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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凤来仪 作者:凤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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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计谋……还是……
一时间,梁枫仪有些犹豫,有些茫然。
恍惚之见,已不自觉地轻轻吐出几字。
“大约是空的……”
他想的不多,懒得想,不愿多想。虽然,他的灵魂来自现代,但他从不敢把古人当傻子看待。是的,现代人知识比古人广泛、全面,但面对经过常年混战与斗争历练的人,他这个向来安于悠闲生活的人,拿什么去与他人周旋?他,虽懒,但来这里之后还是不自觉地想起《孙子兵法》、《社会与心理学》、《七十二谋破三十六计》……然后套弄在这些人身上,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做才能过的轻松,然而,不知不觉,已深陷其中,再难回头。
有不如空,当真如此。
他知道,论智谋,他远不如焰驰,不如他父亲梁予风,不如他大哥,也不如林木森。于是,打伤好之后,他尽量保持头脑空空的状态。
“那么,你说,叫我来,原本打算说什么。”
“想你了……”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真的。就算不依赖,但会眷恋。
21
月牙白织锦袍衫柔柔地拖在地上,呼吸的沉重与急促让人迷惑,沉沦。而皮肤的接触,一丝,一点,一分,一毫,出其不意地让人安心而迷乱。如果梁枫仪没有在这关头无意识地向下张望,那么可能顺其自然地,继续沉沦。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梁枫仪这才明白,亲眼“看到”的震撼力远远超过x书上所写,他也在一瞬间明白,原来男人并不是简单动物。本着为自身利益着想的原则,他很顺手地从背后点了焰驰同志的穴道,非常尴尬地说了声抱歉,然后拉好半敞的衣裳干笑两声,时间跳窗逃离现场……
翌日清晨,承郡王梁枫仪与其不知何处冒出的侄儿,携带若干侍卫、奴婢,排场不大不小地离开了月灵镇,奉王命归都,此时已是夏末秋初。
喝着小茶,品着甜点,梁枫仪格外安心地躺在马车里,他吩咐两个丫头在自己马车中24小时伺侯着,一人负责端水、送菜等杂事,一人专帮他扇风、按摩。于是,这一路上焰驰无论如何也无法找他麻烦了。
马车缓缓沿着山林小路行驶,梁枫仪不时掀开帘子望望窗户外面的风景,怡然自得。
“蚕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梁枫仪半卧在软枕上,修长的手指掂起一块虾片,悠闲地自我陶醉着。
“小萍萍,肩膀也捏捏……恩,对……舒服啊……”
这一路上,他不时哼哼小曲儿,闲得无事也学着古人吟诗,然后捂嘴偷笑。于是时间过得倒也快当。一会工夫便到了黄昏。
“王爷……桂花酿……”
陪同的丫头生得漂亮可人,纤纤细指端来小酒,别有一番味道。梁枫仪接过酒,细细品下,然后丫头又夹来凉菜……
若是他一辈子就这样过,那倒不错。梁枫仪眯着眼笑,心想,依他的懒散性格,将来若是真当上皇帝,说不定也是个贪图享乐的昏君,如此想来,却是笑得更厉害了。在寝室那一跌,没把他给摔死,真是应验了一句古话:祸害千年在啊。
掀开帘子向前张望,见焰驰一马当先,那模样不像他侄儿,到向是个护卫将军。梁枫仪轻轻抿了抿嘴。想起昨天的事,他当然知道焰驰不好受,不过,老实说,他不怎么愧疚,倒有点儿幸灾乐祸。对于情爱之类事,他其实并不迟钝,只是一直懒得去考虑。
焰驰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蓦地回首。梁枫仪挑开帘子的手一松,淡淡垂眸。
他要的,焰驰给不起……
“王爷,下个镇子要明日午时方能到达,今晚要连夜赶路了。”马夫回头向马车内报到。
梁枫仪撩来门帘,半蹲在车门边。抬首望去,天边太阳的余辉正在慢慢消逝,夜幕即将降临。环视四周,依旧是连绵的茂林,林子深处不时传来动物活动发出的悉嗦声,想必这林中就算没有野兔、山鸡,至少老鼠跟蛇应该还是有的罢。
“先在这停车,生个火,大家烤点野味当晚餐吧。走了一天,大伙也该累了。”老是见大伙吃干粮,他心里也过不去。顺便也让马儿吃点草,不然万一马又挂了,接下来的路就惨了。梁枫仪说着便跳下马车。
“王爷,小的去林中拾点才火!”
“小的去打野味!”
