立即打了一个喷嚏。放下酒瓶,我在心里一阵暗骂,“我靠,啥酒啊,味那么冲,和刚才我喝下的那杯酒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刚才的就入口绵延悠长,味美香浓,那像这瓶酒,简直就是给人消毒的极品酒精。”

    看看眼前的这种情况,我即使是再不想掺和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也只能勉强上前劝阻,毕竟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十三也只是替罪羔羊而已,我可不想再欠他更多。

    用手压住十三想要再次举起的酒杯,我对着那个十哥嫣然一笑,“十爷,刚才是在下行为多有不当之处,十三爷又何必替在下背着黑锅。若十爷心有不甘,那小弟就在这里给十爷低头赔罪,十三爷这酒也就不用喝了,喝多了只怕对身体不好,要是十三爷喝多了酒身体有个什么不舒服的,那十爷他们也万不会饶了在下不是,十三爷您这不是又给李遥找了新的罪过么,几位爷你们说是不是?”说着就接过他手里的酒,笑着放在桌子上,询问似的看向另外几个人。

    听我这样说,十三的兄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轻笑数声,既不说情也不浇油,倒把这个问题又抛给了那个色狼十爷。

    “照你这样说,爷今天还不能罚你了,可爷这口气可万难消不下去,你们看着办吧。”头一扬,色狼十爷死猪不怕开水烫。

    冷笑一声,我用余光扫了他们几位一眼,“十爷可真是大度,竟然让自己的亲弟弟喝下那么多烈酒都不喊停。那既然这件事是由在下引起的,十三爷也不用替我受罚,十爷直接罚在下就好了。”看那个十哥一脸得逞的笑容,我连忙追加几句,“我不喝酒,不下跪,不叩谢,也不裸奔,不……不……没有了,十爷您就看着惩罚吧。”

    被我的几个不什么镇住,那个老十一时间倒还真没想起来什么惩罚人的法子,看着他在那里苦思冥想的样子,我差点爆笑出声。

    再来这一次,十三看我的目光简直就和天主教徒看耶稣的目光媲美,不去看他那种花痴似的目光,我直接看向了坐在帘内那个一直在沉默的怜魅,既然今儿注定了要受惩,那我不如做些特别的举动。若里面的女子真是韩风,自己不妨先给她点提示,日后也好相认。

    忽视十三略带不解的目光,我思考片刻,抬头笑着对十爷说“这样吧,十爷,我今儿……”

    可还不等我说完,那个十爷脸上带着怪异的表情打断了我的话,“好,看在你十三爷的份上,十爷今儿也不难为你,爷还怕日后老十三给我算账,这样吧,我看李兄弟衣袂翩翩一表人才,定是个不凡的宜人雅士。不如你来给我们兄弟奏上一曲吧,若是奏得好,那爷也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你一次。”

    得,正中我的下怀。我自己都还没提出来呢他就先说了,那我可不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他。装出一副万分为难的样子,我露出一脸苦笑,“十爷你这不是明目张胆的骂在下,这里是什么地方,会在这里面奏小曲的人又是些什么人?莫非十爷认为在下不懂你的意思。”

    看来十三也听出了他的话中意思,一张脸上都黑的一塌糊涂。看我胸有成竹的应付他的十哥,言语间并不见愤怒,他的表情也好看了不少。

    带着j诈的笑,我心想,“还想整我,我李遥是好整的么,你们这些清朝人介意这个,我可是不在乎。还看不起人家这些青楼女子,你们这些大家子弟私下里做的还不知道比人家姑娘肮脏多少呢,这些多才多艺的女子,在现代可就相当于一些大牌女艺人啊。”

    “既然十爷这样说,那在下就献丑了。只是鄙人不善音律,能不能唱上一曲来代替奏乐啊。”带着慵懒的微笑,我气定神闲的反问。

    虽是吃惊于我的爽快,那些爷都还是半迟疑半期待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帘内女子,我语气有些莫名的激动,“在下不善音律,不知里面的怜魅姑娘可愿屈尊为在下奏上一曲,李遥感激不尽。”

    宴请阿哥

    听到我自称李遥,帘内的那个身影仿若晃动一下,却是一闪而逝,快的让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

