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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31

      懒凤来仪 作者: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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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

    焰驰这混蛋,究竟是死了还是怎么了?他这么重要的一颗棋子,他都不救。那或许是中了毒针死了。

    胸口憋闷得发慌,梁枫仪依旧不敢停下,为了保命,只能无比狼狈的继续横冲直撞。直到他撞到的只有树木,他仍不敢停下来。因为他什么也看不到。

    呼吸开始便得困难,头脑越发昏沉,胸中气血翻腾,血水涌出喉咙,随着一阵剧咳飞溅而出。

    梁枫仪终于被迫停了下来,倒在草丛中。

    怎么可能全然必开?虽然他已经在紧要关头不顾颜面的“狗啃屎”爬下,然后“驴打滚”避开,但脚踝还是不可避免的中了暗镖,然后他起身,不顾痛楚地狂奔。比起痛,他更怕死,这只是作为人的本能反应。

    古人的制毒方式不会太厉害吧?梁枫仪心想着,费力地摸出腰间的匕首,趁自己神志还清醒,摸索着割破布靴,咬咬牙,一刀挖出扎在脚踝上的暗器,带着那些发黑的血肉。他庆幸自己很有常识,并且如此冷静。在翻过围墙之后还没忘了扯下腰带勒紧了腿脖子,阻止血脉流通。

    或许,他还有救。

    抬起被挖去小块肉的脚踝,张嘴便一口,又一口地吸出残留的毒汁,吐掉,吸,然后再吐。直到疼痛麻木,伤口处,似乎再无可吸之物,他才呸掉口水,一头倒下。残留的意识在沉睡前的一秒,仍不死心地打算着自己生还的可能性。若是焰驰没死,或许他良心发现、大脑清醒之后会来救他。若焰驰自己也挂了,那也没关系,他已经尽人事,剩余的便看天命了……

    “吃不吃?”

    张开眼,坐起来,混身是汗,房中闷热得犹如一个大蒸锅。窗外是漆黑的夜空,房内没有开灯,电视正在播花儿乐队的tv。罗凤仪低头寻声望去,李亚庆正拿着根旺旺碎冰冰朝她晃着。

    床下面四台电脑开了三台,媛媛,弘君,文静坐在各自的电脑前,嘴里嚼着零食,键盘被猛烈地敲打着,qq音速,劲舞……

    “吃!”

    伸手接过亚庆递来的草莓味碎冰,一口接一口的猛吸,一丝冰凉,一丝清甜,不像在做梦。

    穿了?又穿了?

    罗凤仪慢慢爬到床尾,小心翼翼地顺着楼梯下床,口里咬着碎冰,走到阳台上,洗了洗手,然后望向窗外。

    穿越这种事,难道跟坐飞机一样,可以去,也可以回程吗?她笑,狠狠地笑,四周的一切这样熟悉,但此时,又这么的陌生,而她,似乎只是在看一场身临其镜的四维电影。对于时间、距离、真假……突然失去了判断力。

    “帮你带了煲仔饭,土豆肉丝的。还有水。”文静抬头看她,指了指,电脑旁边的不锈钢饭盒,以及大瓶农夫山泉。

    “哦,谢了,多少钱……哦,对,上次年糕钱也还没给你……”梁枫仪淡淡一笑,一屁股坐在桌前的靠椅上,顺手开了电脑。

    “三块……四块……水……一共八块。”文静扬起了笑脸。

    “谢谢。”罗凤仪从抽屉里摸了零钱出来,放在文静手上。很奇怪……为什么呢?抽屉里的钱,似乎与她摔到古代那天一样多。

    “今天几月几号?”

    “六月二号,怎么了?”

    “我……今天下午逃课没被抓到吧?”那天是多少日他确实不记得了,只是……六月……怎么会是六月呢?她穿过去时便是六月,现在怎么可能还是六月……

    “没,放心,我帮你答到了。”文静漫不经心地回了她一句。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仍然在那一天?她摔下楼梯的事呢?她穿到古代呆了两三个月的事呢?难不成都是她在做梦?

    “呵呵呵……”罗凤仪干笑两声,像极了神经错乱的前兆。但很快恢复正常。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边看电脑里下载的动画,一边吃着香喷喷地土豆肉丝饭,笑言人生就当如此。

    跳跃的动画画面,一幕幕闪过罗凤仪的瞳孔……刚做完一个漫长的梦,若是不赶紧回忆,恐怕很快便会隐没在堆积如山的记忆中。于是,大脑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重放这那个漫长的梦境。

    罗凤仪并没有去在意自己心中微妙的变化,还有那些极其细微的矛盾,因为她懒。

    梦境是漫长的,漫长到她能够清楚地扳起手指数着在梦中的每一天她她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梦境的产生缘于大脑地活动。难道她一直在思考?是的,这里平静,平静得让人茫然。晚上七点从走廊穿过,半开着的那些门中,或者一如既往地播放着湖南电视台的超级女声,或者传来一阵接一阵地敲打键盘的声音……

    记得很久前有人告诉过她这么一个小故事:一个记者问牧羊的男人,你为何牧羊?为了取老婆,男子回答。取老婆为了什么?记者又问。生儿子,男人答道。生儿子为了什么?记者继续问。妈的,当然是让他放羊!男人不耐烦地回答。于是,记者震惊了,不禁脱口而出:我为什么要采访他?全世界默然。

    为了什么?