五六个护卫对于梁枫仪的“义举”很是感激,纷纷自己安排下了差事,见梁枫仪点头后,又纷纷钻进林中。
夜幕悄悄拉下,侍卫跟丫头们围坐在篝火旁,烤着野味。梁枫仪独坐在角落的大树下,听柴火被烧得噼哩啪啦作响。
老鼠、蛇……抹着盐巴烤,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大伙的脸被火光映射着,通红。
“王爷,请用。”张侍卫拿着只烤老鼠递到梁枫仪面前,那玩意是被剥了皮的,串在木棍上。只是看上去白生生,肉质嫩滑,更加恐怖。
听说老鼠肉质嫩鲜美,而山林中的老鼠,绿色无公害,并不像那种在下水道里穿梭现代老鼠那么肮脏恶心,被称为“山溜”,在现代也有人食用。
梁枫仪对着那玩意愣了三秒,最终还是朝侍卫摆了摆手,没勇气将其收入腹中。
抬眼睇向坐在对面大树下的焰驰,他手中正拿着一串老鼠,瞅着他扯了扯嘴角,一口咬下。梁枫仪脊背一凉,浑身鸡皮疙瘩群起。而此时焰驰居然起身朝他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中的老鼠,往梁枫仪嘴边凑来。
“小叔,来一口吧,这肉很是鲜香哩。”
眼看老鼠肉就要与自己嘴皮亲密接触,梁枫仪猛地向后挪了两步,身子顶在大树上。
“贤侄……自己吃即可……”梁枫仪干笑两声,猛地一脚踢去,趁焰驰躲闪之际赶忙起身闪到了一边,目露凶光地狠盯着焰驰的笑脸以及那只香味扑鼻地老鼠。
没错,他梁枫仪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东西就是老鼠,特别是在现代看了澳大利亚鼠灾的记录片之后,一看见那玩意就头皮发麻,有呕吐的欲望。
焰驰见他脸色发白,倒也没再追上来,只是蹲在树下偷着乐,然后大口啃着那美味的极品老鼠。
梁枫仪明白,这时对昨晚的报复,恶劣且孩子气的报复。他蹲在马车边,浑身寒毛始终竖着,看来这样不大不小的弱点被焰驰知道了,往后说不定还得拿来吓唬他。该死的!
大伙吃饱喝足之后,梁枫仪上了马车,一行人继续赶路。皇帝急召,耽误不得。梁枫仪当然明白,所谓急召,事实上是希望他能尽快将焰驰带回王都,以免夜长梦多。然而梁枫仪却一点也不担心焰驰会溜掉,焰驰若有心逃走,根本不会等到现在,这其中当然有阴谋,至于具体如何,该来时,自然也就清楚了。
马车摇摇晃晃,沿林间小道一路行进,节奏始终如一,让人疲劳、麻木。梁枫仪半闭着眼,抱着软枕,不知不觉间便昏昏睡去,无梦,犹如死了一般。
拂晓十分,天色微明,这是人最容易困乏的时段,梁枫仪睡得正酣,在伺候的两个丫头也一人靠在车中一角落打着瞌睡。就在这时候,马车急停,由于惯性作用,梁枫仪从马车从一角咕噜一跟头滚到车门边上,重重压在一个丫头身上。意识朦胧,尚未搞懂情况的他,刚朝门边探出头去,马上又如乌龟一般迅速缩回车内,因为方才迎接他的,是一把明晃晃的白刃。
“保护王爷!”
车外侍卫高喊着,迅速围在马车四周,撕杀声传进梁枫仪耳朵里,他这才想起,自己正被追杀一事。
车外敌人数量相当之多,眼见侍卫的血溅在门帘上,丫头惊叫着缩在角落里发斗,梁枫仪深深锁眉,抽出了腰间佩剑。
“你们帮他包扎!”
一手将门前受伤的侍卫捞进车内,吩咐了那两个丫头,梁枫仪握紧了宝剑跳下马车。不容他喘口气,看清状况,n把刀剑便朝他刺砍过来。梁枫仪猛地一跳,摆脱了突如其来的群攻,心中着实一惊。
天!上次是刺客军团,这回是人海战术吗?不……人并不多,也就二十来个,然而却都是高手,背后还有弓箭手放冷箭。
他好不容易躲过方才的攻击,而四五个人又随他跃起,刀剑相逼。招招式式全是阴辣的杀招。梁枫仪左跳右避,却不知如何还手,而对方步步紧逼,却是摆明了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仅仅瞬间,随行侍卫又死了三四个,且死像凄惨,眼都没闭上,满面鲜血,有的甚至肠肚都被拉了出来。梁枫仪脑子里一片空白,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只是本能的躲避,惨叫与嘶吼声渐渐远去,他能听到的仅仅是自己剧烈地心跳,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恐怖,他现在才明白,当瞎子有多好。
慌乱地挡开飞来的冷箭,梁枫仪几乎是在步步后退,只防不攻。虽然他早就想过,既然到了这种地方,早晚都要面临这种状况,而强食弱肉的生存法则下,为了自保,杀人,再所难免。只是梁枫仪没有想过,亲眼目睹的震撼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此时此刻,大脑竟是一片空白。
一退再退,招架乏力。眼看着几把刀剑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梁枫仪却感觉自己的时间犹如静止一般,除了下意识地躲避,他脑子里竟然只反复地重复这同一句话。
[我要回去,回自己的世界……]
19年的人生中,她见过别人打群架,头破血流,但那些与如今的场面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这些人是习惯了血腥的,与他不同,他们不是为泄愤,也不只是吓唬人,他们要的是人命,活生生的命。梁枫仪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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