    整个房间陷入静默之中,房内的所有人都在等待怜魅的回答。

    过了片刻,帘内女子温颜笑语,“承蒙公子看得起,那怜魅就冒昧与公子合奏一曲。只是不知公子要怜魅奏哪一曲,可否先告知与怜魅,免得奏不好污了几位爷的耳朵。”

    那声音温婉动听,笑语晏晏,若拂面的春风迎面扑来,春暖花开。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我真是难以想象里面的那个人若真是我的韩风,这,这,英俊美少年牌韩风突然摇身变成林妹妹牌韩风,这感觉,恶寒一阵,也忒雷人了吧。

    想象一阵,我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勉强一笑,我试探说道,“怜魅姑娘不必担忧,在下要唱得这一曲不是别的,正是怜魅姑娘刚才所唱的那曲“又何用”。”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个身影,我的声音里有了自己察觉不到的期待。

    “又何用,又何用,不知公子说的可是fale的又何用。若真是此曲,那公子,怜魅就冒昧了。”温婉的女声连声感慨,不等我证实就直接拨弄琴弦演奏起来。

    听着这熟悉的乐声和不熟悉的女声,我却差点激动地落下泪来。真的是她,真的是她,我的韩风。

    想冲进抱住她嚎啕大哭,可看看另外几个电灯泡投向我不解的目光,我连忙收起莫名激动的情绪,随着琴声低声吟唱起来。

    独坐斜阳微暮轻寒成霜,云随雁字长

    舞罢羽衣霓裳又歌楼殇,殷勤理旧狂

    犹记陪君欢言醉笑一场,放浪又何妨

    此去经年迅景如梭流光,高楼谁与上

    高楼谁与上。韩风,还记得那次我们两个一起看了一本介绍天山的旅游指南。看完后,我们信誓旦旦的相约一起爬天山,去体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可如今,我们却是在遥远的国度分别再相遇,往日梦与理想,终化成灰,随风而逝,留下的,不过两个似曾相识燕归来的身体而已。

    圆圆缺缺新月又如眉,长笛谁教月下吹

    奈何拟把疏狂暂图一醉,相思已成灰

    昆仑山中雪未消,澜沧江上舟已渺

    谁吹杜鹃声里箫,冥冥归去千山杳

    冷冷逝水皓月照,人在风月桥

    琴音慢慢落下,我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沉。韩风,眼前的女子若不是你,为何能够唱出我最喜欢的又何用,搞笑的是,就连跑调的地方都如此相似。看来上天对我还不太算太过分,就连来到清朝都有你把酒作陪。人生一世,对酒当歌,这下倒好,以后咱们两个就联手闯荡清朝,就把它当成一次免费的古穿旅游。

    “好,好,真是好曲好音啊,今儿有幸听到二位联手唱这一曲爷才明白为什么古人说‘三月不知肉味’,还真是余音绕梁啊。”正当我沉浸于不能与韩风相认的郁闷中,那个差点被我撞死的三爷突然就激动地大呼,把剩下几位爷的魂都给惊了回来。

    忧伤的情绪被他这一声高呼惊散,我的心境倒是开阔了些许。

    “多谢三爷谬赞,李遥愧不敢当。刚才小弟鲁莽撞了三爷,那这一曲就权当李遥向三爷您赔罪。”说着起身行了一礼。

    “哼,三哥确是谬赞了这位李爷。一个大男人长的像个女人倒还罢了,没想到竟连声音都像个娘们。”举杯冷哼,那个九爷还是不忘公报私仇的打击我一番。

    不耐的翻翻白眼,我超郁闷的想,“我本来就是女孩子,难不成还指望我的声音像你们那些臭男人一样粗犷么?”虽然心里这样想的,我却还是笑吟吟的反问说,“那就多谢九爷指教,在下回去以后定会好好钻研一番,钻研怎样才能长的像九爷您一样像个‘大男人’。”

    “你,你,你说爷不像个男人。”气急败坏,某美人九爷暴怒的瞪着我。

    嘴角含着戏谑的轻笑,我眼里的得意肆意飞扬,轻佻的回道,“九爷是不是男人要问您的福晋才是,怎么来问我这个外人。您就是问我这个外人我?br /

    梦断不成归[清穿]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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