    没有目标,只是不停朝着大约有光的方向行走。她向来懒于思考,因为思考会让她停止不前,没有任何意义。然而,她的大脑自身仍在活动。

    或许,在她内心深处,她是渴望去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的。

    罗凤仪想。

    她是一辆没有装刹车系统的跑车,她懒于行动,因为她隐约知道,她一旦动起来,要想停住,很难。

    只是如今,似乎已经有人把她给推动了,推向风口浪尖。

    一星期了,已经一星期了。

    没错,自从那个荒唐的穿越梦境中醒来足足已经过去了一星期。

    对于时间,从来懒得去记的罗凤仪,脑海中却无端冒了个计时器出来。

    “凤仪,你就这样去上课?”

    一星期没换过的黑色纯棉背心,还有一条印着粉色桃心花纹的桃红色睡裤。

    文静低头了看罗凤仪的脚,转首望向身旁的李亚庆,很显然已经无语。这星期,罗凤仪显然把她的懒散本性发挥到了极致。

    “我没衣服穿了。”梁枫仪平静而淡然地说。

    一个半月没洗衣服的人会有衣服穿?阳台上堆积在桶中的衣物,在外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全部发霉。

    “不……我是说……鞋……”文静无奈道。

    三块钱一双的塑料拖鞋质量并不是那么差,只要你愿意,它可以伴随你穿越半个地球。即使如此,恐怕愿意反着穿的人仍然不多。

    罗凤仪死鱼眼微垂,淡淡扫过无意中穿反的拖鞋,倒也没兴趣将它们换回来,就这样拖沓着脚步,睡眼惺忪地朝雕刻室走去。

    这堂造型课,罗凤仪选用了价钱相对便宜的黏土作为材料,作品高度约为184。随着脚手架上蹲坐着的罗凤仪手中大号刮刀时起时起落,属于人类的容貌一点点在黏土中浮现出来。

    184啊,难得一见!那个作品尺寸向来不会超过3的罗凤仪,竟然会做一比一尺寸的东西?

    同学老师无不哑然。

    反穿地拖鞋,蓬乱地短发,桃红色带着芬色心形图案的花睡裤像某个上街买菜的邋遢大婶……罗凤仪若无旁人的雕雕刻刻,脸上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投入的神色。

    年近六旬的雕刻老师不禁喜极流泪,未来的艺术大师,终于在他的感召下觉醒了。

    落刀似乎没有丝毫犹豫与偏差,只见罗凤仪围着那大块黏土打着转儿,左一刀右一画,动作迅速且流畅令人咋舌,仿佛那是一个在她心中堆积已久的灵感,她迫不及待地表达、创造。

    在一个人的大脑中,存在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盒子,人们将它们一个个打开,拼命捉住从盒子里飞出来的东西,然后观察它,了解它,最后将它以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然而人的一生短暂,直到生命尽头,尚未打开的盒子仍有千千万万,那时,无数没有被挖掘的希望,都将变为遗憾。

    大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运作着,仿佛是拉开的闸门,似乎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或者说,她更懒了,懒到不想去控制大脑,放任自流的程度。在她的大脑里,也存在着许许多多那样的盒子,它们堆积如山,只是她一直以来懒于去打开任何一个。因为,若是盒子里的东西过于美丽,她却无法紧紧抓住,那么,她不如一开始就一个盒子也别打开,至少,他们会一直待在那里,陪她一起化为遗憾,永远。

    一刀,接一刀,再接一刀。当黏土已然以一个身着古装,俊逸、潇洒男子的轮廓出现时,雕刻室中一片哗然。同学纷纷议论着,有的在佩服,有的在犯花痴,还有的在嫉妒……

    而她,只是在泄愤而已。

    若不是这个男人耍他,若不是这个男人没有救他,若不是这个男人可能已经死在她梦中……她此时不会茫然地找不到支点,支点……

    突然间,眼看已经有了全貌的雕像,突然间被罗凤仪用力推倒在地,支离破碎。众人惊呼、唏嘘……此时此刻,整个雕塑教室如同一锅沸腾的粥。独独罗凤仪淡然微笑,额上挂着汗珠,心中虽然微微有些细微地疼痛,但畅快极了。

    小心翼翼地铺垫、堆砌,一点一滴美化、修饰,让人们的眼神眷顾他,让人们舍不得他,最后狠狠打碎,这整个过程才是一个完成的作品。主题是:破灭?重生

    缓缓地,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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